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那时

　　“月亮看够了吗？”成磊不满地说道，“你们一天都在讨论天命者这那的，我到底还是不明白，天命者存在的根本就只是为了对抗灭世者？如果灭世能量不得消失，岂不是天启与灭世斗争永无休止？这样天命联盟的存在有何意义？”
　　“每个夜晚都会有月亮，能否看到只是自身问题，没有月亮的夜晚也绝不是正常的夜晚。”郑老叹了口气说，“好了，今晚就到这里。”
　　“等一下，你还没说暗之天命者的缺憾是什么呢！”徐涛急忙说道。
　　“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也好让老夫见识你们的修为，再顺便交代一些事情，老夫是真的困了！”
　　“……”徐涛觉得郑老话里有话，其实这个老头也幽默的，现在并不算太晚，而且话还没说完怎么突然就犯困了，看样子动脑筋对老人家而言确实是一种伤害，也只能默默忍受。
　　并不算太暗，火焰发出的微光填充着这个密室，就像是犯了错的人被抓进来面壁思过一样面对的只有墙壁。
　　“我劝你最好放了我，等你搞定一个封印后再来饺子馆找我，我不会离开那里；还有我不敢保证自己继续呆在这个鬼地方不会生出自杀的念头，到时候你别后悔找不到八仙印的所在。”云霞愤愤地说着，她的声音她的人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战栗，或许她已经习惯了。
　　“你还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还有对于我来说，你只要活着就行了。”另一个声音传来。
　　“什么？”云霞一惊，她在下意识中似乎明白了他所表达的意思。
　　“意思就是除了活着的肉体，其他东西都是没有存在的必要，你可以想象一下，对于我这个常年隐居五山洞里的人来说，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哦，我忘了你说是要自杀的，自杀那是对于有意识有行动能力的人来说的。”
　　“你……”云霞这个时候也显露出畏惧之色。
　　“啊哈哈哈哈，只要是个人，都会有让自己害怕的东西，也包括你，何况你还是个女人。不要在我面前谈什么条件，也不要在我面前装什么勇敢，那样只会对你更加的不利。把时间浪费在你这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身上，我不会那样做但并不代表别人不会。”
　　云霞怔住了，随后握紧了拳头。她自然明白他所说的别人指的是些什么人。那些看起来像是奴隶的人，穿着打扮都很像外面世界的普通人，唯一的一点就是，他们都像是傀儡一般活动在这里，双眼空洞无神，没有任何的自我意识。他们有的向云霞送食物，有的向云霞端水桶，一切皆为满足云霞活下去的需要。她不明白这些人是如何活着的。
　　“老夫的身体亦无法如年轻时那般可以源源不息地摄取外界木灵之能来维系天启能量的平衡，可以预见天启能量枯竭之日，你们也应该知道天启能量与天命者自身的生命共存这个道理，老夫归于尘土之日也不远了。”郑老说这句话时候没有任何的悲伤与惋惜，展现出亦如往日的笑容。
　　“怎么会，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太阳一大早就爬上了树梢，这是夏天昼长夜短的常见现象。徐涛捧着一本书纸，坐在门槛边上，望着这位老人白衣凌然地站在阳光下露出那看淡生死的笑容。
　　“老夫并未将木之天启能量注入天启图，毋庸担心老夫走后木之天启能量的归属，小儿依然可以通过天启图找到下任的木之天命者。”
　　“这就是你当初说天命联盟只有我一人的原因？难道一开始你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才让我去完成寻找天命者的使命？”
　　“你的确猜对了老夫的心思。果然看了不少小说，不过看小说并非是什么坏事，可以用小说的逻辑来理解世间上的事情，但你要记住，并非所有的世间事都可以用小说的逻辑来理解！”
　　徐涛低下了头，郑老所言极是，现实比起小说更为复杂，有些看起来似乎很有道理，实际上毫无逻辑，有些则反之。例如徐涴，徐涛无法理解她是如何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还是说她根本不理解女人的心思。
　　“还是有一个办法的，”成磊走了过来说道，“您带走那个孩子不就为了这个吗？”
　　“确实，如果那孩子能够开启水之天启能量，或许还真能帮我延续能量与寿命。但对于我这个老头来说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不如把这个世界交到你们这些年轻一辈的人手上，去创造更加美好的明天！”郑老习惯性的摸了摸胡子。
　　“您这么想就错了，年轻人阅历浅薄，根本没有什么实际底子，您又怎么知道这个世界不会被他们搞得一团糟！”成磊立即反驳道。
