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义诊意外伤害

　　已是夜里十点多，省城梨花酒店606夫妻间的洞房间里，仍是灯火通明。上官弘有些疲倦表情，廖晴的小鸟依人身姿，并没有娇柔做作表情。看来，走过坎坷的年轻男女，更会珍惜来之不易的情怀。
　　她还依偎在他怀里，虽不是青春原配，但两人心心相印、情投意和，凡谈话时共同语言较多；又是二姐上官阳给她们费尽心机的布下浪漫环境，两人在夫妻间里洞房花烛夜特别间里，总有说不完的知心话。
　　廖晴柔情蜜意的说：“弘，我还要知道你很多很多，你一定满足我的要求。弘，今天夜里不该浪费在那种事上。多交流感情，共商讨一下大事。我觉得人在施善举时，有时很容易被人误解。”
　　上官弘一笑说：“呵呵，你一说有时很容易被人误解，我倒是想起一些来。唉！太多了，我也不知道该说哪件好。”
　　廖晴瞪起大眼睛看着上官弘说：“弘，社会现象千姿百态，也可以说是千奇百怪，听乔也副局长和二姐聊天时说，你还有一次在接生时，遭毒手险些至残。经医疗队抢救，才保住一条命。弘，有这段故事吗？”
　　上官弘刚到帅府市中医院四年多时，乔也副局长还没调到市局，关于上官弘那次遭遇神经不正常刘福袭击一事，乔也副局长也是听局里一些人传说而得知。乔也为证实传说真伪，才特意向上官阳提及那段传说。
　　廖晴提出的这段事时，又把上官弘拉回到六年前一段让他心酸往事。
　　六年前，市局从全市三家医院抽调一批骨干医生，组织一支医疗队，下到偏僻经济落后乡镇送医下乡。
　　市局是迎合市政府的三下乡（文化、文艺、科技）活动，本来是没有医疗什么事，有人说卫生局是给市政府添枝加叶凑材料。其实，并不是那么回事。这次医疗队针对的是偏远地区，贫困落后乡村，重点解决疑难杂症。
　　领队是局里医政科长阎冬，三名女医师，四名男医师。医疗队包括司机共九人，包乘一辆中巴，向百里外野葡萄沟乡驶去。
　　其中，中医院的章丽内科主任、上官弘俩同期参加。章丽和上官弘的交情，就是在那次医疗队送医下乡时，一次共患难中结下了深厚友谊。
　　医疗队下乡还是很受欢迎的，算司机一行九人到乡政府站脚后，由乡妇联主任尚云霞带领，直接来到刘洼村。
　　刘洼村不仅偏僻经济落后，一个村里没有一人上过高中，更不用说有大学生。村子里可能是水源原因，患精神失常者多与其它村七八倍。市里派医疗队下到野葡萄沟乡、刘洼村，如雪中送炭。
　　村干部用大喇叭喊完，陆陆续续来村委会临时诊所一些中老年人，检查血压、血常规、心肺等常见病、及地方病大骨节、大粗脖、关节炎、风湿症等，开方拿药。很受欢迎。看来，市府官员派医疗队下乡，还是正确的。
　　太阳快落山时节，一位疯疯癫癫老妇人跑来村委会临时诊所，进屋后已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到医疗室“扑通”一声跪在阎冬面前说：“市里大干部，快去救救我儿媳妇吧，她生产不下来，折腾的快不行了！”
　　阎冬急忙扶起老妇人说：“大娘，我们不是大干部，是下乡义诊的医疗队，您老快起来说话。你儿媳妇怎么了，说出来我们医疗队会派人去帮助的。”
　　阎冬话音未落，老人家向一旁一栽头，便昏厥过去。七名医疗队医生，对老妇人进行抢救。约十分钟后，老妇人哼了一声清醒过来说：“我儿媳妇是头产，都折腾一天了，孩子就是不降生。”
　　阎冬急忙问道：“家离这里多远？送市里可以吗？”
　　老妇人大哭起来说：“各位干部，行行好吧，快去我家帮帮我们吧！”
　　阎冬看了一下上官弘说：“上官医生，这就要你辛苦一下了。你看，七位医生就你是外科加妇科，捎带接生助产，再也找不到别人了啊。”
　　上官弘看着几位果断地说：“阎科长，我马上去，您再派两名女同事吧。刘洼村偏僻闭塞，封建思唯严重；您看来做体检的女性就知道。一旦产妇不接受男性接生员，我是没办法的，还是女同志方便一些。”
　　他话音刚落，章丽已穿好外衣说：“赵姐咱俩随上官弘去吧，马上走，折腾一天了说不定是个什么状态呢？我估计孩子生存希望不大。”
　　上官弘一行三人，在在妇女干部尚云霞带路下，七八分钟便来到孕妇产房。一进院就发现，院里站了好多人，人人面部焦灼、急躁不安表情。进院第一眼看到景象，给三位白衣战士一种不祥之兆，几十名乡亲面目狰狞的看着三位。
