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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回:何文跪女人

作品名称:山村往事      作者:冯耀廷      发布时间:2017-07-20 08:56:35      字数:4488

  大石山村是个富裕村,这个村的人,大多数是勤劳敬业农民。
  尤其是大石山女人们,闲下来聚在一起,也是找一些小手工业针线活,做为一项副业创收。比如常聚到关茵身旁那些中青年女人们,除江英是空手读杂志。
  多数的都和关茵学一手编织毛衣、勾织窗帘、台布、手帕等。拿到乡村大集上去銷售,或直接换一些生活必须品。一年农闲时,也创收三五千元。
  这样的女人们心里都有梦想,用智慧、劳动编织着美妙梦幻。这些人群里,唯独没有何文媳妇李桂贤。她还在追寻丈夫的美梦——回到集体大帮轰中去;
  她那时每天不下田,到时照样分口粮、分蔬菜,她喜欢过那种计划经济生活。现在家中一贫如洗,家里缺啥,何文指使她出去借啥。
  昨天顶撞几句何文,被何文牢牢实实的搧了她两个大耳光子,她的心凉透了。准备去村委会找村长、支书,提出与何文离婚。
  村民委员会办公室里打扫的干干净净,三九隆冬总是烧的热热乎乎的。常年住这看屋老人,是五十六岁的张广合,他每天都早早地把屋收拾好。
  今儿早上他刚起来收拾屋,何文媳妇李桂贤就进屋来等着蒋恬村长、乔也支书。这下子李桂贤的心,被何文伤的冰凉冰凉的。快过年了,手里镚子皆无。不要说做件衣服,连年三十那顿饺子都难弄到嘴。
  李桂贤心里道:要说政府也倒是,搞什么土地承包哇?搞集体那阵儿,过春节每口人还能领回五斤白面。这两年他咋就没人张罗这事了?
  李桂贤有时也没弄明白,上几天向何文提过:何文,快过年了,准备点东西,啥也没有大人还好说,两个孩子怎过年?小小子爱放鞭炮,咋说也得买几个,弄袋面,过年也不能老吃玉米饼子啊?
  他话音没落,被何文不声不响地踹两脚说:“说啥呢?败家老娘儿们,缺啥还不快去张罗?找东借西的是老爷儿们干的事吗?快去!没啥借啥!书记家,村长家,是村干部家咱都去!只要他们家里有的,告诉一声就拿是瞧得起他们了吗。”
  李桂贤往下再也不敢提过年的事,近两年日子过的太紧巴,要啥没啥。常年总是借,光借又不还,再没脸进院。李桂贤在办公室等书记、村长的时候正想着近些年一幕幕往事。先后书记乔也、村长蒋恬、副主任李华三人,不约而同、纷纷到齐。
  李桂贤向乔也哭着诉说这两年遭遇,提出要村上帮助和何文离婚。乔也担任支书这二年没调节过这类事儿,问蒋村长说:“蒋大哥,你看这事儿该怎办?以前都归谁管?”
  蒋村长挠一挠脑袋说:“乔也妹子,这种事也有年头没有了,打仗斗殴,谁赶上谁解决,自从土地承包打仗的也少多了。哎!华子老弟你是说说呀!看看你这位懂的多的能人,这咋看上热闹啦?华子!我说你呢!”
  蒋恬心里不高兴;这一大早晨有女人找上门来办离婚,觉着不顺溜。说话也就喊了起来。李华用手指着鼻子说:“村长,你这大声是喊我吗?”
  蒋恬气呼呼的说:“行了华子!还有闲心说笑话?这都急死人了,说说何文和媳妇事儿,他们俩找上门来了,到底该咋办?”
