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十三节：施暴

　　看来阿彪远比我想象的还可怕得多。
　　事实确是如此。
　　有一点我是不知道的，那就是在辗转来到东莞之前，阿彪也曾在四角楼那一带混过一段时间的日子。而且阿彪和淑雅女子学校饭堂领班黄阿姨那个做治安队长的混账小儿子黄大炮曾是“生意”上的朋友，这也就难怪燕子会落在了黄大炮手里。
　　还有一点我也还一直蒙在鼓里，那就是早在七个月前，也就是阿彪他们刚从盘古石出逃不久，他就在离四角楼不远处的一个叫柏岗的村子里逮住了国弟，结果国弟狠遭了他们的毒手，被他们打昏后扔到东江边。算国弟命大，后来被一个打渔的客家老人给救上了岸。至于桃子，就没有那么幸运——在遭受阿彪一伙人的轮番施暴之后给折磨疯了。即使这样，阿彪也没有放过被逼疯后的桃子，他们每天依然拿桃子来作为泄欲的工具。直到桃子的病情发展到见人就要撕咬的程度，阿彪才把她当作礼物及时处理掉了。这也就是为何我和伍琴在象头山脚下的小屋里见到了疯癫的桃子。
　　那我和婷婷又怎会在永平见到国弟和桃子呢？难道桃子学会了变身法不成？
　　其实我在永平见到的那个和国弟同居的女人并不是真正的桃子。只不过是和桃子长得极其相像的人——桃子的同胞姐姐。
　　话说国弟获救以后，虽然身体很快就康复了，但脑子却出了点问题，也就是得了间歇性遗忘症：有些时候记忆清晰，但有些时候却把过去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他离开那个救他的好心客家老人之后，漫无目的地顺着沿江公路往下游走，结果在那个叫永平的地方遇到了桃子的同胞姐姐春子。国弟根本就没想到春子也会从老家出来，他第一眼就误把春子当成了桃子。春子极力解释了无数遍，说自己不是桃子，而是桃子的姐姐春子，只苦于国弟脑子出了问题，认死理当她是桃子。春子最后只得作罢。这才有我和婷婷前几天在永平遇到国弟他们的那一幕。
　　
　　至于水英的落难，那就只能全部怪罪到我的身上。
　　当初我在胡丽君的帮助下从淑雅女子学校的宿舍楼旁翻围墙逃了出来，胡丽君也因此受了牵连，一度遭到了黄大炮那伙人的非法软禁。既然连人身自由都失去了，胡丽君哪有可能及时打电话把淑雅女子学校发生的意外转告给她的表侄女冬梅呢！对此情况一无所知的水英一来到淑雅女子学校的校门口就被守候在那里的黄大炮一伙人给拦截住了。起初黄大炮只是看中水英的天生丽质，见从天上掉下了一个林妹妹，想找机会占一占水英这个陌生性感美女的便宜。没想到几番盘问下来，他竟然从水英口里套出了我和水英的关系。这下不得了，黄大炮把对我的所有怨恨都发泄在了水英身上。
　　不顾水英的挣扎和哀求，黄大炮强行把水英抱上了他的车。他本欲就在车里对水英图谋不轨，岂料他手下的一个虾兵哈将却不识时务地在这时敲打他的车门，说是有要事汇报。
　　原来是黄大炮“生意”上的伙伴阿彪从东莞带了“货源”过来，要他及时回家去验货签收。
　　黄大炮只好作罢。但他显然不肯就这么轻易放过水英，因此一不做二不休，把水英也当作“战利品”带回了家。
　　当阿彪从黄大炮的嘴里得知了我和水英的事之后，甚感意外，当即要求黄大炮带他去见见水英。哪知阿彪这个天生的好色之徒不见水英则已，一见就迷上了她的美貌。或许还因为对我和燕子之间的事耿耿于怀，再加上他一直怀疑盘古石告密之事是我的主谋，因此在报复心理的作梗之下，他向黄大炮提出了要带走水英的要求。
　　黄大炮当然不是省油的灯，到口的肥肉那肯轻易吐出？何况从他们“生意”人的角度考量，水英这样漂亮的女人就相当于一棵摇钱树，算得上天价之物。因此他狮子口大开，要阿彪用十个一等漂亮的“货源”来跟他交易。
　　明明是用暴力把人家姑娘从路边掳来，还如此不要脸漫天要价，对此，阿彪很是不快。但最终他还是爽快地答应了黄大炮的要求。
　　就这样，可怜的水英被阿彪强行从四角楼带到了塘亚，不明不白地成为了阿彪这个恶徒的女人。自然而然，这些天来，水英没少遭受阿彪的百般折磨和欺辱。
　　如此折腾水英，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寻欢作乐的同时解解心头的恨。
　　因为，阿彪一直认为我是个背恩忘义的人，一直认定我是盘古石事件中向警察告密的主谋。
　　
　　以上这段内情，是阿彪就在这座四合院里，一边品着红酒，一边以炫耀的口吻对我说的。当然，其中有些情节是我根据自己的经历慢慢梳理出来的。
