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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 新亭寨兄弟逐鹿之一

作品名称:血海乾坤剑      作者:未杲      发布时间:2017-08-12 12:20:40      字数:6003

  四月廿八,破酉日。黑道,凶,诸事不宜。
  刘劭却已顾不得许多,有道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何况杀戮之日,哪有凶、吉可言?岂不闻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刘劭亲临军阵,登朱雀门督战。建康兵马萧斌居中,王罗汉在左,鲁秀在右。并传令庞秀之、褚湛之、严龙、黄回为接应——攻打新亭寨。务求毕其功于一役!
  建康兵马战鼓咚咚,气势汹汹。柳元景亦一改之前避锋芒坚守不出之策,令兵士于高处点起狼烟,亲率将士出寨结成方阵。这方阵宜攻不宜防守,而寨垒中亦已空无一人,看来这柳元景或许是守寨垒守得不耐烦了,大有破釜沉舟之意。
  萧斌见状大喜——怕就怕柳元景固守不出。定是寨中粮草无以为继,这才摆出拼命之阵。萧斌策马上前道:“柳将军别来无恙?你我同为宋臣,大可不必自相残杀。新皇宽宏大量,将军反戈一击可立大功,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柳元景却不领情,冷冷道:“萧大人这俊杰不为也罢。那刘劭弑逆篡位,秽乱后宫,胡作非为,天理不容!萧大人明知义师四起,建康朝不保夕,却助纣为虐自以为然,难道就不怕建康城破之日后悔已迟?萧大人若是真俊杰,便该率部助武陵王讨逆。尝有天文图谶指‘江州应出天子’。何去何从,萧大人早该三思而行。”
  萧斌深知“将才柳元景”名不虚传,本想说其归顺,可领头功。谁知这柳元景将才有名,口才竟也一鸣惊人。自己反倒叫他大义凛然一通训迪……尽管不无道理,然而事已至此,自己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硬着头皮一声喝:“废话少说!”纵马舞刀,直取柳元景。
  柳元景这常胜将军,如何缺得了个“知”字?知彼知己、知机识变、知往鉴今、知微知彰……能不知萧斌深浅几许?自也挺蛇矛,策骏骓,本想将其挑落马下,却不可违误先生之策——手中蛇矛看似招招不离萧斌要害之处,偏又差之毫厘,功亏一篑。
  倒是萧斌,好不容易等着柳元景一个破绽,遂挥刀横扫,大有疾雷不及掩耳之势。亏得柳元景骑术精湛,侧翻镫里藏身,这才逃过一劫。却已头盔歪斜狼狈不堪,惊魂未定处,如何还敢恋战?任由坐骑往南逃奔。
  柳元景这一逃不要紧,丁二奉先生之命有护卫柳将军之责,大声道:“快快护卫将军!”策马追随而去。更带动阵脚,虽未大乱,却已弹压不住,方阵顿时化静为动并成激流。顺柳元景逃跑之路,看似争先恐后,实则井然有序“仓皇逃窜”。
  要说萧斌,数次攻打新亭寨均无功而返,且有折损。未曾料到这一回,或许是皇帝登朱雀门亲擂战鼓,气吞山河;亦或许金亭寨粮草无以为继,江州将士已无斗志;更或许……一言以蔽之,萧斌自己也觉着那一刀杀得柳元景落荒而逃未免太过轻巧。
  萧斌本是优柔寡断之人,追杀令下了一半,却又跳下马来,仔细察看江州兵马逃窜时脚印痕迹及丢弃之物。然而,千军万马所过之处无不一片狼藉,哪还分辨得出其中有何玄机?正自狐疑不决,王罗汉已催马过来。
  “仆射大人可是拾着马蹄金了?”这王罗汉连输两仗,吃了沈庆之大亏。而柳元景之狠,似比沈庆之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才龟缩不前,任由仆射萧斌打头阵。谁知江州兵马似已几日不曾吃饱,一触即溃溃不成军。王罗汉有心乘胜追杀,扳回面子不说,好运来时取得柳元景项上人头,岂非立下头功?偏偏萧斌追杀之令下了一半又戛然而止。王罗汉本就桀骜不驯,又有刘浚为靠山,而萧斌尽管官居尚书仆射、领军将军,却未得刘劭宠信,王罗汉自然并不将其放在眼中。要说萧斌谨小慎微,也算是老成持重。王罗汉急于求成,未免认定萧斌这是畏首畏尾。出言讥诮道:“然而即便真有马蹄金可拾,岂不闻朱雀门战鼓喧天?难道不惧贻误战机皇帝震怒?这因小失大岂有此理?”
