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登上五老峰

　　5月25日中午12点20分，我们的旅游大巴离开了鹳雀楼，向下一个景点——“五老峰”开去。王导在车上对大家说：“我们的车要两个半小时之后才能到达‘五老峰’景区，其中包含午饭时间半小时。现在已经到了午饭时间，午餐统一安排。”
　　12点30分，车开进一个叫“河东饭店”的停车场，我们团队就在那个饭店吃午餐。下午1点，我们一齐上车，继续开去。因大家刚吃过午饭，又值午休之时，大家都觉得困倦了，歪头斜颈、依窗靠椅地打盹，车内静悄悄的。时近下午1点半，大家都清醒了，王导就吹了一下话筒说：“还有10来分钟我们就到目的地了，现在我把‘五老峰’景区的情况介绍一下。”
　　“‘五老峰’大家以前听说过吧？以前你们听说过的，极可能是江西庐山的‘五老峰’。中国有三处‘五老峰’：山西永济五老峰；江西庐山五老峰；福建厦门五老峰。我们这次要去的当然是山西永济的‘五老峰’了。此‘五老峰’位于山西省永济市东南16公里的中条山脉，地处山西、陕西、河南三省交汇之处，此地又叫‘黄河金三角’。此‘五老峰’原名‘五老山’，因古代‘五老’在此为帝王授《河图》、《洛书》而得名。在《周易》成书之前，‘五老峰’是‘河洛文化’早期的传播地和北方道教‘全真派’的发祥地之一，又称之为‘道家天下第五十二福地’，民间有‘晋北拜佛五台山，晋南问道五老峰’之说。‘五老峰’又有‘东华山’之称，与西岳华山对应。”
　　“‘五老峰’景区占地面积200平方公里，是国家4A级旅游景区。景区由‘太乙峰’、‘东锦屏峰’、‘西锦屏峰’、‘玉柱峰’、‘棋盘山峰’等五座主峰组成，主要景点有‘灵峰观’、‘南天门’、‘玉皇殿’、‘神仙奕棋台’、‘雷公洞’、‘莲花台’、‘明眼洞’、‘回心石’、‘天桥’、‘空中栈道’、‘滑道’等。”
　　王导说到这，我们的车已经开进一个很大的停车场，这个大型停车场很空旷，能停上百辆汽车。从这个角度的，平时来的游客一定很多，可是今天游客特别少，除我们的车外，那里还停有一台车。
　　这时是下午1点40分，我们到达了“五老峰”景区大门前的大广场。广场的南面就是延绵不绝的“五老峰”山脉；北面是一望无垠的旷野；东西两端也是望不到边的平地。广场的南面直抵“五老峰”的进山口，那里有一排长长的仿古街楼，都是红柱红墙灰瓦。这排街楼除了正中间部分是进山的“检票口”几乎全是商店。面对街楼，从左到右分别是“稷山油稣饼”、“河东一品羊肉”、“好又多超市”、“老酸奶”、“猪蹄坊”、“重庆小面，陈陈肉粉”、“粉汤羊血，高汤饴饴”、“鼓动人舌，车载CD、非洲手鼓”、“汉中热米皮”、“醋汁肉夹馍”等商店。但是这些商店都关着门，这时才下午两点多，为什么生意那么冷清呢？广场的西面也是一座仿古的大楼房，门额上挂着“票务中心”的牌子，这时那里门开着，但也是静悄悄的，没有人影走动。
　　进山的“检票口”有6个通道，可知以往的客流量是很大的。进了“检票口”就登上一块台地，这块台地其实是另一个广场。这个广场的北面是一座长长的廊亭，廊亭红柱红梁灰瓦，亭中彩绘各种图案和图画，亭下遍设栏杆连椅，可容数百人在此坐下休息。廊亭正面正中的门楣上有“道教洞天福地”6个金色彖字，廊亭背面正中写的是“三晋名胜甲天下”。广场的南面是座长长的画壁，辟上贴着10多幅大幅面的“五老峰”典型风景照片。
