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美女金钱不动心

　　自从朱凌志参加市里的长跑比赛得到了第二名，厂部的领导对他刮目相看，没过多久，他就被物料部经理提升为仓库主管，负责一号仓、塑胶仓、吸塑仓、纸品仓、成品仓、废品仓的全盘工作，对仓库的收货、发货、出货、库存管理进行有效监控，对出货放行、对供应商送货出厂放行都由他签字，对废品的出卖过磅都也由他亲自监督。他的权力大了责任也就相对大了，他直接受物料部王经理管理，他的所有签字都必须上报物料部王经理备案、抽查。
　　搞仓库管理也是一个很烦琐的工作，表面看来当仓库主管很是风光，既管物又管人，在整个仓库算是“老大”。不过，在外打工干任何一行都不容易，每一个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在仓管员面前，作为仓库主管很是“威风”，每个仓管员的工作报表都要上交给仓库文员，由文员分门别类归总上交朱凌志，朱凌志没有时间和精力去一一査看，只是有空时去抽査一下，遇到各部门领料出现问题时，他要按照生产部下达的生产任务书去协调、去解决这用料问题，因为控制物料损耗也是仓库的一份责任，仓库也只能按单发料，但极少量的损耗也是难免的，不可能一个钉子一个眼的去发料，遇到特殊情况还是以能够顺利出货为原则，对部门所需材料进行特批，作为仓库主表面看来在仓库这一块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但是离开了仓库，在经理、总经理、甚至董事长面前，仓库主管就是个“孙子”，事事都得听从领导的“旨意”，领导的话就是“圣旨”，不可违背，不可顶撞，否则，领导就会破口大骂：“我操你妈的，你到财会部去结工资，打包走人！”这一点，朱凌志司空见惯，没觉得有什么稀奇，在工作方面，朱凌志丝毫不敢有半点马虎、也不敢有半点疏忽，稍有不幸就会被这些当“官”的骂得狗血喷头，这些香港经理的骂话很是粗鲁，开口闭口就是那么一句：“我操你妈的，这点事都做不好，你还能做什么？”一句句恶语似尖刀般刺着他的心，朱凌志被骂多了也习以为常。在外打工摸着别人的碗就得服别人的管，这是没办法的事。朱凌志常常想：“如果不是看在钱的份上，你要操我的妈、我就要操你的妈，难道我还怕你不成？”然想归想，事实上哪里敢啊，自己只是个打工崽，又不是个打工老子，挨骂了就只能忍着、受着，忍着、受着也是一种财富，自己只有忍着、受着才能在这港资企业中谋得一口饭吃。
　　时间又过去了半年，朱凌志对工作一丝不苟，他对业务熟悉了，出差错的事越来越少了，物料部王经理的那句“我操你妈的”口头禅不再在他的耳边回响，每次釆购部有关人员和仓库主管、文员等到物料部去开会时，王经理总要对朱凌志表扬一番。然后笑嘻嘻地说：“小朱，你现在的工作做得很好，做得让我很满意。”说后把手一指：“小朱，把窗户打开，透透气，你的脚有几个月不洗了吧，臭死人了。”在座的同事听后訇然大笑，笑得朱凌志无地自容。
　　在参加自学考试期间，朱凌志曾和学友们探讨过“无官不贪”的问题，
　　朱凌志说：“不能一概而言，当官的也有贪官和清官有种，清官两袖清风一尘不染，为人正气，勤政廉政。”
　　“为人不做官，做官都一样，常在江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你说真正出污泥而不染的清官能有几个？”这学友们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老朋友，你们的观点我不敢苟同。假如我为官我就不会贪。”朱凌志的话中充满自信。
　　“问题是你没有做官，你才把自己说得咯个高尚，如果你做官了，你手中有权，别人求你办事，送钱给你，你不收吗？你又不是傻子，是傻子也爱钱呀。”学友们的话一语中的，朱凌志满脸赧色。
　　“是我的我分厘必争，不是我的我分毫不取。”朱凌志还是固执己见。
　　“你就瞎吹吧，反正吹牛皮又不会吹死人。”
　　“我不是瞎吹，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啦，因为你这辈子根本当不了官。”
　　朱凌志和他的同学们争论了一番，谁也不服谁，谁也不说服谁，都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此话一点也不假。
