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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给的幸福(一)

作品名称:可给的幸福      作者:风飞沙      发布时间:2012-03-19 21:53:04      字数:5157

在回家的路上孟舒雅接到万氏集团的聘用来电,她第一次觉得E城的天空是那么的蓝。想着自己将成为众人垂涎的公司里的一员,想着那即将踏入的高楼,想着丰厚的薪金可以和含辛的妈妈过着宽裕的生活……就忍不住想要流泪,她舒展了一下自己的双臂,真想高声呼喊:“妈妈,您的苦没有白吃,我们的美好生活就要来了!”再穿过云海广场就要到家了,孟舒雅搓了搓自己的手,给了自己一个最甜蜜的微笑。从口里冒出的白气瞬间与十月的阳光结合,温柔地扑在她的脸上。甩了一下脑后的马尾,缕缕的青丝一荡一荡地在背后舞着。
广场的人空前的多,孟舒雅看今天的每一张脸都觉得是那么的可爱。她的视线被广场一角的一个姑娘所吸引。十月的E城虽不是很冷,却也不敢像夏季那般得瑟。可云海广场上的那个姑娘却穿着一件玫瑰红的低胸短裙,与一只猴子在那里舞动。突然,她左脚那只细长的高跟鞋崴了一下,身体不由地屈膝下来,像雾一样朦胧的大眼闪过一秒的痛苦便稍纵即逝,她马上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就势做了一个舞毕的动作。若不是捕捉到刚才那一瞬的痛苦,你很难发觉她刚才的失误。
下一个节目就是猴子的表演,也是向观众索取报酬的时候。刚才献舞的姑娘手握麦克风,发出甜美的声音:“亲爱的观众朋友,下面是我们的小美猴为大家展示献香烟的绝技。小美猴可是为认钱的哟,您只要用你的手指夹着你的钱,当然必须是人民币,小美猴可不会认欧元和美金哟!它就会给手里钱最多的那人献上香烟。”孟舒雅不禁一笑,这年头真不好混,连猴子都得学会逢迎讨好,才有生存的权利,更可悲的是人居然把自己的生存系在一只猴子身上。她再看了看不断用银铃的声音为小猴助威的姑娘。只见那张涂着红红唇膏略厚的嘴唇不停地轻启着,竟也显得格外的迷人。阳光照在她染着板栗色的卷发上反射出一丝金黄,披肩的卷发就在小猴一次次拱手作揖献完香烟拿回钱后飘飞。她的声音也一次比一次清脆,一次比一次悦耳。火一样的姑娘,没几人能招架得住她的热情。
这时,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从他衣兜里掏出一个钱夹子,从里面取出厚厚的一叠百元大钞后把钱夹慢吞吞地放回原来的地方。再把手里的钞票叠成一把扇子的样子,蹲下他有些瘦削的身躯,一双明亮的大眼嵌在白皙的脸上却看不出如何表情。要不是他那高挺而又显得有些个性的鼻子,你会觉得他要是一个女人一定更美。
谁说只有势利狗,这猴同样的势利。它乐滋滋地拿着香烟朝那个男人飘去,却在拱手的那一刹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那个男人一把合上手里的钞票,手掌啪一下重重地击在小猴的头顶,继而又来了一个扫堂腿。只听小猴“嗯嗯”两声就再没了声息。在场的人被这突入的场面惊呆了,孟舒雅那不沾尘埃的瓜子脸上爬满了愤懑,她冲到那个男人身旁,玲珑的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用瘦长的手指指着他:“你的心是什么做的?不想给钱也没人让你显摆,至于害一条无辜的生命吗?”男人从嘴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斜着眼死死地瞪住孟舒雅,那眼神似挑战似观赏。孟舒雅开始觉得那人的意思一定是说:我就把猴打死了,你能怎么着?可后来又觉得那眼神好像是自己的身上出了什么毛病,她迅速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那件黑底白花的裙衣,这种棉质很厚的衣服应该不会出什么破绽吧?
