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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作品名称:荒谬传      作者:紫衫佛      发布时间:2017-09-05 19:17:38      字数:4437

  且说我见老者一转身便不见了影踪,不由得大吃一惊,暗道:“我也不曾吃醉酒,怎生撞着此等奇异事!”此时便觉得一阵寒意自脚底自冲上头顶。
  我伸出颤抖不已的手抹了抹满面的冷汗,也不敢在此处久留,便咬着牙,快步奔往圣安庄。
  及进了圣安庄,我径入藏书阁。却不想只觉得头晕眼花,眼前天旋地转,便昏倒在地。
  却不知何时之后,我恍惚看到一个老者。只见其白发弯眉,圆目方口,须髯约有一尺长,头顶一个紫金冠,身穿一领紫灰色道袍,腰系一条黄丝绦,手执一个拂尘,脚踏一双墨色圆头布履。老者笑了笑,指着我,说道:“终有聚时,躲不开也。”便转身而去,不见了身影。
  我大叫一声,猛然坐起身来。将眼看时,却见我坐在藏书阁二楼寝室卧榻之上,栗景辰与鹿翔元、赤嘉瑞皆坐在榻边。赤嘉瑞问道:“哥哥无事否?”我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却不言语。鹿翔元忙道:“兄长勿要吓我三个。”栗景辰道:“二位贤弟休要多言,须速将常伯父与常伯母请来。”赤嘉瑞闻言,便忙快步而去。
  鹿翔元问道:“兄长端的是怎么了?那日兄长与容姑娘在天瑞酒楼用罢晚膳,不知为何急入藏书阁,昏倒在地。今日已是腊月二十三号了。”我闻听此话,心中自是大惊,却仍不言语。栗景辰道:“兄长这两日昏卧榻上,必然不适,言语怠惰也是有的,故此且待伯父与伯母来罢。”鹿翔元点头称是。
  不多时,赤嘉瑞便请来爹娘。爹诊察了一遭,皱了皱眉头,轻声说道:“震天并无大碍,只是略有些许的虚弱,且吃两日清淡粥菜即可。”娘点了点头,便吩咐熙陌与惠雨道:“稻米有健脾养胃、益气润肺之功效,粟米有滋阴益肾、补虚益损之功效,白菜有滋阴润燥、通肠利胃之功效。你两个去告诉后厨,这两日也不必与藏书阁送什么酒菜饭食,只送来用稻米与粟米熬的粥,并只用水煮过的白菜即可。”熙陌与惠雨称是去了。赤嘉瑞问道:“不知哥哥因何昏倒?”鹿翔元道:“小虎勿要多问,方才闻伯父与伯母所言,兄长略有些许虚弱,必然是言语怠惰。还是教兄长歇息罢。”栗景辰道:“翔元说的是。”
  正说时,钟管家入来禀道:“启禀庄主,灵瑞庄的盈惠侯容秀淼来了。现在藏书阁外求见。”爹道:“也难为他这两日每日皆来探视震天。”遂吩咐钟管家道:“请上来相见。”钟管家称是,就去将容秀淼引来相见。
  容秀淼见我已醒,遂合掌抵额,欢喜道:“常大哥醒了!”言罢,双颊便已红了。又道,“那日与常大哥在天瑞酒楼用罢了晚膳,翌日便闻听常大哥昏倒。心中甚是不安,遂来探视。”栗景辰笑道:“容姑娘来的正巧!我等正有些疲倦,故此劳烦容姑娘了。”爹与娘亦是点头说道:“景辰说的是。劳烦惠莹了。”容秀淼微微咬了咬嘴唇,说道:“伯父与伯母放心就是了。”爹与娘相互对视一眼,微微一笑,说道:“甚好!甚好!”便与栗景辰、鹿翔元、赤嘉瑞、钟管家皆出了寝室,闭门而去。
  容秀淼正欲说话时,却闻门外熙陌说道:“庄主与夫人、栗公子、鹿刺史、赤嘉瑞怎生皆去了?也不留一个人在此。”惠雨道:“且休多言,先将这粥与菜送进去,给少爷食用。”熙陌道:“正是此话!你且叩门,我端着粥与菜,挪不出手哩。”惠雨笑道:“瞧你这个懒货!”便叩门唤了两声“少爷”,便说道:“我与惠雨送粥与菜来了。”
  话音未落,容秀淼便开了寝室的门。熙陌笑道:“原来容姑娘在此。”惠雨道:“我两个是来给少爷送粥与菜的。”容秀淼点了点头,便侧身,教熙陌、惠雨入来。惠雨便先将紫檀木书案上摊放的笔墨纸砚摆放妥了,方教熙陌将米粥与白菜放在书案。
