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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后生子痴心访古迹 花甲翁畅述凌河情

作品名称:铁血义勇军      作者:白水山人      发布时间:2012-03-06 09:18:19      字数:3093

在辽西丘陵的青山绿水之中,有一个不起眼的山沟,山脚下羊粪蛋儿似的坐落着几十座民房,掩映在柳槐杨榆之下,一条清澈的小溪从山沟西头流到东头,冬天结了冰春天又化开,这里是小孩子们的乐园,我喜欢这里,尤其是炊烟袅袅升起的时候,高粱米饭的清香弥漫了村庄,这时我便兴奋不已,或许因此做出一些过头的事儿来,父母常说我生性顽劣,我自己却不很认同。我的曾祖李树祯(别名李海峰)是当地有名的抗日英雄。我听着曾祖的抗日故事长大,心念曾祖几成心魔。也许是朝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缘故,九岁那年的一天晚上,我一觉梦醒,竟疯疯癫癫的索要纸笔,说要写一本曾祖抗日的书。当时家中正好有一位经常给人看香的人串门,她一口咬定我中了邪魔,于是哥哥姐姐们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捆绑了我,对着我的头、脸、身上不断的泼水、吐痰、扔污秽的东西。而后她又用针刺我的头和手脚。我当时说又说不了,动又动不得,给弄得死去活来。
这次经历并没有消磨我的兴趣,相反我对大人们讲述的趣闻轶事更加着迷。一到晚上,村里的老人们闲来没事儿,聚在星空下面,津津有味的谈论曾祖那些惊天地,泣鬼神的抗日事迹。我坐在大人堆中用心记着大人所讲的故事,并暗暗发下誓来,要把曾祖的故事写成一本书。
后来,我长大了,书也读得多了,还考上了师范学校。时光荏苒,转眼师范学校毕业七、八年,我工作上轻车熟路,便开始实施自己的写作计划。
那年,曾祖的次子,我的小爷李广宇已经六十七岁。虽然年近古稀,可他身体还是那么硬朗。一天,我对小爷说:“老爷,我有一件事,埋在心里十多年了,一直没有对人说过……
老爷坐在火炕上,听如此说,惊奇的望着我。一会儿,他笑了笑说道:“噢?十多年?什么事让你这么上心?”
“我想走访一下太爷早些年抗日的战场遗址,顺便搜集点儿资料写一本书,可是我找不到那些地方。”
老爷表情严肃起来,过了一会儿说:“唉,五十多年了,有什么用啊……”
“太爷一生出生入死,忠心保国,感天动地,怎么没有用呀!”
老爷摇了摇头,长时间不再言语,表情严肃而又冷淡。我认真的观察老爷的表情:那是一张饱经风霜的面孔,红红的有点角质化的脸仿佛是一幅厚重的油画;岁月的年轮早已密密的刻上额头,微微上翘的嘴角透露出不可征服的刚毅。
第一天,老爷没有答应,我失望而归。
第二天,我死磨硬泡,老爷的脸上微露笑意。
第三天,我又去找他,老爷尘封多年的笑容终于绽开了,像春天的花儿一样和悦而动人。他讲述起那些动人心魄的故事……
老爷和我起程了。走访的第一天,我们走了五十余里山路,来到尚志乡的二车户沟,又登上距二车户沟不远的云蒙山。在山顶驻足远眺,只见北面山坡沟壑纵横,山石林立;远处,银白色的尚未解冻的小凌河如炊如带,闪耀着亮晶晶的光。看着当年曾祖和王震、赵清泉等人伏击日寇的二车户沟,遥想着当年激烈的战斗场景,老爷和我不免心潮起伏。晚上我们留宿在二车户沟一户姓田的村民家中,老爷与那位姓田的大爷谈起话来,仿佛是一对久别的老朋友。当然他们谈论的内容都是当年抗日的事情。他们到底谈了多长时间,不清楚,只是看见他们手里的烟头红了,灭了,又红了,又灭了……我更是夜不能寐。
第二天,我们又走访了长在营子的石明信沟。这里是著名抗日志士王文福的故乡。辽西著名的柏山在这里驻足回旋,形成了特有的地形地貌。这里山高谷深,草木繁茂。山峰险峻当道,峰回处却又是别有洞天,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王文福就是凭借这里的有利地势,与日寇顽强斗争。几番较量,日寇终未得手,直至投降。这里成为东北伪满时期沦陷十四年中唯一未被日本人占领的“中国地”。
老爷和我过天门,访古寺,探幽谷,登峻岭,累得满头大汗。可心中却喜不自胜。登上平顶山后,我特别赋诗一首名为《游清风岭登大冰沟》,诗云:一入山门进阵中,沟沟岭岭各不同。东西不辨求护国,绝壁危岩幽处通。清风岭上清风起,大冰沟里大冰明。山历中游风景好,人到高处亦轻松。(护国即护国寺)
站在雄伟高大的柏山最高峰平顶山上,绵亘百里的山峦尽收眼底,四周形成一个大大的圆环将一老一小围在当中。老爷向北指着绵延的远山说:“那里是朝阳、北票、义县,你太爷活着的时候,在这些地方都打过仗。”我问:“那样远,他们走得起吗?”老爷说:“他们骑马,上山过河如履平川,快得很呢!”
