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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作品名称:荒谬传      作者:紫衫佛      发布时间:2017-05-05 09:25:51      字数:4295

  且说我五个骑马又行了几日,于一日近晚之时,便到了空灵庙前。曹庆若问道:“前几日兄长说‘有一座空庙有旧账要翻’,可是此庙么?”我笑道:“你问景辰便晓得了。”转脸看栗景辰时,却见他一脸的悲伤神色。遂说道:“贤弟勿要悲伤。我想胡姑娘也不想叫兄弟心伤。”栗景辰道:“但愿他能早日投胎。若还有缘,便与他相见。”
  说话间,我五个下了马,将马拴在山门前的树上,就进了庙,在殿内歇息。待吃了些干粮,栗景辰道:“我有些坐不住,出去走一走。”就起身,往外去了。曹庆若正要开口叫住他时,我忙止之。我道:“还是让他去罢。我晓得他心中不适,走一走,也好散心,强似憋着。”曹庆若问道:“可要跟着?也免得他一时想不开。”我看着栗景辰远去的背影,说道:“不必跟着,他不会对不起自己的。”曹庆若称是。我又道:“马也要喂,不然明日就走不得路了。”就起身道:“我去喂马。”便至山门前牵马出了杨树林,至溪水边,令其自食水草。
  约有半个时辰,我在溪边柳树下坐着,忽见天上阴云密布。我正疑惑时,又见荒昧提着狼牙棒,急急忙忙奔将来,说道:“你还有闲心在此坐着哩!空灵庙内快乱为一团乱麻了!”我闻之,连忙跳起身来,问道:“你怎生来了?”荒昧道:“师父料着你五个今夜得借宿于空灵庙内,故着贫僧前来寻你五个,叫你五个今夜千万勿要住空灵庙内,不然有凶险伤身之事。你也休多问,速与贫僧去唤另几位,勿宿于空灵庙。”
  正说时,便闻电闪雷鸣之声。仰首看时,见有雷电劈进了杨树林。因见此般情境,故我也不敢停留,就牵了马,随荒昧往空灵庙去了。至庙前时,栗景辰道:“荒昧长老也来了。”我道:“贤弟也回来了。”栗景辰道:“我看天色不对,又见有雷电劈进庙内,故恐有雨至,遂回了来。”荒昧看着栗景辰,说道:“倒是无雨,却有一场异事发生。”
  正说时,忽见一道亮灼灼夺人目的雷电劈入庙内。我三个忙进庙看时,却见曹庆若三个被捆在殿前庭院内,殿前台阶上盘腿坐着一个道人。那道人披散着如墨之发,桃花三角眼,剑眉尖耳,颔下半尺长的须髯,穿一领炭黑色绣太极花纹袍子,脚上磕爪头朝样皂靴,身长七尺,头顶悬着一把金钱剑与雷电厮斗。那道人半眯着桃花三角眼,看着我三个,说道:“造化来了!又来了三个,正好捆了,待道爷过了天雷劫,便可享受美味。”荒昧道:“你这四腿爬行、毛长嘴尖的货,自来是茹毛饮血。如今擅自作主,也不知哪里偷了一件道袍披了,盗了一把金钱剑提了,便真当自已是一个人了!既然自称道爷,却又草菅人命,如此胆大,就不惧三清祖师怪罪降罚么?”道人勃然大怒,喝道:“贼秃驴!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出言不逊,顶撞道爷!着实该死!休走!”
  却见他双手一翻,就被似墨如炭的毛覆盖,其上有一尺上下,寒光显现的爪子。道人不由分说,使爪子去打荒昧。荒昧用狼牙棒抵挡住,与之一来一往斗将起来。我则与栗景辰趁机去为曹庆若三个松了绳索。我问道:“你三个怎被捆住了?”曹庆若道:“哪晓得哩!我三个正在殿内说着话,忽而一道黑光闪现,便被捆在了此处。可恨那杂毛老道甚是无理。”我道:“也休多言,快取了器械,去助荒昧一臂之力。”曹庆若四个称是,就同我去拿了器械,上前去助荒昧。
  道人以一敌六,渐落下风。眼见不敌,却忽而大叫一声,身后伸出九条毛绒绒的墨黑色大尾巴。容隽浩吃惊道:“我的天!却是个狐妖!”曹庆若道:“也休多言,不知有何法子可擒住他。”
  我心中忽而灵光一闪,遂问道人道:“足下可识得胡素裳?”道人问道:“你提他作甚?”我道:“在下有幸,与胡姑娘有一面之缘。”道人道:“他现在哪里去了?我今四处寻他不到。”我道:“胡姑娘已为心上人投胎去了。”道人闻言,仰天大叫一声“素裳!”又道:“我追求了你三百年,你竟如此狠心!”