这时红裙女郎走了过来,麦克风里传来清脆的掌声和那依然银铃的声音:“先生好功夫啊!看在我们的小猴这么卖力地配合您表演的情况下能否把你手中的这些死人头放到这里来呢?”说完把麦克风换到了左手,也瞬间关闭了麦克风的声音。然后把右手的盘子递到男人面前,雾一样的眼睛露出祈求的眼神,继而低语:“求您一定要救我走!”看着这个刚才还活力四射应变自如的姑娘此刻显出的楚楚动人百媚千娇来,男人不禁怔了一下。说时迟那时快,有两个男人像天兵天将一样凭空窜了出来。其中一个肥肥的眼袋上托着一对三角眼,满身的膘怎么看也不像待宰的猪,反而透出一种杀气来。另一个眼睛小得眯成了一条缝,让人怀疑他是否看得见光?脑后却不伦不类地扎了一个马尾,让人看了忍不住反胃。就在他们出现的那一分钟,一股刺鼻的味道也随之而来。
击猴的男人屏住呼吸并迅速用衣袖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和嘴唇,朝身后一个面色冷峻比他还大几岁的黑衣男子看了一眼,又把头转向红裙女郎点了一下。孟舒雅觉得头一下子变得好重,她努力地想要张嘴说什么,却发现越来越难以呼吸,昏沉中只觉得被人扛了起来。
在云海小区一个绿化的草坪上,孟舒雅觉得自己嘴里不断地有人吸气和吹气。她睁开浓密的睫毛,清澈的眼底掠过一张白皙的脸庞,那冒着热气的嘴唇又要向她扑来。她双眼一睁,浓密的睫毛显得更翘,两手奋力一推后又顺势给了那人一记耳光。男人捂住脸颊,两耳变得通红:“你干什么!”孟舒雅迅速站起:“我还想问你干什么呢!无耻!”男人指了指孟舒雅,又气急败坏地把手放下来:“行,我不跟你这种无知的女人一般见识!”孟舒雅双手叉腰:“什么?你敢说我无知?”低头看了一下挂在肩上的包还在,呜一声打开拉链,从里面取出一个毕业证哗一下翻开:“瞧瞧,瞧瞧,眼睛睁大了瞧瞧——北大经济管理系硕士!不是你这种匹夫能考上的!”说完这话孟舒雅觉得特别解气,也有些许得意,真庆幸这段时间为了应聘工作随身带着毕业证。
男人摇了几下头,“嘿呵”了几声后说:“北大没有教你遇到乙醚首先该怎么做吗?北大没有教你被乙醚迷晕后最快的救急方式是做人工呼吸吗?从广场就知道你的嘴臭,只有我闵际洲才会勉为其难地救你。”孟舒雅朝闵际洲左瞧瞧右瞧瞧,然后指着自己的鼻尖:“你说我嘴臭?这世上还有比窦娥更冤的人就是我孟舒雅,你这个臭男人,得了便宜卖乖!”说着举手又想给他一记耳光。可这一次没那么顺利了,她的手举到一半就被闵际洲捉住了:“怎么?你想再给我一记耳光吗?你不仅无知,你还愚蠢,你不仅愚蠢,你还忘恩……”孟舒雅觉得自己的手被捏得有些生疼,她咬住牙反问:“我怎么忘恩了?”
闵际洲把她的手一甩:“如果不是我救了你,被乙醚麻醉的你就会被那些人带走。你,将和那个红裙女郎一样,成为一个耍猴的人。不管你是北大的还是哈佛的,你的下场和那个红裙女郎一般无二!而你,我敢说耍猴远远比不上红裙女人。所以,你搞不好还会比她更惨!”孟舒雅心头一颤,可嘴依然强硬:“你不用解释了,任你舌灿莲花,我也不会感激你的。因为一个可以瞬间击毙一个生灵的人,在我眼里,绝不会是什么好人!”
