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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五、无奈抉择
　　
　　当年刘仕杰从河城大学毕业后由于成绩优异，被免试保送读本校的硕士研究生，由于他对马克思的《资本论》等书籍感兴趣，所以选择了政治经济学专业。毕业后面临着两个选择，一是到省委党校当政治理论课教员，一是到省委政策研究室搞研究写材料，农村出生的他和家里人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就去找导师咨询，导师肯定地说：“当然要去省委政策研究室了，那里是给领导们写材料的，说不定哪一天哪个领导看上你，你就成了领导的秘书，没听说现在最吃看的不是‘太子党’就是‘秘书党’吗？如果混的好，领导看得起，飞黄腾达是迟早的事。到省委党校去，混上一辈子还是个穷教授。”
　　当年他听了导师的话，选择了省委政策研究室，去了才知道就是个整天呆在办公室里爬格子写材料的，而且还是一个政策调研、起草材料的二线部门，虽然天天替领导们写稿子，天天在领导的眼皮子底下泡，但他们上面还有副主任、主任，副秘书长、秘书长，领导身边还有跟班秘书。就算你认识领导，可领导却不认识你。机关工作最讲究的是规则和程序，最忌讳的是越级请示汇报，所以他们与领导的关系犹如“戴着草帽亲嘴----隔着一截子”。再加上他一贯憨厚老实，不善言辞，不会溜须拍马，偷机钻营，所以主要工作就是一天待在办公室里不停地爬格子、垒字码，虽然材料写了一篇又一篇，领导们拿着在大会读，小会上讲，但就是没一篇能让他自己署名的文章。
　　工作一直平平淡淡，也没有可以引以自豪、骄傲的惊人资本和显著业绩，因为机关就是循规蹈矩、按部就班，要熬经历、磨资格，慢慢地，他也混上了副科、正科，副县、正县，但要再上一步、更上一层时，却被“提拔晋职人员必须要有一年以上的基层工作经历”的规定拒之门外，挡了下来，组织部门找他谈话：“政策规定不下不提，要想进步还必须下去锻炼，现在要么下去锻炼一年，回来给你解决副地，如果继续呆着不想下去，待遇问题可能就不好解决了。”
　　他和家人商议后，觉得自己才四十多岁，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应该还有更大的发展机遇，再说儿子已经上大学，家里也没啥拖累的，而且自己又是土生土长的乡里娃，到基层去锻炼没啥可怕的，更何况人家常说“树挪死、人挪活”、“宁做鸡头，不当牛尾”，何不挑战一下自我，去试一试，创一创呢，说不定还能施展抱负，干出些惊天动地的事情来。最后思虑再三，决定：“服从组织安排，到基层去接受锻炼。”所以他就到省会城市河城城郊的南山县当了县委副书记、县长。
　　谁知时过境迁，他下去还不到一年时间，省委干部大调整，原来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他的事也再没人过问了，这一呆就是三年。原任南山县县委书记高升到河城市副市长，他本来可以按常规顺序接位，但谁知上面却空降派来了个新县委书记，他只能原位继续。更让人气恼的是，新来的县委书记强永来据说是省委常委、市委书记辛立峰十分欣赏器重的红人，不仅年轻气盛、骄横跋扈，而且胆大妄为，胡作非为。南山的一切都是他说了算，干部队伍一手管死不说，政府事务他也要插手到底，而且他还是一个急功近利的工作狂，为了形象、为了政绩、为了个人的前途，全然不顾客观现实和百姓疾苦，大干快上，遍地开花，大搞造城运动，强征强拆，大肆征占土地，甚至不惜违规虚报国家项目，套取补贴资金。
