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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车祸真相

作品名称:蓝眼      作者:朝朝      发布时间:2017-10-18 15:05:21      字数:5917

  九月中旬,张和义来渔场钓鱼时,马玲发现他闷闷不乐,气色不佳,但她问张和义时,他什么也不肯说。马玲想,张书记一定有什么心事,可能他不便对女人说吧。于是,她将这一情况告诉了顾云常。
  顾云常找到了张和义,因他们的特殊关系,张和义对他十分放心,就将魏风向他敲诈的事原原本本地对他说了。他说,魏风太嚣张了,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他勒索,这是谁也受不了的。现在,他就是为这事很苦恼。顾云常对张和义说,他主张立即除掉魏风,永绝后患。张和义是在他的极力怂恿下,才痛下决心做掉魏风的。
  顾云常跟张和义多次密谈,先是推敲采用哪种方式好。起初,顾云常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他将这事跟马玲说了。马玲突然想起丈夫说起过的一个车祸的事。她对顾云常说,她丈夫一次回家探亲,路上遇到一起车祸,一辆小车在下坡时突然答失去控制,从坡顶一直冲到坡底,车头撞在一棵大树上,司机当场死亡。车里没有其他人员。车毁人亡,很惨的。后来,交通部门检查肇事车子,发现是汽车刹车蹄片出了问题。这起车祸被有关部门定性为机械故障导致的车毁人亡事件。顾云常听马玲说志这事,受到了启发。马玲也建议,要做就要做得十分巧妙、十分隐蔽,不让人发现。如果模拟这种机械故障,是很难被人看出来的。
  于是,顾云常转而将马玲说的制造机械故障,让司机死于突发性事故的想法,说给张和义听。张和义听了,也觉得这个办法很好,赞成这样做。
  接着就是商量物色制造车祸的高手。顾云常最初想到的是在场里找一个会开车的年轻人干这事。他跟马玲商量,却遭到她的激烈反对。她说,不能找开车的,这样目标大,以后一查就可以查出来的。她说要找一个不会开车,不熟悉汽车零部件的性能和位置,是可以教他学会的。
  顾云常听了想来想去,觉得马玲说得很对。他最终想到了从场里调出去的钱成生父子。他对钱家父子的情况十分了解。虽然,钱老头已调出去好几年了。也是巧,顾云常的妻子也在市中心医院住院部做护士工作,天天跟钱家父子打交道的。据妻子提供,钱成生的儿子在医院烧锅炉,平时很懒散,常常迟到,他还染上了赌博,有时一赌就是一个通宵,眼睛红肿着来上班,有时才发了工资,就在赌场上输个精光。没有钱就去找父亲要。
  钱成生虽然他知道儿子爱赌,钱到了他的手上眨眼间就不见了,但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他总是护着儿子,还是把钱给他。钱军是快三十岁的人了。家里穷得叮当响,连个女友的影子都没有。他父亲正为钱非常着急呢。父亲认为,儿子这样混下去,是很难找到对象的。因此,钱老头坐在传达室里有事没事就爱跟人说起儿子,大诉其苦。他还向人透露,如果儿子争气,有能力成家,他就甩掉了包袱,他还想找一个老伴过日子呢。
  顾云常听妻子这么一说,觉得这个钱军非常适合干这事。他不是想钱想疯了吗?只要张和义出得起价,钱军一定答应干的。
  于是,他把钱军的情部大致地跟张和义说了。张说既然是这种人,一定会为钱去卖命。但是,他为钱军能不能胜任这事感到怀疑。他叫顾云常找钱军说说,进一步了解他,再做决定。
  顾云常说,张书记,你何不给公安局长吕江海打个电话,叫他将钱军的档案调了出来,一查,就可以知道得一清二楚的。看他是不是进过宫。掌握了他的个人材料后,我们再当面跟他细谈不迟。
  吕江海很快就来了电话,说查到了钱军的个人履历。钱军于二十九岁,于一九九五年因打架斗殴劳教过一年半。吕江海特地翻阅了钱军的劳教处罚的犯案记录。钱军是个性格非常暴烈、下手极为狠毒的人,曾经是一伙小混混的头目,为得争夺地盘的事,他把另外一个团伙的小头目打成了残废。他就是为这事劳教的。
  张和义这才放心让顾云常去找钱军谈。
  十月初旬,顾云常亲自驾驶着桑塔纳来到市中心医院。熟人碰到他,他笑着说是来探亲。其实,他是专程为着找钱军谈话而来的。他先是去住院部看看妻子,对她说谎,是来城里开会的,顺便来看看她。出了病房,他就来到传达室,跟老下级钱成生拉起了家常。聊来聊去,钱成生无非是讲儿子如何不争气,如何染上了赌博恶习,搞得家里一贫如洗的倒霉的事情。
  顾云常在劝慰他的同时,对钱成生说,他想以钱军父亲的老上级的名义,单独找他深谈一次,好好地劝劝他,重新做人。
  于是,钱老头就陪着他来到了锅炉房,将正在烧锅炉的儿子喊了出来,交代了几句之后,自己就去了住院部。留下儿子跟顾云常坐在锅炉房间里的谈话。
  顾云常第一句就问钱军想不想钱?愿不愿意做一桩大买卖?钱军说只要给钱,什么买卖他也愿意做。
  于是,顾云常把制造车祸的事大致地跟他说了。问他干不干得来?
