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情未必非君子
作品名称:弃女的春天 作者:鲁励 发布时间:2017-06-01 22:23:05 字数:5781
成茛回到卧龙镇邮政所,贵娟已经在营业室等他,成茛取出一张卡:“你查一下吧,这张卡上有一百六十万,就算是我们建立小家的经费。”
贵娟眼中再也看不见得意的欢欣,她接过卡查验的确是成茛名字存的一百六十万元,她冷漠地笑道:“既然你有诚意,我豁出来了,把身份证拿来,今天已经扎账了,明天上班才能办转账业务。”
成茛把身份证交给她:“没关系,明天把账转就是,我有业务就去办业务,没有业务我就在你这里耍。”
贵娟冷漠地回复:“可以,你先请我吃晚饭,再送我到乾坤那里给他道别去把存放他那里的衣服拿回来。”
成茛爽快答应:“好吧,你把卡和我的身份证放好,我们去吃饭,喜欢吃什么随便点。”
贵娟看他的神色犹如放射出喷薄欲出的火星,但是,如果没有这条笨猪,自己何时才能伸起腰板呢,现在虽然腰伸直了,付出的是青春和爱情,事已至此,别无选择,只好顺其自然:“我晓得处理,你先在车上等我,今天就别在卧龙镇吃了,我们到实验学校的途中找一个地方随便吃点。”
成茛对她唯唯诺诺:“好吧,听从你的吩咐,走吧,我们去森林雨去吃黄骨头,那里的黄骨头相当好吃,价格还不贵。”
贵娟把卡和成茛的身份证放在保险柜,锁好营业室的门,来到成茛的轿车上,成茛便小心翼翼驾驶着轿车朝实验学校行驶。
贵娟便乘坐成茛驾驶的轿车来到实验中学,途中吃饭时贵娟几乎没有言语,狼吞虎咽地吃完饭,她知道这次去与郑乾坤见面是与他道别,一路上她蹙眉苦思,沉默不语,心胆俱裂,从此以后,自己将与一个比父亲年龄还要大的男人同床共枕,自己将用二十多岁的火热青春去烘烤一个年近七十岁的糟老头子。
轿车驾驶到实验学校,成茛小心谨慎地把她喊醒:“贵娟,实验学校到了。”
贵娟吩咐他:“你把车子开到离校五十米开外,我出来给你电话。”
成茛提醒她:“你千万别把最珍贵的东西献给别人哈。”
贵娟恶狠狠地瞪眼:“成茛,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别在这里指桑骂槐的。”
成茛再也不想到手的鸭子飞了,如果这次错过机会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好吧,我相信你,去吧。”
贵娟来到校门边,拨通郑乾坤的电话:“乾坤,你在干啥?”
郑乾坤回答:“我在给同学们上自习。”
贵娟急不可耐地告诉他:“我已经到学校来了,有急事要见你。”
乾坤提醒她:“你有寝室钥匙,先到寝室等我,这节课还有十分钟,下课就回去。”
贵娟给门卫说明要找的人,登记身份证号码后,走进郑乾坤的寝室,看到他的办公桌上摆放着自己的照片,不觉潸然泪下,自从他捡到失丢的钱到现在,已经相爱五年,有多少个相思的日夜,有多少个不眠之夜,亲吻时纯粹是心灵相碰,自己早已把一颗真爱的心托付给他,此时此刻想把姑娘的第一次献给最爱的人,她噙泪收拾自己的衣物和照片,真心希望他找一个没有经济负担的姑娘,她打开他的电脑,倾吐难舍难分的相爱之情,仿佛心里在滴血,到了这个时候,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选择余地了,用心血在灵魂深处写出一排字:心爱的乾坤,永别了。她在电脑上写完离别信,把调动工作的申请撕碎,从此以后,二人的感情便是路人。
乾坤下课便匆忙回家,看到贵娟泪痕满面,拥抱着她追问原因:“娟,怎么啦,如此沮丧?”
贵娟啜泣着问他:“乾坤,你的卡号是多少?”
郑乾坤把卡号和密码告诉她,贵娟只把卡号记上后,放进坤包,苦苦哀求:“乾坤,我把第一次给你吧,只有这样我才心安理得。”
郑乾坤感到她的话太突然,莫明其妙:“你为啥会这样,我们不是商量好了的嘛。”
贵娟黯然销魂地神态:“乾坤,我已经决定跟成茛,只有他才能能力帮我摆脱经济困境,五年来挪用你的十万元,我会给你打在卡上。”
郑乾坤声色俱厉地呵斥:“你为什么这样糊涂?你是自己在往火坑里跳啊,二十几岁的姑娘嫁给一个快满七十岁的老头子,你是不是吃错了药?”