中午,我们爷俩坐在山顶上休息,老爷指点着远山,滔滔不绝的讲起了小凌河和大凌河,以及那些古老的传说和故事。这些传说和故事新鲜而又神奇,像清泉,又如甘露,汩汩的流进我的心里。
小凌河和大凌河原是辽西的两条母亲河,她们从远古一直流到现在,千百年来滋养着,也繁衍着两河岸边的动植物和人类。
据说在很早以前,这一带地势平坦,湖沼遍布,气候炎热,生长着许多珍奇植物,真蕨、松柏、银杏等,那真是枝叶繁茂,郁郁葱葱。湖沼里乌龟、鲤鱼、虾兵蟹将应有尽有。树林里那是恐龙漫步,麋鹿奔跑,飞鸟歌唱……这里到处是一派生意盎然的景象。
我听得正有兴致,老爷却卖起关子来,急得我心里直痒。
“后来怎么了,您倒是接着说呀!”
老爷于是接着说道:后来,这里发生了一次天塌地陷的变动,原本地势平坦的辽西和朝阳,不断的涌起了绵亘的山岭,形成了今天的辽西丘陵。又经亿万年的造化,逐渐孕育了小凌河和大凌河两脉水系。在两脉水系的滋润之下,动物、植物遮天盖地。后来又有了人类,人是万物之灵,于是在这灵异的土地上就有了许多动人的故事。
唐王李世民征高丽,在喀左县白狼山重用薛仁贵,厚葬征东烈士;慕容皝定都龙城兴办教育;让我最感新奇的还是“伯夷和叔齐不食周粟”的故事。
相传现在的建平、朝阳一带,是商代的孤竹国地域,当时孤竹国君有两个儿子,老大叫伯夷,老二叫叔齐。国君死后,传王位给叔齐,而叔齐以为自己是次子,继王位不合古礼,于是把王位还给哥哥伯夷。伯夷不受,遂出走西歧。叔齐见状也随之而去。后来周武王讨伐商纣,伯夷、叔齐反对以暴治暴,遭到拒绝后伯夷、叔齐遂决心不食周粟,结果一同饿死在首阳山上。
听老爷讲述那些美妙的故事,就像看魔术师从帽子里拽出无穷无尽的珍宝一样,令我惊喜。有时老爷还指点着远山向我介绍辽西的地形地貌。
“那儿,据我们一百多里处是渤海,锦州、锦西就在渤海边上,骑马两个多时辰就到了。”他手指东方说。
“那儿,”他转身向西北,“蒙古高原。它们之间的山地就是我们居住的家园。你可别小看这些山岭,当年我父亲打鬼子全靠它们的掩护呢!”
他又转向西南说:“那是承德,过去是热河省省会,我们朝阳也属热河省呢!”
“那一边是哪?”我手指东北问。
“那里是义县、北票、朝阳……是我父亲经常打鬼子的地方……”
后来几天,老爷领着我又走访了北四家子的镜子山,因为这里发生过一场震惊日军朝野的恶战。走访了曾遭日寇数次地毯式轰炸的北票大黑山……每到一处,老爷都将当年的战斗故事讲给我听。因此走访之后,曾祖李树祯的抗日历程逐渐在我脑海里清晰起来。
想不到,老爷同年六月份突发心脑血管疾病,离开人世。我心里充满了悲伤和遗憾。但我知道,老爷期望我把想做的事做到底,他会在冥冥之中看着。
可是没有老爷的帮助,我的心里非常空虚,就像一只飘浮在大海上的小船,不知道向哪里走才是出路。在迷茫中我的脑子里不时的回响一个声音,那是老爷生前说的话:“我父亲是‘热河省反满抗日救国军司令’,他领导的队伍从不做伤害百姓的事,是真正的抗日义勇军。可是那些年,有人说:‘朝阳没有义勇军,扛枪的都是土匪’。这是当年日寇和汉奸的腔调啊!”
有道是:人事纷繁假乱真,因缘起灭自消沉。昔日英雄升天去,今夜鼙鼓仍好音。我今执笔拨云雾,凭谁慧眼指迷津。千秋功过皆是果,当知万事本由因。欲知义勇军从何兴起,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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