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美村庄 第二章
作品名称:纯美村庄 作者:王凤文 发布时间:2017-06-05 23:18:48 字数:8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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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公元一九一二年一月十四日,农历一九一一年十一月二十六。吃完早饭,走出房门,打眼远望,高山峻岭,林木森森,雪野漫漫,熠熠闪光。也许是赶路匆匆吧,阡陌有、禾青庄、良善茹还真没细心地赏赏这北国雪景。
“我的天啊!”良善茹发着感叹:“俺们老家那也有山岭,也下雪,可没有这么厚的雪啊!这真的太壮观了——”
阡陌有简直就是以为到了仙境。
禾青庄也以为入了仙境。
其时,此时屋外的温度在零下四十三四度。嗨!奇了怪了,三个人没一个感觉到寒冷的。当然,他们穿的戴的都是皮毛的、毛皮的。可这也不是主要的愿因,之所以感觉不那么寒冷,主要是他们的精神愉悦!他们一个个的都做了几乎是同样的美梦……
阡陌有睡着睡着,就飘飘欲仙了。在一片高高的山林里,在一棵五千多年的老松树旁边,他遇上了一位长者,高高的个子,穿着一件长长的白色的貂皮大氅,脚蹬高腰驼色毡靴。长长的、厚厚的、密密的白发披在肩上。鼻直口阔,双目炯炯。这位长者拉住了阡陌有的右手。朗声问道:“你叫阡陌有吗?”
“仙翁爷爷,我就是阡陌有。”
仙翁问道:“你是从山东济南府逃难到这儿来的吗?”
阡陌有回答道:“是的!仙翁爷爷,大清朝官军说我叔叔是啥革命党。杀了我们家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百一十口。我因事出门在外,在泰安,侥幸逃脱了那一劫啊!”
“孩子啊!”仙翁说:“劫难劫难,有劫才有难!孩子啊,世界上的所有劫难,都是人自生、滋生出来的。什么皇帝大臣总统大员草民百姓,个个都有私心的。人人都是自私的!到地球上来,来去匆匆,皆为名利。孩子啊,我告诉你吧,上苍造人的时候,原本要在地球上的每个人的胸腔里,填塞的不是那颗自私自利的偏心,而是一颗圆。圆是什么啊?圆本是人的胸腔里的一个顶顶重要的物件,就如同玩童们玩耍的小皮球,就是一个肉球。里面有着两根筋线,一长一短,长的主要是指挥引导每个人处处向善,处处为公,时时向美,时时向真!短的是警示线,当一个人欲生歹念时,圆中的短线就会搅动,然后绷紧!让人满地打滚,脑袋撞物,直至歹念彻底消除。从歹念生成到彻底消失也就几秒光景。这个人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健康状态!胸腔里植入圆这个物件,人就没有色欲贪念。天球人和地球人一样的有男有女。因为长寿,男女交往都是有着非常严格的控制的。男女的欲望一个月一次。没人乱来!胸腔里的圆,是让每个人都永元善良,绝无丁点歹意,时时处处都想着别人。还有啊,胸腔里的圆,是供人长寿的物件。人胸腔里有了那个圆,人就永远活下去了!就是世上人们说的祈盼的万寿无疆。心是什么玩意啊?是偏的,尖滑的!那颗心啊日日夜夜的时时刻的,分分秒秒的都在为一己着想!所谓的偏心眼子!不想公理,贪财贪色!人胸腔里装上了偏心这个物件,个个都是短寿命,倘在世上尚能有点公心,做了点善事,好事的,还能活个八九十年百十几年的,不然的话,五六十年,三四十年,十来年,或几个小时几分钟的都有啊!嗨!说起来,这宇宙大自然统办的事情啊,往往也总要出个阴差阳错的。宇宙里分天球人种,地球人种。上苍造人要造这两个人种的。奉大自然之命,上苍开始造人了!大自然嘱托上苍,一定要把偏心装在天求人的胸腔里,把圆装进地球人的胸腔里。嗨嗨!偏偏上苍造人那天啊,仙水喝多了,喝多了仙水,一时迷糊,稀里糊涂,犯了大错,把偏心装进了地球人的胸腔,因此地球人都变成了自私自利的短命鬼;把圆装进了天球人的胸腔里了。天球人大公无私长生不老了。唉——天地人种,心——圆,让上苍整个的倒了个!自此这地球上的人啊,你抢我躲,东征西战;沾色没够,贪腐没完!乱了套了!孩子啊!我是大自然派来的使者,奉大自然之命,来给你动手术了——”
“仙翁啊!为啥要给俺动手术啊?”阡陌有直勾勾的看着仙翁。“俺没啥病啊!”