  王罗汉认定萧斌畏首畏尾并不偏颇,这萧斌深得刘义隆器重,官至中庶子。刘劭率东宫兵甲谋逆时,萧斌本该守护禁城,方为为臣之道。谁知萧斌生恐刘劭不利于自己身家性命,竟然为虎作伥,诈开禁城云龙门,这才使刘劭轻易得手。刘劭登基后种种悖谬,萧斌看在眼里,更不敢进谏半句。哪有关点“忠直果敢”?王罗汉话不中听,萧斌有心驳斥,怎奈朱雀门战鼓愈擂愈激,萧斌能不明白惹得刘劭震怒有何后果?柳元景是否诈败,与刘劭震怒相比,那叫微不足道。萧斌如何还敢深思熟虑?遂跳上战马下令追杀。
  王罗汉早已等得不耐烦了,率部朝着柳元景“逃窜”处率先冲杀过去,这头功焉能便宜了他人?要说这王罗汉虽与萧斌各有盘算,却又无非是为了讨好刘劭而杀敌立功邀宠。同而不和以至争先恐后,也算是全力以赴。只是他二人用心太过专注,竟不曾留意鲁秀所率之右军,鱼不游,虾不跳,渊渟岳立。
  那鲁秀,冷眼旁观,似乎事不关己。见柳元景率众溃逃,仅只点了点头。见萧斌、王罗汉挥师追击,不过摇了摇头。待逃的逃,追的追,去得远了。这才令所部安安稳稳进入新亭寨,占据险要下令:萧斌、王罗汉也好,柳元景也罢,强闯新亭寨者,矢石不留情!
  柳元景辛辛苦苦垒建起这新亭寨,真个就心甘情愿拱手让人了么?然而不心甘情愿又能如何?雁山山道就在面前,哪还顾得了许多?
  柳元景命众将士臂缠白纱进入山道,自己则与丁二等留下断后。耳听建康兵马唤杀声渐近,蓦地左侧里有百余骑风驰电掣抢先而来,柳元景久经沙场,自然看得出马背上武士个个骑术精湛武功不凡,一旦遭其纠缠,只恐不易脱身。
  丁二自也明白似乎麻烦大了,一声“将军且先行,丁二挡他一阵,随后便来。”
  丁二说得轻巧,柳元景能不明白丁二这是留下来拼命?心有不忍,却又深知雁山山道之战,是成是败自己肩负大任。稍一犹疑,那百余骑已来得近了。却听丁二反倒喜道:“于……于戈兄!是自家兄弟。”
  柳元景仔细一看,领头者果然是拼命锤于戈。连忙招呼道:“于戈兄来得正好,你我这便一道边走边聊。”说时扯下身上白色披风,吩咐众兄弟撕扯成条缠于左臂。多了这百余壮士,柳元景如虎添翼。
  原来,于戈奉先生之命,日夜兼程赶到嘉兴吴家庄园。吴家庄园大当家阳直,二当家郎正,及先生孔熙先、王履——这孔熙先、王履得“藏山义士”之荐来到吴家庄园,阳直、郎正有心将当家之位相让,怎奈孔熙先、王履坚辞不受,阳直、郎正只得以先生称之——将于戈迎了进去。
