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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回 郑文龙兵困绝龙岭 解林凤落马栖凤林

作品名称:大宝华碑      作者:莱芜六月雪      发布时间:2017-06-20 18:14:36      字数:6712

  志将青丝寄霜鬓,耗尽年少为知音。
  泰山初会付恩义,汶水隽永手足深。
  相逢意气金兰重,自古清龙绎忠魂。
  如有来时并蒂生,愿君同做莱芜人。
  中秋佳节,窗外乌云遮月,灯下玄锡维(字穹高)批阅着牒文,不禁凝眉发起呆来,身后衣架上那件赭黄袍已然褪色,这时有仙官近前奉茶,锡维才猛地回过神来,静下心来饮了一口,微微一笑问道:“可是老四送来的?”那仙官忙笑奏道:“回大王,正是四爷从太虚带回来的那些天福茗!”锡维点了点头,挥手示意那仙官退下了,方细品一二,舒展舒展筋骨,回身从架上摘下宝剑,顺眼看到了那件赭黄色袍褂,一时间思绪万千,忽然秦天君进门奏道:“大王,孙丞相在府门候见!”锡维一怔,忙放下宝剑笑道:“快请!”
  孙修庆(字豫忠)进门行了礼,玄锡维请他一并到书房坐了,才忙问道:“丞相夤夜赶来,是有要紧的事?”修庆便忙回道:“日前郑帅差人回来催要粮草,臣已依大王钧旨请解帅督办,可是……?”锡维听得不妥,忙问道:“有什么难处,卿可直言!”修庆这才摇头叹道:“听鲁南来的心腹人说,解帅帐下诸臣似有微词,粮草也迟迟未发!”锡维闻言大惊,起身急道:“竟有这等事?为何鲁南不报?”修庆见锡维急了,忙来劝道:“听说解帅帐下王参军谏言,以为郑帅长驱直入,战线过长,江、浙初定,一路并不安宁,也是怕有什么闪失,故而……!”话尚未完,锡维拍案怒道:“巧言令色,定是那匹夫督粮不利,出此下流之计!”修庆眉头紧锁,此时不知如何再劝,忙擦去了额头上的冷汗,躬身站在一旁不敢搭话。
  失魂落魄的孙修庆回到府中,王友军(字尽忠)等已经到了,都在花厅喝茶,见修庆回来,便忙迎了上来,修庆倒吸了口凉气不言,众人皆明其意,因只也坐了回去,友军摇头叹道:“此去衢州,绵延千里,江、浙经历半年战火,百姓流离、饿殍漫野,郑帅孤军犯险,倘若……?”不等友军说完,修庆摆手叹道:“大王今非昔比,难免过于操切了!我才说起解帅之事,就已惹得天威震怒,是故已不能劝,如之奈何?”
  玄锡维一怒,修诏责令解林凤(字子真)治王性灿(字佑凤)欺军、误军之罪,并速筹办粮草发往浙江,消息传到汶上,林凤恍然间举止无措,捏着诏书不知如何处置,临晚,王性灿自缚到了帐中,扑通跪在了当下,林凤惊道:“佑凤……?”性灿含泪笑道:“将军不必愧疚,我所言者至死不悔,只恨玄王不听而已!为不使将军为难,某请自缚认罪!某去之后,还请将军善保金体,寻良机再劝玄王,否则郑帅孤军千里之外,稍有闪失,悔之晚矣!”林凤摇头一叹,心说道:“尔等是不知他的脾性,无论如何今已迟了,子康若无闪失,自然皆大欢喜,你我发不发粮草便是一样,倘若子康日后真有闪失,发迟了一样是罪!无甚区别!”于是含泪傻傻一笑不言,王性灿见他为难,也不多言,起身便往外走,林凤一怔,帐外诸将一涌而进,皆忙拜道:“将军,参军一片至诚,还望明察,我等皆愿保全参军性命,还请将军再谏玄王,从轻发落参军!”
  陈斌(字元化)正在花厅与孔维宇(字仲心)对弈,听说此事,不觉窃喜起来,随也摇头叹道:“前曾许以爵禄离间之,竟不能成,可笑今日,大好时机来得全然不费功夫!当日依刘星宇之计以取山东,孤……心中总有余悸,今日再看,势必易如反掌耳!”维宇点头一笑道:“莫非大王是要借机除去郑文龙?”陈斌笑道:“先生以为如何!”维宇点头答道:“正是天赐良机!”陈斌冷冷一笑,起身捏碎了手中的棋子,点头叹道:“那就从郑文龙下手,徐徐拿掉玄门!”
