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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第一次月考(上)

作品名称:窗外雨潇潇(续)      作者:山雨歇      发布时间:2017-08-01 08:13:25      字数:4134

  午饭时,曲尚聪和林菊英带着我一起到食堂打饭。仙林中学的食堂也分教师窗口和学生窗口,不过,学生有时也可以去老师那边打饭。只是那边的饭花样更多质量更好一些,当然也更贵一些。曲尚聪说绝大部分的学生还是选择到学生窗口打饭,因为学生食堂的饭菜花样也不算太少,再说,绝大多数的学生还是不喜欢跟老师一起排队的。
  午饭后,曲尚聪建议午睡后再去教室。看起来高中生一年四季都午睡的习惯,各个学校都一样呢。我们一起到宿舍后,我发现宿舍里已经有不少同学已经在自己的铺位上安顿好,准备午睡了。
  我的右侧是一位矮瘦的女生,梳着齐耳短发。这种发型打理起来极为省事,睡觉起来用手摸几下连梳子都可以省了。看起来,大家回校复习都是打算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像我这样还扎着马尾辫的算是另类了。不过,尽管每天早上要多花上五分钟,我还是不打算剪掉它。金一诺曾经说过,我扎着马尾辫的样子很是清纯可爱。
  我的心一阵疼痛,昨晚来仙林中学复读之前,就已经对自己说过,这一年就把自己当成一台学习机器,不再想他。可现在这才刚刚第一天,一个发型竟然就能让我又乱了心神。
  努力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对我的“铺友”笑着打了招呼。她告诉我她叫张瑶嘉,我也跟她介绍了自己。
  现在这边的上铺暂时就我们两个人,我们很快就熟络了起来。一番攀谈,我知道了张瑶嘉也是来自西王母中学,并且还是跟我一级的,不过,她是二班的。她说她去年在西王母复习了,尽管也经历了一番头悬梁锥刺股的努力,依旧没能冲过独木桥。今年她的家人送她来了仙林中学。
  看来在复习班里还真像金一诺说的那样,大家都是高考落榜生,说起落榜的事大家至少表面上是没有压力的。
  张瑶嘉告诉我说,她是这个周的周一过来的,只不过比我早来了三天。
  她还说,她在西王母中学时见过我,语文老师也在她们班上读过几次我的作文,她那时候就认识我。
  我笑了笑,心里实在是不愿意提在西王母中学的那段日子,即使被提起的是我光辉的一面。我宁愿我的生命中跟那个地方从来就没有过交集。
  张瑶嘉跟我说着话,我答话的工夫,她却已经睡了过去。这睡功,真是把我羡慕得不行。
  下午,我起床的时候,张瑶嘉已经蹑手蹑脚地走了。曲尚聪叫醒了我,我们一起去了教室。
  重新坐回教室,心里真是五味驳杂。低垂着头,小幅度地轻轻地转着,视线所及,大家都在静静地或看书,或奋笔疾书。虽然还没有正式上课,值班老师也没在,可教室了除了“哗哗”的翻书声,就是“沙沙”的运笔声。
  我赶紧收摄精神,翻了下摆在课桌上的书。心里却感到有种“老鼠啃天无处下嘴”的感觉。
  好久没看书了,人是坐到了教室里,可一时间心却安静不下来。脑子里也没有刻意想什么,可心里就是觉得慌慌地。
  看来学校安排开头几天给大家收心还真有道理。暗地里做了个深呼吸,我决定先从我最喜欢的科目开始。这样,我像看着玩一样,开始先翻看语文课本里的古文、古诗词,慢慢地寻找那种曾经熟悉无比的感觉。
  到底是我喜欢并擅长的学科,不知不觉中我进入了状态。我拿出本子和钢笔,准备复习、整理几个古文里面常见的文言虚词。
  这才多少日子没动笔啊,我提起笔来竟然觉得一支小小的钢笔是那么地沉重。摘下笔帽放在桌子上,准备在纸上写下想写的内容,握笔的手却竟然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我偷偷地瞄了眼曲尚聪,发现她正在专心地做着一份什么卷子。我收回目光,盯着自己的右手,手却越发抖得厉害。我将右手连同手腕都贴在桌子上,左手使劲地捏住右手的手掌、手腕。终于,握笔的手不再抖了。
  我松开左手,右手又开始颤抖,不过幅度已经小了很多。我将笔往下重重地一压,笔尖戳在纸上,又滑了一下,钢笔水在纸上拖出了丑陋的一横。
  怎么会这样呢?我这才几天没写字呀?
