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回：一场小风波

　　乔也和关茵一段说笑内容，李华心里明白的想道：乔也了解自己妈妈和关茵是情敌吗？她知道两人二十年不相往来？又为什么字里行间显露出关茵的身材呢？难道说乔也是有意的用词吗？不会吧？她在家不是经常劝妈妈去给关茵道歉吗？那今天是我李华想多了吗？两个人是两代女人，在我心中都非常重要；一个是生活中伴侣；一个是将自己伺候大的姐姐的女儿。她俩的各自内心活动，都应该绕开张纯姐才对呀？”
　　关茵与乔也的说笑，还在继续中。李华站在一侧，他既不参加、也不劝阻，倒像是个观察员。殊不知，他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只差没蹦出来。
　　蒋村长觉得乔也支书太没正事，乡里的春耕生产动员会指导精神，对大石山是那样重要，她还有闲心逗闷子。内心道：乔也呀乔也，你来李华家是干什么来了？火烧眉毛时刻，你可倒好，还有闲心扯淡呢？李华，你为什么站那里看热闹？为什么不制止他俩呢？
　　这个炮竹脾气的蒋大村长，被眼前一幕点着了火，他急赤白脸的说：“哎、哎、哎、哎，我说书记和华子，还有头没头了？斗嘴，斗嘴，咱有时间斗嘴吗？火上房也不知道急？乔也，别笑嘻嘻的没正事，你可是咱大石山村的大当家人啊！太没正经的了吧？”
　　大家一看蒋大村长真急了，李华冷静的说：“呵呵，蒋兄，别把我拐进去啊，关茵有错说关茵，你是老大哥，你绝对有权威。可是，别带上我呀！我又没插一句言。说吧，我的大村长！谁把你批评了？是孙书记？还是王学义副书记？还是刘乡长？你也不说啥事儿，让我李华从哪下嘴呀？”
　　蒋恬觉得李华说的在理，华子是什么都没说。只等书记村长发话，他才能发言。但从来不愿认错的蒋恬也来个脑筋急转弯说道：“华子，你也严肃点，别一看见姑娘就笑涕咧的没个正形！传出去，咱这班子还咋搭？”
　　关茵听了蒋恬一堆气话，心里有些委屈。她觉得：村长也好、书记也罢，这是我的家，又不是村委会办公室。我和来的客人说几句话，犯得着你村长在我家大发雷霆吗？
　　关茵又一想：他毕竞是个粗人。没有华子那样休养，不能怪他。可是，这些年来，华子连大声说话时候都没有，他为什么会这样呢？叶文珍的这些年，是怎么和这样人共同生活在一起的呢？庆幸有个华子，从来看不到这副苦瓜脸。
　　关茵自己把自己解劝的亮亮堂堂的，可是，委屈的泪花已经在眼圈打转转。
　　乔也看出来关茵几乎要哭出声来，她看着关茵一笑，把关茵一下子搂在怀里，耳语嘘声：“嫂子，别听蒋大哥发几句牢骚，他就是那样火燎毛脾气，过一阵自然的都忘了。嫂子，小妹儿可是最喜欢你，以后由小妹儿来疼你。嫂子，小妹儿见到你格外亲。今天没亲够，明天我还来，今天就要嫂夫人多多担待了，没办法。看，蒋大哥凶起来，也够吓人的！嫂子，别理会这些好吗？”
　　关茵只是点点头，理了一下头发。照一下镜子，对大家说：“你们忙吧，我去喂猪了。”
　　关茵走了，屋里只剩三位村官。李华看着蒋恬，又笑着说道：“呀啊，大哥，你说我看见乔也还得哭就对了？和你们见面大哭三声就好搭班子了吗？岂有此理！蒋大哥，你这是什么逻辑？一个姑娘是我妹妹，一个女人是我媳妇儿，两个女人都是我心上人，我不笑涕咧的才是怪事呢！”
　　蒋恬觉得自己是有些过分，也没做什么道歉，开门见山的硏究起来春耕布属。
　　乔也对农村工作一年多，觉得原来改变家乡面貌的梦，做的太美、太无缺。要实现梦想，不是像做梦那样简单；一个村子千八百口人，人人都有不同个性，所以反映在行为上有好有坏。人与人又都不一样，智商有高有低。土地承包到户，有贫有富。乔也心里一声长叹道：太难了。