  李华并没有像蒋恬那样急躁,他不紧不慢的说:“张广合大哥,想法子把何文找来,李桂贤不是离婚吗?她和谁离婚,和何文是不是?何文不在咋离?等何文来了才能说。离婚的事儿,咱有权调解,没权主张离合,咱没那权利。离婚的事也并不是一说就可以的,事儿多了。比如,孩子归谁?财产咋分?地咋分?他俩商量好后,咱只能做调节。结婚证在哪领的,离婚证去哪拿去。不过,桂贤妹妹,你们俩?我看分不开。好好过吧!自己男人想法子管好他,别老是扔不下集体时那点念想。何文不愿劳动你带着他,两个人都不干,没事在家胡琢磨闲事,琢磨不出钱来就掐架。这种过法离婚也好不哪去,你带着孩子一个人更不容易。”
  李桂贤哭丧着脸说:“李大哥,不怕你笑话,眼看过年了,手里一分钱没有,我一说让他张罗张罗,你听他说啥?缺啥借啥!村干部家,家家去借。这二年总借,光借不还,有啥脸还进院?另外,总在家和刘田俩整事,我劝他别整那些没用的,这不伸手就打,往死了打,我够了!大哥,帮我想想法子吧。”
  张广合把何文总算找了来,他也知道这次把媳妇伤的太重,两天来走几家吃几家,家家都说土地承包好,自己多少也明白过来些。
  何文进到办公室来,低着头不言语,先是让蒋村长撸一顿,然后乔也支书把李桂贤提出来的离婚事刚一说,何文扑通一声跪倒媳妇面前,说了一大堆好话。
  一个多小时的语言磨擦,最终还是把媳妇领回家。这就对了,还是回到你那寒窑一样破房子里,去张罗张罗过年的事吧!
  自何文进屋来,到哭哭啼啼的离开村委会,李华始终一言未发。乔也支书说道:“李大哥,何文把媳妇也领走了,你咋还一言未发,你是不是记他仇了?”
  李华叹口气说:“记仇?我和他有啥仇,他这路人说出的话哪句是真的?回家张罗?用啥张罗?手无分文,不还是到处借吗?谁去借?他何文吃喝时能豁出脸去,借年货还是李桂贤的事。两年多,他家欠账太多,谁还愿意借给她?走一天啥也借不到,晚上还是要吵架的。再吵起来,还用那种办法,也许好使,也可能同样办法不一定得到同样效果。这就是聪明人,不会犯同样错误的道理。”
  蒋恬急忙插上一句说:“对,咱马上想想办法,也好让大家过个好年。再闹,老李头老两口这个年可是要麻烦了”
  乔也说道:“有什么好办法,咱都拿出来,咱大石山困难户不止他一家,统筹一个妥善安排办法吧。他们都是咱的弟兄,党支部研究一下争取一户也别拉的太远。听说刘田弄出一句叫什么?听我老爹说是叫贫富差别别整太大了。咳,这些原小队长,让这样人在群众中起带头作用,太难了!骨头长成了,长硬了,再改变形状,困难太大。”
  李华陪同乔支书、蒋村长走访了一天困难户。回到家已是夕阳卧山时。他感到又饿又累,迈进家门,瘫软地坐在沙发上。
  李华拿出记彔本,双眉紧锁,写上一段这样话;
  遥望远方故地
  思念村头小溪水长流
  年关将近去访友
  进老屋
  夜色无语上正楼
  回头望
  群星闪烁月如钩
  寂寞寒冬友
  回眸锁清秋
  农友情缘重
  扯不断,思更乱
  又是一夜为何愁
  竟为他人贫穷忧心头......
  
  关茵把饭菜端到茶几上,看着疲惫不堪的老公说:“华子,干嘛呀?把自己弄的狼狈不堪的?别动了,就在这对付吧,坐着舒服?以后那些自己给自己订的规矩,把它改一改;何苦总是这般苛求?也不知道你想要得到啥结果?今天那些听惯你说那路情话的几位,说好的,今晚还来听你白话那几句呢。”
  李华一笑,又坐直身子,看着关茵平和的说:“呵,关茵,咱不能没有规矩吗。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人这一辈子不能总是随便、松散。那样的话,什么事都做不成。你问我想要得到啥结果?我告诉你,不变的追求;在平凡事业中,做出不平凡业绩,把下一代培养成不平凡人。不达目地,绝不罢休。小事是习惯,习惯成自然。咱那有吃饭的餐桌,那才是吃饭地方,在这我坐着舒服。吃饭可就不舒服了。尊敬的关茵,你看我该怎么办?”
  关茵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好了,我还放到该放的地方去吧,免得你吃的不舒服。”
  “哈哈,这就对了,这样要求自己一辈子,不会有错。对自己的人生有个约定,小事的规律,是为大事不乱方寸奠定基础。这些只是对我自己。对别人是想到的,看到的,说出来。别人做到做不到,应该顺其自然。关茵,这个别人也包括你和孩子,这也是我人生不变地追求。”
  呵,李华的饭还没吃完。他听到大门外江英和奚晓兰、春梅等一些女人们嘻笑着向他家走来。
  江英的大嗓门,奚晓兰的莺声燕语,都听得一清二楚。这些听惯李华讲另类爱情女人们,果然又来他家里,听他讲演三五句柏拉图式的爱情格言。
  李华心中一阵好笑,暗自说:听也白听,那是有修养女人才可做到的,你们的世界观还没达到那种境界。
  李华放下碗筷,收拾下去餐具,关茵把她这些闺密迎进屋。
  又是江英牵头,她在李华脸上亲一口说:“华子哥,我以后就是你的红颜之己。今天必须接着说,我该怎么做才会达到标准?”