  也不管自己要写的内容了,我用左手握住右手拳曲的手腕,抑制住手的颤抖,在纸上随便地拖来拖去。慢慢地,我感觉手不再发抖,试着写了一个字。虽然字写得出了格,与我以前的字迹差得挺大,可毕竟是横平竖直了。
  我松开了左手,右手没再颤抖。我又照着课本在本子上抄写了两行字,直到课本上的第二行快要抄完了,我才能够随心所欲地运笔。
  这事说起来真有点匪夷所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这样。难道就这么几天没写字,手就生成了这样?
  尽管开头有点不顺,不过,我的复读生涯还是开始了。
  其实,我自己选择八月底来仙林中学的时候,并没有想到学校会从什么时间正式上课,更没有想到还要有个收心、适应期。等真正坐到了教室里,才知道这个适应期有多重要。
  应该说我适应得比较快。等到校后新的一周周一正式上课的时候,我已经能够适应学校的节奏了。
  我们班里的学生已经很多了。有一次进教室时,教室里人不多,我大略地数了一下座位,知道班里差不多应该有六十多个人了。
  王老师给我安排的座位真的是很好的。离黑板不远不近,不偏不倚,既不用昂着头听老师讲课,又能看得清清楚楚。
  然而,这个位置我并没有坐多久。
  大约是开课后的一个多星期略微多一点的时候,一天,数学老师正在黑板上写板书,我正按照老师的思路一边看一边思考,忽然,有一个轻飘飘的东西从我的后面砸了我耳朵一下。我摸了下耳朵,微微地一扭头,发现有一个小纸团弹落在我的课桌的桌腿边。
  我以为是哪个同学随手乱扔垃圾,便转回了头没有理睬。
  后来,这样的事又连续发生了几次。有时候是砸在我的背上,有时候是砸在课桌上,有时候弹落在我的脚边上。
  有一天上英语课时,我的脖子又被砸了一下,砸到我的东西仍然是一个小纸团。几次下来我明白了,那被扔的目标显然就是我了。这次那个纸团正巧不偏不倚地砸在我的脖子后边。
  这一次我恼怒地转回头去,生气却没有目标地瞪了一眼。自认为很有威慑力的一瞪,却引起后边几个男生的“哈哈”大笑。
  正在写板书的英语老师迅速地转过身来,消瘦的面庞上极其有神的大眼睛冲着那几个正在嬉笑的男生威严地一瞪,说:“当成去菜市场了?有什么好笑的?!”