　　走过这个广场，再登上数级台阶，又是一个广场。这个广场的前面有座大型仿石雕塑。这座雕塑是舜帝坐像。舜帝全身金色，右手握长柄锄头，左手叉腰，是位老人。紧贴舜帝金身背后的是“五老峰”的形象雕塑。
　　我们就在这个广场乘坐景区电动游览车，开进山里去，大约有两公里的路程才到达山下的索道站。索道站的右边辟有关公园，园中供奉着巨型关公金像，那关公身后竖着青龙偃月刀，右手握书，左手理须，是秉烛夜读《春秋》的形象。关公塑像前设石质方鼎形香炉，炉上刻有“保佑平安”四字。关公塑像三面围着厚重的石雕画壁，前面和台阶均设石栏杆。关公塑像前后左右共有四块仿古石碑。前两块分别刻着“忠义仁勇”、“义炳乾坤”。我一看就明白了。这座关公园是为了祈求关圣帝君保佑索道安全运行而设的。
　　王导先到了这里等着我们，她等我们到齐后，便招呼我们过去集中一下，她将“五老峰”上的情况作了介绍：“等下我们就从这里坐缆车上山，这条索道约长1500米，票价每人上下160元，60岁以上70岁以下收半票，70岁以上免票。下了索道沿路走一段就到‘五老峰’景区的中心——‘太乙峰’下的‘灵峰观’。‘灵峰观’的南面是‘玉柱峰’景区，此景区的景点很多，有‘莲花台’、‘明眼洞’、‘回心石’、‘天梯’、‘望仙楼’、‘天桥’、‘滑索’、‘观景台’、‘南天门’、‘玉皇殿’、‘后土庙’等。此景区道路艰险，老同志要量力而行，安全第一，不要勉强；‘灵峰观’的西南面是‘西锦屏峰’景区，此景区的景点有‘雷公洞’、‘依山大佛’、‘石大沟’等；‘灵峰观’的西面是‘棋盘山峰’景区，此景区的景点也较多，有‘粮神殿’、‘空中栈道’、‘黑龙潭’、‘云峰阁宾馆’、‘神仙奕棋台’、‘吕祖像’等；‘灵峰观’的西北面主要是‘登山台阶’，此台阶有2399级之多，想想上山要爬多久呢？在旅游开发之前没有上山索道，上山必须登此台阶上去。自古迄今，台阶之石都快磨成镜面了。此处还有‘大红崖’、‘小红崖’、‘一碗泉’等景点；‘灵峰观’的东面的景点有‘南寨子’、‘西寨子’、‘红沙峪’、‘观音阁’等；‘灵峰观’的东南面是‘东锦屏峰’景区，此景区的景点有‘观音观海’、‘鱼跃龙门’、‘猿人观魏’、‘500米滑道’等。‘五老峰’的所有景点基本是这些了，其中‘玉柱峰’的‘天桥’、和‘滑索’，心脏不好的和有‘恐高症’的不要去试了，安全第一，‘棋盘山峰’景区的‘空中栈道’也比较险，要注意安全。现在是下午2点10分，等下就上索道上去，大家自由参观，给大家两个半小时时间游玩，你们4点40分一定要回到这里来，再坐电瓶车回到景区出口，5点正准时上车开回去。记住了，不要迟到，再强调一下，要特别注意安全。”
　　王导说完我们就一同乘缆车上山。这条索道有一半的长度是比较平缓的，而临近“上站”的那一半好陡，估计有70度以上。到了这段，仰望上去，真像直上天梯似的，令我心惊胆颤。我往脚下看，底下是万丈深谷，我感觉头皮发麻，脊背拔凉。缆车吊上悬崖绝壁，一阵阵地抖动，发出“格吱格吱”的响声。我心想，万一吊厢脱钩被摔下千仞高崖，准定粉身碎骨，绝无生还之理。想到此，不禁毛骨悚然，心惊胆颤。