　　虽然他拒理力争过，极力抗争过，但人家是书记，是一班之长，更何况他上面还有领导撑腰，如今自己也是“凤凰落架不如鸡”，跟他争斗犹如“以卵击石自取灭亡”。如果一意孤行，要向上反映问题，不但于事无补，还会落个“没有政治意识，没有大局观念，不服从县委统一领导”的罪名，甚至可能会还因为“搞内讧，闹不团结”被问责处理，到时候两败俱伤，与谁都没有好处。后来，他也就慢慢地退缩、默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之任之，装聋作哑了。但是，强永来却愈发得寸进尺、有恃无恐，气焰越发嚣张，气势咄咄逼人。
　　他毕竟还有自己党性的原则，领导的责任，做人的底线，所以“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终于按捺不住压制以久的愤懑情绪，在常委会上淋漓尽致地发泄了一通，现在回想起来酣畅淋漓，感到无比的轻松和愉快。
　　他不由地联想起小时候由于家里穷，常常被人欺负，不仅被同龄的孩子们欺负，还被大人们欺负的印象。记得还在十来岁时，一日和爷爷正在背粪，同村一个强壮的汉子（大概三十左右）不问青红皂白，过来拉着他就走，拉到半道问他把铁锹藏到哪里了。莫名其妙的他哪里搞得清来龙去脉，说一大早就和爷爷背粪没出门，不知道。壮汉不由分说地脱下厚布鞋就开始殴打，而且一边拖着走，一边用鞋底打，三十多岁的壮汉，用老力气抡起一指头厚的老布鞋，打的他上气不接下气，他想自己可能就会这样被活活打死了，这时恐惧和无奈已经完全地笼罩了他。年迈的爷爷赶来，也无力从壮汉的手中抢下他，一个远房的大大看到后扑过来把他拉过说：“你把娃打死呢吗？”壮汉还不依不饶地骂着，爷爷才拉着他赶快回家。后来才从别人口中得知，生产队当时安排社员们挖涝坝，就是清掏蓄水的涝坝中的淤泥，由于壮汉是个力气大而且十分鲁莽的人，平时爱欺负娃娃们，大家都害怕他，休息时有几个孩子恶作剧地把壮汉的铁锹埋到了泥下面，后来他找到铁锹抓住一个孩子要打，干坏事的孩子们急中生智，三推四推就推到了他身上。因为父亲不在家，孩子挨打了没有大人管，也没有人找他们去理论，所以他就理所当然地成了替罪羊。这次无缘无故地挨打让他刻骨铭心地记住了一个词“仇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立志要等自己身强力壮之时，向他兴师问罪，让他趴下来求饶下话！
　　后来，不幸的是壮汉四十出头就因病离世，那个诬陷他的孩子也三十不到就被病魔夺去了生命。但是，心中的耻未雪、恨未解，每每回家，有意无意地都会走到壮汉的坟头，有“扒了坟莹才解恨”的念头。再后来，他从了政，又当了领导，也就更不能这样了。虽然仇恨在心，但他的身份、他的地位已不允许他来兑现当年的夙愿。虽然不能这样去做，但想想也解恨,也痛快！人毕竟是感情动物，是有血有肉的灵性动物，可以释怀，可以大度，但要无缘无故地消除痛恨，原谅一切也不是说都能够轻易做到的！他就是这样一个有血有肉，爱憎分明的人，但他却有自己固有的道德底线，做人底线，法律底线！
　　发泄归发泄，问题归问题，目前他面临着艰难的抉择。与他争，与他斗，在这种体制下，没有支撑他的坚强后盾。不争不斗，主动回去，继续窝囊地当他的傀儡县长，任人摆布，这样做又于心不忍，觉得有愧于党的培养，有愧于南山父老乡亲，有愧于自己的良心。处在人生什字路口的他，怀着极为矛盾的心情和复杂的思绪开始了他的自由之旅，为了排除外界干扰，他索性将手机拆卸了扔在办公室里。几天来，他放松了心情，也掌握了更多的基层情况，他的思路更加清晰，他的目标更加明确，他觉得南山作为一个农业大县，首要的问题还是农业、农村、农民的问题，关键的任务还是要解决好四十万农民的生产生活问题，其他一切问题与之相比，都显得多么的微不足道。