  修真皇帝十五年,玄元五十年秋,八月二十六日,白莲教祖庭颁布谕旨,令赣州肖龙腾(字公限)、梅州孔德才(字公集)、潮州郭嘉梁(字汶阳)、漳州郭坤(字兴荣)、泉州吴宝庆(字公保)、福州吴斌(字鹤孝)各率本部人马共六路三十万兵马迅速向南平进发,皆受张宁(字淇泽)节制,随时向屯驻衢州的郑文龙(字子康)部发动反击,同时,陈斌令陈硕(字学文)、陈群(字学元)亲赴江西,四处散播玄门内讧,鲁、苏粮道不通的消息,使得百姓纷纷逃难流窜,彻底抽空了郑文龙部在地方的补给,让节节胜利冲昏了头脑的郑文龙一下感觉到危机四伏、进退两难。
  中军大帐里,郑文龙连夜升帐议事,左右有郑印灏(字睿安)、侯冲(字子凌)与众将端坐,时正有谋士郑芝(字敬衍)捋须叹道:“连日内张贼集结重兵屯于建瓯,又在邵武、福安修葺工事,不久必有北进之意,如今四面散布断粮言论,山东方面又迟迟没有消息,依某之见,当下情势危急,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迁延日久,我军粮草不敷,岂不危矣?”众人一惊,郑文龙凝眉舒了口气,攥紧了拳头,摇了摇头,忽然见印灏轻轻一笑,便忙问道:“睿安以为如何?”印灏笑道:“敬衍公此言差矣!”郑芝锁眉一怔,郑印灏起身一叹,微微笑道:“我大军一路驱驰而来,一应形势尽览于胸,岂是临时调配的南军所能尽知尽料的?反之,且不说张贼兵马多我数倍,大军冒然前往,形势不明,岂非以卵击石乎?张淇泽并非无谋之辈,我按兵不动,料他决然不会轻易进犯!至于粮草方面……?”文龙摆手拦下了他的话,随道:“谣言岂能轻信?可先令人再往黄山借粮应对燃眉之急,等待山东粮草到来!”
  众将商议一夜无果,郑文龙刚刚回到内帐,侯冲追了进来,文龙一惊,只听侯冲急道:“张淇泽听信江西逃亡百姓之言,知我粮草已断,急于报仇雪恨,已催促兵马北上至蒲城、龙泉一带,距衢州不过百余里之遥!”文龙闻讯大惊,忙到案前查看地理图本,凝眉叹道:“来得好快!”正言间,又有兵卒进帐拜道:“快马来报,解帅亲自押送粮草前来,昨夜已抵临安,说是七日后可到衢州!”文龙闻讯先喜又惊,侯冲急道:“临安至此不过三百余里,如何七日才到?”那兵卒道:“解帅唯恐流亡百姓哄抢军粮,沿途只走小路,故而行动缓慢!”文龙凝眉一叹,松了口气。
  消息传到赢城,玄锡维凝眉握着滚报一言不发,坐在廊下呆了一夜,而那一夜驻兵临安的解林凤同样也是彻夜难眠,脑间一片空白,恰也是在这一夜,白莲左尉侍者张嵩(字丹阳)与郭嘉梁亲率轻骑兵五千突袭了常山县,妄从东西两侧夹住衢州,伺机截断文龙归路,徐徐图之,文龙生怕衢州以西的右翼兵马有失,亲率卫队前往救援,结果在青石镇遇到张嵩伏击,衢州实已断了粮草,虽用小斛分粮,将士仍是饥肠辘辘,毫无战心,文龙因此不敢恋战,下令右翼兵马匆匆拔营起寨,迅速一并进驻衢州,严密防守四门避战不出,只等待解林凤押解大军到来。
  四天后,张宁统率各部已悄悄进驻常山县、坛石镇、湖南镇、溪曰镇,兵临衢州城下,面对突然而来的围城兵马,猝不及防的郑文龙顿觉守此无望,只好下令杀马煮肉,准备让将士养足力气,连夜开北门退往建德,这时,忽又见驻守北门的郑仲宇(字潮阳)匆匆而来,近前拜道:“北面有飞鸽传书到来!”文龙一怔,急忙接过去打开细看,看罢书信又是大惊失色,侯冲惊道:“怎得如此惊慌?莫非哥哥不准弃城?”文龙一把将书信拍在案上,摇头叹道:“粮草辎重已从富春江顺水而下,到了兰溪境内,正往衢州解运!”侯冲一惊,沉思片刻低声问道:“那我们还走不走?”文龙急道:“自兰溪来衢州,必走龙游县!溪曰镇一带已被张贼辖制,我们舍此北去,粮草辎重岂不尽落张贼手中?”侯冲忙道:“如此,子凌愿冒死突围,迎上解运大军,找子真哥哥说明原委!”文龙一顿,摇头叹道:“只怕迟了!”不等侯冲再言,便吩咐道:“今夜将士们吃得饱些,不妨再战一阵,我开南门从正面挑战,你可乘机前往接应粮草辎重绕道进城,若成,则事有转机矣!”
