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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回 玄赢德写意云摩山 张梦瑶思量祭清词

作品名称:大宝华碑      作者:莱芜六月雪      发布时间:2017-06-07 01:30:13      字数:6617

  诗曰:
  残花谢礼任漂零,喝踏红石流水声。
  落魄至此空对月,但使张祚归龙庭。
  忽闻捷报传霄汉,草莽紫袍一念间。
  若能得志两兼顾,不负汶南守望铭。
  修真皇帝十四年,玄元四十九年冬,十二月初二日,玄锡维(字穹高)在赢汶河畔登坛受贺,晋封鲁中王、加九锡,并在赢城修筑王宫、设置官职机构,大赏文武官员、犒劳三军将士,滚报到了苏、皖前线,中军大帐中郑文龙(字子康)领受封爵,到军前宣赐犒赏,一时间士气大振,连连击溃张宁(字淇泽)反攻兵马,随后发兵向太湖逼近,数月之间,张宁即战即退,文龙穷追猛打,玄元五十年七月,郑文龙大军已然到了衢州,虎视闽南疆域,白莲教祖庭震动,一场牵动南北疆域的大战即将揭开序幕。
  玄真殿前,鸿钧老人正仰首看着那株大柳树凝眉不语,太乙真人和赢汶河圣母娘娘到了,只笑拜道:“老爷旧年常说这树上的虫雀扰了道门清净,这会子却是又念想了!”老人捋须一笑,摇了摇头,二人忙行礼拜道:“老爷吉祥!”老人领二圣往殿上去了,方才笑道:“悟有则有,顿无则无,真假虚实皆在心中,玄家……自汶水得志,已十年余,由锡维立业,乃有诸贤辅助长久,今日之功,亦无量也!”二圣闻言忙点头称是,圣母道:“老爷说的极是,如今赢城雄霸山东、威震赤州,确是无量功德,只是……当初老爷所教诲之两件,却有负也!”鸿钧点头一笑,圣母叹道:“兄弟手足,那玄家兄弟凡也似做到了,只是名利俱来之时,却不知何故,全然不释,若何?”老人叹道:“自古有言,与小人交往,同享乐易、共患难难,反之,与君子交往,共患难易、同享乐难,乃是此意也!”圣母闻言大悟,便又问道:“老爷说,天子王孙,一代不如一代,多是安富尊荣的缘故,却为何玄家的兄弟皆要安享富贵?”老人笑道:“玄家兄弟,皆锡维游历天下而得,多弘扬道德教化,故知人世艰难,于是能得长久,余之少者,不听教化,不受拘束,多有败绩,皆乃天命所归,无所恨也,将来荣登仙界,回归天位,自然有玄锡维情谊之众,缘也!”圣母忙点了点头,太乙也捋须笑了。
  从无极顶驾云而过,赢汶河圣母指向狮子林里,笑问道:“这可是王者之林乎?”太乙真人捋须叹道:“正是,狮子座原生于此!”俯身望去,神树繁茂、仙花争艳,却是静静一片寂寥,圣母疑问道:“何故此时如此冷清?”太乙笑道:“该下界的都去了,如今只剩下小狮子一个,怎不冷清?”圣母凝眉一怔,问道:“小狮子?可是说那张祚张梦瑶乎?”太乙点头笑道:“老祖宗原把他藏在太虚幻境里,也是为保全他,你怎认得他?”圣母笑道:“功德坛、集贤策上,我曾见过他,那孩子或是一本正经,或又嬉皮笑脸,有时候冷酷一些,彰显气质高贵,有时候又顽劣一些,那傻傻的笑容,着实让人喜爱!”太乙捋须一笑,忽然眉头紧锁,四下环顾,低声叹道:“不好,那孽障终还是私自下界去了!”圣母一怔,太乙凝眉叹道:“可怎么去回老祖宗?”圣母答道:“怕是老祖宗早已知道了!”