贵娟噙着泪花,声嘶力竭地倾诉:“别人不知情,你还不知情哟,我家欠十万元,每个月至少要拿五千元给妈治病,成茛断了兼职会计的工作,我们如何能承受这么重的经济压力嘛,就是一直不吃不喝也不能应对,我走这条路也是逼上梁山,乾坤,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姑娘人生最珍贵的第一次给你了。”
郑乾坤看她已经做出这样的决定,看到心爱的人要离开自己,心里颓然叫苦不迭,马上松开她:“既然你选择走这条路,我也不阻拦,更没有必要做出这样卑鄙无耻的事来害你一辈子,好吧,我祝你幸福,我给阿姨垫付治病的钱就别还了,算我孝敬老人的一份心意。”
贵娟啼笑皆非地告诉他:“过了今晚之后,我马上要在城里买一套房子、选购一辆车子、还清所有的借款、还有一笔存款,乾坤,你的钱我给你,一是应该还你的,二是我不想拖累你啊。”
郑乾坤提醒她:“娟,你既然心甘情愿跟他我也无话可说,还是要名正言顺,否则,别落一个重婚罪。”
贵娟迷惑不解地问:“如何认定重婚罪?”
郑乾坤给她解释:“重婚罪,是指有配偶又与他人结婚或者明知他人有配偶而与之结婚的行为。如果你们形成公开结婚或是有既定事实的共同财产或子女,就可以定罪。”
贵娟恶狠狠的目光:“现在是他再玩我,到时我会玩得他生不如死。”
郑乾坤宽宏大度地开导她:“你可千万别这样,既然他帮你排解了经济压力,你就善待他吧,走好人生之路吧,别以德报怨,这样会两败俱伤,对谁也没有好处。”
贵娟依依不舍:“乾坤,再抱紧我吧,从今往后,我就是别人的女人了。”
郑乾坤只好忍痛割爱地抱紧她,双方热气腾腾的嘴唇相碰后,他们舌尖熟练地交缠着,乾坤用炽热的爱把她融化得像水一样柔软,他享受着她幸福的低吟,吻干她眼里溢出的幸福泪花,他们久久地缠绵着,紧紧的拥抱着,如鱼得水,谁也不愿意松开对方,此时松手意味着永久地离别。
贵娟再次恳求:“乾坤,我把第一次给你吧。”
郑乾坤意识到,这样已经是侵犯了她未来的幸福生活,硬着心肠松开手,用纸巾轻轻擦干她脸上的泪珠:“贵娟,既然你选择了快速处理自己的困境和婚姻问题,我只有成全和祝福,我送你出去,还有一节课我才能下班。”
贵娟提着自己存放在此处备用的零星物品,深情地注视着他:“乾坤,忘了我,找一个更适合你的姑娘。”
郑乾坤心里沉受着持续了五年的恋爱关系已经宣布中断,自己日思夜想的恋人即将成为金钱的俘虏,成为苟且偷生之人,成为一个风烛残年者手中的玩偶,忠厚老实的他叫苦不迭,只怪自己无能力给她解除压抑着她心灵深处的经济压力,这样的痛苦打击使他肝肠懦动,心在滴血,迈动着艰涩的步履,一步步将她送去校门。
贵娟难舍难分地走出校门,成茛上前接过她手里的袋子,将她领到轿车上,驾驶着轿车回到卧龙镇邮政所的寝室。成茛见贵娟娇艳诱人的脸蛋,丰腴而富有弹性的胸脯,双手从身后将她紧紧抱住,一股股诱人的清香飘进他鼻孔里,腮腺紧贴头发,突然举动吓得贵娟魂飞魄散,清澈的双眸噙着伤心的泪骂道:“你都是这把年纪了,像你这种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还这样狼奔豕突的熊样儿。”
贵娟的心在颤抖,因为即将陪她上床的人不是爱情的结晶,而是用身体与金钱的交易,贵娟开着空调,躺在床上眼神呆滞无神,脸色愁闷得像快下倾盆大雨的乌云,虽然是她人生第一次接受男人,忍受着巨痛,像泥胎般神思恍惚的由成茛摆弄,没有一丝快感,累得成茛哈吱哈吱像猪一样的嚎叫。
说来也奇,本是盛夏的夜晚,夜风骤起,呼啸咆哮,四周像鬼哭狼嚎。
贵娟从此还清欠款,调进城里一邮政所上班,摇身变成一个有房、有车、有钱的小富婆,把农村的父母也接进城里居住,她除了上班就在茶馆,舞厅之类的场合,她成为一个能呼风唤雨的能人了。
郑乾坤忍受着失恋的痛苦,把心思全部用在如何教出更品学兼优学生的事业上,在课堂,他是一个谈笑风生的老师,回到寝室后,只要赛芙的难题,他就专心致志给她解答,解答完之后看到贵娟的离别留言,看到贵娟在自己卡上存入的十万元,自然就会产生冷水浇头,颓然叫苦不迭的苦衷,即将耍月假,只有回家看父母。
突然,“天上火”QQ名闪烁着,他估计是赛菱要提学习上的什么难题,马上点击,只见赛芙问他:“郑老师,耍月假你有没有安排?”
