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势阳光第五十二章

　　津河市高级中学创办的初衷，是非常美好的。市委是要在津河市打造一所极具现代化建筑一流教学质量一流师资力量一流的高级中学。想法是很好的，建筑也确实是现代化一流的。可领导就是学校里的带头人可算不得是一流的了，招聘的教师根本就没有一个像样的高水平的。当初赵金英事件，使钱程远把部分受贿的钱物假模假式一本正经的用邮寄的方式退回给了教师。实际上，除了汪奉闻调入津河市高级中学时，没给钱程远送礼，钱程远也没好意思开口朝汪奉闻要礼，学校里的老师们没有没给钱程远送钱物的。钱程远确实把市里新建的这所一流的高级中学当成了自己发财致富的摇钱树。谁要想到这里来当教师，就必须给我钱程远送钱送物，否则是不行的。反过来，只要你给我钱程远送钱送物了，不管你有没有水平，不管你是真是假，你都可以到津河市高级中学当教师。按照每个年级十八个班的编制，五十四个教学班的教师已经招聘满员了。现在，津河市高级中学的教师编制已经齐全。
　　钱程远不仅从招聘教师的身上捞钱，更从学生家长身上搂钱。有标准的录取分数线，参照全津河市重点高中的录取分数线，高出市区其他重点高中录取分数线一分。学生分数不够不要紧，差一分，可以交一万元支教费，也可以交择校费。有底线，可以低于录取分数线十分。就是说你的中考分数，低于津河市高级中学录取分数线十分，只要你肯交纳十万元的支教费，你就可以进到津河市高级中学读高中。这十万元也罢，八万元也罢，一万元也罢，总之，交支教费，学校不开具任何收据发票，连白条也不打一张的。钱程远从中搂了多少所谓的支教费，没人去过问，没人知道。再者说了，这费用，由学生家长直接交给钱程远，学校的会计出纳是根本不知道的。钱程远心里还不满足。这说话就又要招生了。他决心要抓住机遇，再大捞一把！咱们把话题再拉回到侯喜来这位教务主任和左顺恩副校长身上。这两位同志的官职，那可都是买下来的。侯喜来虽和钱程远是亲戚，可钱程远从来不任人唯亲。钱程远很有点原则性。你就是我钱程远的亲爹，你不拿钱来，那什么事都免谈，想当干部那是万万不能的。侯喜来拿三万元买了个教务处主任。左顺恩原本花三万元买了教务主任的官职，这又要升级，当副校长，而且是主管教学的第一副校长，他又花了五万。想想郑德义被挤兑走了，为什么啊？这下子明白了吧？
　　郑德义当初是上级派调的副处级干部。他没给钱程远一分钱的好处，那钱程远能容下他吗？汪奉闻到了津河市高级中学，就是迟迟不出一点血，是个榆木疙瘩，不开窍。钱程远岂能容下这等教师在这样的一流学校里当老师？没门！汪奉闻和郑德义去第九中学了，钱程远很放心了。赵金英那样的老师，原本没什么，那都是汪奉闻来了之后给闹腾的。眼下各班主任反映，很多学生要转学。教务处侯主任也反映，要求转学的学生越来越多。钱程远下了命令：坚决不批准！以前转了的就转了！从现在起，一律停止办转学！就此把转学风刹住！津河市高级中学从一起步就在走向深渊了……
　　七月十一日下午一点半，柴顺利、贺贵友、伍意竹三个人来到了津河市高级中学。他们直接到了教务处，侯喜来嬉皮笑脸的：“三位公安首长辛苦了。汪奉闻一定被你们送进监狱了吧？你们为人民为国家做了件大好事。三位首长，我这就给你们沏茶。”侯喜来倒水沏茶。忙活了一会。“三位首长，亲临寒室，有何贵干啊？尽请吩咐就是了！”柴顺利说：“侯喜来！你涉嫌诬告他人，犯了诬告罪！你被刑拘了！”柴顺利拿出逮捕证，让侯喜来签字。侯喜来不再嘻嘻哈哈了：“三位首长！三位首长啊，怎么回事啊？我，我诬告谁了？”伍意竹拿出一副冰凉绽亮的手铐，毫不客气的戴在了侯喜来的双手腕子上：“走吧，咱们到公安局说话！”侯喜来哭丧着脸：“哎呀呀呀，你们还动真格的了，我只不过是瞎说说，吓唬吓唬汪奉闻而已罢了！你们怎么对我动真格的了！