“没错的!你是没病!”仙翁说:“是这样的!大自然要在地球人中选拔良善之人,进行人种改造实验。要在地球上抓抓典型,让地球人不再自私自利,不再虚虚假假!不再坑人害人,不再短命!为此啊,大自然派上苍跟踪观察地球人,寻求几个克服偏心的,一心向善、一心向美、一心向真的典型人。寻求到了之后,就给他们动大手术,把他们胸腔里的那颗偏心剜除来!,把圆植进去!让这样的地球人长生不老,永葆青春!为此,上苍对你跟踪观察很久了!打你一出生,就有记录了。上苍跟大自然汇报时候说,你从小就是一个善良的孩子,你家是富庶之家,你的爷爷奶奶父母都很歹毒,常常不给在你家打工的长工短工们吃饱饭,克扣长工短工们的工钱。你呢,就常常的背着你的家里人,偷偷地把家里的馒头咸菜腌肉送给长工短工们吃。你上学读书了,你们家设私塾,你背着你家大人,常常的把穷人家的孩子领进你们家的学堂,让穷人家的孩子们,跟你一起识文断字儿。你长大了,你更懂事了。你十六岁那年,你爹要往家里娶四姨太。要娶的四姨太,是济南城东大河庄,雪礼记家的三女儿,叫雪芬芬。雪芬芬人家早已定亲。你知道,你爹这是破坏良家的婚姻,你知道,你爹很疼爱你,你就以你自己的生命为代价,遏制住了你爹的丑行,你要自杀,逼得你爹没办成那门婚事!你十八岁那年,山东地面上闹了蝗灾。流离失所的难民涌进了济南城,又是你,拿你自己的生命,逼迫你爹开办起了济南城里最大的赈灾粥场,救活了上千名难民。通过上苍对你的跟踪考察,经大自然的批准,决定把你这个个体的地球人,改变成天球人,决定把你胸腔里的偏心剜除,把天球人的圆移植到你的胸腔里。来吧!咱们开始手术吧——”
阡陌有高兴了!“我一切听从仙翁的安排!请仙翁动手吧!”
“孩子!请你闭上眼睛!”仙翁说:“此时,你什么都不要想了!停止心思!”
阡陌有紧紧的闭上了双眼。
“对!就这样!”仙翁用手指划开了阡陌有的衣衫,划开了阡陌有的胸膛,伸手掏出了阡陌有胸腔里的那颗偏心,随手扔在了大松树的后面。然后从自己的仙氅的内兜里,掏出了一个皮球大小的圆,植进了阡陌有的胸腔。仙翁用手呼啦呼啦,之后,阡陌有的胸口缝合如初,没留任何疤伤痕迹。阡陌有的衣衫也缝合如初。阡陌有睁开了双眼。“哎呀呀!我没有私心了!我没有私心了!我是一个大公无私的人了……”阡陌有乐的蹦着高。
“孩子!受大自然的委托,我还要叮嘱你几句。”仙翁说:“把你的偏心,换成了圆。你,就是你,你要建立起一座纯美的村庄。你的村庄,叫名山村!三面环山,南面向水,梧桐仙境,地球上独一无二啊!你的村民,家家都人心向善,个个都人心向美,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要人心向真。在你的村庄里,播下的是真善美的种子,收获的自当是真善美的果实!记住了,求真求善求美,你的村庄,人人美,环境美,生活美……”
“我都记住了!”阡陌有说:“我的村庄是名山村!”