　　我看到一些支撑索道的钢架，其根部是固定在看样子并不坚固的岩石上，我怀疑那些脆弱的岩石能否长期承受着如此沉重的负担。我看到有的钢架是倾斜着安装的，并非垂直。我是学物理的，知道不垂直的支架受力更大，不垂直的支架其支撑能力会更弱。我是担心这些设施的安全性，因为以前有过多起索道出事的报导。我对老伴说：“坐这种索道缆车，太危险了啊！心跳头皮麻。”老伴道：“这时候不能想这些的，要相信它是安全的，而且大家都在一条线上，又不是单单你自己。”我想也对，要相信它是安全的，山下不是有关公坐镇着的吗？一旦有什么不妥或隐患，老关会显灵通知操作人员的，呵呵。再说了，若出了险情，要死一缆子一起死，有的是伴儿，并不孤单啊。想着想着，缆车就到“上站”了。下了缆车后，心里又想，等下回去时，还要冒一次险哩。这种想法，暗生己心，老伴并不知道。
　　索道的“上站”位于“太乙峰”之北。下了索道走出站去，再往东南方向走一段，就到了“太乙峰”下的小块平地“太乙坪”，这儿是整个“五老峰”景区的中心。
　　在这里有介绍牌介绍说，“太乙峰”是“五老峰”之北峰，是“五老峰”通至各峰巅、山峪的中枢。“太乙峰”上修建有“五老祠”、“五老殿”等。“太乙峰”是景区道教文化之核心，也是昭示“五老峰”文化内涵之宗。“太乙峰”的代表性建筑是“灵峰观”建筑群，由“山门”、“雷神殿”、“八仙殿”、“钟楼”、“鼓楼”、“三清殿”、“六十太岁”神殿等。是中国道教全真派的发祥地之一。
　　我到了“灵峰观”的山门前，只见门楼红墙碧瓦，雕梁画栋，彩绘斑驳，门柱脱漆，窗棂蚀旧，可知多年未得维修了。大门顶上悬挂黑底白字隶书“灵峰观”三字，大门两边有楹联，字迹斑驳，较难辨认。我仔细看，写的是“首阳自竦，松柏有心蕴傲骨；五老相亲，洞天无意携仙峰。”我一看到“首阳”、“傲骨”两词，立刻明白了这是典出“伯夷叔齐饿死首阳山”的故事。我在高中时就读过鲁迅的《故事新编》一书，里面就有《采薇》一章，对这个故事我是很熟悉的。不过使我不解的是，那个故事说的“首阳山”是在今甘肃省渭源县境内的“首阳山”，而这里是山西永济的“五老峰”，跟“夷齐饿死于首阳”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伯夷叔齐兄弟俩是永济人？带着疑问，我立刻用手机百度搜索，这才知道原来国内称“首阳山”的还有五处之多：一是辽西；二是河南偃师；三是山西和顺；四是山西蒲坂河曲；五是陕西岐山。众说纷纭，莫终一是，大家都说“夷齐故事”是发生在自个儿的“首阳山”里的。这我也能理解，这年头大家都在搞旅游开发，古典故事也是一种旅游资源，不争、不取、不利用是浪费资源哩。
　　“灵峰观”山门敞开着，可是门右边却有一位山西大汉八叉着腿挺直站在那儿。他蓝衣蓝裤，表情严肃，一动不动，活像守门金刚似的。我想，他是不是门卫呢？是不是不让游客随便进入的呢？我忽又看到门左边有一块红牌子，上面有金色的字，写着：“灵峰观是五老峰景区道教文化中心，对所有的游客免费开放，不设门票，免费参观，免费烧（小）香。一人烧香，保全家安康。欢迎广大游客参观、祈福。”这时我才明白，那门边的大个子站在那不是守门的，是在观赏游客的。我们几千公里来看他的“五老峰”，他就地不动就能看到“五湖四海的人”，我们这些人难道不就是他看的风景吗？我想得明白了。
　　我们团队有不少人对道教庙观不太感兴趣，都不拐进去看看，他们都继续前行，往大山深处走去。我叫老伴跟我进观里去参观，她说：“你自己去看吧，我就在山门这里休息等你。”于是我就一个人走进观去。