  然战场的变数从来不能预料,侯冲依计乘南门交战之际奔往兰溪接应粮草之时,解林凤竟已提前获悉郑文龙欲退往建德的消息,于是急忙解运粮草调头,先往建德而去,一时间倒让忧心如焚的侯冲举止无措,原想追往建德,又怕文龙首尾难顾,便只得单枪匹马杀回衢州,而此时的郑文龙在南门外小树林中再次被张嵩设伏围困,中箭而退,不想张宁已率部抢道抵达衢州南门,文龙眼见所率卫队几乎折损殆尽,不敢进城,随夺小道往西南逃去,郑芝、郑仲宇保护郑文龙只带数十禁卫连夜奔走二十余里,在芥稼涧又遭受了郭嘉梁事先布置的机关所算,郑芝死于箭阵之中,郑仲宇为掩护郑文龙逃出芥稼涧,也受了重伤,只带四五禁卫往回逃去,天将黎明之时,已回到绝龙岭上,忽闻马蹄声狂乱而来,众人大惊,郑仲宇攥紧了拳头,从岭上望去,是张嵩大军而来,郑文龙拔剑欲起,已浑身无力,只含泪叹道:“蒙哥哥知遇大恩,今日尚未建立功勋,竟要死于此处!”说着泪已落下,众人皆未见他落泪,也都感同身受,拭泪饮泣起来,仲宇忍耐不住,也忙坐到了文龙身边,抽泣起来,正觉无奈之时,忽又是一阵厮杀,看去时,竟然见玄字旗迎风飘起,龙旗上赫然还写着一个侯字,仲宇含泪笑道:“将军快看,是侯将军!”文龙心头一颤,忙起身望去,不由大喜,长舒了口气笑道:“是子凌,子凌回来了!援兵和粮草到了!”高兴之余伤口一痛,咬紧了牙关,看侯冲杀退了张嵩追兵,回转来见文龙,两兄弟对面轻轻一笑,点头落下泪来。
  星夜漫漫,快马奔来,王星灿(字佑凤)匆匆到了建德大营,中军帐里,解林凤凝眉端坐,下座郝玉瑞(字子明)、李茂枝、韩庚(字爱说)、王会明(字云极)也都紧锁眉头,一言不发,星灿进了帐来,还未说话,只闻林凤含泪轻轻笑道:“子康并未退回建德,而在等待我的粮草!”星灿躬身一拜时,却见林凤倒吸了口凉气叹道:“衢州丢了!子康生死不明,征讨大军全军覆没,皆……我之过也!如今张贼进驻衢州,坚若磐石,进……则无功,退……又怎有颜面回去见他……?”说着拭了把泪,咬紧了牙关,众人惊慌知错,便都起身躬身一拜,不敢搭话。
  片刻,忽见王星灿扑通跪在当下,解林凤众人一惊时,却见星灿含泪拜道:“主公!恕某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山东……我们还能回去否?”林凤凝眉一怔,星灿忙道:“张贼夺了衢州,南征将士全军覆没,郑帅生死不明,这原是战场变数,本就难以预知,可咱们高座赢城的鲁中王知否?主公与鲁中王原是金兰之交,某等与他早年也有一些交际,虽不如主公深知他的脾性,可是主公凭心而论,其他的暂且不说,但以郑帅有失这件,我们这些人……还有活路不成?”众人听得心惊胆寒之时,王会明急道:“佑凤!你安敢……?”星灿轻轻一叹,起身对道:“云极!稍安勿躁,方今天下大乱之时,英雄用武之地也,陈元化应天顺人,挟天子以令不臣,乃有出将入相之恩荣,张氏与玄门同为宗业,而今也有半壁河山,因此天下之势,本就随运而安,岂能受一人视听?”会明哼了一声拱手拜道:“玄王乃当世英雄,仁恩布于天下、信义著于四海,岂是陈、张之辈所能相提并论的?纵然天下大乱,有一人总览英雄,方可一统神州,玄王受混元教主点化,当仁不让,你我身为玄臣,安敢存有异志?”星灿怒道:“迂腐!”二人正争论间,忽闻解林凤拍案喝道:“够了!”众人一惊时,却见林凤口吐鲜血,倒了下去。