　　“所以才需要像你这样有些见识的人来精心辅导！”
　　“我不过只是一个天命者的盲人，我觉得您更加合适当这个引路人，您对天启灭世的了解比我们任何人都深，在天命者的造诣上更是我们无法企及的。”成磊难得的说出自己的看法。徐涛很少听到从成磊口中能说出了这么长的话来，或许是出自于他对郑老的敬重。
　　“哈哈哈哈，我说你啊，也不能小瞧了年轻人，我们老一辈的世界和他们比起来未免显得无趣与老套了一些，他们也有自己的想法与开阔的眼界，我们凭什么框定他们的世界？”
　　“果然还是大师了解年轻人啊！”徐涛听完后显得颇有感慨的意味说道。
　　当你起床刷牙洗脸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这一天的生活是不是早被安排好了？吃饭洗澡睡觉，一切都是套路，但这是人类文明的基础无可挑剔，那么上学读书，工作挣钱，娶妻生子，安稳到老，平凡人生的生活常态，便是人类的生活方式。在被所有人都接受的生活下，甚至被迫选择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我们都渴望做不一样的自己（广告引发的深思），于是青春期的叛逆与年轻人的气血方刚就此诞生，为燃起自己的激情，为放荡自己不羁的青春，做出一些令自己感到热血沸腾的事情。这股热血有时会令人冲昏了头脑，有时却让人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以上为题外话）。
　　“回正题，我的天启能量还能维系九天，”郑老指着徐涛手中的书纸说道，“为防遗忘，老夫已将记忆尽数记录在案，小儿尽可查阅之，难解之题或许能从中得到答案。”
　　徐涛感到汗颜：“好沉重啊，怎么感觉像是遗书什么的……”
　　“八仙印所在之地有八处，目前已有四处受破，其中一处便是黑风山。”
　　“什……什么？黑风山，那不是？”
　　“那股灭世能量突破封印后，附身于人，每股能量都有一个代号，而这股灭世能量的代号便是‘邪神’，且居灭世之首。”
　　“邪神。”成磊默念道，毫无疑问这是巫铭背后的那个人。
　　“许多年前与邪神的战斗，至今仍使老夫记忆犹新。即便邪神的灭世能力受限，但仍然使得我们两败俱伤。”
　　当时，“万象法阵”，郑老大“喝”一声拍在地面上，地面上冒出许多形态各异树藤。郑老十指紧扣，操纵着它们。多枝条的树藤自两人四周冒出且相互缠绕在一起形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将这里与周围隔离起来，粗壮树藤的横扫阻挡了邪神的行动，四面八方的细树藤很快就困住了邪神的手脚让他动弹不得，花藤则散发出一种特殊的灵能正逐渐填充一切，一种引力正将灭世能量从邪神身体里抽离出来。
　　“啊啊啊，你这是自寻死路！”邪神那怪异的脸上露出愤怒之色。
　　许多流动形态的能量在邪神的身上不断缠绕，“什么？”郑老看到他的这种状况吃了一惊。很快自邪神为圆心，灭世能量的爆炸波及了方圆百里之内的一切。
　　爆炸过后，邪神已不知所踪。灭世能量本身就具有自我毁灭的能力，邪神通过引爆自身的灭世能量来逃脱“万象法阵”的束缚。郑老虽然用树藤自保但也因为“万象法阵”消耗过大，而灭世自我毁灭的能量不可小觑让他的五脏六腑收到严重的伤害，鲜血一口接着一口吐了出来，最后也昏倒在了地上。
　　当他醒来的时候却也奄奄一息了，他发现自己身处一户人家之中，他感受到一股与自身通融的能量存在，那是一个妇人，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很快郑老就知道了，妇人肚子里的婴儿是水之天命者。好在那户人家以打猎为生，多少识得一些药草，他们按照郑老的意思每天采药熬药。临走时，郑老留下了自己家的联系方式，如果将来有什么事发生请一定要找他，郑老跟说了一句令他们很在意的话：“这不紧是老夫欠下你们的恩情，更是为了这孩子注定的不凡而保全他的未来，请务必记住老夫今天所说的话。”
　　到因被毒蛇咬了而使得嘴唇发紫时，孩子他爹也没有忘记郑老曾经说过的话，他临走时告诉小阿翔说：“爹走了后，你去郑爷爷家吧！”虽然他并不知道那个他们曾经救过的白衣老人是否还在世，但他依然这样决定。子翔并不知道郑爷爷是什么人，他也曾听父亲提起过，于是就让村长联系郑老。郑老听到这个消息后马上便赶去了黑风村。
　　“老夫本想帮他找到娘家的亲人。”
　　“你们在说什么？”郑老讲到这里突然听到一个童稚的声音，众人回过来却见小阿翔睡眼惺忪站在那里，估计刚睡醒。
　　“不好意思吵到你了吗？”郑老笑了笑说。
　　“不用找了，我……早已经没有亲人了。”子翔说完这句话掉头就走了。
　　众人一阵沉默。
　　徐涛没能明白，如果子翔没有亲人的话，那么郑老又何必带他去颖水市找呢？而且到现在才说出来。
　　不等徐涛询问，郑老却道了出来：“看样子他娘家那边的人并不认他这个外孙啊！好了，接下了且让老夫看看汝等天启能量的运用究竟到了何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