  当是时,一道雷电劈落了道人的金钱剑。金钱剑落下,将道人一条尾巴斩落。道人因而栽倒在地,痛叫不已。荒昧叹了口气,结了一个手印,口中念诵道:“嗡,蒙阿嘎那,怀鲁佳拉,嘛哈姆德,嘛乏尼嘛,叭及拉德,钵喇乏阿,娑婆诃。”
  登时间,阴云消散,雷停电止。荒昧谓道人道:“你去罢。”道人问道:“你为何要放了我?”荒昧合掌说道:“佛心乃善,我无心妄动杀业。只是你日后要多行善事,方可成就道果。不然小心‘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道人闻言,说道:“多谢。”
  欲去时,我道:“我看你已断了一尾,血流未止,疼痛不禁。我这随身带有治伤药与止痛丹,你将去用罢。”就取出药丹,交与道人。道人称谢去了。荒昧又看着栗景辰道:“胡素裳,墨狐已去了,你也该投胎去了。”曹庆若笑道:“你这长老,也说起胡话了。我道:“庆若休要胡说。”又问荒昧道,“莫不成胡姑娘上了景辰的身?”荒昧道:“也不能说是上身,只是在栗公子身上,未曾占了躯壳。”我问道:“你怎生知晓?”荒昧看了我一眼,说道:“你是不知,师父为贫僧开了阴阳眼,故此我可识妖鬼邪祟。”我点点头,也不言语。荒昧道:“胡素裳,贫僧知晓你与栗公子有缘,只是人妖路迥,人鬼途殊,怎好作成一处?你且去投胎罢。若有机缘,你二位可是夫妻哩。”
  良久,栗景辰往后倒去,曹庆若与容隽浩扶住。我与荒昧上前看时,栗景辰双目紧闭,眉心处有一团黑气飞去了。荒昧见状,道:“无事了。”栗景辰悠悠醒来,双目之中,有泪珠闪闪。我劝慰道:“贤弟莫要伤感。日后有缘,你二位便是一对长相厮守的夫妻。”栗景辰点点头,说道:“我会等着他的。”容秀淼道:“愿有情的终成上眷属。”我长叹一声,并不言语,只将道人被斩落的墨狐尾拾起,仔细收了。荒昧说道:“也无甚事,我先回去了。”我道:“此处去下邳不远,你随我五个一同回去罢。”荒昧说道:“承蒙帝君好意,本该不当推辞。只是师父有法旨,令贫僧来为帝君解难后便回,不得停留。”我道:“既然是慈勒长老有法旨,我也不便留你了。路上小心。”荒昧称谢,便去了。我五个则在殿内歇了一夜。
  待天亮时,便用了些干粮,就骑上马,赶奔下邳。及进了下邳,我五个各归各处:我与栗景辰往圣安庄来,容家姐弟则回灵瑞庄,曹庆若则自回宏影庄。待我与栗景辰到圣安庄门前下了马,自有当值的家仆将马牵进了马厩。我两个先将行囊安置妥了,就至烟云堂中。此时爹也在家。当时我与栗景辰便向爹娘问了安。爹问道:“我儿走了这一遭,可否将见闻经验之事说与为父?”我便详细说了。爹道:“我儿一路来,端的是辛苦了。”我道:“孩儿哪里敢言‘辛苦’二字!”爹道:“为父也知你心性,只多言一句,除是有十足的把握,千万勿要掺入朝廷纷争,不然,极易出事,以致万劫不复。”我道:“孩儿谨记爹的教诲。”
  爹又先问了栗景辰姓名,便道:“景辰气宇非凡,也是一表人才。”栗景辰道:“伯父谬赞了。”爹道:“我看景辰精气神亦足,只是面上晦暗些,可休要撞了邪祟。”栗景辰微微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只看了看我。我暗叹了一口气,将空灵庙前后之事说了。
  爹与娘对视一眼,齐齐叹道:“众事皆是有缘。”又劝慰栗景辰勿要过于伤感。娘又问道:“你两个可用过了膳么?”我道:“骑了一日的马,到家后又来见爹娘,故此未曾用过。”娘道:“既然如此,你两个也累了,且用膳歇息了罢。”我两个称是,就离了烟云堂,而去用膳歇息了。