  放罢,熙陌与惠雨却也不言语,只向容秀淼行了一礼,便出了寝室,闭门而去。
  容秀淼问我道:“常大哥何时用膳?”我道:“此时便用罢。”又问容秀淼道:“容姑娘用膳了么?”容秀淼笑道:“常大哥且用膳罢,我用过膳来的。”我闻听此话,说道:“既然如此,我便不恭了,容姑娘勿怪。”容秀淼笑了笑,却不言语。
  待我用罢,欲寻擦嘴之物时,容秀淼递上手巾,微微笑道:“常大哥不必费事,暂且用我的罢。”我道:“多谢。”便接过手巾。
  正欲用之擦嘴时,却见其上绣着并蒂莲花。我称赞道:“这手巾上绣的并蒂莲花惟妙惟肖,甚是好看,似是真花于其上,且有淡淡的幽香,可见绣此花者甚是用心。”容秀淼笑道:“常大哥且休要称赞!”我道:“非是称赞,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言罢,就先用手巾轻轻擦了嘴,继而双手捧了手巾,奉还与容秀淼。容秀淼先将手巾叠好,便将其揣放于怀中。
  因见书案上有一支紫竹箫,容秀淼问我道:“常大哥可是擅长吹箫么?”我笑道:“容姑娘如此是在羞我了!我实在不会吹箫。”又道:“听我爹说,此箫乃是我爹在普陀山所得。因听闻此箫有驱邪静心之功效,遂与了我。而我却不会吹箫,便闲置于此。只于无事之时,拿在手中赏玩罢了。”容秀淼行至箫前,细细地看了看,说道:“若只看此箫时,真乃是一支好箫。”我问道:“容姑娘可会吹箫么?”容秀淼道:“略会些许。”我道:“既然如此,烦请容姑娘吹箫,我定当恭听。”容秀淼道:“只恐污常大哥之耳。”我道:“若可闻容姑娘悦耳之音,乃是我之大幸也。还望容姑娘一展佳技。”容秀淼道:“既然如此,却之不恭了。”便拿起了箫,吹了一曲。
  我静静地坐在榻边,听着容秀淼吹箫,竟如沉醉于其中一般,一双眼似睁还闭,嘴中低声吟道:“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低声吟罢,容秀淼亦吹罢了一曲。睁开双眼看时,却见容秀淼眼角处有泪流下。见此形状,不知为何,我心中忽似针刺的一般。一时竟未曾忍住,伸手将容秀淼眼角的泪轻轻拭去,与其对视。
  良久,容秀淼轻咳一声,低头轻声说道:“多谢常大哥了。”又道,“我失态了,还望常大哥勿要怪罪。”我道:“有何怪罪!容姑娘多心了。”容秀淼咬了咬嘴唇,说道:“我来圣安庄探视常大哥已是时久,当回灵瑞庄也。”我道:“容姑娘在我这里饮一盏茶去也不迟。”容秀淼微微摇头,说道:“不敢叨扰常大哥了。”又道,“常大哥这两日昏卧榻上,今日才睁眼,故不必送我。”我道:“如容姑娘所言,我这两日昏卧榻上,今日睁眼,自该行走行走,不然,全身便可长出蘑菇作下酒的菜了。”容秀淼忍不住笑了,说道:“何为蘑菇!该当是灵芝!”我闻此言,亦是呵呵大笑。
  笑罢,我与容秀淼也不多言,皆起身,行至寝室门前。我将门开了,容秀淼随我一同出了寝室。我也不将门闭了,就与容秀淼下了二楼。
  此时,熙陌与惠雨坐在藏书阁的门槛上,皆背向阁内,脸向阁外;熙陌坐于左,惠雨坐于右。惠雨半倚在熙陌身上,头靠在熙陌的肩上。熙陌右手搂着惠雨的腰。
  容秀淼见熙陌与惠雨如此亲密,脸便羞红了。我嘴角微微一翘,便咳嗽了一声。熙陌与惠雨闻声,便忙起身。我见他两个皆羞红了脸,心中暗笑,却不言语。熙陌近前问道:“少爷今日才睁眼,如何下榻了?”我道:“我无大碍。”又道,“我送容姑娘回灵瑞庄,留你两个仔细看守藏书阁。”熙陌闻言,便说道:“少爷放心就是了,藏书阁内有我与惠雨在哩。”我点点头,说道:“有你两个看守藏书阁,我甚是放心。”
  容秀淼道:“我既回灵瑞庄,不可不向伯父伯母辞行。”我说道:“应该如此。”便与容秀淼出了藏书阁而往烟云堂去了。
  至烟云堂外时,便见爹的贴身侍童夏露与娘的贴身侍女秋月在门外。我问道:“爹娘可在烟云堂内么?”夏露与秋月说道:“庄主与夫人在烟云堂内。”我道:“进去禀告一声,就说容姑娘欲回灵瑞庄了。”夏露与秋月称是,便入堂内禀告。不多时,夏露与秋月出来说道:“庄主与夫人说晓得了,容姑娘也不必入堂告辞。还说教少庄主送容姑娘回灵瑞庄。”我点点头,与容秀淼称是而去。
