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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缅甸遇险(小说)

作品名称:贼王末路      作者:朝朝      发布时间:2017-10-27 18:56:11      字数:10649

  张显光来到吴姐在昆明的临时住处时,吴姐刚刚从浴室里出来,室内柔和的灯光下,只见她乳胸高耸,长发盘结,还是湿的头发不经意地在脑后打了一个坠马髻,露出葱白色嫩颈,身上穿一件粉红、镂空的丝绸睡衣,趿一双薄底拖鞋,全身散发出洗浴后的芳香,更显得慵懒而妩媚,令站在门口的张显光看呆了。
  “说有重要事情,怎么见了面不说话了,哑啦?”吴姐笑说道。
  “吴姐随便穿什么衣服都好看。我都看懵啦!”他说。
  吴姐给他沏了一杯花茶,坐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对他催促道:“你说吧。”
  “吴姐,”张显光大胆地走到她旁边的一张沙发上挨着她坐下,说,“我向你认错。”
  “你刚来,没有开展业务,认什么错?”
  “不是的,我对你说了假话。”
  “你骗我?”
  “不是骗你,是……有难言之隐,不便说。”
  “为什么现在又可以说了呢?”
  “我想了好久,这事必须对你说清楚,求得吴姐的帮助。”
  “唉呀,兜了半天圈子,你什么也没有跟我说!”吴姐火了起来。
  “吴姐,请原谅我。”张显光说,“我就是公安全国通缉的杀人逃犯张显光!”
  “啊,你就是张显光?难怪一见面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原来是在公安满城贴的布告上见到过你的照片,一点也没错!”吴姐将身子挪开了一点,让张显光感觉到她害怕了。
  接着,张显光将自己在家乡鸡西市怎样杀死了情敌禹曦,怎样逃到沈阳,怎样与师父联系上,怎样开办地下复仇公司,怎样认识辛小梅,又怎样与阿狼认识的全过程,大致地讲给吴姐听。
  “吴姐,听阿狼说起过你,说你肯帮忙,所以我还跟他一起来昆明投靠你了。现在我的处境非常危险,在城市里待不下去,觉得云南这个地方是最适合我的藏身之所,还指望吴姐收留我,让我在你的身边听候你的调遣。我觉得能依傍你,是我最大的幸福和满足。”叙述完之后,张显光将自己的要求对吴姐也这样说了出来。
  “嗬,我说你这条命是拣的,藏在沈阳这样的大城市里,就在公安的眼皮底下,还好,没有撞在公安的枪口上。不过,如果你继续待在那里,总有一天会露马脚的。”吴姐说。
  “是啊,我早就想挪窝了。”张显光说。
  “你师父也帮不了你?”
  “他也是从鸡西公安局看守所里逃出来的,自身难保。”
  “你想留在云南?”吴姐追问他。
  “是啊?最大的愿望就是留在吴姐的身边。”张显光说。
  “你呀,嘴倒是甜,在哪里学得一套哄女人的手段呀?初见还以为你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呢!”吴姐朝他的额头上杵了一指头,笑说道。
  “吴姐同意了?”
  “你说说看,你留在我身边想做什么?”吴姐问。
  “吴姐叫我干什么,就干什么。”张显光不假思索地说道。
  “那我叫你再去杀人呢?你也干吗?”吴姐问道。
  “干!反正杀了一个人了,够本。再杀一个就赚了!”