　　进门后，妻子已经下班回家，她看到他这副狼狈的样子，惊愕地问“你这是开啥去了？不是说在省委党校封闭学习吗？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没事，你先做饭，我冲个澡，吃完再说。”他安抚地拍拍妻子的肩膀，眼睛却在躲闪着妻子犀利的目光。
　　走进卫生间，妻子跟过来，他将门关上时妻子欲言又止。这是一套两室一厅一卫一厨的屋子，卫生间不大，太阳能热水器是后装的，原来空气质量不好，一到冬天就天灰蒙蒙的不见太阳，热水器只能靠电加热，现在大气污染治理效果好，冬天也能艳阳高照，太阳能热水器一般都会有热水的，他打开笼头，调好水温，钻进水帘，一股暖流覆泻而下，一切不快也都随之飞到九霄云外，飘飘欲仙的感觉舒服极了。
　　妻子照例把换洗的干净衣服拿进来，要给他搓背，他哪顾得上湿漉漉的身子，一把揽过妻子如饥似渴地亲昵一番。一阵亲热过后，妻子赶忙推开他说：“我火上还搭着锅呢。”
　　他洗完澡，再换上干净衣服出来，妻子已经把饭做好端上桌，看到有自己爱吃的红烧肉，便顾不得讲究，用手抓了一块放进嘴里，妻子开玩笑地说“看你好像八辈子没见过五谷。”
　　“是你厨艺太好，味道太诱人。”
　　“还学会奉承人了，赶紧吃饭，不然面要结住了。”妻子将一碗拉条子端到他面前，上面浇着五颜六色的臊子汤，一股香味扑鼻而来，他迫不及待地搅了几下，大口吃起来：“还是家里的饭吃着舒坦。”
　　“赶紧吃，热饭还插不住你的冷屁面。”妻子也端着一碗面过来，笑着打趣。
　　吃完饭，没等妻子收拾完碗筷，他就急不可待地拉过妻子，虽说已是半老夫妻，但“小别胜新婚”的激情还是有的，两个人如胶似漆地抚慰和享受着对方的身体。一阵激情过后，他向妻子述说了常委会上发生争执以及后来这几天的情况，分析了当前自己面临的处境和抉择。“经过这几天的冷静思考和慎重考虑，我觉得如果这样下去，肯定会出事，到时候自己难免要背黑锅，如果要追纪问责自己也是逃不脱的。再说长此以往，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也是有限度地，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崩溃，精神出问题。再说了，人活着也不能太窝囊，委屈自己总也不是办法。因此，我想好了，我要辞职，要坦坦荡荡地向组织说明问题，提出辞职，如果实在不行，就直接辞去公职，趁着年龄还行，到社会上创一创。人虽然都有实现自我价值，对社会、对人类做出贡献的理想和抱负，但是现实很残酷，一个人在这个浩大的世界里其实很渺小，很微不足道。人的初级目标就是要快乐，要自由，哪怕苦点累点也无所谓！做不了大事就首先做些小事，做些对得起自己的小事。”
　　“江山好移，秉性难改，你的性格就是倔强，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受不得委屈。你自己考虑好，开弓没有回头箭，主意你自己拿吧。”
　　“感谢领导的理解与支持！”他半开玩笑地抱拳向她鞠躬致谢。
　　“说支持谈不上，我只能抱以理解的态度，尊重你的想法，尊重你的选择！”妻子的语气显然有些凝重和无奈。
　　
　　二六、大地情深
　　
　　刘仕杰征得妻子同意后，此意已决，准备第二天就去市委递交辞呈，所以连夜奋笔疾书，草草几笔就写了一封《辞职报告》出来。“河州市委：本人由于个人和家庭原因，请求辞去南山县县委副书记、县长之职，恳请组织批准为盼。此致！刘仕杰。”
　　写完后，刘仕杰拿在手里，反复琢磨，觉得不妥。一是内容太过简单，没有向组织说明情况和原因，似乎态度太过于轻率，容易造成市委领导的误会和不解。二是从内心情感来讲，三年多的时间里，他还是或多或少地对南山产生过一些无法割舍的情怀，中间也曾有过要在南山干一番事业，为南山老百姓造福的抱负和理想，但都由于各种缘由而胎死腹中。他确实也心有不甘，不想就这么草草地离开。为了对自己负责，也对组织负责，他又郑重其事地写了一篇长达二十多页的《辞职报告》，他在辞职报告中不仅明确表达了辞职的意愿和缘由，也客观地讲明了他和强永来之间存在的矛盾与分歧，同时阐述了他对南山存在问题的分析与思考。