  那一夜,玄锡维忽然梦见自己到了一潭水边,细听得耳边一丝动静,回头看去,水里冒起气泡来了,锡维一时间大惊失措,看那一圈圈的水纹之中,冒出个怪物踩在水面上了,长了个狮子身,却是两个头,爪子上有金钩,身子上有马斑,也不知是个什么怪物,锡维锁眉喃喃叹道:“这是个什么孽障?”那怪物已经漂到了岸边,锡维拔剑怒道:“孽障!纳命来!”遂而举剑刺去,谁料那怪物竟然刀枪不入,一回头,锡维手中的宝剑甩落在了地上,自己也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才发现草丛里的处处白骨,于是锁眉叹道:“我命休矣!”便咬紧牙关,闭上了眼睛。
  一闪剑光,玄锡维睁开眼时,面前站着一个少年,拔剑吓住了那怪物,但见得墨染得秀眉、水灵的清目,玉雕的鼻梁、冰修的小口,身体上披挂着那一段透着灵光的青纱、手脚上戴饰着又四串系着金铃的丝带,娇小中含着几分稚气、眉宇间透着一股纯真,完美中塑造出来的玲珑、净水里洗礼出来的晶莹,果然是润的脱俗,净的可爱,却是张祚(字梦瑶)挡在了身前,锡维惊道:“梦瑶?”话尚未完,已被张祚拉起来腾空去了,看二人跑出了好一会儿,却又回来了,抬头望去,那怪物正怒气冲冲的挡在了面前,张祚锁眉惊道:“怎又回来了?”于是拉起锡维,转身便又去了,正闻锡维微微笑道:“你这是什么轻功?”张祚回头笑道:“风月行!”说话间又到了那怪物面前,说时急那时快,正躲不开惊慌失措时,失声呼喊道:“梦瑶?”便惊醒了,随而匆匆到了西小院里,看到张祚正孩子似的卧睡在榻上,随而倒吸了口凉气,忽然凝眉一怔,心说道:“风月行……十四弟……?”随而含泪一笑,摇了摇头。
  八月,秋雨初歇,渐渐地凉风扫起霜叶坠落阶前,长廊尽头,是玄锡维轻装素衫转出龙泽居,径出后门便往西小院去了,远远见张祚等在门口,便忙迎上去笑道:“用了早膳没有?几时起的?”张祚轻轻笑道:“用过了,适才起来,天渐凉了,早晚也是睡不够的!”锡维摇头一笑,随道:“走罢,原说好了的,不想竟等了这么久才能出去一趟!”张祚凝眉一怔,随他去了。
  出了门来,秦天君匆匆近前拜道:“墨大爷那边儿传过话来,说是大婚的事儿忙完了商量着怎么还席,还请大王明示!”玄锡维倒吸了口凉气叹道:“这些事儿让老四照旧例斟酌着去办!不必回了!”秦天君凝眉一顿,锡维这才急道:“且慢,还是交给他……去置办罢!”秦天君已然猜出其意,应声去了,锡维才回头看了看张祚,转身去了,张祚轻轻松了口气,虽预感到有什么事,却一股莫名的疑惑,而对于眼前这个陌生人,更是充满了无限遐想,望着锡维远去的背影,他看到的似乎更多的是辛酸。
  初登云摩山,好一派秋高气爽、风和日丽,晨雾散尽,玄锡维登高远望,不禁叹道:“前曾在古书上看到一番奇景,乃唤作千峰排戟、万仞开屏,日映岚光轻锁翠、雨收黛色冷含青,瘦藤缠老树、古渡界幽程,修竹乔松、万载常青欺福地,奇花瑞草、四时不谢赛蓬瀛,幽鸟啼声近、源泉响溜清,重重谷壑芝兰绕、处处巉崖苔藓生,今见此处,犹入仙境也!”张祚听得一头雾水,轻轻赞道:“师兄真好学问,让人望尘莫及!”锡维摆手笑道:“过了过了,能背书不等于真有学问的!”说着环顾四下,一顿随道:“还有……你这谦恭是好,可太过谦恭就让人不舒服了!以后要改一改!”
