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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受屈辱俊华咬舌 为活命小月屈身

作品名称:山刺玫(小说)      作者:路煜      发布时间:2017-11-17 03:55:45      字数:3188

  清风起,吹拂着院子周边的树木歘歘啦啦地作响。小月翻身面向窗户,感受着清风带来的丝丝凉意。夜深了吧,小月抬头望窗外,窗外一片漆黑。“唉!”小月轻轻叹了一口气接着躺下,这样难眠的夜晚已不止一个了。
  “嗯哼哼!”睡在她旁边的男人,喉咙里声音艰涩。小月知道男人又尿床了,无奈地爬起身点亮桌边的油灯,掀开盖在男人身上的被子,顿时一股浓烈的尿臊味扑鼻而来。小月吃力地掀起四平八稳躺着的男人,给男人的身下换了一块干爽厚布。
  男人用浑浊的眼睛瞅着女人憔悴的面庞,心里忽然有了愧疚。这个女人虽然对他不忠,但还能在这个时候对他不离不弃,男人悲苦的心里安慰不少。那个曾在双驼岭呼风唤雨的张俊华,到今天这个生不如死的瘫子,造化还真是弄人。
  “小月,苦了你了!”男人忽然温柔地说。
  结婚八年,小月第一次感到了这个男人的温暖。看着骨瘦如柴的男人,她心里从未有过的悲凉,一滴眼泪不经意地落了下来。
  “睡吧,我吹灯了!”小月扭过头说。男人没有作声,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小月吹了灯,也躺了下来。可怎么就是没有一丝睡意,在黑暗中呆呆地睁着眼睛。
  “扑腾!”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小月的心里猛然一紧,机警地爬起身关上了窗户。虽不知从院子里进来的是什么东西,但从落地的声音来看,个头一定不小。是狼还是人?但不论是哪一个,都没安好心。
  小月从黑暗中摸到立在墙角的五尺棍,紧紧攥在了手中。自张俊华瘫痪之后,每到夜晚她都心惊胆颤,怕那些心术不正的人别有用心。在路永年坟旁的那一幕,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小月竖起耳朵静静地探听着外面的动静,分明是人的脚步在渐渐地靠近。随着脚步声的临近,小月的心悬到了嗓子眼上。
  那脚步声在屋门前倏然而止,紧闭的屋门被用力地撞开了。响亮的撞门声,吵醒了沉睡的男人,男人用沙哑的声音叫喊道:“是谁?”
  来者并未出声,向炕头边摸过来。就在这时,小月忽然点亮了桌上的油灯。突兀的光亮照清了来者的模样,原来是一个魁梧的男人。男人瞅了一眼蹲在炕上,惊慌未定的女人。一双眼睛再也从她的胸前移不开了,那双白皙而饱满的胸脯,像俩硕大的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
  “嫂子别怕是我!”张俊杰说着向小月身边靠近。
  “俊杰你要干什么?”张俊华愤怒地质问。
  “哥,你都成这样了,还管这么多干啥,漫漫长夜你也不能叫嫂子守活寡呀!”张俊杰一脸淫邪之色,全不把躺在炕上的张俊华放在眼里。
  “你个畜生滚出去!”小月怒吼道。长长的睫毛挡不住满含的泪水,顺着粉嫩的脸颊流了下来。
  “嫂子,可别呀,你不知我对你可是朝思暮想啊,那次的温柔乡可真叫我想念哟!”张俊杰说着扑向小月。小月一时惊慌,抡起手中的五尺棍向前劈去,不想张俊杰力气大被攥在手中。小月的反抗惹怒了张俊杰,他粗鲁地将她推倒在炕骑身而上。
  “俊杰你我兄弟一场,你就放过我老婆吧!”张俊华带着哭腔祈求道。
  “哈哈,你老婆?她就是一个婊/子!”
  “俊杰,就算她是个婊/子,那她也是我的婊/子,你就放过她吧,兄弟算哥求你了!”张俊华挣扎着想坐起身来,可身体除了脑袋都不听使唤。
  “哥?哈哈,你可拉倒吧,我姓张你姓路,我拜托你千万别说是我哥!”
  “俊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谁姓路了?”张俊华震怒,面部狰狞。
  “谁是野种谁知道!”张俊杰瞅了一眼疑惑不定的张俊华,讥讽道:“看在你时日不多的份上,就告诉你吧,你就是个野种,路光耀的野种!”
  张俊杰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张俊华心中刺痛,吐出一口血来。从村民的风言风语中,他一直对自己的身世有所疑惑,此刻从张俊杰的口中说出,他觉得格外地刺耳和讽刺。
  “你给我滚出去,你少来恶心我!我姓张,我爹叫张阳明!”