  于戈开门见山道明来意。孔熙先虽说已知建康生变,却不知刘宋江山暗潮汹涌……现已腥风血雨风雨如晦。听了于戈之言,总算明白了“藏山先生”于这吴家庄园设下一支虎贲,竟是早已料定刘宋将有剧变。可叹刘义隆煮豆燃萁,自以为断了江州天子之气,到头来非但自己不得善终,且还教会子孙承前启后遗患无穷。看来刘骏得“藏山义士”先生之助,刘劭必败无疑。而自己于功名利禄早已心灰意冷,遂抢先道:“大当家、二当家,庄园里众兄弟无不骠勇能战,二位当家大可率其按先生之策随于兄同行。至于庄园中事,有熙先与王履兄在,可保无虞。”
  自从孔熙先、王履来到吴家庄园,调教庄丁列阵练武,均以兵法约束。众庄丁刀法槊术拳脚功夫本就小有根基,孔先生、王先生取其所长量才施教,且设下伍、什之长,不多久,原本一伙乌合之众,便赳赳然今非昔比。而吴家庄园本就广有田产,又得先生大笔资助,更整饬庄规守护一方,吴家庄园早已弃邪从正,令人刮目相看。
  于戈见吴家庄园一派泱泱正气,肃然处未免忆想当年“阳不阳”、“郎不郎”那横眉斜眼不三不四无赖之相。念及自己,深感汗颜,若不是遇着了先生,此生岂非白白来到世间这一遭?如何还敢安安逸逸承受接风洗尘?狼吞虎咽饱餐一顿,便催促阳直、郎正带足干粮,点起百名庄丁,告别孔先生、王先生,径奔阳羡西南禹峰山下“张公洞”“海屋大场”。
  不日来到“张公洞”,于戈按先生关照进入“海屋大场”。但见“海屋大场”大洞小洞,洞洞相连,千姿百态奇异幽深。自己这百余骑藏身于此,一时里不至惊动郡镇。
  于戈命众庄丁徐徐而进,依着郎正,当另选精干老成庄丁为斥骑,去建康刺探军情。然而于戈为保万全,觉着还是自己辛苦一趟为稳。寻了个角落打了个盹,便径自前往建康。
  来到新亭寨,恰巧萧斌率部挑战柳元景。于戈看得清清楚楚,遂趁萧斌收兵时,借夜色逮了个内急兵丁,问了个明明白白。于戈点拨了这兵丁“老刘家兄弟自相残杀,尔搭上自己性命凑热闹——何苦来着?”后,又连夜回转张公洞。
  于戈来回奔波不辞辛苦,却犹自迟了一步,几几乎与柳元景失之交臂。亏得丁二、柳元景与拼命锤于戈相识,要不然,大水冲了龙王庙,岂非一场自相惊扰?
  这一耽搁,建康兵马来得愈加近了。于戈跟随先生已久,早就学会担当与进退,焉能任由柳将军留下断后?而柳元景深知于戈武功非凡,所率百余骑亦皆武艺高强……无须多余客套处,将先生诈败诱敌之策交代清楚了,遂与丁二等先一步进入雁山山道。
  于戈亦命百名庄丁跟随柳将军听命,自己则与阳直、郎正当道而立,摆出穷途末路不得不以命相搏之状。见建康追兵来到面前,领头一员悍将黑盔黑甲,乘劣马,挺长矛,恶狠狠道:“降者不杀!”