  “你的心肠就这样硬?对女人也这样?”吴姐俯下身来,瞅着他的脸,轻声问道。
  “唉呀,吴姐怎么这样理解我呢?我这人就是对女人特别痴心多情,我是为了女人才去杀人的。”说着,张显光将他如何对须米娜一见钟情,如何因情而妒,因妒而恨,最后将须米娜的丈夫一刀捅死的事情经过对吴姐详细说了一遍。
  “哈哈,这样说来,你岂不是差点成为中国的奥赛罗了?”吴姐笑着反问道。
  “奥塞罗?这个外国人是谁?”张显光问。
  “这个你也不懂?奥赛罗是莎士比亚剧本中的人物,他亲手将偷情的妻子杀死。”吴姐说。
  “哦,我倒没有杀须米娜的想法。对女人我还是满爱惜的。《红楼梦》中不是说女人是水做的吗?像吴姐这样的女人我就满喜欢的,见了就好想好想……”
  “想什么?想做护花使者,还是做采花大盗?”吴姐笑得腰都弯了。
  “都做!”张显光说着就将自己的嘴唇向她的脸上凑去。
  “胡子好扎人!你好久没有刮了吧?”吴姐摸着被他亲吻过的面颊,问道。
  “不是胡子扎人,是你的脸蛋太嫩了,吴姐的皮肤真好!”他捏捏她的脸蛋,又将手往下滑去,停在了她那胖而尖的丰乳上。
  见吴姐没有反抗,他便从睡衣领口插进手去,一把捉住了没戴乳罩的裸露在睡衣里面鲜红色的乳头,在其乳头以及丰腴的乳房上轻轻地抡搓着、挤捏着,感觉吴姐虽年过而立,皮肤却依然那样柔嫩,乳房依然那样富有弹性。
  吴姐被他耍得全身都酥了,嘴里哼哼着歪倒在沙发上,睡衣也被她下意识地解开来,袒露的大胸像风暴骤起的海面,波涛汹涌。
  “把我抱到床上去!”她低声对他耳语道。
  张显光点点头,跪在她面前,一手端住她的臀部,一手搂住腰身,然后站起来,向床边走去。
  “这一套也是师父教你的?”吴姐此时已被他脱去了睡衣,里面什么也没穿,在床上摆成一个“大”字,呲着雪白的榴牙,向他揶揄道。
  “这也要师父教?都是无师自通的。”他一边回答,一边在她身上忙活起来。
  他做得十分卖力,十分投入,一任女人在他的身子底下不断地呻吟浪叫、扭来扭去,一次又一次地让她在性爱的巅峰之上飞翔起来。即使女人高潮已过,瘫软在他的怀里之时,他也有办法使她坠落、消失了的欲望之舟在他的刺激和挑逗下,梅开二度……
  不是说,男人是通过征服世界才能征服女人,而女人是通过征服男人而征服世界的。而在他看来,身下的女人就是他要征服的世界。现在,他必须要靠自己的床上硬功夫将这个女大佬彻底征服,只有通过征服身下这个女人,才能在云南这块土地上得以生存。
  “你、你太棒啦!”当张显光将身下这个女人像揉面粉一般揉得四肢散了架、连连告饶之后,女人轻咬着他的肩胛,有气无力地赞道。
  “我的功夫不是花架子吧?比阿狼怎么样?”他问。
  “比他强多了,他被毒品和女人掏空身子了!”女人说。
  “阿狼吸毒?”张显光诧异地问道。
  “你今天才知道?他吸了好久啦!”
  “那你呢?你做大佬难道不吸吗?”
  “不吸。”女人郑重地对他说,“你要想好好侍候我,就不要吸,吸毒的男人就没有用啦!”
  “嗯,我听吴姐的。”
  “问你一句,你现在身边就没有女人吗?”吴姐问他。
  “没有。”他将如实地将自己花五万元将辛小梅从发廊里赎出,同居了几个月之后,现在,辛小梅又离开了他,跟阿狼打得一片火热的情况说给吴姐听。
  “哈,你果然是情圣!不过我认为,为一个发廊妹花这么钱犯不着。”吴姐说。
  “有什么法子呢?既然钱已经花了,她又投入阿狼的怀抱,就当是花钱买了个教训吧,我总不能从朋友的怀里横刀夺爱呀!”
  “嘻,你还满重友轻色呢!”吴姐笑赞道,将他搂得更紧了。
  “吴姐,”张显光问她,“你打算怎样安排我?”
  “你想干什么?”