　　这座道观依山而建，结构有点像四合院。坐北朝南，有三级平台，级级拔高，各级平台的建筑各不相同。从山门往里一看，里面所有的建筑都是红墙红柱碧瓦。瓦顶上都长有丛丛的青草。里面的香炉、栏杆、柱子都系满了一束束的红布条，好像很热闹的样子，但是里面一个游客都没有，所以初时我误为是“谢绝参观”的。
　　第一级平台的中间摆着一座铁质四层大焚炉，还有一只石质的貌似大水缸的物件，估计是用做香炉的。焚炉上的铭文是“三清五老峰”，此文词有点欠通。那个石缸上刻着“太极图”，示意此是道教文化的地方。此平台两厢的庙宇有画廊，画廊壁上有巨幅彩色壁画，画的是“雷神”、“谷神”、“麻姑献寿”等。两厢的庙宇，供奉的是六十甲子“太岁神”。
　　第二级平台上，其正中位置，摆设大型焚炉和方鼎式大香炉，香炉上铭有“三清殿”三字。平台的东面是钟楼，西面是鼓楼。钟楼的匾额是“声迎朝晖”；鼓楼的匾额是“音送晚霞”。钟楼内悬挂一口大钟，下设一只“功德箱”，箱上写着“鸣钟收费，一元一响”。“功德箱”边柱子上挂一块牌子，上面写着：“钟响福到。鸣钟一响，一帆风顺；鸣钟二响，两全其美；鸣钟三响，三羊开泰；鸣钟四响，四季平安；鸣钟五响，五谷丰登；鸣钟六响，六六大顺；鸣钟七响，七星高照；鸣钟八响，八方来财；鸣钟九响，九九同心；鸣钟十响，十全十美。”鼓楼内悬挂一面大鼓，下设一只“功德箱”，箱上写着“击鼓收费，一元一响”。
　　第三级平台上，就是古色古香、雕梁画栋、飞檐斗拱的“三清殿”，其门额之上，高悬“三清殿”黑体白字牌匾。殿内的高台上供奉着三清尊神塑像，即正中“元始天尊”；其左“灵宝天尊”，又名“灵宝道君”；其右“道德天尊”，又名“太上老君”。高台顶上高悬一匾，上书“钦崇天道”四个大字。“三清殿”门左边有一块说明牌，其上写着：“三清殿内奉三清神，三清为道家最高尊神，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道家以三清为三境，曰：圣登玉清；真登上清；仙登太清。”“三清殿”门有楹联曰：“万籁如吹顿悟道，诸缘了息渐安贫。”
　　我在“三清殿”门前有所不解，发现香炉中的香杆很少，大有香火冷落的迹象，想必是很有人来此上香的缘故。我想，本来道教是中国文化的根基，是中国的本土宗教，也是中国宗教历史最长的，而如今的中国，真正了解道教的人少之又少。如今中华大地上到处都是高耸云天的佛塔和规模宏大的佛教寺院，道教不见有塔，加上道观少之又少，就算是比较有名的道教“四大名山”、道教“十大洞天”、“十大道观”，可以说中国90%的人不知道。“四大名山”是：湖北“武当山”；四川“青城山”；江西“龙虎山”；安徽“齐云山”。“十大洞天”是：一，河南王屋山洞；二，浙江委羽山洞；三，青海西倾山洞；四，陕西西玄山洞；五，四川青城山洞；六，浙江赤城山洞；七，广东罗浮山洞；八，江苏句曲山洞；九，江苏林屋山洞；十，浙江括苍山洞。“十大道观”是：一，北京白云观；二，武汉长春观；三，苏州玄妙观；四，浙江金华观；五，广州五仙观；六，开封延庆观；七，江西正一观；八，湖北真武观；九，山西会仙观；十，河南嘉应观。”这些地方都有厚重的历史文化积淀，如果加以开发，当然也会成为旅游胜地的。
