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水 E

?第十一节《晓雅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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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默回到云南，没有直接去店里，而是回到住处，把东西一放，就去找程晓雅。可是门铃按了半天，也没有人来开门。龙默想，可能晓雅没在家吧。

??自己最近一直比较忙，再加上上次说错了话，他和晓雅已经有些日子没太联系了。此时此刻，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想一眼就见到晓雅，把她搂在怀里。

??来到店里，小周拿给他一个纸袋，说是在他上飞机那天，晓雅姐送过来的。“晓雅有没有说什么？她现在在哪里？”“我不知道，她只是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嗯，你先忙吧！”龙默顺手把一些业务资料放在小周面前。“按上面记得来做就行了。”小周答应着，龙默就拿着晓雅的纸袋出来了，这几天他也没休息好，挺累的。他想先回住所休息一下。

??走在路上，龙默就有种不祥的预感。回到房间，他坐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拆开纸袋。里面是一叠画像，画的全是龙默。晓雅从未在龙默面前专门给他画过。这些画像有几种笔法，当然漫像最多，应该都是晓雅凭记忆画的，很有神韵。龙默的手有些颤抖。在画中间，有一张淡粉色的花信笺滑落在龙默的腿上。是晓雅留给他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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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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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这段日子给你添麻烦了。

??我想你应该能明白我的心意，这么久了，我一直在努力，但是你对我根本没感觉，我很伤心。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所以我不想再让你为难了。

??其实我不想走，但是如果我不走就会克制不住自己去找你，去看你，我不能只为自己着想。不能再让你因为说不出拒绝而压抑了。

??原谅我的不辞而别，那几幅画都是我在想你的晚上凭感觉画的，不是很好，如果你喜欢就留下吧，以后的日子，我还会继续画画。

??谢谢你带给我一段美好的记忆。我知道你不会找我，所以也就不用自作多情的给你留下联系方式了，以前的手机我办了停机。

??希望你的生意越做越好，找个好老婆好好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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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爱着你的傻丫头：程晓雅泪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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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年X月X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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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是这样，总是等他想通的时候，一切都迟了，乔嫣是这样错过的，晓雅又是这样与自己擦肩了。龙默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他如困兽一样嘶吼着，“晓雅，你个傻丫头，我爱你呀。都怪我太迂闷、太木头，都怪我。你在哪里呀，晓雅。唉！！”龙默再次坐回到沙发上。端详着那一幅幅画发呆。他感觉真正的傻子是自己，总是抓不住爱情，眼看着幸福从自己的指缝溜走，却无为为力。他在想，是不是他龙默就真的不配被人爱？不配有个女孩子陪着过一生？

??晓雅是丽江的女孩子，这是龙默知道的唯一线索，不管她现在有没有回丽江，他都决定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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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忆把钱交给姥姥时，姥姥很吃惊，问忆忆哪来这么多钱，“是墨镜叔叔让姥姥给妈妈买药的。”“墨镜叔叔？”“就是墨镜叔叔，他是妈妈的朋友，刚才还一起吃饭呢。”“世上真是好人多呀！好人多呀！”姥姥念叨着，把钱放了起来，准备等老头子回来，找个时间带骆虹去医院好好看看。

??骆虹还是不太说话。也难怪，一个小女子，先是被男朋友甩了，再是好朋友得了不治之症，又是女儿没钱住院，婆婆老病缠身，还没喘口气，丈夫又走了，才短短几年，各种打击接二连三都压在她一个人的身上，换了别人也同样受不了呀，好在自己的父母身体还都硬朗，这不老父亲都这把年纪了还出去帮人打零工呢。

??不知是伤心过度还是什么原因，骆虹总是吃不下东西，可能是厌食症吧，就因为没有钱治，所以才越来越瘦弱了。为此老母亲也没少抹泪。幸好有忆忆在身边跑来跑去，要不家里连点活气都没有。