　　他在最后写道：“南山县作为一个四十万农民的农业大县，首要的问题是农村、农业和农民的问题，所以要以调整农业结构、改善农村环境、提高农民生活为目标，想方设法、不折不扣地大力推进农村机制和体制创新，最大限度地破除束缚发展农业生产力的桎梏，充分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积极因素，以期实现农村跨越式发展和全县经济快速腾飞。”
　　他同时提出了“突出一个中心、确保三者利益、加强五项工程，主导六大产业、强化八项措施”的13568工作思路。
　　突出一个中心。就是要始终把握住“三农”这条主线，在全县各项工作中始终围绕和突出农村、农民、农业的战略地位和作用。
　　确保三者利益。
　　确保农民、集体和国家三者的利益不受损害，发展和改革中，要切实尊重农民意愿，从改善农民群众的物质、文化生活出发，坚决维护农民群众的合法权益，帮助农民改变家庭经营模式，快速发展致富。要不断发展壮大集体经济，把广大农民群众组织起来，团结一起，共同奋斗，实现共同富裕的目标。要遵纪守法，维护国家利益和权威，一切发展规划和经营活动，都必须在国家法律和政策允许的范围内，要积极支持政府科学决策和公用事业建设、重大公共设施建设。
　　加大五项工程。
　　加强现代农业建设，继续加大财政对农业基础设施建设、科技进步和耕地保护的投入力度，转变农业增长方式，努力提高农业综合生产能力。
　　增加农民收入，在继续挖掘农业增收潜力的同时，加快农村二、三产业发展，加快新农村和小康村、小城镇建设步伐，强化对农业的支持保护，逐步缩小城乡居民收入差距。
　　打破城乡隔阂，建立城乡统一、开放的市场体系，推动劳动力和资金的合理流动和优化组合，为城乡经济发展注入新的活力。
　　加快农村公共事业的发展，高度关注农村教育、卫生等社会事业的发展，努力在这些方面为农民提供更有效的公共服务，培养出有文化、懂技术、会经营的新型农民。
　　保护农民权益，全面深化农村各项改革，在经济上保障农民的物质利益，在政治上尊重农民的民主权利，从体制和法律上维护农民权益，真正保障农民的经济利益和民主权利不受侵犯，最大限度地激发广大农民的创造力。
　　主导“六大产业”。
　　以生态大棚、机械化为概念发展现代高效农牧业。结合当前的新一轮耕地确权，采取农民“以地入股、以股代权”的方式，打破地块界限，实行连片整治，推动大面积、成规模的现代农业机械化耕作，融入观光、采摘、体验等农业旅游元素，分别发展有规模成气候的“生态大棚”、“立体农业”、“流水线养殖”、“机械化耕作”等现代农业模式。重点突出小麦、玉米、马铃薯传统农业产业和蔬菜、药材、可采摘果蔬等新兴经济产业的发展。
　　以电商、仓储、物流为主的商贸集散服务。紧紧围绕“省城副中心”的区位优势和发展定位，整体规划、分步实施，先易后难、逐步升级。大力发展“城郊市场商圈”，新建“蔬菜集散批发市场”、“木材家具建材市场”、“服装鞋帽布料市场”、“农副产品花卉市场”等，主动承接省城“出城入园”的疏散疏导功能。并建设为之配套和服务的信息、仓储、物流等相关基础设施建设以及融入电商模式的现代服务业等元素。
　　以南山森林公园为辐射的生态休闲娱乐服务。南山国家级森林公园虽然地处南山县域，但它是省会的后花园，已经成为周边居民日常休闲观光的好去处，而且还可围绕承接南山游客的餐饮、住宿、休闲、避暑等内容，大力发展集“文化旅游、生态观光、休闲娱乐”为一体的服务业。
　　以承接河城公用事业功能为主的社会公共服务。根据河城居住人口发展的规模和速度，积极主动的承担河城部分教育、文化、卫生、养老等社会公用事业的功能，兴建“中、小学校”、“托幼园所”、“职业技术学校”、“医疗机构”、“养老养身保健机构”、“文化体育场馆”等。
