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艰苦创业毁于一夜
作品名称:荆棘人生路(上) 作者:志在千里 发布时间:2017-10-28 10:03:21 字数:5031
不到过高山、不知道平地的路好走。不做过生意,不能理解做生意的路有多难,在这僧多粥少的年代、在这人浮于事的年代,在这市场竞争的年代,为了生存,谁都想做生意,似乎做生意就是自己的生存之道,然又有谁能保证自己在这生意场上不是一个过客呢?又有谁能保证自己在生意场不经历过风雨?眼看着今天轰轰烈烈开店,说不定明天就血本无归了,这已是司空见惯的事。这残酷的现实谁都不愿看到,又有谁能心甘情愿地去接受呢?面对这残酷的现实,不接受又能怎样?在这残酷的现实面前,只有勇敢地去正视,别无他法,这残酷的现实不可回避,想回避也回避不了。
几天的辛苦、几天的奔波,朱凌志总算把货进了回来。说是合伙开店,其实张玲玲只是一个陪衬而已,好像她是来给夏东平跟股子似的,货站里来了八十多件货物,她都漠不关心,这每一件货物都是朱凌志自己开着车装回店的,每一件货物都是那么重,他为了节约开支,不请搬运工装卸,全靠他一个人搬,搬了一整天的货,他已累得四肢无力,全身像散了架似的,晚上倒在床上就睡,没睡几个小时,他又睁着惺忪的眼睛、拖着疲惫的身躯、很吃力地从床上爬起来,开着车赶回店中。张玲玲睡在店里的一间小屋里,门紧闭着,不管店里发生了什么,她都在酣睡,好像与她无关。
天亮了,火红的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圆圆的、像十五的月亮,喷发岀温柔的光芒,张玲玲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穿着睡衣,走岀卧室,朦胧的睡意仍在她的脸上挂着,她打了一个呵欠、笑嘻嘻地说:“凌志,你有咯个早哦。”
朱凌志很不情愿地回答:“你也早,晚上睡得好吗?”其实他的心里已不平衡。
“还好。”说后她洗涮去了。
朱凌志埋着头还是在清货,他对着单子一款款在清,由于他不懂业务、不熟悉货物的名字,他拿着货一款一款地与单子相对照,有好些货物与单子上对不上号,他只能丢到一边,等到最后再查。
张玲玲把睡衣脱下、换上了衣服,梳妆打扮完后就走进了门店,开始,朱凌志找到一款货物,她就对着单子打个钩,后来夏东平在张玲玲的QQ上发信息来了,她喜出望外,把单子丢在电脑桌上,悄悄地与夏东平聊天去了,这朱凌志能够理解,毕竟他俩已分离半月有余,在QQ上聊聊天、调调情,这也无可非议,这男女之间一旦相爱就会有聊不尽的话语、诉不尽的分别之情。对此,朱凌志也是过来人,对这其中的思念之苦他也曾领受过,因此,他并不责怪,更何况他与夏东平也是朋友,朋友之间谁吃点小亏都不能计较。
忙了大半夜,朱凌志也困了,他不自觉地伏在货架上打了个盹儿,张玲玲和夏东平聊得很投入,她并不察觉朱凌志也睡觉了,她不止是不察觉,她甚至已经忘记了这门店里还有朱凌志存在。她与夏东平聊着天、谈着情,心里美滋滋的。她忘记了这是门店,她以为是在卧室,她丝毫不掩盖心中的那份喜悦,时儿发出喀喀喀的笑声,那笑声是那么的明媚、那笑声是那么的迷人、那笑声是那么的天真、那笑声是那么的让人全身变得酥软,朱凌志被她那撩人心弦的笑声笑醒了,他抬起头、擦了擦嘴唇上的口水、继续清货。
一条条的替芯、一盒盒的中性笔、还有那铅笔、活动铅笔、铅笔芯、水彩笔、彩泥、套尺、圆规、订书机、订书针、抄本、本册、计算器、耳机、风琴包、文件栏、档案盒、档案袋、文件袋、各类体育用品……应有尽有,全部整条整盒的摆在货架上,把那货架摆得满满的。那门店几乎都变成了一个仓厍。
朱凌志初次做文具生意,他对文具如何做陈列根本不懂,他以为自己做批发,把货整条摆在货架上只要方便寻货就可以了,没想到货物还要分门别类地陈列出来。而朱凌志这样的陈列也正中了张玲玲的下怀,她心里在暗自高兴。
时间过去半月,朱凌志从清晨等到晚上、又从晚上等到天亮,根本没人上门批货,每天的零售还不到一百元,面对着这近十万块钱的货物,他急出心火。
这文具生意有这么差,这是朱凌志始料不及的,但万事开头难,朱凌志对此并不恢心,他在想尽千方百计把这生意做起来,首先他买了一个车载喇叭,把那喇叭安在车顶上,每天晚上在人员密集区,他开着车去做宣传,宣传的方式是把车子做了车身广告,用喇叭中传出的音乐声把潜在的消费者的耳目吸引过来,以此来提高自己门店的知名度、以此来吸引更多的顾客。没想到,万事皆不尽人意,他开车连续打了半个月的广告,好像并不怎么凑效,仍没有人上门批货,虽如此,但他还是不好意思把这糟糕的消息告诉夏东平,免得夏东平对此丧失信心。他也是一个报喜不报忧的,一切压力他都独自承受着,不管压力有多大、不管自己是否承受得了,他都要坚强地承受着。
