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集 雨患逢缘

　　第十三集雨患逢缘
　　镜头：日雨天，外
　　雨，雨帘把天地连接起来了，雨帘在空中随阵风摆荡着。二癞站在门口，望着雨帘心思沉沉。
　　镜头：日雨公路上
　　贵生驾驶着东风载货车在公路上缓缓行驶。雨刷使劲地刷来刷去，可前窗玻璃仍是模糊一片。
　　雨下得确使人感到可怕，贵生清楚地明白，时间迟一点问题是不太大的。安全第一，他紧把着方向盘，瞪大眼注视着每一寸路。他一个信念，必须安全到家。
　　镜头：日雨大溪沟
　　贵生驾车来到了大溪沟。这下把他吓瞢了，大溪沟水流如注，水声似雷，路堪也冲毁了，幸喜贵生还发现得早，紧急刹车。贵生忙把车倒回了几丈远。他脱下西服蒙在头上向山坡上爬去。
　　镜头：日山坡上外
　　贵生：【打电话】二哥呀我到了大溪沟，过不来了。只怕得派人赶紧来把饲料运过去，不然，再过一些时侯连人都过不了。
　　镜头切换给二癞
　　好，你在那里等着，我立马带人来。
　　二癞：全组听着，全组听着，所有能背动物件的人，都带上背笼立马赶到大溪沟，背回饲料，凡是能去的，一定要去。【打开广播高声喊着】
　　镜头：日雨，外
　　大雨，大溪沟的水越来越猛，水声怪震耳的。
　　溪水没膝。
　　二癞：背，赶紧一袋一袋地背，趁着洪水还不很凶狠，把这车饲料背过来。【背着饲料踏过小溪。】
　　大愣来了，大虎来了，组上的壮劳力都来了。
　　四拖：二哥，二哥【气喘喘地】猪场东边的排水沟水泥堪都冲倒了，只怕东墙有危险。
　　二癞：哥，你赶紧去，把我们家里几根木头背去，把东墙顶住，再把东头栏里的猪赶到西头巷道里去。【果断地】
　　大娃：好，放心，我会办好的。【背着一袋饲料快步回家了】
　　大虎：二哥，二哥，不好了，鱼塘的水涨上来了，连堤面还不到一米。【喘着粗气】
　　二癞：闸门都开了吗。
　　大虎：底闸水压太大，一个人潜在水中撬不开。
　　二癞：把上面两个闸门想办法拔开，再去准备些纤维袋装上泥沙放在堤面挡水，快带几个人去再把组上能做什么事的人都叫去。【有点着急】
　　【大虎背上一袋饲料小跑回去了】
　　顺着车路方向十几人背着背篓，披着塑料布来了，其中一个头系白色羊肚巾的人格外引他注目，这是邻村的村民来帮助他们的，这伙人走到车旁，背起饲料，趟过溪水过来了，系羊肚巾的那个人也是肩扛一百斤一袋的饲料在急泻的溪水中过来了。
　　他们又趟过溪水背运饲料去了，系白色羊肚巾的人急匆匆走了，又急匆匆回来了，顺手在车上背下一袋饲料又过溪来了，手里还夹着一个大包。她放下饲料：“大哥，来搭把手，把这饲料盖上，不然淋湿了会霉变的。【二癞和她把布条塑料展开，盖在饲料堆上，她又捡来几块石块，把塑料布压好，又转身趟过溪水背饲料去了。】
　　雨还在不停地下，溪水越来越大越猛，但饲料已全运过来了，二癞总算松了一口气。
　　汉子：咳，二哥呀，我们帮你一起把饲料运回去。
　　二癞：不啦，不啦，我们百十号人，一两趟就背回去了，你们能帮我们运过这大溪沟就很感谢了。
　　汉子：要说感谢，还得感谢我们这位苏大姐哩，是她吆喝我们来的。
　　苏大姐：没什么，谁有困难帮一把是应该的，谈什么谢？
　　雨渐渐小了，饲料运回了。
　　大虎：二哥、二哥，有鱼吃了。【背着一满背笼鱼】
　　二癞：【瞪着疑惑的眼看着大虎】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塘墈出问题了。
　　大虎：不是，坝还有一尺来高，不知是怎么回事，这些鱼直朝坝上跳。