　　“旺达，还是回到我们的正题吧，我把水英这个贱女人还给你，你就把婷婷那个小妞让给我玩几天吧！”阿彪根本就不把水英当存在，当着众人的面厚颜无耻地对还被按倒在地上的我说。
　　我把头扭到了一边，不再哼声，更不敢抬眼看正遭羞辱的水英。
　　落到如此尴尬的境地是我始料不及的。除了把阿彪恨得咬牙切齿，我更多是对自己的怨恨，恨自己的无能，恨命运的不公。
　　“你不理睬我是不是？”阿彪走过来，蹲坐在我的面前。在这当儿，那两个扭住我胳膊的彪形大汉把我一把提起，不顾我的反抗，强行把我摆弄成一个屈膝跪在地上的姿势。让我像犯人一个跪倒在阿彪面前。
　　“旺达，都是一同长大的人，你又不是不了解我的性格。干嘛要那么倔强呢？顺着我不就万事大吉、皆大欢喜了吗？更何况，到了这种地步，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都改变不了我要享用那个漂亮小妞的事实，你怎就不会来点讨好卖乖呢？看来你脑子真有了问题。怪不得你读了那么多书还混成现在这个样子！”阿彪用手托起我的下巴，阴阳怪气地教训着我。
　　我从没有遭受过如此奇耻大辱。我怒睁着双眼直视着面前这个一度被我视为知己的恶魔，气得半个字也说不出。
　　阿彪从我的目光里读到了愤怒。但此时的他哪会在乎别人的情绪呢！
　　阿彪也不再说什么。他朝身后挥挥手，立即上来几个人把水英架进了屋里。
　　而阿彪本人也趾高气扬地哼着小调朝关押婷婷的那个房间走去。
　　我预感到将要发生什么。性急之下，我顾不得许多，冲着阿彪的背影脱口而出：“阿彪，你这畜生，要是你真敢动婷婷，我会跟你拼命的。你一定不得好死！”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愣住了，我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勇气。只有一种合理的解释，那就是潜意识里有股要保护婷婷的强烈本能。
　　阿彪猛地停住了脚步，他扭过头了，像打量外星人一般地看着我。直到他确定这些话的确是出自我之口时，才“格、格”冷笑了几声，他冷漠的笑声实在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把他也给我带进来。”阿彪面无表情地冲那两个架住我胳膊的彪形大汉挥挥手，然后大踏步跨进了关押婷婷的那间屋子。而我，也随即被硬拖了进去。
　　
　　蜷曲在屋子角落的婷婷惊恐地看着一步一步逼近她的阿彪，她早就从阿彪那喷着浴火的眼睛里看出了不妙。此时，她唯一希望的就是我能够及时出面来解救她。
　　但我被那伙人拖着扔进屋子里时，婷婷绝望地尖叫起来。她从我的境况预感到了什么。
　　“小妹子，别害怕，他是来做观众的。”阿彪蹲下身子，一只手托起婷婷的下巴，一只手指了指跌倒在地板上的我得意地对婷婷说。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婷婷扭动着脖子，想摆脱阿彪那只托住她下巴的魔手，但哪能如愿呢！
　　“我是什么人？哈、哈！那我告诉你吧，我是你的男人！”阿彪话还未落音，原来指向我的那只毛茸茸的右手已经从婷婷衣领开口处伸到了她鼓鼓的胸脯里。
　　婷婷本能地用双手护住自己的身子，但一把就被阿彪扳开了。
　　“小妹子，你年纪不大，但东西不小，好爽手啊！哈、哈！”阿彪不顾婷婷的极力挣扎，一边对婷婷上下其手，一边放纵地淫笑不止。
　　“你这畜生！”婷婷哭叫了起来。她绝望地朝我这边张望，可惜此时的我依然被两个彪形大汉架住身子，连半点也动弹不得。
　　“没错，我是畜生。”阿彪一副厚颜无耻的样子。随着“唰”的一声，他一把撕开了婷婷的外衣，顿时，两座被红色胸罩紧紧包裹着的乳峰傲人地高高耸立在众人面前。
　　阿彪夸张地圆睁着眼睛，把嘴凑近婷婷的胸脯嗅了嗅，然后得意地回过头来冲我眨眨眼。
　　我痛楚地扭过头，不愿看他那张丑陋的嘴脸。
　　“旺达，等下你要看好，看看我是怎么取乐女人的。”我越是痛楚，阿彪就越是来劲：“你们那么架住人家干嘛？快扶他坐到椅子上，不然他怎么欣赏我等会的表演呀？”阿彪冲那两个架住我的彪形大汉摆摆手，示意他们放开我。
　　那两个彪形大汉心神领会地把我一把提起来，按在了靠近窗口的一把藤椅上。他们果真松开了架住我胳膊的手，一左一右站立在我的身旁，但他们各有一只手臂轻轻地压在我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