“长流水”回复:“只是准备回老家看望一下父母,没有其他安排。”
“天上火”欣喜地告诉他:“为了感谢你对我的帮助,‘爱心一家’要表示感谢,你愿意接受这份邀请吗?同时,要探讨关于明月和我报考专业的事。”
“长流水”诚挚表示:“其实我内心很想见神圣而伟大的‘爱心一家’能这么支持帮助你,为你们报考专业提出建议,如果仅仅是因为我帮助你邀请我,让我受之有愧,老师帮助品学兼优的学生是份内之事。”
“天上火”责斥的口气:“你的意思是看不起‘爱心一家’和我的邀请哟?”
“长流水”解释:“改过说法,就说我去拜会‘爱心一家’和共同探讨你和明月报考专业的事合适些,如果一个人做了一件事就贪图回报,这种思想容易滋生行贿受贿,你们将来学业有成时,在社会上要做多少工作,带着这种思想非常危险。”
“天上火”兴致勃勃:“你的意思我明白,愿意去就是要讲究说法,明天早点七点半钟明月驾车,在校门口见。”
“长流水”:“好的,不见不散。”
一夜无话,次日凌晨,郑乾坤洗漱收拾后,提着一个行囊,准备到“爱心一家”后,回乡里去看望父母,他刚走到校门口,文芳笑他:“郑老师,耍月假了,你要去和贵娟鹊桥相会啊?”
郑乾坤面红耳赤,羞愧地回复:“她已经成了别人的新娘,我准备回去看父母。”
文芳惊愕地注视他的表情,没有丝毫说谎的意思:“不可能吧,你们感情那么好,持续了五年的感情,怎么办地发生这样的事呢?”
乾坤怨声载道:“她妈患病需要大把的钱,我一个穷教书的,没有这方面的能力,她就找到一个富翁,解脱经济上的困境。”
文芳安慰他:“别为这事灰心丧气,东方不亮西方亮,除了星星有月亮,另找一个更适合自己的朋友哈,我要忙着回家,回校聊。”
当郑乾坤刚到校门口,田赛芙、明月、金莲、侯瑞各提着一个精制的密码箱来到门边,一行五人来到明月轿车停放处,像每次耍月假一样,李师傅把车钥匙交给明月,明月按动后备箱,把他们的行李放进后备箱,安排郑乾坤坐在副驾驶位置,田赛芙、金莲、侯瑞坐在后排,缓缓起动轿车,慢慢离开车水马龙群体。
郑乾坤提醒明月:“明月同学,把车子先开到一家餐饮店,我请你们吃早餐,然后开到一家超市,我们去买点礼品。”
明月爽朗地笑道:“郑老师,你在知识方面比我们强,在经济方面你就别迂腐了,我能安排,别看你一个月有三、五千的工资收入,还不够我买一件衣服。”
金莲暗示:“明月,你在有钱也不该这样和老师说话。”
侯瑞不以为然:“二姐是实话实说,又没有轻视郑老师的意思。”
田赛芙担心郑乾坤不能接受她们这种爽直的说笑,给他解释:“郑老师,我们四个女同学住一个寝室,情如姐妹,平常喜怒无常闹惯了,请你别见怪。”
郑乾坤舒心的笑道:“我也是从学生走过来的,我们同学之间也是这样无忧无虑的嘻闹过,你们的情况工基本了解,明月家有钱,金莲家有权,侯瑞家有艺术,赛芙家有权、钱,更重要的是有爱,我虽然什么都没有,只有微薄的工资收入,我有真诚,难得与同学相聚,早餐我请,午餐赛芙安排,下午我还要回去看父母。”
金莲马上提出反对意见:“吃完早餐我就要回家,全家等我回去吃午饭。”
侯瑞归心似箭:“我上午九点的车票都买好了,不陪你们了。”
明月像漏气的皮球:“好吧,反正我耍月假要向小栋哥请教,我和赛芙陪郑老师,我开车送你们。”她将轿车开到一家北方小吃店门口停下,李师傅的车也停在与明月驾驶的轿车相邻处。