  钱军大咧咧地对他说:“这事不就是把刹车蹄片割一割的事吗?这个我会,不会出事的,我完全可以干得了的。不过你出得起价钱我才干。”他说着,伸出了四个指头。意思是要四万元人民币。
  顾云常觉得他要价太高,于是,俩人讨价还价起来。一番杀价之后,钱军同意两万五千元钱把事情搞掂。事主先要给他一半的钱,一事成之后再给另外一半。顾云常说,先付五千吧。钱军最后还是同意了。
  当然,顾云常把魏风的车辆号码告诉钱军的时候,并没有对他说这是市委书记的坐骑。
  为了弄清汽车构造,了解汽车刹车蹄片的部位,顾云常特地买了一本汽车驾驶与维修的书,指着书里的图片,详细讲解刹车蹄片的功能与作用。但是说了半天,钱军听得云里雾里,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于是,顾云常特地去一家常在那里修理小车的修理店弄来一个刹车蹄片,告诉钱军如何锯到只剩下三分之一时罢手。这样就职可以大功告成。最后,是教钱军如何使用钢锯。这个笨家伙,教了他好久,锯断了一把锯片之后,才勉强学会了他。钱军说,长成这么大,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全部依赖父亲里里外外一把手。如果没有父亲,他真怀疑自己连生活自理的能力也没有呢。
  说到这里,顾云常不肯说下去了。他对万有国、谢建强说:“下面的事,你们反正也知道。在十月二十五日,我得到了张和义的通知,说在十月二十九日这天,魏风会跟王艳丽一起去游清溪岩风景旅游区。这是一个最好下手的好机会。张和义考虑再三,决定先把定金五千元钱交给顾云常,叫他把钱转交给钱军,同时向他交代这事,做好准备。
  “顾云常遵嘱亲自找到了钱军,对他交代了一些细枝末节之后,叫他赶快好,在十月二十九日准时赶到清溪岩,事先躲进一家照相馆里,坐在门里一侧,单等魏风开车过来,他下了车,就迅速下手。”说完,他就再也不吭声了。
  万有国他们还把马玲和蓝莉找来,一一对证。
  眼见为实,马玲和蓝莉果真十分漂亮。从外形看,马玲显得更加丰满性感,体态风骚,一看就知是个很逗男人喜欢、很会来事的主儿。而蓝莉是天生丽质的美艳,肤色极白,所以在渔场里有“特级面粉”的绰号。
  她俩说的跟顾云常大同小异,证明顾没有说假话。
  顾云常交代说,十月十六日那天,他拿到了张和义交给他的五千元钱,第二天上午,他去市政府开会,开到中途,就借口办事,退出会场,也不坐局里的车,打车来到市中心医院,也是通过钱成生,将钱军叫了出来,在附近一家叫“得月楼”的茶馆包厢里喝茶商谈。
  顾云常向钱军提出,务必在十月底以前把这事办了,并问他,工具准备好了没有?钱军说,都备齐了,单等下令行动。他问顾云常,到底定在哪天下手?顾云常说,具体哪一天还不清楚,到时候会通知他的,并将五千块钱付给了钱军。为了便于联络,顾云常叫钱军拿着这钱不要急于吃喝玩乐,先买一台手机,有什么事,打他的手机。
  钱军正需要钱还债,债主三番五次地讨债上门了。但他有办法将他们哄走,用这五千元钱买了两个手机,他把其中一个三星手机送给了涂秀花。
  十月二十五日,张和义打顾云常的手机,告诉他,魏风将在二十九日这天,跟王艳丽去清溪岩游玩,叫他转告钱军做好准备。其时,张和义虽然调离了东南市,但他的眼线依然能给他提供准确的情报。
  顾云常立即拨打钱军的手机,在电话中不好说话,他叫钱军赶快到得月楼来,有事要告诉他。
  钱军乖乖地来到了得月楼。在包厢里,顾云常对他说,马上行动,叫他在二十八日先去清溪岩,找个便宜的、傍清溪岩车站广场马路边的旅社住下,等到二十九日魏风的车子一来,就紧盯住它的泊车位置,趁主人去旅游的时候再下手。接着,顾云常把魏风的车型、汽车牌照号码告诉了钱军,并叮嘱他千万别看错。钱军借用顾云常的钢笔抄下了号码,说绝对不会搞错的,请场长放心。