从东名山顶飞过来一只仙鹤,这只仙鹤飞到了那颗古老的松树旁,叼起来阡陌有的那颗偏心。便移步到了仙翁的跟前。仙翁骑上仙鹤。仙鹤驮着仙翁飞走了,仙鹤飞上了高空,仙鹤飞进了蓝天,仙鹤飞到了南海的上空,一张嘴,阡陌有的那颗偏心一下子落进了苍茫的大海里,顿时化成了一块礁石。仙鹤仙翁顿时不见了踪影……
禾青庄刚睡下十多分钟,就进入到了梦境。他跟着阡陌有、良善茹在凤翔屯老森家住了没多久,他们就到了梧桐河畔,名山脚下。正直春末,山上百花盛开,百鸟齐鸣。他们三个人正在山坡上赏看着火红的杜鹃花。只见一只大鸟,大的出奇啊,是凤凰,是孔雀。像是凤凰,又像是仙鹤,红红的羽毛,绿绿的冠子。从这只大鸟的背上,飘下来一个仙婆。这位仙婆,那个头,足有禾青庄、阡陌有两个人加起来的身高。算起来怎么也有三米六了。别看个头高,可身材特别的匀称。禾青庄、阡陌有、良善茹仰视着仙婆。仙婆爽爽朗朗的笑道。“孩子们!我是宇宙大自然的使者。我知道,你们三个地球人,都是人心向善的。上苍虽然给你们装上了偏心。但你们除了还有一点点的小心眼,总起来还是一心向真一心向美一心向善的。不表彰你们的功绩了。我来给你们做手术——”
“做什么手术啊?”阡陌有说:“仙婆啊!是不是要做偏心移除也叫摘除偏心手术啊!”
“是的是的!”仙婆俯视着阡陌有、禾青庄、良善茹。“没错的!摘除你们的胸腔里的偏心,给你们换上天球人的圆!”
“仙婆啊!”阡陌有说:“俺换完了!是仙翁给俺换的!”
“我知道了!”仙婆说:“我是来给良善茹、禾青庄动手术的!”
“仙婆啊!”良善茹问道:“为啥要给我们把偏心摘出去啊?”
“是啊!是啊!”禾青庄也问道:“摘除了偏心,俺们还能活了吗?”
“你们只管让我给你们动手术好了!”仙婆说:“具体原因,你们的村长阡陌有会给你们讲明白的。好了!不要耽误时间了!咱们现在就开始了!良善茹,禾青庄,都赶紧把眼睛闭上!手术就要开始了——”
良善茹、禾青庄听从仙婆的吩咐,都把眼睛闭上了。
仙婆拔下自己头发上的银簪,在空中做了一个比划的动作,顿时,禾青庄、良善茹就被开膛破肚了,但绝对的没流一滴血。仙婆左手拽出了禾青庄的偏心,右手掏出了良善茹的偏心,扔到那只大鸟的眼前……仙婆从仙氅的左兜里掏出两个圆,一个塞进了良善茹的胸腔,一个塞进了禾青庄的胸腔。仙婆用银簪一比划,良善茹的腹部合好如初,衣衫也缝合了;又一比划,禾青庄的胸膛缝合好了,衣服也缝上了。仙婆指着被她扔在大鸟前的那两颗偏心,说:“看看你们的偏心啊,跟地球上其他人比较,你们俩的抹黑处,面积还是最小的了。好了!把偏心给你们换成圆了。你们要跟阡陌有一道,用你们的双手,建造最美好的村庄。你们到哪里去建设村庄,阡陌有都知道的。记住,你们只有一心向善一心向美一心向真,你们才会万寿无疆……”仙婆说完便骑上了大鸟。大鸟叼起良善茹、禾青庄两颗偏心,直升云端,一气飞到了南海上空。扑通扑通——大鸟把良善茹、禾青庄的两颗偏心吐进了海里,连同阡陌有的那颗偏心,三颗心,三颗偏心连在了一起,化作了三个不大不小的岛屿,后世人给命名,叫做连心岛……
良善茹做的梦更奇特。春暖花开,她正在梧桐河里洗澡。就见王母娘娘从天庭飘飘悠悠、飘飘悠悠的飘到了她的头顶方向,坐在一团云彩上。王母娘娘跟她说:“良善茹啊,仙婆给你把偏心换成了圆。你从今往后,就再也没有私心杂念了。你要嫁给阡陌有,跟他一道携手建设纯美村庄。你们村庄里的人,可以吃肉。你们尽管放心,你们可以把野猪野鸡野兔、野鹿变成家养的食用禽兽。这不属于杀生!记住,牛、马、驴、骡,这些牲畜,是帮助你们劳动干活的。你们要善待它们,它们死了,你们要像地球人埋葬亲人一样安葬它们……你们的村庄,天球人已经帮助你们,对外界,给你们设置了天然的无形的空气屏障。任何军队,任何武器,都无法奈何你们那座纯美的村庄的……”