　　上官弘不由得激灵灵打个寒噤小声对章丽说：“章主任，您有什么感觉吗？”又歪过头和赵医生说，“赵姐，您和章主任尽量靠后，待我检查一下后，看我手示行动，我有一种预感，孕妇可能失去了生命体症。”
　　章丽和赵医生听到上官弘几句话后，点点头向产妇房间走去。当推开产妇房门时，孕妇不在炕上。而且是穿戴整齐，躺在客厅地当央一大块不板上。只见一位二十八九岁男人，正抱着一位二十六七岁孕妇一边摇晃一边哭喊着。
　　男人见三位穿白大褂医生走进来，两只眼睛像喷火似地看着上官弘喊道：“狗娘养的！为什么才来、今天不治好我媳妇，休想走出我的屋子！”
　　屋里根本就没有第三人，这种场面上官弘还是第一次遇到。此刻他也意识到后果不堪设想，领他们来的归女主任，早已躲的远远的。
　　上官弘上前劝解两句说：“这位大哥，我先看看孕妇吧，要观察后才会治疗的。大哥，您先让一让行吗？”
　　刘洼村的这位大哥叫刘福，现年二十八岁，没上过学，是一条鲁莽汉子，还有遗传精神病史。上官弘说的话他像似听明白了，放开他爱人退后一步。
　　上官弘走上前一眼就看出孕妇早已死亡，脸已是铁青色还有淤班。心里想道“既然来了，就应该给个说法。”
　　他拉起死者右手腕部，已没有了脉搏。她又扒开眼皮一看摇摇头说：“人早已死亡，瞳孔散开应该有三小时以上，人没了。”
　　上官弘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刘福一步上前抓住上官弘后衣领左右开弓一边煽嘴巴一边大骂：“妈ｘｘ的！知道人没了还扒眼睛细看！我叫你看！我非打瞎你眼睛不可！妈ｘｘ的！让你看！让你看！”
　　上官弘一边保护面部，一边极力往出挣脱。怎奈这位刘福力气太大了，上官弘几次努力挣脱，还是没有成功，只能挨打。
　　领路来的妇女主任尚云霞。吓的躲的远远地不敢靠前，此刻的老妇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上官弘并没有还手，只是不断往外挣脱。身上那件白大褂，已在挣脱中被撕扯的成了条条碎片。
　　刘福一边打一边骂，上官弘又往外挣脱几次，仍然未成功。章丽急忙去拉仗，被刘福一推磕在门框上，从头发里流出鲜红血来。又去上前拉开，还是没有成功。章丽连续上前被刘福连续的甩出老远，此刻，上官弘已挣脱到门外。
　　院子里男女老少有二十多人，这些人都是老妇人找来处理后事的。这些人都知道刘福的野蛮不讲理，爱装疯卖傻，平时在村子里都让着他刘福三分。
　　在偏僻山沟沟里的刘洼村，乡干部几乎一年不来一趟。像刘福这样流氓成性、不懂法理的村民，不仅刘福一个，耍无赖、骂大街的男女，很多人不学自通。
　　这位刘福平日里对媳妇就宠爱过分，爱的自私、有些个别，几乎不准她与外人接触。刘福的脾气非常暴躁，平时没人接近他。刘洼村能降住他的人只村支书一位，其它人根本不在他的眼里。
　　先来几人也进屋对刘福劝说过，下场不是挨打就是挨骂。所以，再也没人敢进屋去招惹是非。刘福暴打上官弘，从屋里到屋外，没一个人上前来制止这一场不该发生的闹剧！
　　上官弘仍然被刘福牢牢牵制袄领子拳打脚踢，惨无人道行径还在进行中。章丽一边制止刘福暴行，一边喊道：“乡亲们帮帮我们吧！我们什么坏事都没做，为什么会这样？乡亲们，我们医疗队送医下乡是来治病救人的！”
　　章丽的脸上已全是血痂，她歇斯底里的喊叫一点作用没有。后来才知道，并非刘洼村民冷血，而是刘福精神不正常，多数人怕他下死手。
　　与此同时，赵医生急忙拨通队长阎冬电话说：“阎科长！快都过来吧！上官医生和章丽医生已被打的头破血流，并且还在继续！”
　　阎科长电话里问道：“赵医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凭什么无缘无故的就被打？总得因为些什么吧？”
　　赵医生急忙喊起来说：“别问了，快都赶过来吧！让村干部也都过来。妇女主任也拉不开呀！被刘福放下狠话吓跑了。阎科长，什么都别问了，快点吧！上官医生凶多吉少！他还在施暴！章医生被打躺在地上了！”
　　这次发生的暴力行为，是上官弘十年来遭遇到最凶险的一次。他遇到的是精神不正常的刘福，一家三口就一个媳妇没有精神病，但有轻微智障。所以一个屯的乡亲们，平时都离他家远远地。
　　今天院子里这些乡亲们，多是看热闹的一些闲人，刘福的亲属等人。刘福在屯子里没有朋友，平时亲戚也很少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