　　我看过“灵峰观”之后就和老伴向西南方向走去，山里林深叶密，时鸟幽鸣；苍藤老树，松鼠出没；奇花异草，每有所见；空气清新，爽人肺腑。在高山丛林里，我们的队伍散了，三人一群，两人一对地自由行走，互不见影，时闻远语。老伴对我说：“谁叫你在那‘灵峰观’里磨蹭那么久，我们的人都不知道走哪去了。”我说：“不要紧的，我们不必跟着他们，我们随便走走，走到哪算哪，反正那么多景点我们是不可能都到得完的，好玩的景点都在头顶上的最高峰上面，我们老了，不想去攀登那非常险峻的地方了。”说着，我们俩儿举头仰望南面最高的玉柱峰，真像一根擎天柱。与玉柱峰左右相邻的四座稍矮些的山峰合在一处，真有些像五位老人聚会一样。玉柱峰与其相邻的一座山峰之间，有一条“天桥”飞架，白云在那桥边缓缓移动，老伴禁不住叹道：“那桥好险啊，要我过去是过不了的，现在在这看着它，腿都发软了。”我说：“我也一样啊，现在老了，越来越恐高了。”老伴说：“谁有能耐谁上去吧，我们随便走走看看算了。”
　　我们走着走着，忽看到一条上山的台阶路，路口有块路标，上面的文字指示：从这到玉柱峰要走1100米。老伴说：“若在平地，1100米不算远的，但这是登山的路啊，1100米可就难了，再说，爬完这1100米，时间可就到了啊！”我说：“我们不爬也罢，也太险了，不用管它，这里有块玉柱峰的介绍牌，我看看一下吧。”
　　只见牌上写着：“玉柱峰，又名‘云峰’、‘灵峰’，海拔1702米。玉柱峰顶有3000平方米的坦地，北高南抵，有庵观、寺院、庙宫64处，碑褐数十通。七大人文景点：南天门、灵宫庙、菩萨殿、秀士殿、千子堂、祖师庙等。另有明代数百个木雕人像。”
　　我和老伴继续往东南方向走进大山深处，我们觉得奇怪，怎么就碰不上一个我们团队的人呢，他们都到哪里去了呢？老伴说：“也许他们都上山顶去了。”我说：“我看不会，我估计他们下山去了。可现在还不到三点呢！下山去那么快干什么呢？”
　　我与老伴继续往前走，山道七拐八弯的，好在岔路口不多，岔路口都有指路牌，不会迷路。我们走过一片大松林之后，便发现右边有一条岔道，那条道通到一座不像寺院庙宇的建筑群，我对老伴说：“我敢肯定，那儿不是旅游景点，一定是大型宾馆或大型酒店。我们过去看看吗？”老伴说：“不去了，宾馆有什么好看的。”于是我们不拐过去，继续前走。我们转过一丛树林后，发现与那座宾馆同方向的远处高岗上有一座大型雕塑，那是一位道长和一位仙女在下棋，道长手托茶杯，仙女手举棋子，两人之间有只大茶壶。我突然记起山下那幅“五老峰游览示意图”，在这个向是有座“云峰阁宾馆”和“神仙奕棋台”，更远处还有一座“吕祖像”。想到“吕”字，我立刻明白，那“神仙奕棋台”上面对面下棋的那两位，一定是“八仙”中的吕洞宾和何仙姑。我在高中时就知道一个故事：吕洞宾得道前是位风流倜傥的琴剑书生，他与天生丽质的“白牡丹”还有一段未了的情缘呢！“白牡丹”后来做了花神，吕洞宾后来得道成仙。我想，在八仙里，还有一位叫韩湘子的，他同样风流潇洒，而且他比吕洞宾年轻、相貌比吕洞宾英俊，但他没有“罗曼迪克”史，所以他是不擅于与女仙下棋的。我自觉得我的想法是很有道理的。
　　我们又走了一阵，眼前豁然开朗，看到了一处建筑群，也是红墙碧瓦，几层台阶。同时看到那里有一座三角亭，亭周围有七八个人，有的站在那里摄影；有的坐在亭下休息，小声说话；有的站着静静地远望。我一眼看出，那都是我们队伍的人。我们向他们靠拢过去，跟他们搭讪。我问：“这是什么地方啊？”
　　“这是‘粮神殿’，再过去就是‘空中栈道’和‘黑龙潭’，不想过去了。”一位先生的回答说。
　　“我们的其他人呢，”我又问，“他们都到哪去了呢？”
　　“有几个过那边的‘神仙奕棋台’去看神仙下棋去了。”还是那位先生作答。
　　我指着台阶高处的庙宇对那先生说：“到上面去看看喂！”