  “我吗?”张显光说,“让我做阿狼的上家,留在云南,跟你在一起。”
  “好吧,我去跟林华说说,叫他另外发展一条线。”吴姐说道,良顷,她又推翻刚才的决定,说,“你还是跟着我跑吧,我去哪你也去哪。”
  “那太感谢吴姐了!”张显光谢道,在她脸上吻得更欢了。
  
  几天后,张显光跟吴姐去了中缅边境掸邦的一个小村子取货。
  当张显光第一眼见到小村子时,感觉是那样荒凉,大白天里这里静悄悄的,村子里不见人影。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即使打开,也是一两位老人在守家看屋,屋里空空如也,彩电、电话等现代化的生活设施一样也没有。
  “吴姐来这个穷地方做什么?有货的人家不会是这样呀?”张显光问道。
  “你呀,光看表面,以为这里的人穷?那你大错特错了。”吴姐继续说道,“这个村子是缅甸有名的富村,叫‘瓦达’村,村民不种地,靠的是种罂粟。当然,罂粟不是种在村子附近,而是种在一般很少人去的山坳里。村民们收下罂粟,加工成鸦片,然后通过固定的老关系将鸦片销出去。这里算得是世界上三大毒品生产基地之一的金三角。村民相当富裕,只不过财不外露而已。你见家家连个电话都没有是吗?其实他们家家都有手机,手机营运商就是中国的移动网。”
  “这不是一打就是国际长途了?”张显光说。
  “不,恰恰相反。”吴姐说,“如果装电话,一打就是国际长途。而用中国的移动通讯手机,是按中国境内的市话收费的,很便宜。”
  “吴姐一定是来过这里多次了吧,这么熟悉。”张显光问。
  “是的,我过境很方便,因为我是缅甸籍华人,过境检查一般很顺利的。”吴姐说。
  说话间,他们来到一户人家门前。吴姐掏出手机拨通了这户人家老伯的手机,于是,就有人来开门了。
  “啊,是吴姐,快进来!”老伯连忙把他们让进屋,端茶送水,还拿出缅甸男人常用的水烟筒,请张显光抽。
  张显光将水烟筒拿在手里,见是一个很粗的竹筒,感觉沉甸甸的,竹筒上端开着一个小孔,是用来吸的。竹筒中间镶着一块铜板,上面放着金黄的烟丝。他从来没见过这玩艺儿,不知道怎么使用。
  吴姐走过去,说:“这是老古董了,但对人身体健康有好处。竹筒里装的是半筒水,点燃烟之后,烟叶中的有害物质通过水过滤沉淀,吸到人体里的毒素就小多了。”说着,她就叫张显光点燃烟丝,自己将嘴凑近竹筒小孔“咕咕”地吸了起来。
  “但是,”吴姐小声对他说,“村民现在很少吸这个了。这里的男人长到十五岁就开始吸鸦片。”
  “吴姐,请过来。”老伯已准备好了货,将吴姐叫到里屋,开始了交易。
  吴姐提着货走出里屋。
  “你帮我提着。”她将货递给过来。张显光接过来一掂量,还挺沉的,估计足有十多公斤重。
  “这只是半成品,回去后我们还要加工提纯的。”吴姐说。
  他们一前一后地刚走出屋子,就有人飞奔而来,一边跑一边向叫道:“不好了,政府派人来村子搜查了,你们快躲起来吧!”
  老伯这时也慌慌张张地走出来对吴姐说:“你们俩人分开出去吧。不要走在一起。会引起怀疑的。”
  吴姐想了想,说:“显光,情况危急,你今天就留在这里不要走开,我一个人先走,在边境等你,好不好?”