  “哎呀,可怜呐!如今我就告诉你吧,爹死的时候告诉我呢,说你不是他亲儿子!”张俊杰说完哈哈大笑,戏谑地盯着张俊华因痛苦而扭曲的脸。
  原来张阳明早就知晓张俊华是路光耀和云秀偷情所生,只是碍于自己的脸面没有说穿而已。加之张俊华对他也挺孝顺,张阳明就拿他当自己的儿子看了。只是心里一直咽不下那口气,在临死时把这个秘密偷偷告诉了张俊杰。
  “怎么会呢?哈哈!怎么会呢!”张俊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本就情绪郁结的他,胸口剧痛吐出一口污血来。
  张俊杰并未理会张俊华的垂死之状,精虫蚀脑的他,一门心思要霸占小月的身体,不顾小月的哀哭,强行侵入了她的身体。瘫痪在炕的张俊华,眼睁睁看着张俊杰禽兽般蹂/躏着自己的女人。屈辱、愤怒、悲哀、绝望,此时的张俊华脑袋从未有过的清明,今夜就是他的末日,他不能再这样苟活下去,使出牙关上的所有力气咬住了舌头。
  “啊……”张俊华惨叫一声,大口大口的鲜血便从嘴巴里流了出来。正处沉浸在巨大欢快中的张俊杰,被突然的变故惊呆了,坚硬如铁的巨物霎时便瘫软如泥。
  在炕上瘫痪了大半年的张俊华,终于在小月“嗯……啊……嗯嗯……”的呻/吟声中,在张俊杰惊恐莫名的颤抖中,走完了他三十岁的人生。
  从恐惧中缓过神来的张俊杰,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惊慌失措的他突然冷静了下来。今夜的事,除了他不能再让任何人知道了。张俊杰看着蹲在炕上瑟瑟发抖、痛哭流涕的小月,眼神顿时变得凶恶无比。一不做二不休,张俊杰杀心已起,猛然扑上炕狠狠地攥住了小月的脖子。
  “俊杰别杀我……呃……”小月奋力挣扎,“我愿做……做你的女人!”
  张俊杰本就舍不得杀小月,只是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不得已而为之,听小月如此说,不禁心软了几分。
  小月见张俊杰犹豫之时,又说:“今晚的事你只我知,你不说我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明天我就说张俊华不堪痛苦,咬舌自杀的!”
  张俊杰一听,心里顿时宽慰了很多,松开了小月的脖子。“你真甘愿做我的女人?”张俊杰疑心道,他并不完全相信这个女人,怕是她的权宜之计。
  “那还有假,只要你想要,我就让你好好受活!”小月说着,粉嫩的手臂攀上张俊杰的肩膀。小月撩人的风情让张俊杰心动不已,又将小月压在了身下,可心里纵有万千力量,身下就是使不出来,威风凛凛一柄红缨枪,顷刻间就成了一个蔫茄子。张俊杰试了多次都无法成功,顿时兴趣索然,穿上衣服下了炕。
  当张俊杰刚一走出门去,就从屋里传出小月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张俊杰心里有鬼,这哭声可吓他不轻,蹑手蹑脚地走进自家院子。
  不知几时,密布的阴云散开了,从云缝里洒下几点星光。那点点的星光,让幽深的夜晚更加地静谧了。临近女人的哀嚎,让这个夜晚又变得鬼魅而阴森。不远处人家的窗户里,晃晃悠悠地亮起了油灯。许是都听到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生性大胆的张俊杰,因做贼心虚感到空前的害怕。张俊杰继承了父亲的仇恨,把对路光耀的仇恨转嫁在了张俊华的身上。挑路永年的脚筋,除了为张俊华报仇,除了对路永年的嫉恨,还有他对路光耀的报复。路光耀虽已死去,但父债子偿,这是张俊杰对父亲最好的报答,了却他一生的屈辱和仇恨。但张俊华毕竟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如今逼他自杀,他问心有愧。
  张俊杰掀开屋门走进去时,屋里的油灯忽然亮了。只见老婆润彩披着上衣端坐在炕上,拿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张俊杰心里发虚,被润彩这么盯着,顿时恼羞成怒:“瞪你妈了个逼!”
  “深更半夜你干啥去了?”润彩并没有被张俊杰的凶狠震慑住,不依不饶地质问。
  “我干啥去要你管!”张俊杰气汹汹地说着,脱鞋上炕侧过身躺了下来。
  “你又去搞哪个破鞋去了,说啊?”润彩推了一把张俊杰,见他全不理会,知是让自己给说中了,心里委屈就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张俊杰本就心烦意乱,让润彩这么一闹腾,哪还有睡觉的心思,骂道:“哭丧呢,你爹死呢!”骂着起身下炕走出屋去。若是润彩有小月的一半好,他也不至于被别的女人魅惑到如此地步。“呸!”张俊杰越想越气,朝着窗户上润彩的影子啐了一口。
  “嘤嘤嘤……我的命苦啊……你为啥要撇下我啊,让我以后艰难地怎么活啊……”听着从邻居院子里传来的小月断断续续的哭喊声,张俊杰忽然轻蔑地笑了,这女人啊天生就是戏子,方才还当着丈夫的尸体与别的男人你侬我侬,这会子又哀悼起自己的丈夫呢。
  张俊杰蹲在门前听着,小月断断续续而又沙哑悲切的哀哭声,等待着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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