　　以河城后花园、人居新环境为理念的“新农村”建设。根据河城“辐射功能”，响应国家关于农业和农村发展的政策，积极推进“新农村”规划和建设，统一规划，设定专门的“居住功能区”，一方面建设统一的村民“居住区”，集中安排“散居”的农户，利用节约出来的道路、宅基地和闲散地置换为“建设用地”，在不占用新耕地指标的前提下推动新型农村建设。
　　以城市配套服务和产业服务链为内容的现代服务业。围绕河城城市发展服务及居民生产、生活服务，围绕项目生产、加工、运输、服务发展需要，大力发展粮食、药材、蔬菜、淀粉相关的二、三产业以及与之相关的现代服务业产业项目。
　　实施八项措施。
　　宣传政策、激发热情。宣传党的改革政策和“三农”、“惠农”各项措施，激发群众的创业热情和致富愿望，发动群众积极主动地加入改革大潮。
　　吸引人才、培养中坚。发动和动员走出去的学生、干部、知识分子、外出务工人员，特别是创业成功人士、经商办企业人员回乡参与改革，参与创业。
　　广泛讨论、问计于民。在全县干部群众中开展广泛的“南山发展”大讨论，广开言路，问计于民。特别是学习借鉴外地改革发展的成功经验。
　　学习借鉴、开拓创新。组织头脑灵活、有创新意识、创业精神的骨干人员赴外地考察学习，结合本地实际，创造性地引进外地的有益经验和成熟做法。
　　多方论证、制定规划。经过多方考察和论证，在突出“三农”的前提下，编制“全县整体发展规划和农业专项战略发展规划”。
　　全民参与、盘活资源。想方设法调动全县干部群众参与改革发展的积极性、主动性。以村为单位通过设立“身股、地股、财股”三种形式的产权制度改革，把全县农民以及各方面人员的积极因素吸引进来，支持发展、参与发展、共享发展。“身股”，即以人为基础，凡自愿参加且户籍在本村的人员（无论有无承包土地）、原籍在本村由于考学就业等因素户籍迁出但愿意回乡参加创业、甚至对本村改革发展做出一定贡献的特殊身份人员，都可以按照人头取得“一份身股”。为了鼓励先进先得，股价上涨后，后加入的人只能按时值计算，以区别于“原始股”。“地股”，即以地为基础，按照全村人均耕地多少，以人均耕地为标准折算“一股”，折合计算每户的“地股”（宅基地除外）。“财股”，即以出资为基础，不论籍贯、户籍、耕地，凡出资者，均为“股东”，具体股值视实际情况而定。主要面对外界招商引资和募集资金。
　　三位一体、相互制衡。以村为单位成立“全村人员自愿参加、原籍在外人员有条件加入和吸引外来资金参与”的“集团化公司股东大会”，按照现代企业管理制度，实行“三位一体”的管理架构。三种股份各占一定股权比例，并且形成相互制衡的管理体制和运行机制。
　　创新体制、政企合一。改革重组农村基层组织的“两委班子”，实行“政企合一”的领导机制和管理体制，统一领导和组织实施全村发展建设及经营管理活动。村“两委班子”及社队干部、企业管理干部，注重从有激情、有思路、有创劲、有学历的回乡大学生和年轻人中培养和选拔。
　　不愧为是省委大院的“笔杆子”，洋洋洒洒地写完近万字的《辞职报告》已是凌晨时分，但他依然激情难以、思绪活跃，没有一丝睡意，又从头到尾仔细审读一遍，边读边想，还是尽人事，听天命吧。明天把辞职报告递交到市委组织部后，就任凭天命吧。他想最好的结果可能是把他调到市人大或者市政协专委会给个闲职，再混上几年顺利退休；最坏的结果是此举惹怒市委领导，对他进行组织处理，他索性辞职下海，到社会上去闯一闯，他做了最坏的打算，相信自己也不至于混到没饭吃的地步。“无欲无为”，“无为者无畏”，想到这里，一身轻松，睡意袭来，赶紧上床钻进妻子焐热的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