　　二癞：鲢鱼有这个特性。【听技师说过，他看着这一条条两斤来重的鱼心里高兴，平常钓鱼的咋没钓走这些鱼？他想起来了，技师说过，这种鱼是靠鱼腮呼吸微生物生长的，嘴巴不吃食，因而它不咬钓。】一共有多少。
　　大虎：二百多吧，今天正好赶集运到集上卖掉吧。
　　二癞：不，每家分一条，人多的分两条，让大家尝尝我们自己的果实吧，送几条给村长和村上其他干部，让他们也为我们高兴高兴。送二十条给帮我们运饲料的大溪沟那边的人，挑大的挑肥的。
　　大虎：好，我就去办理。【转身走了】
　　镜头：日二癞家内
　　天已大亮了，二癞满脸通红，躺在床上。
　　大妈：二娃，二娃。
　　二癞：妈，哥呐？
　　大妈：他才起床。
　　二癞：叫他来一下，我可能是那天淋了雨感冒了，全身滚烫滚烫的，脚手一点力气都没有。
　　大妈：嗯。【转过身】大娃，大娃快过来一下。
　　大娃：【看了二癞一眼，用手掌在二癞的额头上摸了摸】发高烧，我去买点药来。
　　二癞：就是要你去买点药来，顺路叫大愣过来一下。妈，水，水，渴死我了。
　　大妈：好，妈去泡点红糖，胡椒、生姜水来。
　　大愣：【人没进门声音就飘来了】二哥，二哥，怎么啦！【坐在床边用手一摸二癞的额头大声地】二哥，不好，高烧，不下四十度喝药作用不大，看医生去，大溪沟那里有家私人诊所，医生是原县卫校的苏老师，据说医术很高明。
　　大虎：【气喘喘地跑来了】二哥，二哥咋病了。
　　大愣：大虎，你背着二哥到村口等我，我去骑摩托，我们把二哥送医院去。【果断地安排。】
　　二癞：不去啦，喝点药会好的。
　　大虎：不行，去看医生，不然弄不好会出问题的。【使劲把二癞抱起来，拿着衣服给他就穿。】
　　大妈：来，把这碗水喝掉，趁热出点汗会轻松一些的。【大虎连忙接过去，喂给二癞喝。】
　　大虎：大妈，我们把二哥送去看医生，如果要住院我就在那里护侍他，你尽管放心。
　　水喝完了，衣穿好了，大虎就由不得二癞推让，背上二癞就走。
　　看着这些相好的弟兄们，大妈的眼圈红了。
　　镜头：日诊所
　　到苏医生诊所，大愣支好摩托，大虎把二癞扶进了诊所。
　　这是一栋连五间的典型的农村土夯墙屋，房粉刷得光滑洁白，大堂屋是诊断处，接待病人处，西两间正房一间是药房一间作病房，五个床位，病床都收拾得干净整洁。
　　苏医生一看体温表吃了一惊：四十度三，赶紧打点滴。
　　丹丹，快来，给这位大哥吊水。
　　丹丹应声出来了。
　　【画外音】啊！就是那天系羊肚毛巾的女子，苏姑娘。【大愣、二癞、大虎惊讶。】
　　苏丹：二…二哥呀，咋病啦？
　　二癞：那天搬饲料淋雨感冒了。
　　苏丹：没关系，我伯有把握治好你的病的。【苏姑娘手脚麻利，一下子支好吊针架，按处方取下了药，熟练地扎好了针，药水一滴一滴地滴进了二癞的血管。】
　　镜头：日诊所内
　　二癞躺在床上扫视了堂屋的墙上。锦旗、镜框、字匾挂满了。内容自然是“妙手回春”、“医技高超”、“华佗再世”之类。
　　二癞：苏医生，墙上这么多锦旗是您老医术之高的彰显。
　　苏医生：哪里，哪里，是这些朋友捧爱，过奖了。【谦虚地说】
　　特写：苏大夫悬壶桑梓，医著炳杏林，妙术惠楚秦。
　　二癞：敢问您，中间那面大点的锦旗是什么人写的。
　　苏大夫：【笑了笑】是一位高中语文老教师，语文功底很深。心脏有点毛病，喝了不少西药不凑效，在我这里喝了三十来剂中药感觉好多了，现在又去上班了，他便诚意送了这两句话，不敢当，不敢当。
　　二癞：啊，确实不错。【连连赞叹，心想：病好了，我也送一块匾。】
　　苏大夫：【又重新把脉】你是南坡组的组长赖二哥吧。
　　二癞：您知道？
　　苏医生：知道，听病友议论过你，我侄女也给我说了，了不起呀，了不起！