明月知道他们是受父亲委派暗中保护自己:“李师傅,下来吃早餐。”安排他们在一张餐桌周围坐下后,来到巴台前安排食品,并结账后,来到餐桌和大家一起吃饭,桌上有豆浆、稀饭、馒头、包子,花生米、豆皮、盐蛋、牛肉等几个冷菜。
饭后,郑乾坤来到巴台结账,李师傅拖着他:“你别费神了,明月安排生活就付完钱了。”
他们各自上车后,金莲主动劝明月:“二姐,先送侯瑞去客运中心,再送我回家,你们要买任何东西我都不反对也不参与,如果不这样安排,以后我都不敢坐你的车了。”
侯瑞拍手叫好:“我也是这个意思,如果二姐再给我们买东西我也不敢坐她的车了。”
明月只好顺其自然:“好吧,我就按你们的意思送。”
明月驾驶着轿车送了侯瑞再送金莲,送完她们二人之后,她把车停靠在“重百超市”:“郑老师,你帮我守车,现在偷盗轿车的凶得很,我和赛芙去买点姑娘用的物品,你如果要买什么等我们回来再去哈。”
郑乾坤信以为真:“好吧,你们快去吧,我是第一次去他们家,不买点礼品不像样。”
赛芙看到爱耍鬼把戏的明月暗自发笑,她和明月手牵手地走进超市,李师傅将车停靠在明月驾驶轿车的车后,跟着进超市,他此时想起手里有了一笔钱,何不在城里买一套房子,再找一个合适自己的对象,再陆续积累一笔钱,等父母年龄大了时把他们接进城里衣食无忧地安享晚年清福。
明月和赛芙从超市出来时,李师傅扛了两个纸箱,明月打开轿车的后备箱让李师傅把纸箱放进去,赛芙和明月手里各提着一袋物品来到车上,郑乾坤准备下车。
明月喜笑颜开地劝他:“郑老师,你别下车了,去赛芙家的礼品和你带回家的礼品我们都买好了。”
郑乾坤感到郁闷:“你们是学生,还在用父母的钱,我如何能让你们破费呢?”
赛芙劝他:“郑老师,你别迂腐了,走吧,我们家的人在打电话催了。”
明月开诚布公地劝他:“郑老师,你赚的钱一分一厘都有数,还有很多用场,心意到就行了。”
郑乾坤便苦笑着,算是回答。
明月驾驶着轿车轻车熟路地来到军营,赛芙掏出出入证,哨兵顺利地让打开收缩门让轿车开进军营,李师傅送到此地便回去给明月她爸汇报。郑乾坤惊悸,为何他们就能这么熟悉地进入军营,带着这个疑问跟着他们进入黎家。
轿车来到黎家门口,赛芙、郑乾坤、明月先后下车,赛芙按了一下门铃,黎婆婆在家人簇拥下来到门口,明月打开轿车的后备箱,抱出一个纸箱,小栋主动前去接过她手里的纸箱:“明月,都给你说了空手来,你又去买些东西。”
明月做个鬼胎:“这不是给你买的,是一件法国葡萄酒,大家喝,我给你买了一件衬衫,你穿上绝对帅。”她从驾驶室取出刚买的衬衫交给小栋。
赛芙给家人介绍:“这位是郑乾坤老师。”同时,给郑乾坤介绍家人:“这是我婆婆,这是我爸、妈。”她看到小栋正在和明月说衬衫的事:“那是我小栋哥,成了明月的俘虏。”
明月娇嗔地来到秋兰面前告状:“妈,你看姐说我的坏话。”
秋兰打和牌:“赛芙说小栋是你的俘虏,不是别人的俘虏,不算坏话,说得直白了点。”
婆婆笑呵呵地开导她:“算了,明月别咬文嚼字了,郑老师多次帮助过赛芙,大家进屋说话。”
终于有郑乾坤说话的机会:“你们为赛芙付出这么多,我早就该拜访,没有这个机会,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