  翌日清早,我洗漱完戴已毕,就去烟云堂,向爹娘请了安,便同栗景辰用罢了早膳,带了墨狐尾与一些碧螺春茶叶,就骑马缓缓上了艾山。至兜率寺山门前时,便下了马。随行的两个家仆来兴孝与赖雄恩就将马拴好,在山门前等候。我与栗景辰则进了兜率寺,径直去见慈勒长老。慈勒长老见是我两个,便请入方丈室内,分宾主坐定,又令幸童奉茶。我呷了几口茶,说道:“震天还要多谢长老相助。”慈勒长老道:“何必言谢!你我相识恁般久了,乃友也。相助本便是应该的。”我道:“震天无物可赠,知长老爱吃茶,只有些碧螺春茶叶赠与长老,以表敬意。”就取出碧螺春茶叶,说道:“请长老笑纳。”慈勒长老道:“贫僧却之不恭了。”就收了。我道:“长老也是神算,竟也可知我这一路之事。”慈勒长老笑道:“岁数大了,多少也有些手段护身。”我道:“也调教出一个好徒儿。”慈勒长老道:“也不敢说是贫僧调教,也是他个人造化罢了。”又道,“贫僧听荒昧说,常公子将墨狐的一条断尾收了?”我答道:“正是。我今日还带了来。”就取了出来。
  慈勒长老接在手中,长叹一声,便道:“常公子,贫僧有一言,不知当说不当说。”我道:“长老请说。”慈勒长老说道:“此墨狐尾虽是上好之物,皮毛甚是柔顺。只是不当留在身边。”我问道:“长老以为如何?”慈勒长老道:“常公子若肯依贫僧,便将其拿到大雄宝殿上,待贫僧为之念诵念诵,便拿至后山埋了。”我闻言,略想了想,说道:“就依长老所言。”遂将墨狐尾拿至大雄宝殿,放于供桌上。慈勒长老合掌念诵道:“一切尘凡过往,似露亦如风,皆可过而不回也。浅忆之则为美,深陷之便为害。放下,放下,了无挂碍,行之远也。”念诵罢,便捧起墨狐尾,与我两个从后门走出,径上了后山,使一柄三尺长的方便铲挖了一个坑,将狐尾放入其中掩埋了。我叹道:“一入凡尘如入梦,醒与鼾眠无界分。”慈勒长老道:“这墨狐尾断得好啊!”栗景辰则面沉似水,一言不发。
  良久,我三个正要返回兜率寺时,忽听得一旁草丛内有响动。拨开草丛看时,却见有一头三尺长的异兽。但见这异兽似虎,额上非是一个“王”字,而是一个“甲”字。圆目方口,戟牙鞭尾,一身火赤色,魅紫色条纹。这兽见了我三个,畏畏缩缩,不敢上前,只是呲牙咧嘴。慈勒长老见了,诧异道:“竟是赤甲虎!”我问道:“长老认得此兽?”慈勒长老道:“若非昔年听贫僧师父说过,贫僧也不识得。”我道:“我看此兽倒似是几日未得食了。”遂用方便铲将左手食指划破,将血喂之。赤甲虎饮了几口血,竟上前蹭着我的腿。慈勒长老笑道:“想是此兽要认主了。”我道:“也罢了,且随我来罢。”栗景辰笑道:“此兽正好看家护院。”说说笑笑,我三个带着赤甲虎进了兜率寺。
  慈勒长老亲去了香积厨取来了些斋饭,教赤甲虎吃了。我见赤甲虎吃过斋饭,遂起身道:“来了半日,也该回去了。”慈勒长老就送我与栗景辰、赤甲虎至山门外。
  来兴孝与赖雄恩就将马牵了过来。因见我身边跟着赤甲虎,来兴孝问道:“少庄主身边的是个什么东西?”栗景辰看着他,说道:“你说我是个什么东西?”来兴孝赔笑道:“小的不是说栗公子,而是那个异兽。”我看着来兴孝道:“你可是嫌你的月钱有些多了么?”来兴孝忙跪下,自己打了自己一掌,就讨饶道:“少庄主饶命!小的不敢了!”我见赖雄恩在一旁偷笑,遂道:“你月钱也不少么?”赖雄恩也忙跪下,学来兴孝打了自己一掌,就讨饶道:“少庄主饶了小的罢!”。我撇了他两个一眼,说道:“回家去罢。”来兴孝与赖雄恩便扶我上了马,又请栗景辰上了马。我与栗景辰相视一笑,遂与赤甲虎先行一步,来兴孝与赖雄恩随后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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