2
森木林领着阡陌有、禾青庄、良善茹,出了屯子,在雪地上前行。凤翔河冰封雪覆。他们走过了凤翔河,到了南岸。又走了一里多地,就到了凤翔屯的畜牧场。好大的一个畜牧场。牛舍和马舍、驴舍、骡舍在西场区。阡陌有打眼估量了一下,往少里说也得有一百亩地。这些畜舍,都是土坯墙,茅草扇顶。高大豁亮。牛舍三十间,有九间空着。凤翔屯现有黄牛一百三十二头。每间栓有十二头牛。阡陌有他们先进了一间牛舍。哬,牛舍里真干净。宽敞亮堂。十二头牛冰排拴在草料槽子上方的横木杠子上。黄牛的毛色鲜亮光滑。一头头膘肥体壮。森木林说:“这些牛都是给咱们干活的,它们要耕田,要拉车。很辛苦的。我们对它们很是善待。那边的马、驴、骡也是一样的,都是帮咱们干农活跑运输的。我们都像对待亲人一样,照顾它们。它们不辞劳苦,不会说话。对这些哑巴牲畜,照顾不好,那才叫缺德呢……”
用森木林的话说,这边就叫大畜牧场区。这个场区呈一个大四合院型。正房三十间属于牛舍,东厢房三十间是马舍,西厢房三十间是驴骡舍。背南面北的,也就是大门两边的二十八间,有十间存放草料,八间存放各类饲养工具。还有十间,是饲养员们的宿舍。阡陌有他们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参观完了大牲畜的饲养场地。紧接着,他们跟着森木林到了东面的饲养场。这个饲养场占地面积,阡陌有估摸了一下,占地面积绝不少于一百二十亩。这里建有羊舍,共一百四十间,包括三十间备用羊舍。每间羊舍里十二只羊。羊舍是单独的大院落,清一色的朝阳土坯房。猪舍更是单独一个大院,九十间呢,现今养着近千头猪!鹿舍建造的格外高大。现今蓄养着三百一十只梅花鹿。余下的鸡舍、鸭舍、鹅舍各自都是单设的院落。面积都不小。都有各自的饲养员。阡陌有、禾青庄、良善茹整整的一上午时间,都花销到了凤翔屯的畜牧场。他们真是大开眼界。在关里,在山东,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规模之大的畜牧饲养场。别说没见过,就是连听也没听说过啊!让他们惊奇地是,那鸡鸭鹅的房舍里还都生着火炉。在这冬季里,鸡鸭鹅还都在下蛋……
在回屯的路上。阡陌有问森木林:“屯长啊,咱们这儿,满山的的高大树木,可为什么不用木头搭建畜舍禽舍,怎么都用土坯啊?”
禾青庄、良善茹也都这样问道:“为啥不用木头啊?就连围墙都是拉合辫的。这是为啥啊?”
森木林说:“为啥?我跟你们说说吧。一个是,这山上的树木,咱们不能砍伐,砍伐了树木,得罪了树神山神,咱们就没太平日子过了!二呢。也是顶顶主要的,要防火啊!真要是用了木材搭建畜舍禽舍,一旦山神树神发怒,那就会烧得更火烧连营了。那后果,你们想想看,什么
吃完了中午饭,森木林又带着阡陌有、禾青庄、良善茹到了屯子里的米面加工场。这加工场,可不是阡陌有、禾青庄、良善茹山东老家里的小作坊。碾房、磨房、油房、粉房、豆腐房、山野菜加工房、山参房、草药房、毛皮加工场、烧酒房、铁匠场、木工场,全部集中在了屯子的东面二里地开外了烟囱山山脚下。这个场所,比起屯子的居住点,面积要大上一倍啊!
“真讲究啊!”禾青庄赞道:“在咱济南老家也没见过这么大的加工场地啊!太阔绰了!”