　　朱凌志一辈子当不了官，此话还真被他的学友们说中了，他一个农民出身，仅高中毕业，又不考上大学，后来虽然通过自学取得了一张大学本科文凭，但那也是“五大生”的文凭并非正规大学生的文凭，“五大生”国家不包分配，进不了那一阶层，他家自下而上数到十八代祖宗也没有一个当官的，朝中有人才好当官，没有后台想当官，那只是白日做梦。
　　朱凌志不想做梦，也做不了这个梦，因为只有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他从来没想过要做官，故他没有做梦。
　　朱凌志面对现实，在广东东莞电子厂打工做了一个仓库主管，仓库主管虽然不是国家机关中的官，但在这股份有限公司里面也算是个“官”，他所在的公司属于一个上市公司，在香港还是蛮有经济实力的，据说这个公司的董事长也曾是个大陆仔，因家里穷偷渡去了香港，起初在香港一个天线厂打工，在该厂跑业务，跑了几年业务赚到了一些钱，也掌握了较多的客户资源，自己八兄弟就开始集资办厂了，他们还有一个老弟仍在大陆与父母同居。随着中国对外开放的政策的深入，他们搭上了改革开放的头班车来到了东莞开厂。朱凌志就在此厂供职。
　　作为仓库主管，朱凌志要接触很多方面的人，尤其是供应商要送货入仓，接受质检和验收，是否收货，数量是否准确都是主管的一句话，虽然质检属于品质部门管，但最终入库还得归仓库，当仓库的账面存量与实物存量不一致时，仓库主管签字就可以销账，就可以把账务摆平，没有什么了不起，充其量被物料部王经理骂一句：“我操你妈的，连个数都搞不对。”骂就骂吧，骂了把账搞平了就没事了。
　　在这稀里糊涂的仓库管理中存在很多问题，这很多的问题只要领导签字就可以迎刃而解，领导也是打工崽，并不是打工“皇帝”，动不动就会被老板骂得狗血喷头，老板始终是居高临下，盛气凌人，一有不顺心就会对自己手下的总经理、经理一顿臭骂，什么话都骂得出来，好像骂了人家问题就解决了，用骂的方式迫使所有的打工崽为他赚钱，而总经理、各部门经理都是看在钱的份上逆来顺受，可他们都暗暗下定决心：“你老板操了我妈，到时我也要操得你妈不好受，我要你家倒八辈子大霉。”
　　员工人心涣散，经理与老板离心离德，各管理环节的漏洞百出，釆购部经理向各供应商索取回扣，表面上为老板控制物料，合理库存，以生产所需的一点五倍釆购货物，事实上与物料部经理联手做表面文章，让老板看了报表格外高兴。老板并不知道这报表只是个数字，这报表到底有几份真几份假老板根本不知道，只有物料部经理、釆购部经理、仓库主管心知肚明。仓库主管心里最清楚，每年因库存太多、时间太长，从仓库拉出因生锈报废的零部件就不知其数，朱凌志看到这些物料被报废都感到心痛，这些都是老板的钱啊！
　　仓库就是老板的金库，在库存高峰期刚一仓的库存就有近一亿元，整个仓库的库存就有上亿元人民币，这上亿元的库存并非全是老板的，还有各供应商的，工厂与各供应商之间的结算一般是月结。
　　废品仓的废品入库、出卖都由朱凌志直接管理，卖废品的过磅都由他亲自监督。
　　收购废品的朱老板给他拉家常说：“小朱，你家是哪里的？”
　　“我家是湖南的。”
　　“是农村还是城镇？”
　　“是农村。”
　　“现在农村里的人在城里买了房子可以到城市落户。”
　　“朱老板，我没钱到城里买房子。”
　　“小朱，钱不是问题，问题看你如何去赚钱。”
　　“朱老板，现在赚钱难啊，我一个打工的一年最多赚到三万钱，我老婆在工模部一年的工资最多两万元，两个人加拢来一年的纯收入不到五万元，还有家庭开支，加之我老婆又怀了二胎了，生了二胎就要在家带孩子，带孩子就不能上班，不上班就没有收入来源，靠我攒这点钱到城里买房，谈何容易。”
　　“其实不难，只要开动脑筋，赚钱还是蛮容易的。”
　　“我一个打工崽，哪能和你们当老板的比，钱容易赚。”
　　“小朱啊，我既是你的老兄又是你的家门，来，我给你一万元凑个数，你寄回家去做个首付，到你们那县城去买套房子。”
　　“朱老板，这钱我不能借，我现在还不起。”
　　“还不起？我又不要你还，算我老兄支助你的。”
　　“支助我？我还不起你这个情，这钱我不能要。”
　　“小朱，你不要跟钱过不去嘛。”
　　“朱老板，你再这样，恐怕我们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好好好，不要就不要嘛，反正我们还是好朋友，是不是？。”
　　如果说朱凌志不爱钱那是假的，他是从苦边来的人，曾因捡被农药毒死的泥鳅呷自己中毒住院；曾因手中无钱家中一座六扇五间的红砖瓦房两年多才完成；曾因家中贫穷自己娶不起老婆打光棍打到二十六岁。钱对于他来说太重要了，为了钱他可以昼夜不睡觉，靠自己的劳动赚钱他干劲实足，但他从不赚昧良心的钱，他虽然是仓库主管、手中有权，但他从不利用职权谋取私利。