  这悍将正是王罗汉,尽管随身用惯铁矛失于李安民“风雷锤”一招二式“雷厉风行”,手中长矛未免难以尽如人意,不过却也无碍他正浓杀心。口吐“降者不杀”只是骗人鬼话,舞长矛一招“挑肥拣瘦”,虚虚实实已将阳直、郎正二人罩于杀气之中。
  要说阳直、郎正二人,出身武林,混迹江湖,非但“飞蟒鞭”、“泼风刀”早已小有名气,江湖上鬼蜮伎俩更是了然于心;如今又得先生指点内功心法调息固本,刀术、鞭法去芜取菁,尽管弃邪从正。然而王罗汉这笑里藏刀,却是他二人当年娴熟花招之一。早有防备处,阳直飞蟒鞭“巨蟒翻身”,郎正泼风刀“风起云涌”,这叫“来而不往非礼也”。阳直不擅辞令,仅只冷冷一哼。郎正竟还学着王罗汉语气回敬道:“煞风景!”一鞭、一刀,左右夹攻。
  王罗汉“挑肥”未成,“拣瘦”落空,反倒招来刀光闪闪,鞭影幢幢……本以为实实虚虚即便不能一举两得,一得之功也显威风。谁知弄巧成拙自讨苦吃——飞蟒鞭“龙蛇混杂”、“杯弓蛇影”、“画蛇添足”、“白蟒吐信”……泼风刀“风云不测”、“风虎云龙”、“风雨如晦”、“空穴来风”……刚柔相济,相反相成。王罗汉自作自受,自然怪不得人家以二打一,不合规矩。
  亏得阳直、郎正不敢坏了先生诈败诱敌之策,飞蟒鞭、泼风刀,虽将王罗汉逼得左支右绌险象环生,却又招招手下留情。王罗汉除却淌了一身臭汗,连寒毛也未曾少了一根。
  王罗汉本是自命不凡之人,未免认定自己以一敌二尚且游刃有余,待萧斌追了过来助战,再下杀手不迟。
  王罗汉这里盼萧斌,却不知阳直、郎正那里之所以手下留情,为的亦是萧斌。柳元景有过叮嘱:务须将萧斌诱入雁山山道。倘然杀了王罗汉,吓退了萧斌岂非得不偿失?而于戈放任王罗汉进入雁山山道后,又将其部属堵住,为的同是萧斌。看来萧斌不到,阳直、郎正二人戏耍王罗汉欲罢不能。
  萧斌自也不能有负众望。何况王罗汉抢先追击柳元景所为何来,萧斌焉能不知?若叫这厮抢得头功,往后目中哪里还有他人?王罗汉贪功冒进以至孤身陷于险境,萧斌远远看见,起初未免幸灾乐祸,并不急于施以援手。未几总算省悟唇亡齿寒之理,且先……萧斌不得不策马来救王罗汉。
  来得近了,只见山道口一敦实壮士当道而立,虽则赤手空拳,然而王罗汉部属逼近者,或仰面朝天,或翻翻滚滚,或腾空扑跌,或颠颠爬爬,竟无一人安然无恙。
  萧斌不禁骇然,莫非此人练有妖法不成?再一细看,原来此人横练硬功,全凭拳脚功夫过人。萧斌掂一掂手中大刀,自忖:即便你练成铜皮铁骨,我这一刀下去,也得斩下几斤肉来。
  萧斌算得如意,策马上前照准于戈兜头盖脑一刀劈了下去。刀重招猛,于戈又自所制伏之人口中得知来者正是萧斌,自然不能与其短兵相接。遂仗着先生所赐犀皮软甲护体,避让开萧斌这一招之势,且趁其变招力弱之际,将后背送上萧斌刀锋,并大叫一声“哎哟!”似乎吃了苦头,飞身上马逃之夭夭。
  于戈这一逃,阳直与郎正自也无心恋战。他二人联手得久了。自然心意相通——阳直飞蟒鞭“杯弓蛇影”虚中有实,郎正泼风刀“空穴来风”实中有虚,虚虚实实相辅相成……王罗汉晓得厉害,手忙脚乱处头盔歪斜狼狈不堪。亏得阳直、郎正无意取其性命,趁机拨马追赶于戈去了。
  王罗汉又是虚惊一场,举头一看,见是萧斌到了,没好气道:“仆射大人好不自在——我与二叛逆苦战半日,仆射大人为何姗姗来迟?倘然早来片刻,定不叫叛逆脱逃!”这王罗汉一肚皮晦气无泄处,脑门发胀口不择言,“仆射大人是何居心?”