  夜已渐深,众人围在榻前,解林凤咳嗽几声,慢慢苏醒了过来,众人忙上前拜道:“主公……?”林凤欲言时,李茂枝进了帐来急忙拜道:“适才来报,张宁回到兰溪整顿军马,正往建德而来!”星灿惊道:“有多少人马?”茂枝回道:“兵分三路,将近九万!”众人大惊失措,各自议论纷纷,星灿舒了口气,看解林凤轻轻一叹,会明言道:“主公,可先遣子明、子生、爱说分兵拒敌,某,愿亲自领兵设三道伏,于半道击之,可望一鼓作气,兴玄破张!”星灿摆手苦苦笑道:“云极……帐下焉有足够人马用来布阵?”解林凤咳了几声忙道:“罢了,两位不必再争,就依云极之计,调拨人马,先破张贼,再商议回山东之事!”星灿一惊,王会明、韩庚、郝玉瑞、李茂枝已领命出帐而去了。
  张宁兵分三路而来,韩庚、郝玉瑞、李茂枝各自领兵三千迎战,毕竟寡不敌众,诈败而归,张宁率大军步步逼近,却中了王会明埋伏,一夜间折损过半,只得败退回兰溪,而此时的建德大营,兵马已不足五千,解林凤独自到了后山上,仰天而叹,进退两难之间,忽有王星灿来拜道:“主公,回到山东必受责罚,纵然无心为过,恐再难抬头为人!南方地域广大,不似山东豪杰众多,可谓是用武之地,莫非,主公无意于此乎?”林凤含泪惊道:“佑凤……?”星灿便又拜道:“如今建德营兵不足五千,粮草已尽,如若张宁再出兰溪,如何挡之?”林凤一时间犹豫不定,咳嗽了几声,竟然又咳出了一口鲜血,只又含泪叹道:“我主在北,断不能往南退,故乡就在面前,弃之而走是不孝也,佑凤良苦用心,我岂不知,只是……天命难违,皆在定数之间!不如,先回汶上暂歇,任凭哥哥处置!”星灿闻言锁眉一叹,轻轻摇了摇头。
  王星灿随解林凤回到大寨,见林凤难下决断,便自行传令拔营起寨,向杭州退去,解林凤含泪上了马去,不能言语,往北撤去,张宁亲自领兵追击,解林凤已无力还击,一败再败,只带一千残部败逃而去,虽然已是深秋,雾气昭昭、秋雨连绵已有几分寒意,天色已晚,大军行至一片山林之间,不知是何地界,王星灿令军士点燃火把,方看清四下皆是梧桐,林凤大惊,忽有小卒报道:“主公,前方不远处有石碑为界!”众人细看去时,有士卒忙拿火把照亮,各自缩紧了眉头,乃是栖凤林三个血红大字,解林凤凝眉长舒了口气,喃喃叹道:“栖……凤……林?”星灿、会明回头看时,解林凤咳嗽几声,忽然面前一阵恍惚,当即摔下马来了。
  月余,解林凤卧榻数日不见好转,常常夜不能寐,想念起随同玄锡维、王振清(字崇阳)、郑文龙驰骋沙场杀敌的情景来,不由得泪如泉涌,泣不成声,只从怀里取出一个锦囊,打开细看,乃是一个红色玉坠,又想起当初玄锡维曾盯着他手上空空的红绳,攥着他的手喝道:“什么?你打碎了?丢了……?”想着想着,不禁又喃喃叹道:“哥哥送的东西,岂能丢弃?凤……与哥哥玩笑也!”话完抿嘴一笑,将玉坠紧紧地攥在了手里,心说道:“哥哥……弟再不能与哥哥同榻而眠、共论天下大势了!”忽然眉头紧锁,咳嗽几声,一口鲜血吐出,含泪倒了下去。
  修真皇帝十五年,赢玄建元十二年,玄元五十年秋,九月初六日,在绝望、无奈中苦苦挣扎了月余的解林凤最终在栖凤林悄然病故,享年二十六岁,消息传到山东,潜逃回山东、伤势刚刚痊愈的郑文龙匆匆赶往泰山,就在当日未了湖畔的小楼之上,见到了黯然伤神的玄锡维,并请玄锡维上书修真朝,表奏解林凤加爵,安排礼部官员按制护送其灵柩返回汶上发丧,锡维闻言轻轻拍了拍文龙的肩膀,摇头泣道:“你是个厚道人,可要知道,他其实也不是个十恶不赦的人!”