等看完了加工场,西边的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
因加工场总长找森木林有事商量,森木林跟阡陌有说:“你们自己回家吧,跟家里人说,吃晚饭,就不要等我了。”
阡陌有、禾青庄、良善茹走在回屯的雪道上。阡陌有跟良善茹、禾青庄讲了自己昨晚上的梦。良善茹、禾青庄也各自讲出了昨晚上的梦……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到了一九一二年的四月二十六日,也就是农历的三月初十。眼看着,谷雨节气已过了。凤翔屯的农田都播种完了。紧靠着凤翔河北岸,一块块整整齐齐的田地,在阳光下,黑油油的泛着亮光。村民们播种了玉米、高粱、谷子、小麦、黄豆、水稻、甜菜、土豆等等大田作物,也播种上了菠菜、芹菜、生菜、豆角、茄子、黄瓜、豌豆等等蔬菜类作物。
阡陌有、禾青庄、良善茹,他们要寻梦去了。他们要到名山盆地里开垦良田,建设纯美村庄了……
这一天,吃完早饭。阡陌有跟森木林说:“屯长,我们走了!我们现在就去名山盆地。”阡陌有、禾青庄、良善茹他们每个人牵着一匹马,走出了森家大院。森木林把镐头、镰刀、扇刀、犁杖等等一应的农具分别拴在了两匹骡子的背上。把两口袋大馇子(主要粮食。粉碎了的苞米粒)拴在了另一匹骡子的脊背两侧。“你们可以骑着马。这驼工具的骡子会紧紧地跟在你们的后面的。对了,看看你们的褡裢,干粮、肉干、水都带足了吗?”
阡陌有、禾青庄、良善茹分别都拍了拍自己的褡裢。说道:“屯长,足够十天吃的了!”
“你们都要多多保重!”森木林说:“赶紧上路吧!争取在天黑前,一定要赶到目的地。”
阡陌有、禾青庄、良善茹骑着大马,就往名山盆地进发了。
凤翔屯的人,只有森木林曾走进过名山盆地,这话说的似乎不很严密,因为床中庸一家人都进了名山盆地,并在盆地里建起了马架子地窨子,开垦了一大片土地,种上了一大片庄稼,就在要享受自家的劳动果实的时候,全家人被三百多只的狼群给袭击了,全家人都葬送进了狼的腹中。所以啊,严格的来讲,应该这么说,凤翔屯里出了床中庸一家人外,森木林森屯长是唯一的进过名山盆地的人了。据森木林和凤翔屯的许多村民推测,床中庸一家人葬送狼腹,肯定是床中庸或他的家里人,惹着了那群狼了。森木林跟阡陌有、禾青庄、良善茹说过:“不要看咱们这大山里狼多,狼是不轻易祸害人的,除非是哪个人把狼们惹急了,狼才会成群结队的来报复那个人的。我想啊,床中庸一家人,肯定是惹怒了狼了。估计床家或者是猎杀了跑单的狼,或是扑杀了群狼中的同胞兄弟姐妹或者是狼子狼孙。我想,这应该是肯定的。床家人肯定是伤害了狼族成员了。”森木林推断的一点都没错。床中融曾在北名山桦树林中,活捉了两只小狼崽子,弄到家里养活上了。两只狼崽子长大了很多,在一天的晚上,居然吃掉了床家的两只猪羔子。床中庸一气之下,杀了他自家辛辛苦苦喂养的两只狼崽子。也就是刚刚杀死了狼崽子,当天晚上,就发生了三百多只狼群突袭床家的惨剧……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森木林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诫着阡陌有、禾青庄、良善茹:“对于山中野兽,决不能轻易的招惹它们。要学会和山中的禽兽和谐和平相处。一定学会友善,学会对山中禽兽们的友善。山中的禽兽们都很有灵性的。你们和它们亲善了,它们就绝对的不主动的伤害你们的。这一点很重要的。你们看见了,我们屯子里的饲养场畜牧场,烟囱山里有数不尽的狼、虎、野猪、黑熊,为啥我们的畜牧场饲养场的鸡鸭鹅羊猪马牛骡驴,就没受到过山里野兽的伤害呢?就是因为我们从不伤害它们啊!”