闵际洲冷笑两声,又点了点头,猛力把孟舒雅往自己身边一拉:“对!我不是什么好人,那我就得做一个坏人!”孟舒雅心里咯噔一下,紧张地问:“你想做什么?”闵际洲诡异地笑着:“我要把你送回广场上去,也许那帮耍猴的还没走。”孟舒雅一下子浮现出那个一身肥膘的三角眼和扎着马尾的小眼人,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于是讪笑着:“我也没说你是个坏人啊!不好不坏,嘿嘿,不好不坏……”闵际洲瞪了孟舒雅两眼,轻轻地冒出一句:“傻瓜!好了,不跟你瞎掰,我要去看看我的朋友是否顺利。”
孟舒雅紧跟着闵际洲:“我也去!”恰巧紧挨着耍猴的附近就有一栋地面高于广场的商铺,他们躲在一个商铺的下面,真不懂那里怎么会留一块空地,还正好有一个无水的池子,而池子正好可以做他们的屏障。
两人居高临下:冷峻的黑衣人看也没看趴在地上的肥猪和小眼人,高傲地转身。却在他踏过小眼人身旁时,被一双手死死地抱住了,张着血盆的大口正欲咬住黑衣人的小腿。孟舒雅“啊”了一声,接着说:“原来那是一条眼镜蛇,只有近距离的时候攻击才最凶猛!”闵际洲吹了一口气,不置可否。却见黑衣人瞬间提起眼镜蛇的马尾,也犹如捏住了他的七寸,在手上挽了一圈,又用手肘在他后颈上一撞,眼镜蛇就彻底地趴下了。
这时从围观的人群中又冒了七八人出来,死死地围住了黑衣人。也真奇怪了,发生了这么不平凡的事,怎么会没有一人给咱们的警察同志打个电话?甚至包括孟舒雅和闵际洲。他们就像那群围观的人一样只做了一个看客,并深怕忽略了每一个精彩的表演。
眼见那七八人越围越近,黑衣人腾空而起,先发制人,孟舒雅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了只有电影里才能欣赏到的无影腿。那七八人有四五个顷刻间被踢倒在地,剩余的几人也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显出疼痛的表情。踢倒在地上的那些人从怀里纷纷掏出一块飞镖向黑衣人掷去,黑衣人迅速把外衣脱下提在手上像个陀螺般一转,那些飞镖全部让那件外衣给反弹回去。听着那些人喊爹叫娘,黑衣人像一个胜利的芭蕾舞者,脚尖立在地上。脖子上挂着的一个黑金石的佛像也从他的内衣里跳了出来,不停地回荡。
人群中有一人惊呼了一声“黑龙!”紧接着就听见了一声尖锐的口哨,那些站着的趴着的一脸诚惶诚恐地立马散去。唯有那头肥猪,慢吞吞地还不忘抱走晕在地上的红裙女郎。黑衣人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声:“把她放下!”肥猪抱着红裙女郎站在那里,没有放下,也没敢移动。这时又响起了第二声口哨,肥猪才把红裙女郎放了下来。当人群散去,黑衣人拍了一下红裙女郎的肩膀:“不用再装了,起来吧!”红裙女郎继续昏迷着,黑衣人冷笑两声,转身欲走。红裙女郎一下子睁开她雾一样的大眼,马上站起来跟在黑衣人身后:“别丢下我!假如你不管我他们还会把我带走的!”