其实,夏东平虽然与朱凌志相距上百里,但他对这里面的经营状况了如指掌,他每天在与张玲玲深谈着,张玲玲整天坐在门店没有生意、无所事事,她就只能在网上聊天、打游戏,玩得十分开心。似乎这生意的好坏与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她每天只管问朱凌志要钱花,他也不好意思不给,因为这里面也有夏东平的二十万块钱的投资,她是夏东平的女朋友,将来有可能成为他的老婆,这钱就有她的一份,因此,她要多少,只要她签个字,一次性不超过一千块钱数目的,他都给她,这也是夏东平的意思。
时间过去了一个月,可生意并不因时间的流逝而有所好转,而且日渐亏损,亏损的不是利润而是每天的开支,其实,货没卖出不产生利润,只有那想省也省不下来的连绵不断的开支。
生意不好,朱凌志心里不滋味,他有很大的压力,这压力有来自于家庭的、也有来自于门店的,这重重圧力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是一个男子汉,一个男子汉就是家中的顶梁柱;一个男子汉就得肩负起家庭的经济重担;一个男子汉就得用自己宽厚的肩膀无条件的支撑起整个家庭。朱凌志和夏东平不一样,夏东平即使门店亏损他也是东方不亮西方亮,黑了南方有北方。店子里的生意不好,他还有一份工资,店子里的生意不好,他还有一份额外的返利。这对他的影响不大,在他的心里没存在那种危急感,店子赚钱,他多一份收入,店子不赚钱,他也亏得起。而朱凌志现在已穷得叮当响,事实上他不止是一贫如洗,而且还负债累累,这个店子就是他家的经济来源,店子亏损了,就当如是断了他家的口粮;店子倒闭了,就当如是要了他全家的命。面对着这命根子、面对着全家人的生存,朱凌志不敢有半点马虎、不敢有半点懈怠,他要尽力去减少亏损,争取能够扭亏为盈。
面对亏损,朱凌志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他每天外出车销,把货装到车子里面,由张玲玲点数记账。车销虽然是一种最笨的方法,但总比把货关在店里要好,车销就当如是自己的门店变成了一个可“移动”的门店,这门店随着车子的移动而“移动”。事实证明:车销比把货关在门店卖不出要好,虽然车子每天要烧油,虽然除了盘缠只剩下一把伞、除了油钱没停下多少利润,但至少出了本金,至少赢得了市场。出了本金即使没赚到钱,朱凌志的心里也是感到欣慰的,货慢慢地卖出了,他不再那么诅丧、不再那么惆怅、不再那么怅惘、不再那么茫然,他似乎看到了阳光、他似乎看到了希望。
路,总是人走出来的;生意,总是人做起来的。对此,朱凌志深信不疑。不管有多辛苦、不管有多艰难,他从不退却,他总是一如既往地去搞车销,他深信自己一定能够扭亏为盈!为此,他坚持着,顽强地坚持着,鞋子磨破了、他不怕;口水说干了,喝口水他继续去搞推销。也许是他的诚心感动了上帝,他的生意慢慢地好了起来。
张玲玲看到门店虽然没有生意,但是朱凌志在外面车销的生意逐渐地好了起来,对此她很不高兴。她人虽然年轻、才二十出头,但她比朱凌志还要老道、还要沉着、还要冷静。朱凌志天天进店拉货外出车销,她表面上都是笑容满面地点货记数,她把自己那不高兴的心情掩盖得是那么的深、那么的沉,丝毫不让朱凌志对她有所觉察。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货越卖越多,就一个多星期的功夫朱凌志就销掉了两万多块钱的货物,而且在遂天递增,如果再不釆取措施,货就有可能被他卖光,她以前的计划就落空了,对此,她十分着急。表面上看来,她每天是与夏东平在QQ上谈情说爱,其实这只是一个愰子,她是在掌握夏东平的动向,她从与他的聊天中得知:他近来很忙,煤矿里有一大堆事等着他去处理,他根本无暇过来。于是,她打定了主意,秘密地与她的哥哥联系,她娘家是双峰人,因家贫他哥都快三十岁的人了,一直冒讨到亲。
说起张玲玲与夏东平相识,也确实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这机会虽然偶然,但只是相对的,相对于夏东平来说,他以前与张玲玲并不相识,与她相识,纯属偶然。而相对于张玲玲来说,她与夏东平相识并非偶然,她高中毕业后在她姑妈家玩时,无意中得知夏东平已离婚,离婚时他给了他前妻四十万块钱和一套房子。于是,她就盯上了夏东平这个财神爷,她了解到夏东平天天搞釆购,已搞了十多年,他手中存了一笔数量相当可观的钱,为此,她就瞧准机会与夏东平接触,而夏东平当时刚离婚不久,內心十分空虚,于是一拍而合。她看上的是夏东平的钱并不是他的那个人,而夏东平都已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人了,况且还离过婚,看到这样一个刚满二十岁的黄花大闺女,长得水灵灵的,能够投入他的怀抱,他当然是正中下怀,如鱼得水。
朱凌志和夏东平是朋友,他俩合伙开店,彼此处于平等的法律地位。夏东平不能亲自来参与经营,而委托他的女朋友张玲玲前来经营门店,朱凌志没有理由不相信她,更不可能去怀疑她。他以为她就是夏东平的未来的妻子,因此,对她没有半点提防。
朱凌志没有想到,张玲玲会趁他外岀车销的机会,与她的哥监守自盗。她与她哥是秘密用电话联系的,她在电话中说:“哥,你好,我是玲玲。”
“哦,玲玲,你近来生意好吗?”