  张祚闻言一怔,摇头一笑,见玄锡维漫步跑进灌木丛中翻找起来,张祚忙跟上来,惊问道:“师兄这是……?”锡维凝眉翻找着,回头笑道:“你说的那个什么荆疙瘩……长什么样?”张祚摇头笑道:“你大老远来,就是为了这个不成?”锡维摆手笑道:“这个你不懂,快找找看!”张祚微微一笑挽起衣襟也迈进灌木丛中来,随道:“如此寻找,终归是不好找,难道寸土不留紧挨着翻个遍不成?且走走看,看到枝叶再挖出根茎来才是,我看那边松柏底下岩缝里多得是,咱们这就去看看罢!”说着松了口气,又道:“来时你也不吱一声,连个锄头都不曾带,找到了又怎么取出来?”锡维摆手笑道:“你只管找,我自有办法!”张祚更是疑惑不解的看着转身而去的锡维,思绪万千。
  眼看玄锡维沿青石小道转过山腰,张祚倒吸了口凉气正要追上去时,猛然间见古松下磐石上原来还坐着一人,不禁吓了个趔趄,细看去,见那人破履褴衫、发须花白,手里拿着一个酒葫芦,盘膝倚在树旁坐着,眼下正盯着他看,张祚凝眉一怔,便要悄悄绕过去继续赶路,那人却开口笑道:“既不愿来,又何必来?”张祚一惊,转身看着这位老者,低声问道:“你是何人?”老者答道:“闲人!”张祚沉思片刻,随问道:“既是闲人,何问尘事?”老者捋须笑道:“乃为一段佳话!”张祚听得糊涂,轻轻笑道:“穷林僻壤间,何言以佳话?”老者摇头笑道:“宫阙万间,不过过眼云烟,锦树繁花,皆在弹指挥间,繁华落尽、终归是空,到头来又有什么意趣?……穷山僻野看似冷清,实有并蒂之谊,他愿意来,你怎不能打开心中枷锁?”
  张祚听得心里烦躁,哼了一声笑道:“长者言过了罢,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哉?”老者轻轻一笑答道:“子亦非吾,安知吾不知鱼之乐乎?”张祚长舒了口气,摇头一笑,见争辩不过便要离开,抬头看玄锡维见他不曾跟上又原路寻回来了,只还远远笑道:“这才几个山头就累了不成?”张祚微微一笑,再看树下磐石上,那老者早又没了踪迹,这下脸色煞白,早已不知所以,锡维大步到了面前,轻轻问道:“是有心事?”顺着张祚目光看到古松下那块磐石,也缩紧了眉头,一把拉起张祚,便往前去,转过山腰,张祚才慢慢回过神来,迎望旭日升起,渐渐地松了口气。
  到了山顶,玄锡维凝望东方紫气升腾,好一派光彩绚烂,随而摇头感颂道:“鲁中闲人、拙乡迂腐,初登宝顶,会自然之气,不胜感激,谨作一文,诚答谢之!”张祚抬头看去,那锡维沐浴旭日、融汇风中,立于绝崖之上仰天赞道:“中正仁和,清龙敏祚!乙未晚秋,鲁中居士二人登云摩之境,遥祭大行孝闵教主,感悟知音者也!山林清苦,知吾者不论贫贵!百灵秀美,同德者不生心思!拒政客、绝商贾,天以大道赋予三生石上,前世今生、自有因果!兰亭虽美、千百年时过境迁,今见云摩、分秒间恍如隔世,是故以祚为题,告知如是!成事者自古以忠孝为立身之本,得道者从来以诚信为立业之基!吾结贤良,皆问于缘!天生有份,初会时已如重逢、谈吐间自称故人!荆根之美、不过草木枯荣,石槽之趣、不过顽石凿补!有心者以四海宾朋为贵,岂为一玩物而丧志乎?秋叶竞色,登高望远!临一脉而视相连,傲九州而敬先贤!手足之情、恩犹父子,并蒂之谊、义如骨肉,唯使天赐张祚一人,抱山川日月之精奇、拜天地万物之大德,上锡天命、下昭祖德,极祖宗社稷之阴德钟于一人,清祚之主人也!”