  张显光心想,我初来乍到,对这里的情况一点也不熟悉,叫我一个人留下,而且还带着这么多的毒品,一旦抓住不是没命了吗?于是,他对她说:
  “吴姐,我们还是一起走吧。你遇到了困难,我也许能帮你。”
  “你这人怎么不听调遣!想跟我共事,就必须听我的!”吴姐发火道,说罢,她撇下张显光,一个人在老乡的带领下走出了瓦达村。
  “小张,快跟我进屋!”老伯拉着他走回屋去。
  进到里屋,老伯移动木床,再推开靠近木床档头的一堵活动墙壁,立即出现一个一米见方的洞来。
  “你先在洞里躲一躲,里面吃住的东西都有,待政府的人走了,我再叫你出来吧。”老伯说着,就将他手塞进一个充电电筒,让他进洞。
  张显光刚走进洞里,洞口就合上了。里面黝黑,伸手不见拳。他扭亮电筒,发现里面还算宽敞,有厨房、卫生间和食物贮藏的地方,还有一个小洞,很深,不知通到哪里。
  这时,他听到洞外有人声喧哗的声音,讲的都是缅语,他一句也听不懂。估计是缅甸政府的人来搜查毒品的。
  十多分钟过去了,外面的喧哗声消失了,一切归于平静。
  这时,老伯移动了木床,启开活动墙壁,叫他出来。
  老伯见张显光的身上到处都碰满了灰尘,再看是中国服装,怕引起怀疑,于是就拿来一套缅人衣服,叫他换上。
  张显光换了衣服,觉得浑身不自在,这服装跟中国人穿的大不相同,最显著的区别在于没有衣领,像和尚的伽裟一样,又宽又长。
  “小张,我带你出村,任何人问你不要做声,你跟在我后面走不是了。”老伯告诫他说。
  “老伯,刚才来的是些什么人?”张显光问道。
  “是政府的人,有人向政府报告,从中国境内过来一位毒枭,准备购买毒品,于是他们就派出军队进村搜查了。”
  “放心。”老伯说,“他们到我家,没查出任何可疑的地方,就走了。”
  难道说,有人向缅甸政府通风报信?难道报信人说的毒枭就是吴姐吗?
  想到这里,张显光感觉到害怕起来,手中的鸦片就觉得格外沉重。
  “不要慌,吴姐是不会出事,你跟走,很快就能找到她的。”老伯说着,就锁了屋门,抄一条小路,走出了村子。
  这条小路一直通向河边。在一个隐蔽处,停泊着一只小船。老伯叫张显光坐上去,他自己就坐在船尾不紧不慢地划起桨来。
  船在水上走了大概两个小时后,就可以从河面上看见中缅边境的哨卡了。
  原来这是一条界河,河水不深,只要涉水过岸,就到达了中国境内。
  “小张,你的货不能提到边境哨卡去,那里有专门检查毒品的警犬,你藏得再巧妙也会被警犬查出来。”老伯说。
  “那怎么办?”张显光急得额上冒出了汗珠。
  “不要慌,吴姐会来接应你的。”
  话音刚落,中国境内的河边就响起了三声特殊的鸟叫声。
  “吴姐派的人来了,就在河对岸。”老伯说,“来,把货放在船头。”
  老伯停止划桨,走到船头,用船上的一块备用的铁片撬开一块船板,就出现一个夹层,可以放许多货物。
  将货放好后,老伯又拿出了一个抛绳器,朝着有特殊鸟叫的地方按动了抛绳器开关,一根颜色像树叶一般的细绳就飞向对岸。
  张显光和老伯这时离开木船,让船在河面漂游。
  “不怕漂走?”张显光问。
  “不怕。对岸会有人接住绳子把船拉过去的。”老伯解释说。
  果然,当小船漂到下游不远的地方时,就开始慢慢地被拉直,向对岸缓缓地靠近。这样的空船,正如唐诗所言:“野渡无人舟自横”,一般是不会引起人们注意的。
  “老伯,”张显光不解地问道,“船到了对岸,还是要人从船上拿走货呀?”
  “不要。”老伯说,“你没看见我在货上绑了绳子?那绳子是连在抛绳器上面的。一旦对岸有人接住了绳子,就会把货从夹层里拉出来,拉到对方的跟前。然后,船顺流而下,到下游的一个湾坝,就会被搁住。我过去把船划回来就是的。”老伯解释说。
  快走到哨卡时,老伯就与张显光分手了。
  张显光拿自己花高价买来的中缅边境一日游的签证,夹杂在一个旅游团体的人群之中,顺利地通过了边防哨卡。
  当他回到吴姐的住屋时,吴姐已换洗一新地出来迎接他了。
  “告诉你,货已到家了!”吴姐向他报喜,连忙把他迎进屋里,早有一桌丰美的酒菜摆在客厅,等着他了。
  “显光,”席间,吴姐举杯向他敬酒道,“大姐特地敬你一杯,压压惊。”说着,就将杯子碰向他的杯沿,发出轻微的声响,然后,仰脖一饮而尽。
  “吴姐,我也要敬你一杯酒,是你使我得到一个这样的好机会,大开了眼界。”
  “以后这样的机会多得很,只怕你不想去。”吴姐笑着说。
  “哪能不去呢?只怕吴姐不让我去。”张显光说道。
  “显光,”吴姐凑近他小声说,“最近我想作一下人员调动。你把我出出主意好吗?”