森木林的话,被阡陌有、禾青庄、良善茹牢牢地记在了脑子里……
山间向阳面的积雪已经全部融化。树缝地面间,小草已经露出了嫩芽儿。旁晚时分,阡陌有、禾青庄、良善茹三个人骑着马带着三匹骡子,打了西名山的脚下。他们必须沿着西名山的山沿,往南向梧桐河北岸的方向进发,然后顺着梧桐河岸,进入到名副其实的名山盆地。
良善茹大声的说:“表哥,大叔!咱们下马歇息一会吧!”
阡陌有说:“也行!到梧桐河北岸,也就四五里地了。歇歇再走,也行啊!”
禾青庄说:“还是赶路要紧啊!渴了就在马上喝口水;饿了,就在马上吃口干粮。还是不歇为好啊!”
“那就听您的!”阡陌有说:“继续赶路!看着红红的太阳马上就要下去了。争取在天黑前,赶紧盆地,赶到床家马架子——”
三个人骑着马呈阿拉伯数字一字形,阡陌有走在最前面,禾青庄走在最后面,自然是为了保护良善茹了,她骑马走在中间。别说,森屯长送给他们的三匹骡子是真听话,始终跟在禾青庄的后面,不哼不哈,不叫不闹……
沿着西名山山沿往南走了一里多地,阡陌有、禾青庄、良善茹们,忽然听见一阵呼呼的风声,三个人不禁往左侧的山上望去。哎哎呀呀,一大群狼正从西名山朝着他们俯冲下来了。良善茹一紧张,一下子从马上掉了下来。阡陌有说:“不要害怕!千万不要害怕!”可从未见过如此阵仗的阡陌有、禾青庄难免要心跳加速了!两个人与其说是从马上下来的,还不如实说,是从马上出溜下来的。嗨!看看这三匹马,还有那驮着农具粮食的三匹骡子,都表现的特别特别的镇静,不蹦不跳不嘶叫不警鸣!十二双骡、马的眼睛都在紧盯着阡陌有、禾青庄良善茹,那意思是,看你们怎么办吧……
说时迟那时快,三四百只得狼群,呈三百六十度把阡陌有、禾青庄、良善茹,以及他们的六匹骡、马,紧紧的抱围在了当中……
呕啊哦——狼们吼叫起来了。它们没有一只要往阡陌有、禾青庄、良善茹身上扑的。只是一只只的都是屁股坐地,前腿支在地上,仰着头,冲着他们嚎叫着……
半晌过去了。阡陌有、禾青庄、良善茹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他们想着森屯长说过的话,表示绝不主动伤害狼们还呀,谈何伤害啊?怎么能伤害到狼们啊?只求狼们不要吃了他们,他们就大念苍天在上,保佑不死啊——
“狼们是饿了吧?”禾青庄轻声的跟阡陌有说:“看样,他们是饿急了啊!”
“没错!”良善茹说:“眼下青黄不接,他们一时没找到食物,这也是能让咱们明白的。表哥啊,干脆,把咱们褡裢里的干粮肉干儿,通通的撒抛给它们吧——”
阡陌有叹了一口气:“唉——你们不是听说过吗,狼多肉少啊。咱们身上带的这些食物,怎么可以喂饱着眼面前的三四百只狼啊?不会把它们的饿劲儿馋劲儿勾引出来,吃不饱啊,再把咱们三个,加上这六匹骡、马,都给吃掉了吧?”
“不会的!”禾青庄说:“只要咱们倾其囊中的食物,咱们尽心了,咱们自己都不吃了,都给它们了。森屯长不是说了吗?狼们很通人性的,也很有灵性的。我估摸着,它们会感谢咱们的……”
“那咱们就快点把褡裢里的食物散发给他们吧——”阡陌有站直了身子,打开褡裢,往外掏着发面饼!大饼子!窝头!掏着肉干……
禾青庄也很麻利的把褡裢里的食物抛撒到狼群里……
良善茹动作更快,索性把食物连同自己的褡裢全部抛给了狼们……
狼们很懂规矩的。狼群没乱套!看得出,捡吃食物的,都是老弱病残的狼们,良善茹数了数,禾青庄查了查,一共有九十三只狼,在狼头领的示意下,吃光了阡陌有、禾青庄、良善茹抛撒给它们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