　　二癞：大伯，您言重了，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为了组民把穷丢掉，我引着大伙做些想做的实在事。
　　苏医生：【连连点头】他二哥呀，你安心在这里呆两天，病彻底治好了，回去好做事。
　　二癞：【一惊】天哪，很多事丢不下，大伯能不能……
　　苏医生：不，现在你只能听我的，必须观察二十四个小时以上待病情平稳了，再带点药回去。
　　二癞：大愣，大虎，你们回去各做各的事。【无奈】
　　苏丹：没问题，在我这里，你们尽管放心，饿不了，渴不了。【望着大愣大虎，语气肯定地说】
　　大愣：那我们就先谢谢大姐了。【感激地点了点头】
　　大虎：二哥，那我们就回啦，你只管放心好了，家里的事有我们哩。
　　镜头：日诊所内
　　苏丹：伯，吃饭，素饺子，您爱吃的。
　　赖二哥，您也来吃点。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好吃的，素饺子，来尝一尝。
　　二癞：我不饿，不想吃，谢谢你。
　　苏丹：讲什么客气，不饿也吃点，大男子汉不吃饭咋行！……不要人喂吧？【羞涩地一笑】
　　苏医生：赖二哥，吃点吃点，人是铁，饭是钢，一餐不吃饿得慌，吃点，也尝尝我这女子的手艺吧。
　　苏丹丹放下饭碗，把二癞小心地扶起来，又抱了一床被子塞在他的身后，二癞深沉地看了苏丹丹一眼接过饭碗，二癞像是很香地吃着。
　　苏丹丹退出诊床去药房忙活去了。
　　镜头：夜路上，外
　　六注摩托灯光一条龙似的在村道上闪动。
　　大愣，大虎、四拖、五多，大娃、贵生一行人来到了诊所：二哥，二哥
　　二癞：这个时候，你们怎么来啦。【有点激动】
　　四拖：你今晚不回去，我们就来陪陪你。
　　二癞：哎呀，一天够忙的啦，还来陪我，你们何苦呀！【深情地说】
　　【苏丹丹看着这几位与二癞兄弟般的人，心里很是感动】【画外音】有这样一些人还怕什么事干不好？【她客气地把茶一杯一杯地递给他们】好呐，既然来了，今晚就好好陪陪你们二哥，西正房有床铺，今晚没病号，床铺都是才洗过的干干净净。我再去弄几个菜，晚上喝点包谷酒，你们这些贵客，平日里请也是请不到的。
　　众人望着苏丹丹那个热情劲，真有感动。
　　大娃：苏大姐，不了，不了，太麻烦你们不好，我们随便坐坐说说话。
　　苏丹：什么话啊，到我家来了，就只得听我的，你们看电视去吧。【一股不让人的语气】
　　苏医生：丹丹说的是呐，到我家你们是客人，那就客随主便吧。【望着这伙人，打心眼里高兴。】
　　大娃：这是你嫂子给你炖的鸡汤，喝点吧还是热的。【提出了一只瓦罐，拿出了碗筷。】
　　大愣：这是我妈给你包的素饺子，也还热，吃点吧。【从帖身的身兜里掏出一个塑料袋裹得严严的包】
　　二癞：哎呀，我说你们呀，多操闲心呀，今天，苏丹丹大姐，包了饺子，还煮了鸡汤我都吃了，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以后来好好感谢她。
　　五多：把苏大姐接到我们那里去，好好感谢她。
　　众人：好，好，对，对，接过去。【齐声吆喝】
　　苏丹红着脸退出了诊断室，她内心深处也盼望真能如此。
　　苏大夫却端着茶杯望着这些孩子窃笑着。【画外音】能接过去该多好呀！
　　镜头：日诊所，内
　　大愣，大虎，骑着摩托来接二癞。锦旗特写：德行医道，术在慈心。
　　苏大夫接过锦旗久久端详连连说：过奖了，过奖了。
　　二癞：苏大夫，多谢您了，以后有时间定来看望你。【真诚地表示】
　　苏丹久久地站在院门口目送二癞他们，直到消失在目光终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