  钱军建议,为了不被人发现,最好是把轿车钥匙配好,他打开车门,钻到里面下手隐蔽多了。顾云常同意去配车钥匙。说罢,就与钱军告别,匆匆起身走了。
  顾云常在路上就打张和义的手机,把钱军的要求对他说了。张和义推说他事情太忙,无暇顾及这种事,请顾云常想想办法。
  他只好转而跟钱军联系,告诉她,赶到二十七日前,用橡皮泥印压出魏风的小车钥匙,再把这钥匙压模交给他,他有办法把它变成可以开车门的钥匙。
  二十七日下午,钱军把车钥匙压模送过来的。顾云常却直接交给了钱军,说叫他到五一路东路附近的一条小巷里配钥匙。那里有一个配匙摊子,摊主叫谢小毛,配匙手艺不错,只要看一眼钥匙压模就能用手工配制出一打就开的钥匙。至于配钥匙花了多少钱,可以先代交,配好之后,再拿到他这里报销。
  钱军去了那条小巷,找到了谢小毛。这是一个其貌不扬的矮个子胖男人。他接过压模,瞄上几眼,就很快加工出两片铜钥匙,要价不菲,两片钥匙收了钱军五十元钱。
  钱军是二十八日下午只身来到清溪岩的。他并没有住旅社,住在一个朋友的家里。所以万有国他们访查了那么久,也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那天下午五点多钟,钱军背着一个桶袋,袋里放着可折叠式的钢锯和备用锯条来到了清溪岩,下车后,正想找旅社住宿,却听见背后有人在叫他。
  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多年没见面的同学李连秦,今天俩人在这个小镇上重逢,当然格外高兴。正好是吃晚餐的时间,他俩说要好好地嘬一顿。钱军说要去排档吃,李连秦却说上他家里去。
  于是,钱军跟他去李连秦家。他家也是在清溪岩镇,离大街只有一里把路,很快就到了。这是一幢新修的单门独院,里外镶了瓷砖,新式家具和家用电器一应俱全,一看就是一个经济条件不错的小康之家。李连秦告诉钱军,他承包了镇里的一家石灰厂,虽然累点,但愿钱还是赚了不少。他问钱军这次来清溪岩是不是旅游?如果真的是旅游的话,他可以陪他去看清溪岩最美的地方。钱军当然不能把他此行的真实目透露给他,只是一个劲地点头说,来这里是逛狂风景的。李连秦问他,既然来逛风景,何不上午来呢?上午来的话,就可以当天来当天回去的。钱军无法解释这些,只是将话题叉开,说别的什么。
  钱军跟李连秦是小学玩得最好的同学。只是上中学以的俩人就各奔前程了。以前李连秦听别人说,钱军在市中心医院工作,觉得好羡慕的。这次他这对热情地款待钱军,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钱军也不好说自己是在医院里烧锅炉,谎说自己在医院的办公室里上班。李连秦听他这么说,更加高兴了,说钱军说,今后来着老同学,可不要躲着啊。钱军一个劲地点头,连忙说:不会不会的。
  他俩这餐晚饭吃了三个小时,喝掉了大半缸米酒,钱军喝得晕乎乎的,头一挨枕就呼呼大睡了。
  第二天早上,还是主人把钱军叫醒的,对他说,他可以陪他去玩。钱军不好意思地婉言拒绝了他,说他一个人游玩还自在些。说着,他穿好衣服,就向主人告辞,走出了李连秦的家门。
  钱军接到顾云常的电话之后,来到清溪镇车站的停车场前面的一个报亭里,买了一份报纸,装模作样地看起报纸来,其实眼睛不断地瞟向停车场的进口,打量着所有银灰色的奥迪轿车及车牌号码。因为魏风驾驶的正是这样一辆轿车。
  上午十点钟左右,钱军又接到顾云常的电话,说魏风的车子应该是这个时候抵达清溪镇了,叫他一定注意这种牌子的轿车。