  张祚听罢,感慨不已,此时无言,只是低头继续寻找起荆棵来,玄锡维回头见了,忙下来劝道:“不必再找了,我看前头有座庙,去看看……!”张祚一顿,傻傻点头一笑,转上去山坡上林荫丛里果有一座小庙,只是没有院墙、一间正殿,殿前摆着一口石鼎,有些香火残屑,上了阶去,见殿门紧锁,锡维躬身合掌一拜,便转身下来了,张祚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往门缝里塞时,突然脸色大变,原来殿里供得是南海普陀慈航道人、泰山碧霞元君、眼光圣母三位仙师,那慈航道人的金身怀间赫然放着一个酒葫芦。
  玄锡维转过青石小道走进林中,回头才见张祚还站在小庙前纹丝未动,先是一惊,不禁又轻轻叹道:“林荫曲径掩松柏,峰回路转目自开。多年梦瑶今还在,恍如崇阳从天来!”随而含泪回望天中晴空,暗自问道:“崇阳……?”这时忽闻声道:“我的儿,在你心里多少人能比一个王崇阳?”锡维一惊,回身看去,原来是庙里的慈航道人从天而降,便忙跪拜道:“师叔……?”忍不住低声饮泣起来,慈航摇头一叹,问道:“当日他跟了你,原是为了一段大义,可如今功业健全,换来的却是天人永隔、两世苦心,这是定数,也是劫数罢!”锡维紧低着头抽泣道:“可是师叔……!”慈航阻道:“张梦瑶就是张梦瑶,纵然你唤他作张仲清,也不是你的王崇阳!郑子康、杨星魂……也都不是,你记着……这天底下只有一个王崇阳,已经不在了,你若一昧执迷不悟下去,对他们……就不公平了!”锡维忙点着头,不敢搭话。
  好一会儿没了动静,玄锡维再抬头时,慈航道人早已没了踪影,回看张祚傻傻从枯草丛里转了上来,忙起身擦去泪痕便往上走,张祚追上来时,已经到了山顶,这里不见大树,只有灌木矮荆、奇石星布,倒是日光普照,让人心神气爽,锡维忽又止住了步子,转身叹道:“我看这山上也极好,去拾掇一下,把祭文压在这儿罢!”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份牒文,递给了张祚。
  张祚接过牒文去捧在手里,一时也不知何意,细看折页上赫然写着《云摩祭清词》几个字,乃展卷细读道:“忠孝传家、恩荣永祚!维太平不易之元、秋收丰腴之月、悲凉思念之日,龙泽居枭兽谨以群峦之秀、百草之灵、天人之悯,聊以达诚申信,乃致祭于灵河彼岸青龙宫中十四弟驾前曰:天缘有份,知己难求,三生石上,已定今生!自此,你我弟兄相知已十年余,每每夜深人静之时,总有不尽思念!无奈,千番心事,又该诉与谁人?众家兄弟,如今皆已安身立命,不必挂心;堂上父母,亦都安泰;长姐又诞新女,你我又做舅父矣!腹有千言,提笔无落,今幸梦瑶伴随,得立于云摩之境,遥祭先弟,亦当念三生石上之函,谢汶水之畔铭恩!我遇梦瑶,在癸巳冬;我识梦瑶,在甲午春!可怜时至今日,尚不相知,重重心愿,可望成乎?维无德才敢领群贤,不求水泊聚义,只待兰亭之美复回,赤诚之心、天地可鉴,以文会友、素承遗风,遂自诩以承天命,启天地万物之大义,垂古今未有之旷恩!望先弟在天之灵,善保善辅,得之无功、失之不义!弟如有灵,必知吾心;诚如有灵,听吾衷诉!呜呼哀哉,尚飨!”
  张祚看得明白,这时心里不知是何滋味,玄锡维含泪遥望东方,心里纠结着长舒了口气,将祭文压在了几块碎石之下,又取磐石压严了,张祚一言不发,久久向阳站着,锡维这才轻轻一笑,随道:“下山去罢!”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锦盒、一卷锦书来递给了他,张祚惊道:“这是……?”锡维答道:“才说给你刻了一块石头,还有,才刚那段新词,我腾了一份,就唤作《清祚赋》罢,拿回去,自己看看!再有一件……打今儿起就不要再叫师兄了罢!”张祚一惊,锡维已经扬长去了。
  下了山来,张祚见日已正午,随道:“大半日了,不如到这乡野里间用些山味再回?”玄锡维轻轻一笑,回身问道:“今晨来时,你用过早膳?”张祚孩子似的一笑,没有答话,锡维哼了一声,笑道:“亏得不是我带出来的,若是寻常,你那些弟兄姐妹们,可仔细你的皮!”于是转身去了。
  回到龙泽居吃了盏茶,张祚伸了伸懒腰松了口气,才听玄锡维笑道:“这一遭够辛苦的,翻山越岭的是走了几个山头,不过那镇上的山味挺受用的!”张祚微微笑道:“可惜未带家什,不曾挖一根荆棵回来!”锡维摆手拦下了他的话,答道:“你这还是没明白,回去仔细看看那卷《清祚赋》罢!”