  “哦,我能出什么主意?不过,我提一个小小的建议,看你能不能采纳?”
  “你尽管提出来,我会考虑的。”
  “吴姐让阿狼和辛小梅继续留在昆明,好像不妥。”
  “是的,我现在一见他心里就烦。尤其是见他和那个发廊妹厮混在一起就浑身不舒服。”
  “他们好起来也太好了,不避耳目。”
  “现在,阿狼是你的情敌了,你可千万别像上次那样做出孟浪的事情来。”
  “这你放心。何况他还算不上是我的情敌。小梅在认识我之前就是他的女友了,我不过是在小梅精神空虚的时候填补了一下,现在他又回心转意,俩人重归于好,我还满高兴呢。”停了停,张显光又问,“吴姐,请问上海那里我们有不有人经销呀?”
  “上海有是有,但只有两三个人。”
  “那太少了。上海那么大,一千万多人口,只要五万分之一的人吸这个,就有我们赚的了。”他又请求道,“吴姐,不如把阿狼和辛小梅两个放到上海去,让林华做他的上家,小梅做他的下家。这样,吴姐眼不见为净,自然去掉了许多烦恼。”
  “嗯,这倒是个好主意,好吧,明天我就去跟阿狼讲。”吴姐高兴地答应下来。
  哪知,在第二天吴姐将这事向阿狼、辛小梅他们说出时,他们死活不肯去上海。
  “吴姐,上海我连一次也没去过,叫我到那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等于捆住了我的手脚,无法施展。”阿狼向吴姐诉苦道,“我在这里不是好好的吗?吴姐难道要赶我走?”
  “阿狼,不是我不讲情面,是下面的人呼声太高,说你自从带回来一个女人后,就越来越不像样了……”吴姐说。
  “吴姐你说的是谁?”阿狼思索了片刻,就说,“我知道了,还不是你的红人跟说的?”
  “我的红人?”
  “对,你的红人,你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不是红人吗?”
  “你说的是张显光?”吴姐说,“阿狼不要冤枉人,他没有说过你的坏话。”
  “我知道因为辛小梅的事,张显光对我有意见。”阿狼说,“但是,这不是我对辛小梅说了什么,是她自己自愿跟我好的。我有什么办法?”
  “阿狼,我也不想跟你多说,你现在就答复我,你和辛小梅愿不愿意去上海?”
  “如果我说我们不愿意去呢?”
  “那我就把你和辛小梅交给张显光,叫他管你们!”吴姐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一句话起了很大的作用,阿狼一时说不出话来,沉思良久,终于答应去上海。
  临走时,张显光乘阿狼被吴姐叫去起货了,便把辛小梅叫到自己的租屋里,俩人腿挨腿地说起悄悄话来。
  “小梅,这事请你不要怨我,这是吴姐决定的。”
  “怨你干什么?我想上海也不差。”
  “是的,哪里都一样,大哥衷心祝愿你和阿狼日子过得好。”
  “能好吗?他一个毒佬,最近不是吸了,用针管注射了。说这样效果好,我还发现他在昆明,也有好多的女人,我都恨死他了。”小梅幽幽地说道。
  “这个我可不知道。”
  “你呀,一肚子醋水,见我跟阿狼好了几天就不理我了。想跟你说几句话你都不给机会。也是我算什么,哪里比得上吴姐,有权有势的。”小梅讥讽地说道。
  “我还以为你跟阿狼是老相好,我理当退出来,给你们创造机会呢。小梅,难道我不痛苦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投进了别人的怀抱,有时,我恨不得拿刀宰了他!”
