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十七节：你要让她陪我一晚

　　我和肖英几乎同时做出了噤声的动作，也都赶紧屏住了呼吸。
　　隐隐约约听到一阵嘈杂声音由远而近，之后又渐渐消退了。那是有人从我们房前经过。
　　“你们吵什么鸟？”是窗外那人的咒骂声。虽然音量不大，但很威严，明显是冲着我和肖英说的。一定是我和肖英刚才的说话声过大，让窗外那人听清了我们的谈话内容，因此影响到了他的情绪。
　　我和肖英不敢再哼声。
　　但也就在此时，我终于根据那人熟悉的声音猜出了他是谁。
　　这人竟然是曾经抢过肖英两元早餐钱后来又同我们一起被当作“三无”人员抓进派出所的那个扁桃体脸型的矮个子男人。
　　果真有人来救我们了。看来那张纸条就是扁桃体留下的。不太可能再是钟艳红那狐狸精的什么鬼阴谋了。
　　虑及这点，我一度紧张到了极点的心也渐渐平复了下来。
　　但在短暂的欢喜过后，我心中又不自觉地多了些疑虑：扁桃体什么时候混进了航兴厂？他是怎么得到我和肖英的消息的？就凭他能把我们从这戒备森严保安措施相当完善的航兴厂里救出吗？
　　也不知扁桃体用的什么方法，反正大约五分钟之后，那扇小窗户被他完全翘开了。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点先想办法把你马子扶上来。”扁桃体趴在窗口，冲着我轻吼。
　　这是一扇比较特殊的窗户。既窄小，窗台距地面又高，足有一米八以上。
　　我扶住肖英，使劲把她往上推。无奈窗台实在太高，肖英连手都还没够着窗沿就滑落了下来。这样反复了几次，累得我满头大汗。
　　肖英也被折腾得筋疲力尽。一个劲地伏在我肩上喘着粗气。
　　
　　“你们怎么回事？还在磨蹭什么？”伏在窗口的扁桃体可被急坏了。
　　“太高了，够不着。”我有气无力地回答。
　　“唉，说你不中用你还不高兴，怎么就不会想想办法呢？”扁桃体的话语里满是鄙视。
　　被别人当着女人的面说成“不中用”，哪个男人都会不高兴，我当然也不例外。只是，我知道，此时不是我该生闷气的时候。
　　“想什么办法呢？”我问扁桃体。
　　“房间里面不是有张床吗？把它移过来垫在脚下不就够得着了嘛！连这个三岁小孩都会想的办法你都不会呀！”扁桃体在用嘲讽的话语提醒我。
　　都怪我一时心急，脑子短了路，连这样简单的办法都还要靠扁桃体提醒。我的脸都快红到了脖子根，好在光线暗，没人看得到。
　　我赶紧把床移了过来，之后又在扁桃体的提示下蹲在床上，肖英这才踩着我的肩膀慢慢爬上了窗口。
　　窗户实在太窄，原本就只刚好容得下一个人的身子，可由于女人身体部位的特殊——胸部高耸，要想顺利从这窄小的窗户脱身就比男人困难多了。而肖英又恰好是一个胸部特别发达的女人，这自然就增添了许多难度。
　　肖英拼命往外爬，我站在下边托着肖英的下半截身子使劲往上推。尽管我们竭尽了全力，肖英都还只是挤出了半个头。
　　很显然，半截身子悬在窗口的肖英急需窗外的扁桃体伸手援助。
　　“靓女，别急，我来帮你。”这是扁桃体的声音。
　　“快……快……我怕……”肖英喘着粗气。
　　“马上就出来了，再使点劲！”扁桃体拽住了肖英的胳膊，在用力拉扯的同时也鼓励着肖英。
　　“再用点力。快了，快了，我摸着你的奶子了。”扁桃体粗俗的话语里有压抑不住的兴奋：“哎哟，靓女，怪不得这么难折腾，你也太丰满了嘛！”扁桃体的话越说越肉麻，让人难以入耳。
　　
　　我原本就对扁桃体没好印象，如今他不堪入耳的话传到我这边，更是气得我咬牙切齿。
　　我抓着肖英的两个脚板使劲往上推，想快点把她推送出去，因为我知道，只要肖英的身子还夹在窗口出不去，外面的扁桃体就会趁机揩几把油。
　　“哎哟，你能不能轻点。”肖英用脚蹬了我一下。
　　我有些恼怒，机械地停住了手。
　　“靓女，不就是轻轻碰了你一下奶子吗？”扁桃体以为肖英是在说他，就在那里不知廉耻地解释：“我不帮你用力挤一挤，你哪能自己把身子挤出来呢？只要帮你先把上身挤了出来，你整个身子就自然容易出来了嘛！哎呀，要不是因为你这么丰满，哪里会这么费劲呢！”说完这话后，扁桃体还不忘坏笑了几声。
　　我没有听到肖英的直接回答。但我听到了她“哎哟，哎哟”地不停呻吟的声音。
　　我的心猛然一紧，因为那声音在我听来格外刺耳，真不知道她是难受还是在享受。