  萧斌气得面皮紫胀,王罗汉晓得仆射大人再也不敢龟缩不前,将手中长矛一招,大唤一声“畏缩不前者——斩!”说时丢下直气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的仆射大人,自顾自率部追杀江州兵马去了。
  萧斌顾全大局,竟然好心不得好报。偏又明白自己这一战若无战绩,叫王罗汉于皇帝面前告一刁状,新皇生性多疑心狠手辣,只恐不会轻饶自己。举目远眺,见王罗汉率部追击江州兵马已去得远了。更远处尘雾弥漫自然是江州兵马狼狈逃窜。而柳元景留下断后之人已然仓皇逃遁,王罗汉追上柳元景所部只须快马加鞭……萧斌心烦意乱主见全无,唯有下令所部尾随王罗汉追杀江州兵马,绝不能叫王罗汉有告刁状之辞。
  王罗汉先追一步不遗余力,萧斌不甘落后紧追不舍。只见山道两边丘陵起伏,树密草深。孟夏时节本应和风拂面,心旷神怡。然而,萧斌耳听松涛却似阴风四起,猛地一个寒噤,蓦然明白自己身在险境——倘若柳元景已于两边山坡设下伏兵,这溃逃岂非诱敌之计?萧斌一声“不妙”脱口而出,正欲下令前锋、后卫互易,前方王罗汉所部似已闹哄哄乱成一团。有斥骑来报:王罗汉所部为乱石鹿砦所阻,进退两难。
  果然中了诱敌之计!萧斌忙不迭下令火速撤退。只可叹已然由不得他了,两边山坡树丛里蓦地旌旗猎猎,刀光闪闪,似有千军万马。又听齐声唤道:“台城已破,刘劭伏诛,降者不究……”
  萧斌不禁哀叹:“王罗汉贪功冒进害人!”见王罗汉单人匹马逃奔而来,喝道:“尔这厮丢弃部众逃遁,当按军法处置!”
  “此时此刻,仆射大人何苦较劲?”王罗汉晓得自己理亏,自然收敛狂妄道,“再不逃命,只恐来不及了。”
  “逃?往何而逃?”萧斌恨恨道,“柳元景布下这口袋阵,尔这蠢货既已逼得部众钻了进来,柳元景焉能不将袋口扎紧?若想逃命,唯有拼命杀上山坡,或可死里逃生!然而……尔这厮委实害人不浅!”
  萧斌怒斥王罗汉,王罗汉心中不服,却已不敢顶撞。忽见自己所部一都佰领数十兵丁逃了过来,一指道左山坡下令道:“杀上山包,畏缩不前者,斩!”
  这都佰焉能不知杀上山包是九死一生?然而王罗汉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畏缩不前,却连一线生机也无。这都佰投身行伍,混来都佰之职也算是久经沙场,随机应变早已得心应手。眼珠一转有了主意,连忙招呼手下道:“随洒家来!”率先冲上山坡。
  要说王罗汉明知这数十兵士冲上山包,其实是羊入虎口。之所以不顾这数十兵士生死,为的是试探山坡上敌军虚实,为自己逃命蹚道。谁知这都佰亦有心机,山坡上江州兵士唤话“降者不究”乃兵家之道,老刘家兄弟阋于墙,他人为之搏命岂非痰气发作?率手下弟兄冲上山坡,估摸已在王罗汉听力之外,遂朝着众弟兄道:“想活命者,学着洒家做……”
  说时,山上树丛中有箭射出,亏得只是示警而非索命。要不然,这数十人恐怕已被射成刺猬。这都佰如何还敢轻忽,弃了手中兵器,双手抱头,边放快脚步边大声道:“我等愿降,我等愿降……”那数十兵士自然学着都佰并紧随其后,山坡上“我等愿降”之声响彻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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