  “你有时间来上海找我吧。我会告诉你联系方式的。”小梅道。
  “我会来的。小梅,我好想……”他痴恋地将头埋进她的怀里,用牙齿轻咬着她的大腿肌肉,咬得小梅小声叫了起来:
  “你又发情啦!来,我们快点做!”说着,她飞快地解开衣扣,褪下裙子,仰天倒在铺上,叉开了浑圆、雪白的大腿……
  张显光伏在她的身上,动情地吻着她的红唇,颤声说道:“小梅,我是永远爱你的。你去了上海就给我打电话吧。我的手机号码不会变的,我等你的消息。”说着,他直奔主题,进入到她的体内,山摇地动地在她那温暖、湿润、紧仄的花蕊里一会儿左一会儿右地摇了起来、撞击起来……
  过了好一阵,俩人同时达到了高潮。
  像是沉入海底的人回到了海面,他俩大口地喘着气,一身像是被大卸八块似地难以动弹。
  “你来上海,不怕吴姐怀疑你是奔着我来的?”等缓过劲来后,小梅问道。
  “你怎么老担心吴姐对我怎么样了做什么,她管得着我吗?”张显光说。
  “既然你不怕,我抽空也来找你,不管你的哪里,我也一定要找到你。”
  “说话可要算数呀!”张显光刮着她的小鼻头说。
  ……
  过了三天,阿狼和辛小梅离开昆明去了上海。
  等阿狼一走,吴姐干脆叫张显光搬到她那里去住,俩人过起了夫妻式的同居生活来。
  两个月后的一天,吴姐对张显光说:“明天我们去哈尔滨一趟。”
  “是出货?”
  “嗯,你跟着我就是,其余的事用不着你操心。”吴姐说。
  “哈哈,我成你的两栖情人啦!”
  “两栖情人?”
  “不是吗,既当情人又做保镖。”
  “不好吗?还想做我的丈夫?”吴姐笑着拍拍他的肩头,说,“下辈子吧,小弟弟,你还嫩着呐!”
  
  一九九六年九月上旬的冰城哈尔滨,中午,天气依然像夏天那样比较炎热。满街飘荡着女人们色彩鲜艳的漂亮裙子,北方女人特有的高挑苗条身材衬着这种款式变化无穷的裙子,露出丰美雪白的腿肚来,使她们更显得格外仪态万方,风情万种。
  这时,昆明至哈尔滨的列车到站了,刚下火车的旅客们纷纷拥出出站口,顿时火车站广场上人山人海,一拨拨人群从广场各个出口迅速分流,融进了城市的车水马龙之中。
  刚下火车的人群中,有一男一女,俩人都戴着墨镜,各人手里拉着一个黑色密码拖箱,女的边走边打手机跟人联络。
  这俩人就是吴姐和张显光。
  “章光,我们先去吃点什么,然后就去音乐喷泉广场。”吴姐吩咐道,她怕张显光的真实身份暴露,遂启用他的化名。
  他们到附近的一家小店吃了中饭出来,就打的来到南岗区阿什河街音乐喷泉广场。
  正好这天是周休日,来看音乐喷泉的人们特别多,广场里人头攒动,游人川流不息,喷泉随着音乐节奏婀娜多姿地翩翩起舞,水柱时而冲天而起,直入云霄,时而伏地平铺,似清泉石上潺潺流淌,时而像竖琴一般高低排列,时而像敦煌壁画中的飞天乐伎,将窈窕的身子扭成反弹琵瑟的S形状,腾挪跌宕,变幻无穷,煞是好看。
  “章光,你注意一下,有个穿白色皮鞋、戴茶色太阳镜、提一个跟我们同样的黑色密码箱的男子快要来广场了,他就是我们要接头的人。”吴姐向他嘱咐道。
  “我在注意。”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到一个吊满紫色葡萄的藤架下,在一排塑料藤椅上坐下,张显光掏出了红河烟,就要点火抽起来。
  “先生,这里不许抽烟!”一个穿着五号橙黄色号衣、戴红帽子、红袖套的管理人员走过来,制止道。
  张显光不理睬他,照样打火点燃了烟,悠闲地吸了起来。
  那人一声不吭地走了。
  哪想到,那位五号领着另外一位手拿罚款单的管理人员走了过来。
  “罚款五十元!”那人刷地撕下一张罚款单,向张显光递了过去,“拿钱来!”