  我吓得心一哆嗦,紧紧地闭上了嘴巴。男生里却又响起了几声稀稀落落的笑声。
  英语老师没有再追究,只是指点着教室里的我们威严地说了一句:“你们中间有谁还打算明年再跟我教一年,我举双手欢迎啊。我不怕学生多。”
  教室里安静了下来。这一节课我再没有受到骚扰。
  下课后,我捡起了落在我课桌旁边走道上的纸团,展开一看,那就是一张空白作业纸,上面没有任何记号。
  既然没有办法轻易地找出罪魁祸首,我也不打算去找了。爱谁谁吧,我现在没心思跟谁玩什么游戏。
  可有人却对这个游戏乐此不疲。英语课上、班主任课上再没有发生过,可其他课上或自习课上却经常有“不明飞行物”毫无预兆地“拜访”我,真是让人不胜其烦。我也曾经趁着老师没在教室里的时候,在纸团一飞过来时马上转回头去试图找出偷袭者,然而每次却只能引来几个男生的哄笑。我知道他们这几个人说不定能知道是谁干的,可到校这么长时间,我还从来没有跟男生说过一句话,当然也就不存在跟谁较熟,可以从中问出罪魁祸首了。
  现在班里的人,除了曲尚聪、张瑶嘉、林菊英之外,连别的女同学也仅仅是点头之交,男生我是一个都不认识,更不用说打过交道了。
  各科老师都要在大半年的时间里把高一到高三的全部课程中的难点、重点重新讲授一遍,他们基本没时间在课堂上点着同学们的名字让谁起来回答问题。当然了,事情也不绝对,化学老师和英语老师比较喜欢提问同学。
  不过,同学们发言的积极性显然不是很高。如果不是被老师点到,很少会有人主动举手,大约大多数人的想法跟我差不多,大家就是想蛰伏一年拿到进入高等学府的那块敲门砖。一般老师也省事,就算找同学来回答问题,也经常说“第几排从前面数(从后面数)第几位同学你起来回答一下。”很少有老师对照着桌次表叫出同学的名字来。课堂上的时间真的是太宝贵了。
  不知道是谁或者“谁们”的恶作剧还时有发生,曲尚聪笑着对我说:“本来还以为有个漂亮同桌可以炫耀一下子,没想到却经常无辜中枪啊。”
  然而,我跟曲尚聪的同桌的缘分很快就结束了。
  到了仙林中学后,学校给我们每个人都订了一本英语复习资料,非常实用。我甚至想,如果我早有这本书,我的英语成绩早就提上去了。
  不过,这本书不是老师用来在课堂上集体讲授的,是给同学们自学用的。
  拿到这本书以后,我给自己制定了硬性计划,如果不能完成一天的计划,我就不能休息。
  在老师们进度极快地授课过程中,我利用一切能挤出的时间恶补英语。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去年一年说是在家里自学,其实就是自欺欺人。深层次的东西没学着,基础知识也没有以前牢固了。别的不说,以前我的语文基础知识非常好,只要是课本上出现过的,即使是课下的一个偏僻的字词解释,一个只在古文中出现、现在早已不用的字的读音、释义,一个并不出名的作者……只要一说起来我都是张口就能说出来,可现在,其中的有些我已经印象模糊了。
  这本我爱不释手的英语复习资料发到手差不多一个月的时候却不翼而飞了!这本书班里的学生人手一本,即使是来报到晚的,来了以后老师也会让他们补上一本,根本就不存在哪个同学因为缺书把我的“顺手牵羊”的事情发生,只能是“纸团事件”的持续发酵!是有人在跟我故意搞恶作剧!
  我还想指望着这本书提高英语成绩呢!这次我忍无可忍了,寻了个机会把丢书和被丢纸团的事一股脑地跟班主任王老师说了。
  王老师安慰了我几句。他说在学校里班主任老师就是我们学生的家长,我有什么委屈和要求跟老师及时沟通是对的。王老师让我回教室以后,随后也到了教室。他没有提我丢书的事,先是雷厉风行地给我调换了座位,把我调到了中间一排最前边那张桌子上。这张桌子上原先已有两个女同学,王老师调走了其中的一位,把我安排了过去。我的同桌恰好成了张瑶嘉!
  中间最前边的这张桌子跟老师的讲台桌正对着。因为教室里人多,我们的课桌和老师的讲台桌之间只隔了一条一米多些的走道,我们时时刻刻都处于老师的“监护之下”!
  我们课桌后面一连三排都是女生,纸团再要扔到我身上或桌子上难度系数就大多了,从此以后我果然得以安稳。不过那本书最终也没找到,虽然上面有我曾经做过的标记。但我相信一个成年人诚心要想让那本书消失,他便肯定能做得滴水不漏。其实,书找不找得到我早就不在乎了,重要的是我不再受到骚扰。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句话真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啊!到仙林中学的一个月我觉得我已经尽力了,各科老师也都尽心尽力,课也都上得不错。可正式开课一个多月后的月考却让我羞得差点没脸见人——全班76名同学,我竟然考了第52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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