  一个月后,精工匠人用寒冰内镶的解林凤灵柩运回山东,到了漱芳斋,解林凤的遗体停放在堂下,玄锡维遣散了侍从和守灵的官员,只与郑文龙到了灵前,解林凤风貌依旧、睡得安祥,两个人静静的站在一旁,泪水夺眶而出,好一会儿锡维低声问道:“可还恨他?”文龙一怔,摇了摇头答道:“他是你弟弟、是我哥哥,岂能恨他?”锡维到了灵旁,慢慢坐在了太师椅上,握住了解林凤的手,忍不住抽泣起来,文龙道:“他或有自己的难处,或……可纵是他没有发兵救我,我还是活着回来了,不就成了?我不是埋怨他,他应该是恨我,恨我随扈你的左右、恨你对我太过关怀,这样的恨,还算恨吗?无论怎样的恨、无论谁和谁之间的恨,都随着他的离开,结束了罢!”那锡维听到此处,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失声痛哭起来,郑文龙傻傻的落着泪,紧紧闭上了眼睛。
  随后,解林凤在汶上发丧,玄锡维向朝廷请旨以玄门副主教宗制,堪比当朝诸侯王制、汶上国葬的规格办理,但令人不解的是,他却没有亲自参加葬礼,而就在前一天独自离开了汶上,悄悄返回了赢城,而且就在葬礼结束的那天夜里,准备收拾行装返回赢城的郑文龙正宴请文武之时,忽有仙官来报,称为大行教主入殓的二十九位礼部官员尽皆在家中自尽,众人大惊。
  郑文龙思索一番,顿时酒醒了大半,急忙去陵寝查验,众人匆匆随来,议论纷纷,郑文龙独自走进陵寝,悄悄打开棺盖,刹时间目瞪口呆,里面只放着一件解林凤常穿的衣服,果然不见了解林凤遗体,文龙心里明白,连忙盖好棺椁,守在陵寝外面的官员左顾右盼,半日,才见郑文龙走了出来,于是上前拜道:“郑教主,大行教主的棺椁……?”文龙装作若无其事,答道:“棺椁安然无事,孤……亲自看过了!”众人疑惑的看着他,一言不敢再问,文龙道:“那些官员尽皆自尽,究竟为何?”众人便又都思索起那些自尽的官员来,文龙将计就计,下令道:“宫里出事、变故频频,必是有人作祟,且放下断龙石来,将陵寝封死,派绿营将士把守,不得有误!”
  解林凤死后,鲁南的局势似乎更加明朗,也更加坚定了玄锡维南征的决心,是年冬,十一月,玄锡维再次上表请缨,表奏郑文龙为讨逆将军,统率鲁南各部兵马,马步军共计十二万再出山东南下,可自行筹调粮草,挂名节制苏、皖各省,全力讨伐驻兵杭州的张宁部,同时表奏朱洪鑫(字舒淇)为诛逆将军,出泰山发往河南,然后南下征讨张若昀(字朝阳)部,内阁议罢呈送宫中,修真皇帝张雁铭(字浩真)允之,南北之争终拉开了决战之势。欲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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