我交代我全交代还不行吗？你们不要把我带回公安局，行吗？行吗？我都说我都说——”还没等走出教务处的大门，侯喜来的尿就浸湿了裤腿。看着侯喜来那副熊样。柴顺利问道：“侯喜来，你要交代什么啊？你罪过不小吧？你还犯有别的大罪吧？啊——”侯喜来心里打鼓，该不是我花钱买教务主任的事叫他们知道了吧？要是光打电话给教育局说汪奉闻盗窃国家最高机密盗取高考试卷的事儿，不可能给我戴手铐啊，不可能来这儿抓我啊。坏了坏了，一准是我买官的事，让他们知道了。这可是大事啊。他们怎么会知道的呢？汪奉闻告发的？郑德义告发的？不！不不！不可能的！是语文组的秦耿云，我数钱的时候，叫她看见了。可我并没告诉那三万元钱是送给钱程远买教务主任的啊。哼！左顺恩花五万买副校长呢。真是的！我索性交代了……”
　　侯喜来眼珠子转来转去的，不肯走出教务处，心里好像有什么大事。柴顺利、伍意竹、贺贵友都看出来了。伍意竹用手使劲的拍了一下侯喜来的右肩膀：“侯喜来！你的罪过大着呢！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是明白的！除了诬告汪奉闻，你身上还背着大罪呢！”说到这儿，伍意竹又使劲的拍了一下侯喜来的肩膀，侯喜来差点没瘫坐在地下。“你快交代吧！算你立功呢——”柴顺利厉声道：“侯喜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是在这儿说啊还是到公安局去说啊？”侯喜来心里搁不住事，本来就是个性格外向的人：“我说！我全说了，你们能答应我，不把我带走吗？”柴顺利说：“那得看你说的是什么？得看你的罪行有多大！你说吧！你坐到椅子上去说！”侯喜来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椅子上：“三位首长，能把这个给我摘下去吗？”伍意竹说：“你就快说吧！这个先不能摘的。说完了，看你说的彻底不彻底，再决定摘不摘手铐，带不带走你！”侯喜来咔吧咔吧嘴。：“我说我说，我没任何根据，我给教委打电话，是诬告汪奉闻。我、我这教务主任的官，是我花钱买来的——”
　　柴顺利、伍意竹、贺贵友互相看了看。柴顺利提高了嗓门：“我们早就掌握了你们学校买官卖官的丑恶行径！你好好彻底的交代！你花了多少钱？你把钱给谁了？”柴顺利实际根本不知道津河市高级中学里买官卖官的事，想不到侯喜来做贼心虚，主动交代了这么重大的惊人问题。他采取了敲山震虎的计策。“你们学校买官卖官的问题很严重，恐怕绝非你一人花钱买官吧？”侯喜来眨巴着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心想，人家都知道了，掖不住了。还是把知道的都说了吧：“副校长一级的、主任一级的都是花钱买的。”柴顺利问道：“你们的钱都是给钱程远校长的。对吗？”侯喜来连声说：“对对对！对啊！都给钱校长！买副校长，五万元，买正主任，三万；买副主任，两万元。钱程远明码标价。不花钱是坐不住的。像郑德义副校长，他是上级委派任命的。钱程远几次暗示他，他不予理睬，结果还是把郑德义挤兑走了！郑德义走后，左主任，就是左顺恩主任，花钱买了副校长；郑德义当上了副校长，位置倒出来了，我就及时的给钱程远三万元，买了现在的教务处主任的职位——”柴顺利和蔼地说：“侯喜来侯老师，你交代的很好。我顺便问问你，我听说，你们学校的老师全部是招聘来的。招聘教师，条件是很苛刻的，水平，啊，我是指教学水平，那都得是特别高的。一流的高级中学，招聘来的教师，肯定也是一流的，对吧？”侯喜来一下子笑了起来：“嘿嘿嘿……对的对的！一流的，都是一流的——”柴顺利问道：“侯喜来，侯老师，你笑什么啊？”侯喜来说：“招聘高水平一流高中教师，那是广告词儿，是纸上的条件！实际报名给钱就能当我们学校的教师。有一个算一个。除了汪奉闻之外啊。