“你老是问我的生意好不好干嘛?”
“妹呀,你跟我说话怎么这样不耐烦呢,你在外做生意,我当然最关注的是你的生意的好坏。”
“哥,你是知道的呀,你想一想,我一个刚满二十岁的黄花大闺女怎么会喜欢夏东平这个老头呢,他跟爸的年纪都差不多了,我要求他给我开店,是想找借口从他手中捞点钱,如果我不让他帮我开个店,在短时间内他肯定不会一次性拿出一大笔钱给我我,每次像打发叫花子一般给个三五百、千把块的,给点小钱买点衣服、化妆品之类的就没了。”
“可他对你是真心的呀。”
“真心?真心能值几个钱,我不可能去嫁一个我不喜欢的人,更何况他还有那么大的一把年纪了。”
“妹,那你今天打电话是什么意思?”
“哥,我是想让你租个汽车、叫几个亲戚一起过来,晚上趁朱凌志不在时,把店里的文具全部拉回家。这文具还能值个七八万块钱,加上他以前给我的零花钱也有一二十万了吧,我离开了他,再托人去找户好人家嫁了。”
“如果有人发现了怎么办?”
“没事的,我早都准备了说词,就说店里的生意不好,我们搬店。”
“那好吧。”
说来也是夏东平粗心了,他与张玲玲并不认识也并不了解,只是在一个的偶然的机会认识的,认识后不久,他俩就同居了,同居前夏东平已离婚,大概是离了婚的男人耐不住寂寞吧,夏东平总是想老牛呷嫩草,他经常盯着些年轻妹子、想到外寻点“野食”、拈点花惹点草来填补自己內心的空虚。没想到他喜欢妹子的年轻,妺子喜欢他的钱财,彼此都不是冲着爱去的,各有各的打算、各有各的想法。夏东平看到张玲玲长得花容月貌也就动了心,原以为张玲玲看上了他这个人,并且以身相许了,他就没有什么不放心。当张玲玲向他提出开店时,他就更坚定他的想法,他觉得她是一个成家立业的人,并不是一个贪图享乐的女孩,因此决定与她确定关系、确定给她开店,他丝毫没有对她有半点怀疑。
朱凌志与张玲玲相识还没到两个月的时间,他从没到过她的家,也不知道她的家在何方,更不知道她还有一个哥哥,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按照她的意思准备与朱凌志合伙开店了。朱凌志也因时运不佳、遭遇了火灾、官司,弄得自己无钱开店,不得已答应与夏东平合伙。店子开起来了,朱凌志肯定会尽力而行,扎扎实实把店子搞好,他每天起早摸黑经营着门店,因门店远离学校、远离机关单位、远离闹市区,因而导致生意不好,朱凌志为了扭转门店亏损的局面,他就开车下乡搞车销。朱凌志还是和以前一样,清早自己煮了一碗面吃了,就开着车赶往门店,准备装货去车销。当他打开店门时,顿时大吃一惊:“我的天呀,店里的货全没了,店里只剩下一些空荡荡的货架。”于是,他自言自语道:“怎么会呢?怎么会呢?这屋里还有人守店。”紧接着他忙喊:“张玲玲、张玲玲,你出来一下,昨晚店里来贼了,你睡在床上像个死人一般,一点都冒晓得。”任凭朱凌志怎么喊,房子里就是没有人应答,房东老板也被朱凌志的叫喊声惊了下来,他说:“昨晚半夜我听到你们店里有响声,我以为是你们在清货,我就冒下来看。”朱凌志走向张玲玲的住处一看,人都没了,他这才恍然大悟:“我们都被这黄毛丫头给骗了”。于是,他赶紧拨通了夏东平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