  他刚关掉手机,就发现一辆银灰色的轿车驶进了停车场,他迅速瞥了一眼轿车尾部的车牌号码,正是顾云常告诉他的那辆车!他无比兴奋起来,走出了报亭,穿过十几辆小车,向魏风的小车走去。
  远远的,钱军亲眼看见魏风从驾驶室里钻了出来,随后是一个身材苗条的漂亮女子,从另一侧的副驾驶座位上走出车外。他不知道这个女子就是王艳丽,看着这一对男女亲密地肩挨肩,挽着手,向大街上走去,钱军心里羡慕得要死。
  等他俩走出视线,钱军就蹿到这辆银灰色的轿车前,掏出配制的车钥匙,迅速地打开车门,闪身钻了进去……
  钱军用工具起开了驾驶室的底板,找到了刹车蹄片的位置,然后动手用钢锯锯了起来。他在车里鼓捣了约摸半个小时,总算把刹车蹄片锯得欲断不断的样子,由于紧张,他全身是汗,这用魏风搭在驾驶椅上的一条白毛巾揩了揩汗,然后盖上底板,紧好镙钉,一切都恢复到原样之后,从车里下来。
  他仍旧回到报亭里,一装着看报,一边掏出了手机,向顾云常通报讯息,因为旁边有人,他打电话只能用隐语。他告诉顾云常说,事情已办好,现在,他马上回来。顾云常在电话里对他大加赞赏地说了几句。最后,钱军提到了付款的问题。顾云常说,别急,等一阵听到了消息之后再说。钱军也只好依他的。
  他搭上了一辆去市里的公共汽车,回到了医院,他没有请假,医院领导向他进行严厉批评,追问他去了哪里。钱军谎说是去吃喜酒了,一个朋友结婚。这样,总算把领导糊弄过去了。
  这天中午十二点半钟,顾云常给钱军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成功了,司机和他的情人一同在车祸中丧生。钱军高兴地叫好,并且再一次地向顾云常提出付款的事。顾云常这钱因主子还没有给他,他手头也拿不出这么多钱。他安慰钱军说,还是过些时日吧,我会给他的。
  张和义其时已去长宁市做市委书记一个多月了,他似乎察觉到其罪行即将暴露,像是惊弓之鸟一样,惶惶不可终日。虽然他已准备好了这两万元钱,把钱装进了信封里,也没有机会面交给顾云常。
  十一月五日,当顾云常在电话里通知对顾云常说,这钱一时到不了你的手里,但钱是少不了你的,请放心。并命令钱军立即离开东南市,否则很危险,他一旦被抓住,我们全完了。
  顾云常遵嘱从自己的保险柜里,拿出两万元公款,用一个公安局的信封装起来,立即去市中心医院。
  如果不是付款,顾云常完全可以在电话中通知钱军立即逃跑的了。问题就出在这里,这头狡猾的狐狸终于露出了尾巴。
  顾云常如实交代,十一月五日,他去市中心医院住院部会见钱军时,因一时找不到他,就去住院部找他的父亲钱成生。叫他的儿子赶紧离开本市,至于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具体情况并没有向钱成生交代。同时,他把这个装有两万元钱的信封交给了钱成生。叮嘱他一定不要打开这个信封,要马上把它转交给钱军,否则出了问题他一概不负责任。
  万有国问钱成生:“顾云常说的是事实吗,你在十一月五日那天,收到了顾云常的一个信封没有?”
  钱成生吐出了实情,说:“哦,我记起来了,那天我顾云常确实给了我一个信封,叫我不要打开封口,我在他走后,摸了摸信封,发现里面装着的像钞票一样的东西,厚厚的一大叠。我心里狂喜,儿子发财了,有贵人相助,亲自送钱来。但是又想,这可不是什么干净的钱财,要不,为什么要通知儿子赶快离开这里呢。我这样想着,但还是把这个信封交给了儿子,叫他马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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