　　第二天晚上，昨天来的女人们，又多了个春梅和奚晓兰。李华又开始了他的论点说：“哎，我昨天说到哪儿了？啊，是这里吧？
　　接下来咱说男女成为情人以后，双方都会有一分牵挂。两人在心房一角，都给对方腾出一块地儿来。应该是有一种内涵中的浪漫，但是在隐蔽中，也隐藏着一种美的享受。记住一点非常重要，没有永远的情人；也就是说，情人早早晚晚会失去的。失去情人的情感世界，可想而知，必定要承受很大的痛苦。当男人和女人成为性伙伴的时候，这两个人和自然界中的牲畜、和低等动物也就没什么区别了。他们没有了正常人的灵魂，只有披着人皮的外表，从此走上一条畜牲类的友好关系。今天就说这几句，多了记不住。愿意听的姐妹们，明天还有几句。”
　　李华是给经常缠着他的几位女人，进行一次旁敲侧击说教，这些人还听的津津乐道。这些人之中，江英心里道：真是个怪人！说的倒是有点哲理，太令人费解。为什么每天只讲三、五句呢？难道真是怕记不住吗？华子哥是在点我呢吧？”
　　那天晚止，李华又去了他的卧室兼书房，拿出笔纸写到：
　　举杯无酒空望月
　　闲庭自解忧
　　青藤缠绕擎天杨
　　更显弱自薄
　　牵牛爬上篱笆栏
　　恰似红绿上枝头
　　长恨久积终为怨
　　何必如此仇中愁
　　接着说晚上那段事；蒋恬的苦瓜脸还那么绷着，这位老大哥在八年前与李华搭班时节，可从来不这样。蒋大村长不说话，李华心里也不好受。李华收住了笑容，很严肃的问乔也支书说：“乔也妹妹，老大哥今天这是怎的了？他是不是在乡里被点名了？”
　　他还没问完，乔也双手做个停的手势说：“别说了华子哥，昨天晚上蒋主任去乡里开会，乡里在春耕上做了一大堆布署，还有五统一，四不准，三个一样，两种办法，一个目标。另外，大石山村委会启用你，王学义副书记把蒋大哥好顿尅。一大早和我学时，把他气坏了，我就是笑，笑的都岔了气儿。那阵儿我看蒋村长，和那样人还叫真儿。我想不出来要从哪里去劝慰他。王学义公认的是个二货，蒋村长和他叫板，不知道蒋村长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王学义的话他还当真的，昨晚上蒋村长在学的时候把他气掉泪了。”
　　李华听到一半时，基本知道这位仁兄气从何来。他一声冷笑说道：“呵呵，我当多大块事呢，蒋大哥，别和那样的二货一般见识，咱只当不和领导斗气。和那种人论不出个甜酸来。他只会说一些将别人再踏上一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一类词句，我没听他说过什么好点子。蒋大哥，你和那种人生的气，还有用吗？乔也妹妹，这茬官员头脑里还没与时俱进，还是爱看他们以前管生产大小队那套老黄历。工作习惯也无可厚非，毕竟是管了二十多年的老办法。他们目前还不知道农民百姓不喜欢那一套。冷不丁的改变了管理方法，他们还不适应、不管制百姓，他们总觉得没事儿干。所以才绞尽脑汁，弄出一点动静来。一是填补心中空虚，二是让县级头目引起对他们的兴趣。真碰上那路县官，他们讨要政绩的机会就来了。这样地方官心里，从来没有过百姓。”