??骆虹虽然身体不好，总是默默不语，但她的心里还是明白的，她知道龙默这人不错，没少帮她，所以总觉得有些歉疚，不知道如何偿还这份情。

??忆忆最近也没有上幼儿园了。常常自己翻出书本，画着玩儿，有时还边看边唱。穷人家的孩子就是比较懂事、比较乖。她知道家里没钱，所以在外面看到想吃的，只是看着，磨蹭着不肯走快点，但是她不闹着要。大人实在看不过去有时也会买一点小东西给她吃，她总是开心的跳着，舍不得吃，像上次的棒棒糖，都半天了还在手里拿着。让人看了都心疼。

??有时想爸爸的时候，她还会一个人坐在小板凳上自言自语。“妈妈想爸爸哭，我想爸爸不哭，我比妈妈乖。等我长大了，给妈妈找个不死的爸爸，妈妈就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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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节《看望小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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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业务部主管潘亮很欣赏新来的助理余霏。他感觉这个女孩子虽然长得漂亮，但是不傲慢，不娇气，不但工作能力大家认可，跟公司同事之间的关系也特别好，而且嘴很甜，也不像有些小女孩一样总是趁自己年轻跟领导套近乎，捞点小便宜什么的。??有时潘亮请余霏吃饭，她也不会扭怩，但是却会提议带上其他朋友，通常她都会跟好姐妹小蔓一起赴约，大家在一起的次数多了，熟悉了，余霏经常抢着付钱，同时她开朗活泼的一面更加表露无遗。跟余霏在一起反正你只会感觉到开心痛快。有时就觉得像哥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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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亮喜欢余霏，但他知道有时候感情需要浅浅的度，淡淡的品，才会在不经意间迸出火花。但他不知道，余霏的小姐妹小蔓却对他一见倾心。

??这天，路宇飞招集员工开会，最后决定让余霏去外地培训。大概需要半年的时间。余霏适应能力很强，到哪里都没问题。只是潘亮心里凉了半截，好不容易熟悉起来，正待感情升温的时候，公司却一下把余霏派走了。会后潘亮跟路总商量，问可否增派去培训的人。其实宇飞早都看出潘亮的心思了，但他依然摇了摇头，“公司这边离不开人，我这样决定也都是左右权衡过的，怕什么，小余又不是不回来了。”这样一说反把潘亮说的不好意思了。虽然余霏是因公远行，但潘亮和小蔓都去送她了。大家都笑着，眼里却满是情意。走在云梯上的余霏看了看潘亮和小蔓，把两只手各自伸出食指，然后靠在一起，意思是希望潘亮和小蔓能走到一块儿。但是只有小蔓理解了她的意思，脸红了一下，而潘亮此时的心思全在余霏本人身上。他只想给她一个拥抱，但是他不能，只有一直含情脉脉地望着她的背影，直到整个都被机身隐住。

??在回去的车上，潘亮对小蔓说：“余霏不在这边，以后周末你还是可以跟我们在一起聚会，余霏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虽然我们以前没说过几句话，相信慢慢就会好的。”小蔓使劲儿点着头：“嗯。”这正是她想要的生活呀，潘亮正说到她心里去了，她怎能不点头呢。小蔓幸福的脸如花一样。潘亮这时才发现，小蔓其实也蛮漂亮的。

??小蔓平时都比较轻松，她一周只工作几小时就行了，因为是兼职工作，所以大多数时候她都用来自学营销方面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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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天气比较好，公司也不太忙，刚好乔嫣也休息。路宇飞就把车开出来，他准备和乔嫣一起到小梅那边看看，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也了却心中的一份牵挂。

??他们买了花篮。乔嫣还带了一些化妆品，因为她知道小梅爱漂亮。不管她现在是生还是死，她都会把这些东西留下，她希望小梅永远都是漂亮的。

??车开得比较慢，因为毕竟是第一次去，到了小梅的村子他们边问边向前开着，村里的村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的跑出来看热闹，尤其是孩子多。有一个小男孩很友好地把路宇飞他们带到小梅的家门口。车停好后，乔嫣打开车门递给小男孩一个桔子，他很开心地跑开了。

