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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初见仙林中学(上)

作品名称:窗外雨潇潇(续)      作者:山雨歇      发布时间:2017-07-15 08:50:56      字数:3865

  也许是在车子上颠簸了一上午,也许是晚上走的时间有点长,也许是心终于放了下来,回到病房跟邻床阿姨聊了几句后,我就进入了梦乡。不,连梦都没有,我睡得好快、好沉啊。真是有点奇怪,屋里开着灯,还乱糟糟地像开座谈会,一向睡眠不大好的我竟然很快地就睡熟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肚子感到有一丝不舒服的感觉,我醒来了。四周黑洞洞、静悄悄的,整个病房都陷入了沉睡,连一点鼾声都没有。刚才也许是错觉吧,迷迷糊糊地我把一只手轻轻地放到了和衣而卧的我的肚子上。现在,肚子一点异样的感觉都没有了。
  忽然……
  黑暗里我感到我的脸上一下子热得像能烤熟东西,他竟然……
  不知道什么时间,金一诺竟然也上了我的病床!我原先枕在头下的枕头此刻正被竖放在床头栏杆上,金一诺上半身倚在枕头上,熟睡中的他腰臀以下的部位贴在床上,两腿伸开。我就躺睡在他的身上。他的两条并不太强壮的臂膀紧紧地合扣在我的胸前……
  被子盖在我俩的身上,屋子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可我仍然有种被剥光了扔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感觉。一屋子的人呀,尽管他们都看不到,可这个姿势太暧昧了!
  我动了一下,试图先挪开他的手,谁知睡梦中的他反抓住我的手也扣到了他的另一只手上,嘴里含混不清地呢喃道:“别动,睡觉!我困死了。”
  周围依然没有一点声音,病房里好像就剩下我和他。我心虚地向紧邻着我们的那对母女看去,却什么也看不清楚。我脸上的热度慢慢地退下来一些。
  慢慢地冷静了下来,我没有再挣扎。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把我抱在怀里,睡在一起。这就是夫妻吧?黑暗里我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我的脸又是一热,随即唇角往上弯了弯:我这是躺在我爱人的怀里呢!我是他的,他也是我的……谁又会知道我们是未婚呢?我们只是把以后的幸福提前了。
  临床的女孩也是来做人流手术的。到现在为止,只有她的妈妈陪着她,那个让她差点做了母亲的人一直就没有出现。这点我倒是比她幸福。这种事情我宁可有自己爱着的人陪着也不愿意让自己慈爱的母亲陪着。
  按理说,这种小手术在她们自己所在的县城做就好,她们县医院的名气比我们这儿大得多,她们根本没有必要跑到我们这个小县城来做。难道她们是故意在掩饰着什么?我就够面嫩的了,那个女孩看起来比我的年龄还要小;那位母亲看起来也像我的妈妈一样善良、本分。不过,她好像比我妈妈健谈……
  算了,我自己就够丢人的了,自己的心还操不完呢,何必想别人的闲事?也许她们也是迫不得已呢。
  或许是时间长了把金一诺压疼了,他翻了一下身。我的上身一半落在了床上,一半偎在他略侧着的胸前,我的头移到了他的右胳膊上。他的左胳膊跨过我的胳膊,手掌微拳贴到了我的肚子上。我的脸微微热了热,很快又转移了注意力。我都醒了能有两个小时了吧,我的肚子却再毫无动静。
  我将手贴在了他的左手上,鼻子忽然有点酸酸的。我在心里暗暗祈祷:孩子,对不起,我不配做你的母亲。你早点走吧,去寻找你真正的幸福。给你生命的另一个人也不配做你的父亲。为了我们的前途,我们就能够狠心地放弃你幼小的生命,你实在不必留恋我们,你好好地早点走吧……
  不知道想了多久,不知道都想了些什么,不知道什么时间我又睡了过去。是清晨病房里各种乱糟糟的声音将我唤醒的。
  金一诺不知道什么时间下的床,见我醒了,他笑嘻嘻地说:“你睡得好甜,快去洗手间洗把脸吧。我已经把早饭买回来了。”
  这是我们俩第一次单独在一起吃早饭。当然,病房里的其他人直接被忽视了。毕竟我们和他们只是匆匆过客。金一诺殷勤地给我倒了一碗小米粥,我甜甜地笑着,将一个剥了壳的鸡蛋轻轻地放到了他的碗里……
  “你吃吧。”金一诺笑着对我说。
  “还有呢。”我柔柔地回答。
  我妈从家里给我带来的鸡蛋昨天已经吃完了。这次的双黄蛋和碗筷是昨天傍晚郝舒梅送过来的。
  吃完了温馨的早饭,我拿着碗筷去洗手间洗刷回来,那个临床阿姨正在跟金一诺打听我的情况呢。
  金一诺见我回来,趁机结束了跟那位阿姨的对话,接过我手里的碗筷放到了床头柜里,拉着我的手笑着说:“走,今天我带你去个地方。”说完,又对邻床的母女说,“阿姨,我们一起出去走走,你们不一起出去吗?”
  “不了,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给我们安排手术,我们得在这等着。”阿姨挤出一个笑容。她的女儿依旧没有说一句话。
  走出医院的小南门,金一诺领着我向左拐去。
  “我们到哪儿去?”我忍不住问道。
  “你昨晚不是就吵着要出来走走吗?现在大白天的我不再害怕你走丢了,今天我就陪着你走个够。”
  经过了昨晚小亭子里的夜谈,床上的相拥而眠,我觉得我跟他的心靠得更近了。以前或许会憋在心里的话今天脱口而出:“我那不是为了让你早点回去嘛。”
  “我知道。”他一边说着,瞅着四下无人,一边在我的臀部摸了一下。
  我后知后觉地躲闪了一下,当然没有躲开,不禁低下头,心里和脸却热了起来。
  谁知他还在我耳边逗我说:“你都是我的人了,摸你一下你脸红什么呢?这我要是一直摸,今天中午的鸡蛋倒省得用热水烫了,直接放你脸上就行了。”
  我娇嗔薄怒地瞪了他一眼:“越来越没脸没皮的了,也不怕这是在大街上了?就不能好好说话?”怕他再说出惊天动地的话来,我赶紧转移话题说,“哎,你跟学校请了几天假?今天不回去没事吗?”