  正当张显光要掏出钱来之际,他心里咯噔一下:咦,这声音好熟悉呀,好像是弟弟显辉的声音!他取下墨镜仔细看了对方一眼——
  “显辉,是你呀!”他嗖地站了起来,一把将弟弟紧紧搂住,“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你!”
  “咦,怎么回事呀,你们是——”五号不解地疑问道。
  “我们是老乡。”张显光连忙改口说道。
  “哥,这几年你去了哪里,连个音信也没有?”张显辉眼里已满噙泪花,小声问道,他一把将罚款单揉成一团,扔进了附近的果皮箱里。
  “说来话长呀,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正有事,改天你打我的电话,我们再聊好吗?”张显光说着,把他的手机号码告诉了张显辉,打发他走了。
  说话间,那个戴太阳镜、提密码箱的男子朝他们走了过来。
  “请问,这里有人坐吗?”来人躬身向吴姐问道。
  “没有,先生坐吧。”吴姐眼都不抬一下,回道。
  “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人将箱子放到了贴近吴姐腿边的地方,坐了下来,跟她聊了起来。
  “是呀,一见你就觉得好面熟的。”吴姐应和道,并向张显光示意站在到她前面去。
  “不是本地人吧?”
  “刚从昆明来。”
  “来做生意?”
  “是呀,不知这里生意好不好做。”吴姐说。
  “准备待多久?”
  “二十天。”吴姐说,其实这是暗语,二十天的意思是二公斤海洛因。
  “哦,我还以为你要待二百天呢。”这是来人开的价,意思是二百万元。
  “也行,看看冰城的雪景也好。”说罢,在张显光的掩护下,吴姐将来人的箱子提了起来,对这人说,“对不起,我累了,想回宾馆休息。”
  于是,吴姐提了来人的箱子,站了起来,挽着张显光的胳膊,离开了座位,走出了音乐喷泉广场。
  这时,那人也提了吴姐的那个装了海洛因的箱子从另一个出口走了出去……
  当晚七点钟,张显辉就打哥的手机,他们商定在一家叫“夜巴黎”的音乐茶座里见面。
  张显光将吴姐叫上,说认识他弟弟也好,说不定发展新成员,他弟也算一个。
  张显光跟吴姐来到夜巴黎时,张显辉早已在那里等候了。
  他们选了一个靠里面的包厢,开了几份点心和茶水,就聊开了。
  “显光,你弟好年轻!”吴姐一见张显辉就这样赞道。
  “他比我整整年轻十岁,才二十二岁呢!”张显光说,转而他向弟介绍,“弟,这是吴姐,她以后可以帮你的。”
  张显辉热情地站了起来,躬身跟吴姐握手,问好。
  吴姐的手在他的手心里轻轻地按了一下,问道:“这么好的条子怎么去扫大街呀?”
  “没法子呀!”张显辉一脸苦相,说,“读了高中,进了家乡的一家机械厂,没做一年就下岗了。到哈尔滨找工两个多月,没找到工,身上带的几百块钱都花光了,我差点要饭啦!还是碰到那位五号好心人,他介绍我到这个音乐喷泉广场搞卫生,兼开罚款单。”
  “一月能挣多少?”张显光问弟。
  “四百块左右吧。”
  “这么少?你吃住了,还要抽烟,钱不够花呀!”
  “这也不错了,勉强堵饱肚子呗。”张显辉说,他转而将嘴凑过来,对哥说,“哥,你的案子上面查得紧,死者禹曦的父亲禹培松花钱在公安那里打了招呼,说即使你跑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抓回来,替儿子报仇雪仇,你得小心呀!”