??刚才还好好的天，突然有些阴，不过不像要下雨的样子。他们看到面前的房屋很破旧，院子里也很乱，有一个老妇人看到有车停在自家门口，还下来两个陌生人，呆呆地站在门内张望。“请问这是刘梅家吗？”“你们是？”老妇人依然有点惊慌。“我是路宇飞，这是我夫人乔嫣。刘梅曾在我们家做过事，因为前几天收到她的一封信，所以我们不放心过来看看。”“哦，刘梅……刘梅她不在了，我……我是她母亲，你们进来坐吧。”老人的声音很轻，很伤感。

??在看到黑框中小梅的照片时，路宇飞和乔嫣的心都沉下去了，本来他们还希望小梅有被人救起的可能，现在好象没什么不会有什么奇迹了。

??房间很暗，简单的让人心酸。床上的被子也很黑，而且有棉絮从破损的地方露了出来。床头依然摆着几本书，一看就是乔嫣送给小梅的那些。小梅的妈妈摸索着倒了些开水，让他们等着别着急，她去地里把小梅她爹找回来。

??路宇飞示意她不要去了，说他们只是想去看看小梅。“看看小梅？好，好，好……”小梅妈妈嗫嚅着，把脚上的烂了的布鞋提上，用手抹了两把花白的头发，就开始在前面带路了。因为道路太窄，不适合开车，所以他们步行去。刚走到半路，就碰到小梅她爹扛着锄头过来了。简单寒暄之后，他也没来得及把锄头放回去，就佝偻着一起跟上来，看得出两位老人经历了丧女之痛后的苍老与憔悴相当明显。

??这里的路况很差。虽然乔嫣这次特意没穿高跟鞋，一路还是扭了几次脚，不过不严重，还能走。在转过一个小坡后终于到上小梅的坟前。宇飞把花蓝放好后，乔嫣把带来的化妆品也一一摆放在花篮的旁边。两位老人突然嚎啕大哭，“小梅呀，我的孩子，你哥哥姐姐来看你了。小梅呀……”这声嘶力竭的声音让大家心里都特别酸，乔嫣也流泪了。看小碑上的日期就知道跟那封信中的日期吻合，也就是说小梅就是在写完信的当天喝下农药的。因为信一直没被拆阅，所以才一直托梦给乔嫣。

??在搀扶老人回去的时候。宇飞掏出一沓钱悄悄塞进老人的口袋里。这是他们临来之前就准备好的。以前他听小梅说过还有弟弟妹妹在上学，但他们所能做的也只能是这一点，以后有机会也许还会资助一下。

??当他们靠近小梅家门口时，他们再一次惊呆了，他们的车玻璃被几个淘气的孩子打破了，里面挂着的小物件也被拿走了，唉，这里的孩子呀。虽然有些生气，但是面对这样一些人们又能怎么样呢？

??小梅她爹拿起锄头一吓，没反应过来的孩子们就都跑了，他忍住悲伤连连道歉，宇飞赶紧说：“没什么，没什么，等我们去修好就行了。”小梅妈妈要留他们吃饭，被婉言拒绝了。

??告别了小梅的家人。路宇飞和乔嫣的心中依然没有一点轻松的感觉。他们只是叹气，可怜这一家人。就这样他们开着破了窗的车，一路慢慢行驶着，慢慢找着修车点，可是附近除了有几个修自行车的以外，还哪有什么修车的地方呀，看来只能回去再好好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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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节《认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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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默在丽江晃了一周左右，连程晓雅的影子也没见着。无奈的回到店里。店里的一切还顺利，他准备再来找两个人专门做业务，这样自己就可以腾出一些时间忙别的了。虽然一直有几个兼职的业务员但是根本没有成绩，所以他想找专职的来进一步提升效益。

??也许现在只有靠扩大工作量可以让自己少一些时间来思前想后。可以改善一下心情状况了。上海那边又有客户相约，龙默顾不上休息，直接奔赴机场。其实能够投入到工作中把注意力分散开也是一件好事。

??刚好他还可以去看看骆虹，自从上次见过之后，他一直也牵挂着。只是自己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不能总是来回跑。