尘埃落定,孟舒雅吸了一口气:“他是一个猎物高手,也是一个猎艳高手!”说完又看了闵际洲一眼:“是一个帮你猎艳的高手。”闵际洲瞟了孟舒雅一眼:“你也未免太瞧不起我了,我现在就告诉你什么叫真正的猎艳高手!”说着把孟舒雅往自己怀里一拉,把头俯了下来。孟舒雅惊慌失措地粉拳乱捶,可闵际洲就像尊铜像一样巍巍不动。于是孟舒雅又换成脚踢,可能是孟舒雅的鞋尖把闵际洲踢疼了,只听见“哎哟!”一声后愤怒地把孟舒雅推向一边。他躬身揉着自己的腿,孟舒雅趁势爬出那个水池,得意地向闵际洲做一个再见的手势。
天有不测风云,这人就有旦夕祸福。就在闵际洲揉脚之际,一股腥臭的水从楼上哗哗地冲了下来,一些血色和白色的悬浮物粘在闵际洲的身上与头上。孟舒雅一只手捏着鼻子,一只手捂住嘴唇,眼睛笑得像一片豌豆,瓮声瓮气地说:“原来臭男人的典故是这么来的!”闵际洲抖了抖身子,再把头甩了几下,斜眼狠狠地瞪着孟舒雅,仿佛要把她吃掉。
孟舒雅挤眉弄眼地做着鬼脸,一个温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舒雅,你在这里做什么?”舒雅一转身:“妈,你怎么会在这里?”舒雅妈把手指上勾着的东西举到半空:“见你这么久也没回家,想起你喜欢吃这家的肠旺面,我就来这里只要了他们的肥肠和血旺,拿回家咱们自己再煮面。”舒雅看了看妈妈提着的东西,又回头看看了闵际洲,又不自觉地一边捏着鼻子一边摇手:“我不要我不要,哦,明白了,怪不得他那么臭呢!身上沾的一定是洗肠时的猪屎!”
舒雅妈这才注意到池中的闵际洲,看了看舒雅:“他是你朋友么?”舒雅手摇得更厉害:“不不不,他不是我朋友,我跟他不认识。”那些臭水不断地吞噬着闵际洲身上的每一块肉,他冷得有一点发抖,从发紫的嘴唇里抨出:“孟舒雅”三个字。舒雅妈盯着舒雅莞尔一笑,无限怜爱地看着闵际洲,伸出了一只手:“瞧这狼狈样,你们怎么会跑到这池子里来?一定是楼上面馆的下水道出了问题,所以才排到这里来了。孩子,把手给我!”
闵际洲看着舒雅妈,斑白的头发被光滑地梳到后面挽成一个髻,标准的鹅蛋脸虽有一些暗黄,却不难看出她年轻时一定是一个美人。那双温柔的凤眼里流露的目光,使闵际洲简直想徜徉在那里。不由想着面前这个人怎么会生出孟舒雅那样玲珑刁钻的女儿来?舒雅妈又说了一句,声音比上一次还要轻:“孩子,拉住我的手快上来!”闵际洲为刚才的失礼有些脸红,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谢谢伯母,我能出来!”说着把一只手搭在池子边缘,双脚一撂就跳了出来。
舒雅妈依然温柔地说:“我家离这很近,先到家里去洗洗,找身干净衣服换了吧!”孟舒雅一听妈妈要把闵际洲带回家,急忙拉过妈妈:“你干嘛要带他回家啊?让他打个车去澡堂或者回他自己家不就成了吗?”舒雅妈轻叹一口气,微笑着对舒雅说:“那你去帮他拦一辆车吧,要是有人愿意载,就不必去我们家了。”舒雅伸了伸舌头后嘟着嘴:“那,还是走吧!”
舒雅家就住在广场后面的一个小区里,两室一厅的房子,约70平米,里面的装修显得简单而又陈旧。客厅很小,也很干净。环顾一周闵际洲的目光停留在电视柜的一个笔筒上,这笔筒应该是用什么藤手工编织的。闵际洲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究竟是哪里呢?来不及细想,舒雅妈从卧室里拿出一套衣服出来递给闵际洲:“这是舒雅爸爸生前留下来最好的一套衣服了,假如你不嫌弃的话,就拿去换上吧!”闵际洲赶紧接着:“伯母多虑了,我怎么会嫌弃呢?相反我应该感谢伯母不仅不嫌弃我这一身臭味,还愿把伯父生前最爱的衣服给我穿。”舒雅妈笑了笑,温和地说:“浴室在那里,快去洗了吧!”
走进浴室,闵际洲赶紧把钱夹和手机掏出来,擦了几下后装进了舒雅妈给他的衣服兜里。迅速地冲洗后走了出来,他想好好地观察一下那个笔筒。不料此时黑龙打来电话,他不得不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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