　　做人很难，对此朱凌志深有体会，对于外面的供应商他可以不去结交，但对厂内的相关领导他却得罪不起。
　　釆购部杨经理打电话给朱凌志说：“小朱，忙吗”
　　“还好。”
　　“小朱啊，明天是星期天，厂里明天放假，今晚我请你的客，咱俩下山去卡拉OK，怎么样？”
　　“你杨经理请客我肯要得去啊，请问在哪里？”
　　“好又来宾馆四楼五包厢。”
　　“晚上几点？”
　　“晚上七点半开始。”
　　“好的，我按时赶到。”
　　朱凌志到了酒店进入了包厢，包厢内开着空调，五彩缤纷的灯光在包厢内旋转，忽明忽暗的，显得十分温馨。咚咚咚的敲门声传入了朱凌志的耳中，朱凌志正要起身去开门，被王老板按了一下说：“兄弟，别动，我去开门。”
　　门开了，有两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服务小姐微笑着走了进来，手里端着西瓜、鸭梨、花生米、鸡翅等，她俩很有礼貌地轻微弯下腰把这些东西放在茶几上，然后说：“请问还需什么服务吗？”
　　王老板笑嘻嘻地说：“再给我来两壶啤酒，五斤装的，另外再给我加一盘鸡腿。”
　　“好的，我们马上送来。”不一会她俩又来了，还是那样彬彬有礼，那样有涵养，那样有素质，她俩把酒和鸡腿放在茶几上后又很有礼貌地问：“请问你们还需要什么服务吗？”
　　“要，帮我叫妈咪来。”王老板眉飞色舞地说。
　　又是咚咚咚……的敲门声，王老板早就在躲在门边，听到敲门声后迅速把门打开，突然从门侧边钻出来抱着妈咪就说：“妈咪，你给我带来了几个小姐？”
　　那妈咪摸了一下王老板的头，很溫柔地说：“你这个死鬼，老是占我的便宜。”
　　“我占你什么便宜，不就是抱抱你嘛，又不吃你的豆腐。”
　　“你想吃妹子的豆腐，只要你肯花钱，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应有尽有，任你挑选，你想吃我的豆腐你岀不起价钱。”
　　“小姐呢？”
　　“在门外候着呢，共六个任你挑选，服务费一百块钱一个，只陪玩乐喝酒，不陪睡觉，要上床，另加钱，具体好多钱，你看中哪个，与她协商。”
　　“好，你叫她们进来。”
　　“姑娘们，进来吧，王老板有请，你们要好好表现噢。”
　　这六个服务小姐穿着都很露，上身穿一个奶罩，下身穿一条三角短裤，朱凌志看到后顿时把眼睛用手遮了起来，他不敢直视，他的心在怦怦直跳。王老板把一个小姐往朱凌志身旁一推，朱凌志下意识地躲开了，他的脸红了一阵又一阵。那小姐像捕捉猎物一般一把把朱凌志抱住，把一双雪白的大腿架到了朱凌志的大腿上，朱凌志不知如何是好，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想用手拉开那小姐抱着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那对乳房，那乳房软绵绵的、好富有弹性，朱凌志睁眼一看：白白嫩嫩的、让他垂涎欲滴、像两座白色坟墓般坚挺在他的眼前，那白白的乳房点缀着一个红红的乳头，那乳房好像要钻进他的心里，使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尽管如此，他还是压抑着，他不敢伸手去摸她的乳房，只是拼命地喝酒，用喝酒来压抑自己的情感。
　　王老板和杨经理已是情场老手，他俩边喝酒边搂着一个小姐，他俩把那小姐紧紧搂在怀里，搂累了就把她放开，王老板玩得无聊时就把酒倒在那小姐的乳房上，他再用口去舔那乳房上的酒，那小姐看王老板舔她的乳房，就一手把王老板推开，王老板不高兴地说：“你还想要小费吗？你不想要的话，我打电话叫妈咪来给我换一个。”那小姐看在钱的份上，就忍了，任凭王老板在她的乳房上驰骋。
　　已是深夜一点，朱凌志已有几份醉意，神情有点恍惚，陪他喝酒的那小姐已坐在沙发上睡觉了，她那细嫩的手臂上已被空调中的冷气冻起了鸡皮疙瘩，朱凌志只是恍恍惚惚地看到，他自己都已站立不稳了，他从沙发巷子走出来，不小心碰到了陪他喝酒的那小姐的脚，顺势倒了下去，压在那小姐身上，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那小姐醒了，也连忙说：“没关系！没关系！”
　　朱凌志攀着王老板的肩膀上说：“王老板，谢谢你，我要走了，以后请你不要带我到这场合来了，我不习惯。”
　　“兄弟，就到这酒店住下吧，我已经开好了房，找个小姐陪陪？”
　　“不用了，王老板，我老婆还在家等着我呢。”
　　“好，那我叫司机送你回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