??刚到门口，正在院子里玩的忆忆就认出他来了。“姥姥，姥姥。墨镜叔叔来了。”虽然这次龙默并没有戴墨镜但忆忆还是这样叫着。

??老人赶紧把龙默让进屋，又是倒茶又是让烟的，虽然茶不是好茶，烟更不是好烟，但老人很客气。忆忆跟龙默很亲，在他身边蹭着，龙默把她抱起放在腿上。“大妈，骆虹最近怎么样？”“好多了，能吃东西，话也多些了，现在正在里屋睡着呢？她现在这样子也多亏你了。要不，我现在就去叫醒她。”“不，不，不，让她休息吧，只是上次看到她那么虚弱，有些不放心，过来看看。”“还让你惦记着，真是好人呀。”“叔叔，我们还去吃虾好吗？”“好呀，一会儿让姥姥妈妈一起去好不好？”“嗯！”忆忆一直记得上次虾的味道，一直盼着墨镜叔叔再来，因为只有见到龙默，她才可能再去吃虾。“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现在姥姥就去做饭，让叔叔在咱家吃。要听话，啊。”忆忆不开心的嘟囔着：“姥姥又不做虾？”这时骆虹醒了从里屋出来。很客气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对龙默笑了笑：“龙大哥，又麻烦你来看我了。”“这么客气做什么，咱们都是老朋友了。对了，快叫大妈别忙了，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在家里吃吧，我去帮忙做。”看到骆虹比上次大有好转，龙默放心多了。忆忆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她还想着她的虾呢。

??她们母女都这么热情龙默也不好再推辞。只是小声跟忆忆说：“忆忆，一会儿叔叔专门给你买虾好不好？”“好啊，好啊！”忆忆马上开心起来。龙默从口袋掏出一对很漂亮的小发卡，给忆忆别上。其实龙默也不会买小孩子的东西，只是刚才路过一个小店，无意中看到了感觉很漂亮，就买了一对。忆忆在镜子前照了照，又笑了笑，做了两个鬼脸，就一个人高高兴兴的唱着跳着到院子里去玩了。??饭菜很快就做好了，虽然很简单，但是龙默喜欢这种家的感觉。“爸晚上不在家吃饭，你们先吃着，我去买点酒。”骆虹边走边说着。龙默没让她去，说是简单吃点就行了，自己晚上还吃夜宵的。

??饭后，骆虹送龙默出来的时候，龙默说“我们到前边走走，直接给忆忆买点东西。”“不要再破费了，我们已经很不好意思了。”“答应孩子的事，不能说了不算呀。”不得已，骆虹有点为难地领着忆忆跟龙默契一起出门了。在玩具店给忆忆买了一个大大的洋娃娃，把孩子高兴的抱着洋娃娃爱不释手。还一边跟洋娃娃说着话：“娃娃真漂亮，娃娃要乖呀！以后忆忆就做娃娃的妈妈。”这会儿她可能也吃饱了，不再一直念着她的虾了。

??要给忆忆买衣服，骆虹没让。但是虾还是在饭店要了，打包让骆虹给忆忆拿上。这时龙默问起忆忆上幼儿园的事，骆虹低头不语，因为忆忆还是在家跟着她们，只是偶尔教她认几个字。“不能把孩子耽搁了呀。”龙默拿出一些钱塞给骆虹，“别这样，龙大哥，上次看病花的钱都是你给的，孩子上学也不能再让你供呀。”骆虹说什么也不要。看骆虹实在不接，龙默沉思了一下说：“骆虹，你看这样好不好，我认忆忆当干女儿，行不行？当干爹的给女儿交点学费不算啥大事吧。我的生意也才起步不久，所以也不能照顾你们太多，而忆忆的学费呢，暂时我还能出得起。你就收下吧，这是给孩子的。”骆虹为难地说：“龙哥，你让我怎么感谢你呢？我们也不能一直托累你呀。”“看你说哪去了，忆忆，叫干爹。”“干爹？干爹也是爸爸吗？”“也可以这样说。”忆忆高兴地拉着龙默的手跳起来，“好呀干爹，我又有爸爸喽，我又有爸爸喽。”一会儿她又歪着小脑袋望着龙默，好象在想什么问题：“干爹，能不能不叫你干爹？”“嗯？为什么？”龙默蹲下来捧着忆忆的脸，“直接叫爸爸不就行了吗？”骆虹和龙默都尴尬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