　　扁桃体根本就不照顾我的感受和情绪。在这么紧迫的情况下，他竟然趁肖英身子不能动弹的机会“啪”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这事，屋内的我看不到，但我可以从他和肖英的一番交谈了解到这些。
　　“靓女，亲了你一下真舒服。你莫见怪哦，实在是因为你太漂亮了，我才把持不住自己的。要怪就怪你长得太迷人了。”见肖英羞红着脸不好意思，扁桃体更是得寸进尺：“我们老家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亲一亲，十年亲。靓女，我不像屋里那个小白脸那般不中用。我是一个有责任的男人，今天既然亲了你，我就会帮你帮到底。”
　　“快点，快点，我实在受不了。”这是肖英的哀求声。都什么时候了，谁还有闲心听扁桃体这些下三滥的东西？
　　“好的，好的，我就帮你，保证把你弄舒服。出来了你还得谢我才行。”扁桃体嘴巴就像机关枪，一直在喋喋不休。
　　这些话听进耳里，我气恼得差点骂他三代祖宗的娘。狗日的扁桃体，他娘娘的也太过分了。
　　但恼怒归恼怒，这个时候我还得忍声吞气，毕竟还需要他的帮助。
　　可扁桃体却纯粹是个地痞流氓，在好不容易把肖英救了出去之后，他硬要还半身卡在窗口需要他帮忙才能脱身的我答应他一个厚颜无耻的要求。
　　
　　在我和扁桃体内外齐心协助之下，肖英虽然费了些周折，但最终还是安全地从扁桃体架在窗外的梯子爬到了地面。
　　“小白脸，这下就看你的了。我们在这里等着你，可不能让我们等太久时间噢！”我刚从窗口伸了个头出去，挨着肖英坐在墙角歇气的扁桃体就冲我喊。或许是担心被人发觉，他的音量不大，但明显充满挑衅。说完还故意把左手放在了肖英的肩膀上，做出一副令人恼火的亲昵状。
　　我原本就憋了一肚子气，现在看到扁桃体这副嚣张的得意模样，火气就更大了。
　　“你……你……”我本想冲扁桃体发泄几句，但话到嘴边又无奈地咽了回去。理智告诉我，现在还不是意气用事跟扁桃体这种无耻小人计较的时候。
　　“嘿嘿，心里不舒服吧？谁叫你不中用呢！要是两分钟内你出不来，我就带着这个靓女先走，到时你千万别怪我们丢下你不管啊！”扁桃体丝毫没有就此放过我的意思，完全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丑样。
　　丢下我不管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肖英肯定不会答应跟他先走。这一点我敢确定。
　　不过，早点爬出去却是必须的，一则时间不等人，时间拖得越久被人发觉的可能性就越大，也就越危险；二则，作为一个大男人，我得争一口气，毕竟，老是被人说成不中用的滋味并不好受。
　　窗口实在太小，即使我身子比较消瘦，也费了很大劲才好不容易挤出了大半截身子。
　　原本以为只要身子爬出了窗口就万事大吉了，可等大部分身子都挤出了窗口之后，我才意识到处境的尴尬：窗口离地面足有一米八左右之高，而且窗沿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攀附的地方，单靠个人的力量根本就出不去。如果外边没有人站在梯子上搀扶，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不勇敢地从窗台一头栽倒下去，要不就永远这样尴尬地悬在半空。
　　尽管我不算胆小之人，但毕竟估算得出从一米八高的窗台一头栽倒下去的严重后果，因此也就不敢贸然逞能。
　　就这样，我的腹部抵着窗，除了双腿还悬在屋内之外，前半截身子全倒挂在了窗外。此时的我进退两难，委实不知如何是好。
　　肖英早就看出了我的尴尬处境，几次欲起身来帮我，都被扁桃体给横蛮地拦住了。
　　“小白脸，你不行了吧？”在偷乐了好一会之后，扁桃体终于站起了身来，一边凝视着我，一边用怪怪的语气问。
　　我扭着头，不情愿搭理他。
　　“要不要我帮你一把呢？”他仰着头问。
　　“要帮就快点帮，还啰嗦什么？”我知道他这人难缠，不想跟他打嘴巴仗。
　　“帮你可以，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扁桃体坏坏地傻笑。
　　我知道他不怀好意，但到了这地步，也只好顺着他的话问：“什么事？还不快点说？”
　　嘻嘻！扁桃体话还未出口就得意地先笑出了声。
　　“救你们出去之后，你要让你马子陪我睡一夜。”扁桃体厚颜无耻地舔着舌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