　　“我们早就上去看了，你们自己上去吧。”在旁边的先生夫人说，“我们正准备回去了。”
　　“哦，好的，那我们先上去看看。”我老伴说。
　　我和老伴登上台阶上去，到了那第二层平台，那里一边有钟亭，一边是鼓亭。钟亭下设一只“功德箱”，钟亭边立一块大红金字牌，上面写着：“钟响福到。鸣钟一响，一帆风顺；鸣钟二响，两全其美……鸣钟九响，九九同心；鸣钟十响，十全十美。”与前边“灵峰观”的钟楼写的一样。
　　我们上到第三层平台，那就是“粮神殿”。此殿也是飞檐斗拱，雕梁画栋，但没有门联。进到殿里，便见高台之上端坐三座神像。坐中的应该是华夏农业始祖“后稷”；其左是开创粮食仓储管理先河的“管仲”；其右是掌管天下五谷丰歉的“殷洪”。但是殿里的神像蒙着灰尘，香炉里是空的，一支香杆儿也没有。在“后稷”像两边有对联曰：“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耻”。这副对联出自“管仲”的语录:“国多财则远者来，地辟举则民留处，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我看到此，忽然想起好多年前些有个报导，内容好像是“高志信的粮神殿”。于是我用手机上网百度搜索一下，果然看到相关内容：
　　“2007年，中纪委通报，山西省粮食局在国家级风景名胜区五老峰以修建粮食系统‘培训中心’为名，挪用国家粮食储备库资金修建用于旅游接待的‘云峰阁’宾馆。粮食局局长高志信因此被免职。”
　　我看到这里，这才明白为什么要在这里建座“粮神殿”、为什么香火如此冷落的原因。因为高志信是粮食局长；因为高志信已被革职。
　　这时是下午3点15分，刚才三角亭下的那七八个人早已不见了踪影，我断定他们已经往回走了，于是对老伴说：“我们也回去吧，如果大家都下山去了，就我们俩在山上，让大家只等我们俩那就不好意思了。”老伴同意我的意见，说：“那就返回吧。”
　　我们沿原路返回，路上又看到了那座华丽的宾馆，我用与先前不同的眼光望着它，感受到它死一样的冷落和寂寞。我将镜头尽量拉近，将其大门顶上那三个字拍照下来，再放大照片细看，果然是“云峰阁”三字。
　　我和老伴一路往回走，总是碰不着我们的人，心中越发有些急了，只怕队友在等着我们。我们加快了脚步，终于到了索道的口。这时是下午3点33分。我们立刻乘索道缆车下山。二十多分钟过后就到达索道的“下站”。出了索道站，发现了那七八个队友，在关公园边的电瓶车上坐着，他们是在等够人数的，这时我们心中的紧张一下子就完全消除了。我们俩到后就刚好满十个人，电瓶车就开了，将我们拉到景区的出口处。
　　我们十个人一齐步出景区大门，一直向停车场走去，我们的车边早站着三四个人了。我们这时才感叹起来：“还有一半人在山上未下来哩！这才4点10分，还得等近个钟头哩！”
　　人们十来个先下山的队友们，三五一群地闲聊着，互相欣赏各自所拍的照片。那个广阔的停车场上只有我们的那台旅游大巴车，我和老伴慢慢地在那广场散步，转了好多圈。我们一边小声说话，一边欣赏四周的景色——广阔无边的田里、峰峦叠嶂的大山、天际浅淡的黄云……
　　下午5点正，我们的人都来齐了，大家都自觉上车，准时开向运城的“华夏大酒店”，那是昨晚我们住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