  “我知道了。”张显光说,他突然想起二弟,于是问显辉,“你怎么不跟二哥一起出来。”
  “二哥前年就出来了,一直没回家,也不给家里打个电话,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听说他先在哈尔滨打过一段时间的工,去年移到了沈阳。我想,二哥混得也不怎么好,要不,他早就叫我去了。”显辉说,他还告诉大哥,他姐冰蓝早已结婚生子了,姐夫是跟她一个单位的工人。外甥已有三岁半了,长得挺乖的。
  张显光点点头,一股亲情升腾在胸间,不由得心头哆嗦了一下,他极力掩饰自己的感情,转移话题,向二弟问道“跟你打听个事,你知道我师父二指残的消息没有?好多年了,不知道还在人世么?”张显光说到这里,黯然神伤。
  “师父的事吗?”张显辉说,“好像听你的马仔四毛说起过,自从你走了之后,他就得了一场大病,不知道他现在好了没有?”
  “那你有四毛的联系电话吗?”
  “没有,我来音乐喷泉广场扫地不久,一次偶然碰见了他,他说起你师父的事。我也忘了抄他的电话号码了。”张显辉说。
  “唉,一晃就是四五年了,人事变迁,世道沧桑啊!”张显光叹口长气,又说,“我一定要把你二哥找到,再去看望我师父。”
  “你们兄弟一人一个地方,家里不只
  他对吴姐说,“吴姐,你看我弟生活这样困难,你就帮他一把呗。”
  “你要我怎么帮他呀?”
  “你把他带到昆明去,跟着你跑跑,不就得了?”
  “嘻,那我不成了武则天啦!”吴姐掩饰不住地浪声笑了起来。
  “怎么你成了武则天,不懂。”张显光喃喃道。
  “哎呀,你这人就是没文化,连武则天养了张氏兄弟张易之、张昌宗两个面首也不知道!”吴姐笑得更加开心了。
  “我知道。后来,张氏兄弟被人杀了。”张显辉说。
  “小张,别说那些打呀杀的,张氏兄弟从武则天那里得到的好处还少吗?他们享尽了人世间的荣华富贵,死也心满意足了!”吴姐辩解道。
  “弟,你考虑一下吧,想不想跟吴姐去昆明?”张显光问道。
  “吴姐做的是什么生意?”张显辉问。
  “我吗?什么生意都做,哪门赚钱做哪门。这次我是来哈尔滨销售药材的。”吴姐抢说道。
  “哥,我跟你去。”张显辉说。
  “你跟吴姐说吧。”张显光向弟使了个眼色,催促道。
  张显辉不好意思开口似地对吴姐说道:“吴姐,你就答应我跟你去昆明吧。”
  “唔,我考虑一下。”吴姐沉思半晌,然后,对两兄弟说,“这事可把我难住了。”
  “难住什么?你那不是正缺少人手吗?”张显光问。
  “不是人手不人手的事。”吴姐面有难色地说,“是我不好处理你们两兄弟之间的关系,厚彼薄此都不好。”
  一听这话,张显光就明白了吴姐的意思,她这个最好男色的女人,一见比他年轻英俊的张显辉就色心大动啦!她的心思是想把张显辉带到昆明去,而把我留下来。这样,她就可以跟张显辉好做一处,身边又没有碍事的人了。
  想到这里,张显光对吴姐说:“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去昆明了。”
  “那怎么行?”吴姐故作惊讶状,说,“你不是说我去哪你就去哪吗?这下就变卦了?”
  “情况在不断地变化,我弟在你身边岂不是更好么?我帮你在北方跑跑出出货吧。”张显光说。
  “嗯,这也好,你就留在这里,哈尔滨、沈阳两地任你选择,或者两处都跑跑,我相信比你在云南还好些。”吴姐说。
  时针已指到晚间十点钟,吴姐拉着张显辉的手,说长道短,媚眼一闪一闪地不断瞟向张显辉。
  张显光在一旁看得分明,他善解人意地对张显辉说:“你还有什么东西要带去的吗?有就赶快回租屋把它带来,吴姐明天就要走了。”
  张显辉说:“我只一个提包,里面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一床破被。”
  吴姐把手一挥,对张显辉慷慨道:“算了吧,那些破东西还要它做什么,到了昆明,我帮你置一套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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