  正说笑时,秦天君匆匆来了,玄锡维凝眉一怔,问道:“前头什么事儿?乱糟糟的!”秦天君到了厅下躬身拜道:“说是墨大爷公事上有哪家的千金小姐相中了咱们家崇真小爷,打发人来说和,还请大王示下!”锡维闻言大喜,笑道:“这是好事儿,正经去办就是!传孤旨意,咱们不图家私出身,人品是最紧要的!”秦天君这才应声去了,张祚一怔,锡维回头笑道:“他原是最小的,我和你们十四哥也最疼他,可如今渐渐大了,想来比你小的兄弟们也都齐全了,在我身边的人,却始终把他当作小的!”说着一笑起了身来,又喃喃道:“可怜你们十四哥……已经五年了!”
  临晚,张祚回到戴花园,展开《清祚赋》细看起来,自感叹道:“兰亭虽美、千百年时过境迁,今见云摩、分秒间恍如隔世,是故以祚为题,告知如是!……荆根之美、不过草木枯荣,石槽之趣、不过顽石凿补!有心者以四海宾朋为贵,岂为一玩物而丧志乎?手足之情、恩犹父子,并蒂之谊、义如骨肉,唯使天赐张祚一人……?”片刻,忽又想起那牒《云摩祭清词》来,字里行间历历在目,仍记着折页上写道:“我遇梦瑶,在癸巳冬;我识梦瑶,在甲午春!可怜时至今日,尚不相知,重重心愿,可望成乎?维无德才敢领群贤,不求水泊聚义,只待兰亭之美复回,赤诚之心、天地可鉴,以文会友、素承遗风……望先弟在天之灵,善保善辅,得之无功、失之不义!弟如有灵,必知吾心;诚如有灵,听吾衷诉!呜呼哀哉,尚飨!”随喃喃道:“得之无功……失之不义……!”
  独自守在廊下倚在门槛上坐着,眼见天色已晚,那张祚蓄泪仰望星空发起呆来,忽然眼前一亮,天中彩云四溢,白象上是普贤真人从天而降,张祚惊慌失措,忙起来躬身拜道:“老师!”普贤点头笑道:“我的儿,罢了!”张祚一顿,普贤才轻轻笑道:“你原是客套人,怎么今日见了你师叔,却惊慌的没了体统?”张祚惊道:“观音师叔……?”普贤笑道:“他素日里和气惯了,好做这些积德行善的事儿,我前儿到玉虚宫听课,可巧大老爷也在,还说起赢汶河的事儿来,你们都是同门师兄弟下落凡尘,论起来三生石上早已缘定今生,为得是图一番大业,你们得识的迟了些,这也是定数,可怜青龙星座早早陨落,他才想到了你,你也不必多心,渐渐的自然就都好了!”
  听罢普贤真人之言,张祚心里还是犹豫不定,再抬头时,普贤却已去了,于是躬身一拜恭送彩云散尽,倒吸了口凉气喃喃叹道:“我自然只是个影子……他又视我如何?”进门吃了盏茶正要回内厅时,忽见小厮近前拜道:“玉姑娘打发人来说,小爷今儿陪着去山里走了半日也乏了,她这会子就不过来了,教小爷早些用了膳就歇着罢!”张祚一怔,没有搭话,见那小厮便捧上一个食盒来放在了案上,随道:“姑娘说小爷这几日睡不大好,教后头做了些茯苓糕,我过来时,姑娘特意吩咐我带了来给小爷的!”张祚慢慢走到案前轻轻坐下了,却一言不能再发。欲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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