　　李华停顿了一小会儿又接着说：“春耕的五四三二一只是个花架子，你告诉我都啥内容。咱表面文章得做，实事儿尽在其中，什么五四三二一？这些是当今小头目实在是找不出啥事做，农业生产可搞不起花架子。再者说，乡亲们那里也说不通。现在各地的村上百姓，对村官看法是，你有真本事，乡亲们在心里服你。像大帮哄那阵儿去指导他，他才不听你的呢。这不怪乡亲们，你让他瞎整，打不出粮来他自己吃苦头。乔也妹妹、蒋大哥，你说的那个五四三二一，千万别和乡亲们宣传。农民百姓怕搞华而不实的乱七八糟闲事，不如听上一段歌曲、二人转。说了乡亲们也不愿意听，更不愿做。记住一条真理，不是利国利民的事儿，当着上司官面前应付着，乡亲们面前对付说两句就行。你把废话说多了，乡亲们从心里烦你。有利国计民生的，一定要讲透说明，但绝不要车轱辘话反来复去说个沒完。乔也妹子，蒋大哥，今天我说多了，请谅解。”
　　李华一段讲话并不长，乔也听完后，在她心里认为：“嗯，难怪他家总是客满。句句话都有哲理性。难怪老爸喜欢和华子哥说话唠嗑，难怪妈妈总当着哥哥面说：“乔越，有时间多去你华子大哥家串个门，在咱大石山村找不到比他再有正事的男人。你李大哥不光是正事儿多，还有远见。他就看不惯虚度年华、巴结上司、不学无术的人。”
　　今天总算看到庐山真面目了，这几句话，在初高中课本上找不到，在大石山干了一年多支部书记，包括乡里领导，从来没人这样去评价现在的官风。”
　　心里对李华大哥佩服的五体投地的乔也，看着蒋恬说：“咯咯，蒋村长，听明白了吗？李华大哥的这段话，我听了心里舒服。但是我总结不出来啥理儿来，就这办。表面文章别做过头了，想千方设百计让那些懒汉下地干活。”
　　关茵从来不参与丈夫工作中任何事。她听到蒋大哥发火后，立刻走出屋里。去院子里的饲养区，那是她的天地。去那里充当她领地中的海、陆、空司令。此刻已经在院里正行使司令权利，给猪、鸡、鹅用膳，一边打扫着院里卫生。这是老李家规矩，男人谈正事时，女人和孩子都远离现场。蒋恬气顺过来一些，给李华道歉说：“大兄弟，刚才是大哥不对，不该把邪火带到你家来，真对不起了。李华，大哥我性格一点没改，刚才一定惹弟妹不高兴了？李华兄弟，大哥求你一件事儿，晚上有空替我向关茵道个歉，告诉她，大哥我以后一定改。”
　　李华又是一仰头笑起来，看着乔也和蒋恬：“哈哈哈哈，亲爱的蒋兄，真没看出来？你蒋大村长还能向一个女人认错道歉，今天当刮目相看。哎，蒋大村长，关茵她就在院心，你自己去说。我又没错，凭啥我去替人受过？再者说、关茵她可比我能装事儿，我都没生气，她生什么气？给她道什么歉！你又没说她。”
　　蒋恬有些惭愧的样子说：“李华，别闹了。是大哥求你代我受过，这样总算可以了吧？再怎么说，这也是你们俩的家。我老蒋也四十好几的人了，在别人家横鼻子立眼睛的，算怎么回事儿？另外还有，乔也你说吧。”
　　这位老蒋认死理儿，但不死心眼，大石山村里的所有男人，他就佩服李华。李华在公社管农机时节，他在百姓中唠家常，也是经常给老李总结一大堆优点。
　　比如什么心胸开阔、见识深远、不近女色、不贪不占等等，在他眼睛里的老李就是个完人。
　　乡里没瞧起老李的那位王学义副书记，在会上说他坏话，让他蒋恬心里不舒服。昨天自己在家生了一夜闷气，到了老李家这点气总算消了。
　　三个村官心平气和地在研究着，饲养户、养鸡户、养猪户，最让他们关心的还是种粮大户。
　　外面的关茵正在和她干妹子张春梅说着有关他家事吧？看样子是正事。两个人说了一阵儿，又急急忙忙的走进屋来。春梅要说啥，咱明天接着听。先看一下昨晚听过讲几句的女人，又来了。
　　说来也怪，这几位女人又都来到关茵身旁，江英风趣的说：“华子哥两天里的几句话，有几分道理，听听他接下来还说些啥？听出瘾来就住大姐和华子哥一铺炕上，不回家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