  却未想到行至庄门前时,便见灵瑞庄管家张骏驰急急赶来。我问道:“何事教张管家急急赶来?”张骏驰喘匀了气,说道:“常少庄主不知,我家庄主背痈发作,夫人与少庄主急令在下速来请常少庄主至灵瑞庄医治。”容秀淼闻言,大惊,轻拽着我的袖子,央求道:“请常大哥出手救我爹!”我道:“容姑娘放心,我自当出手相救。”容秀淼闻言称谢。我问张骏驰道:“容庄主皮肤血色如何?”张骏驰道:“肌肤比往日略显憔悴,唤疼不已。”我略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我须去一趟恒益堂。”容秀淼与张骏驰称是,便与我同至恒益堂。徐辉进前行礼。
  我道:“不必多言,我往灵瑞庄治病疗疾,你为我取来一包针与两根艾条。”徐辉问道:“少主欲用的艾条是用存放了多久的艾叶所制?”我道:“用存放了五年的艾叶所制的艾条。”徐辉称是,便去取来针与艾条交与我。我便与容秀淼、陈骏骋赶至灵瑞庄。
  容隽浩在庄门前相迎,说道:“常大哥与姐姐来了!”又央求道:“请常大哥救我爹!”我道:“我若不想救时,便不来了!速请带路罢。”容隽浩闻言称谢,就与容秀淼请我入容庄主寝室。
  此时容庄主的夫人钱氏正守在容庄主榻边,低声而泣。因见我与容家姐弟、张骏驰入来,便忙起身,道:“请贤侄救我家老爷!”我道:“伯母放心,小侄若不想救时,便不来了。”钱氏闻言称谢。
  我于容庄主榻前,见容庄主趴伏于榻上,言语不得,只是低声唤疼。又见其肌肤比往日略显憔悴,后背上已有了一个红肿高大的痈疮,心中甚为不忍,遂也不多言,立即为之诊察了一遭。容秀淼问道:“敢问常大哥,我爹端的是怎样了?”我道:“有我在此,勿要焦急。”遂取针扎位于膝后正中略偏下的委中穴以放血,次而扎肩上正中的肩井穴,继而扎处于痈疮上的阿是穴,并点燃艾条熏烤之。
  待艾条用尽,我将针收了,便谓张骏驰道:“速去将葱与蜂蜜捣为药泥。制作好了,速速送来,我为容伯父敷药。”张骏驰称是而去。
  不多时,张骏驰便取来了药泥。我便用药泥敷在痈疮之上。然后,我又教取一块轻纱覆盖于药泥之上。
  及毕,我嘱咐道:“方才我为容伯父敷的药泥,唤作‘葱蜜膏’。每日三贴,待愈后便止也。”容秀淼问道:“我爹还要吃什么药汤么?”我道:“自然要吃药汤。”容隽浩闻言,便吩咐张骏驰道:“速取笔墨纸砚来。”张骏驰连忙称是,就取来笔墨纸砚,放于一张书案之上。容秀淼便上前将墨块研作墨汁,次后又将笔蘸足了墨水,便将笔递到我的手上。我便在纸上写了药方:“忍冬藤二两、箭头草一两、栝楼根三钱、桔梗三钱、蒿草三钱、甘草三钱、血茜草三钱、甘菊花三钱、空草二钱、元柏皮一钱。水煎服。”写罢,我道:“依此药方便可。”容家母子皆称谢不已。我道:“不必言谢,举手之劳罢了。”容秀淼将药方递与张骏驰,说道:“速速拿着此药方至恒益店抓药。”张骏驰称是而去。钱氏又取出两锭银子,递与我道:“如此微薄之物,请贤侄笑纳。”我推辞道:“伯母不必如此!出诊费与药钱不值这两锭银子。”钱氏道:“贤侄肯来敝庄医治我家老爷,乃是敝庄极大的荣幸,如何不值此两锭银子!若非是灵瑞庄不是我主持掌管,我定奉上两锭金子。故此贤侄将此两锭银子收下罢。”容隽浩劝道:“兄长若不肯收下时,小弟全家便难以安心。”
  容秀淼劝道:“常大哥还是收下罢。”我道:“承蒙贵府盛情,我便不恭了。”就收了两锭银子。钱氏又教容隽浩去吩咐后厨作筵宴,请我用之。我连忙阻之,说道:“恐回家迟了,教爹娘不知,不敢久留。故此不敢有劳贵府,该当告辞去也。”钱氏闻言,便不强留我,而教容秀淼送我出了灵瑞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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