  “我让同学给我捎的假,说我病了。病几天是老天爷的事,学校里又不能负责给我把病治好。你就别操这份心了。”
  听了他的话我笑了起来:“说谎也可以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你的确病了,正在医院里生小孩呢。”
  他用一根手指在我的脸上一刮:“你也开始不害羞了!大姑娘家的说什么生小孩。哎——”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向我靠了靠,又神神秘秘地向四面瞅了瞅,这才用几乎耳语的声音问我道,“大夫到底是怎么给你弄的?她说的‘从上面流’是什么意思?”
  我忸怩了半天才小声地说:“我也不知道啊。不过,她在我的肚子上打了一针。难道这就叫‘从上面流’?我实在想不明白,难道‘他’要从我的肚脐眼里出来吗?”从昨天开始我就满腹疑惑,却又不好意思问任何人,趁着金一诺也好奇,我才不好意思地将我的疑惑说出口。
  “是挺奇怪的。不过,我就是不明白才问你的。难道真的还能拽着孩子的脐带从肚脐眼里拽出来?那岂不是要在你的肚子上留下一个大疤?”
  “啊?”听他这么一说,再想想平坦的小腹正中要留下一个难看的伤疤,我的情绪低落了下去。
  “好了,别难过了,也许不是我们想的这样呢。再说了,你都有了我了,只要我不嫌弃你,别人又看不到。”
  “那你以后不会嫌弃吗?”我低声问道。
  “怎么会?就算留下疤,也是为了我才那样的,我有什么资格嫌弃?再说了,我宁愿你肚子上留下个疤,也不希望医生给你从你的私处拿出来。到现在为止,我才勉勉强强算用了一次呢,还一次都没捞着看见。如果让别人给你动了,还不得嫉妒死我?!就算医生是女的也不行!”
  听他说出这种话,我又羞又气,想了想还是没有勇气把李姐已经把我私处的毛毛刮光了的事告诉他。
  对啊,说是从上边流,为什么要刮那里的毛毛呢?
  害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我加快脚步向前走去。刚走了几步,就发现他又跟了上来:“走那么快干嘛,你还想自己一个人到哪儿去?”
  我放缓脚步,说:“咱们回去吧?李姐说每天都要查房呢。”
  他跟我并排站住说:“管她呢,你又没有什么反应。真奇怪,都快一天一夜了,你还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吗?”
  我摇了摇头,昨晚那次轻微的肚子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睡梦中的错觉。
  金一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好顽强的孩子,真有韧性,一定是个男孩子。”
  我苦笑了一下没有接话。是男孩又能怎样?开弓没有回头箭。更何况就算让我再选择一次,我还是会选择金一诺的前途。想当初,我宁愿选择在家复习都不肯回校去打扰他,现在我怎会为了一个还未成形的孩子来耽搁他的美好未来?其实,无论男孩女孩,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又怎会舍得走到今天这一步?要舍弃这个孩子,我的心真的是撕裂般地疼,可是我却不得不这样做。
  金一诺还在摇头叹息:“如果真是个男孩就太可惜了。”
  我苦笑着说:“没想到你还这么重男轻女。当你的媳妇可真不容易。”
  金一诺也苦笑:“不是我重男轻女。我的父母只有我一个男孩,国家的政策又只允许生一个。如果不是男孩,岂不是到我这儿就失传了?”
  “农村不是可以生两个吗?”
  “这不是又回到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上了吗?如果我考不上大学我怎么给你幸福的生活?如果我考上了大学,我又怎会有资格生两个孩子?”
  “也是啊。我们村的一个男老师因为生了二胎,老师也当不成了。我还听说有一位老师都已经升了校长了,就因为他生了二胎,校长也给撸了。他们两个的妻子还都是农村户口呢。”
  “好了,咱们不谈这个话题了,国家的政策咱们决定不了。走吧,今天我领着你去看看仙林中学。”
  “仙林中学就在附近吗?”我惊奇地问,完全忘了刚才的话题。
  “嗯,再往前走几步就到了。你看看人家那硬件,不愧是在县城里,比易中都强,就不用说咱们西王母中学了。这二者都可以用天差地别来形容了。”
  “真的?”
  “到了就知道了。”
  “可光硬件好也未必就是一所好学校。”
  “人家那老师的素质也是杠杠的。”金一诺一边说着,一边耍赖先跑了起来。他跑了两步转回头来喊道,“追不上我了!”
  我毕竟是非常单纯的人,一下子上来了孩子心性,兴奋地喊道:“好啊,看我追不追得上你?!”
  我们俩一边大笑着,一边往前跑。跑着,跑着,金一诺越跑越慢,我追他跑了不到五十米我们就并排了。
  我眉开眼笑地问:“为什么要让我呢?”
  他笑着说:“不是有句俗话叫‘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重纱’吗?你说你都追我了,我怎么能让你失望呢?”
  我娇笑着撇嘴道:“就你总是有话说。”
  “可惜我早就入你彀中,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让你追了。”他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太不公平了,你竟然让我费了那么多心才追到手。”
  我适意地一笑:“那好,你现在再跑,我去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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