  李华一看这架势不说几句真难逃脱纠缠,一个江英就会把他玩迷了。李华心里道:莫不如先给她们白话几句,然后再去写自己那份文学手稿。
  李华看着几位关茵好友,微微一笑说:“江英,不管你做到做不到,有这份求知欲,我一定满足你。”
  李华又开始讲了一小段,红颜知己格言;
  我的观点也是从他人的思维中总结来的。聪明、漂亮、美丽的女人,对她喜欢的男人,他首先不会去选择做她的情人。知道为什么吗?她会想到;做情人太累,不会让她感到轻松透明。因为有了情爱,就想去索求两性那方面的爱。所以她想要在对方身上索取,而男女如果有了想从彼此身上换取什么的欲望,关系就不会清澈明朗。如果你选择做他的红颜知己,那可是另外一种风景;你可以轻松自如的,不会因为他少陪了你、或者是他少爱了你一点,而你感觉委屈、伤心。你能做到和心爱的男人做红颜知己,也绝不会像一个怨妇那样,去要求心爱的男人为你付出。
  做他的红颜知己,你们的关系才不会敏感脆弱到不堪一击。因为没有金钱的牵制,没有家务琐事的牵制,更没有以后应该怎么办的牵制。你的美言妙语他可以是你的倾听者,你的香艳美貌风采,他可以是心灵的阅读者。只有红颜知己,他可能有很多话不会告诉妻子或者同性的朋友,他会告诉你。因为你不会是他的竞争对手,也不会如妻子絮絮叨叨一味地和他倾诉,有你这个红颜知己,他感到惬意和轻松。你是他人生一道不可或缺的风景。好了,今天就这些,愿意听明天再说。多了记不住。”
  江英还是没听够,她直起身子,抻了一下脖子想要说什么时候,李华指着她一摆手说:“闭上你的嘴江英,你什么也别说。今晚我有重要事,必须马上回书房。”
  关茵在堂屋站那听着,她永远也听不够李华的话,两个人总是在探讨着她们前面的路,怎么走法,事怎么做法。这两个人每天的活动总是先有准备,后有行动。她看到李华急匆匆走进书房,她笑着和她这些姐妹说:“知足吧江英,华子天天要写到深夜,咱理解吧。”
  李华和关茵就这样趟过了二十多个春秋。总是保持着好心态,这可能是两人二十多年不吵一句嘴的重要原因吧?两人对话无终止,探讨未来永远在继续。
  要到大年了,屯中人与人之间,在此期间的恩怨也都有个了结。结怨不深人家,互相走动就能化解。这就是农村这块土壤养活的子孙们,能长期共存的根源。
  在一年中有欠情的地方,也要带上些礼品,探望拜谢。这也是庄稼院里历史形成的不成文的规律,当然,这都是自愿的。
  张立这位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一开春和喜子、春梅三人卯足了劲干一年。到秋后算一算帐,还完货款,还剩六千多元人民币。那是在粮谷价格最低年代,年余万元户,几乎稀少。
  春梅把第一年收获的钱,先给公爹张老爷子打扮的利利整整的。春梅对公公孝敬之举,在大石山村,受到众口称赞。张立老爹张老爷子那时不到七十岁,家里零活全包了。喜子小时候,爷爷哄着,老爷子心眼儿不坏。对待命运多舛的儿媳妇儿春梅,总是拿她当亲闺女对待,爷俩这情份,让乡邻们佩服。大石山人家这些年都佩服老张头,会当公公。佩服春梅是个好媳妇。
  晚上,忙了一天的张立、春梅夫妻俩,坐下来总是要盘算一下过日子大事。张立一提起丰收余钱,心里嘴上少不了说上几句李华对待他们家的好处。
  四十多岁的张立第一次见到一沓一沓的大团结,窗前院子里停着拖拉机。喜子在机车前后擦擦蹭蹭的那个喜欢劲。
  老实人也发感慨说:“真没想到,老天爷对我张家偏爱,赐给我张家一个好女人,又赐给我张立一个好儿子。我说春梅,这几年我不恨那个王八蛋了,说心里话,人到这个岁数对那种事,心不那么细了。细想想,亏得这个混蛋,不然我这毛病也治不好,咱还不绝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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