汪奉闻在我们这儿就上一节课，钱程远授意给我们，我们就把他给挤兑走了。和郑德义一块去了第九中学。三位首长，这么跟你们说吧，我们学校现有的老师，可以说，都给钱程远校长送了财物。上学期刚放寒假的时候，钱程远给一部分老师退回去了六十多万元的财物，是通过邮局邮寄给老师的家里的。今年这学期一开学，老师们又都按原数甚至多了一些，还给了钱程远校长。怎么说呢？老师们好像都是心甘情愿的吧。因为个个心里都有鬼的，水平都不高的，说白了都是混家子！尤其是外地的！很多的都不会上课的。为了这里的高薪待遇，可不就得花钱给钱程远校长呗！”柴顺利说：“侯老师啊，你说话可得负责任啊！你说这些可有根据证据？”侯喜来说：“当然有啊！这本来都是公开的事实。随便问哪一位教师，他们都不隐瞒的。”柴顺利说：“侯老师，你立功了！贺贵友同志，把记录给侯老师看看——”贺贵友一直做笔录。他把笔录递给侯喜来：“您看看，如果没什么差错，你就在下面签个名字。”侯喜来看着，哎呀，一字不落一字不差，自己说的话，全部被贺贵友记了下来。侯喜来又笑了：“贺首长，你真行啊！没一点差错！这都是我说过的话啊。一字不差一字不落。你的水平够高的了。”侯喜来规规整整地在笔录末尾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写上了年月日。柴顺利说：“侯老师，你的口述具有法律效应的。你记住了吗？”侯喜来改不掉他的老毛病了，又嘻嘻哈哈了：“记住了记住了！我就是忘了祖宗，也忘不了自己跟你们说了些什么啊！我保证，我说的都是事实，有一点虚夸，你们立即把我投进大狱！三位首长，你们看看，这东西，该给我摘下来吧？”柴顺利说：“可以！可以摘下来了！”贺贵友拿出钥匙，给侯喜来解开了手铐。侯喜来两手倒着揉搓着手铐留在腕子上的紫色印痕：“谢谢三位首长！谢谢三位首长！”柴顺利说：“侯喜来同志，你今天交代的事情，很重要。现在我向你宣布纪律！你记住！在有关部门没有查实之前，你不准跟任何人讲这些事情，更不准跟钱程远校长透露半个字儿！你记住了吗？”侯喜来说：“记住了！记住了！记住了！”
　　柴顺利贺贵友伍意竹三点十分离开了津河市高级中学。路上，柴顺利说：“津河市高级中学问题严重！这不是咱们可以解决的问题了！咱们立即去市纪委！”三位公安干部驱车到了津河市纪律检查委员会，把津河市高级中学买官卖官及校长钱程远受贿的事情向有关首长做了详细汇报，并把侯喜来的口供交给了纪委书记曹春明同志。曹春明同志说：“你们有功啊，想不到调查个诬告小案，竟然牵扯出如此腐败大案！我们马上组织人员，对津河市高级中学的问题，展开深入调查。该抓的抓该判的判。绝不姑息绝不袒护！”自此，津河市高级中学买官卖官及钱程远校长受贿，在津河市纪律检查委员会立了案！
　　一九八二年七月十二日，星期一。上午八点五十分。侯喜来坐着钱程远的专车，来到了第九中学。传达室让他登记，一开始，他还不太服从：“我是津河市高级中学的教务主任，我是侯喜来！我是你们郑副校长的老朋友了！”传达室的老师说：“你就是找谁，你也得登记。快写吧！”侯喜来很不情愿地填完了一小张表格。这才让司机把汽车开进了院里，停在了后操场一边。侯喜来跟司机说：“你就在车上等着我，也就半个小时左右。我就谈完事了。”侯喜来是专程找汪奉闻老师道歉的。这个人的性格我们说过，是极端外向的，心里是藏不住任何事情的。既胆大，又胆小。做起事来什么也不顾，只图一时的心里痛快。等事发了，又害怕得要命！他也不是从哪儿打听到的，说是犯了诬告罪，只要求得被诬告的人的谅解，被诬告者不再追究诬告者的责任，就可以被免除法律的制裁。所以他才急急可可的跑到第九中学来向汪奉闻道歉，以此求得汪奉闻老师的谅解，不再被公安部门追究法律责任。
　　侯喜来进了郑德义的办公室，一改以往的傲傲气气，小心翼翼的说道：“郑副校长，你好！”他居然向郑德义问起好来了。郑德义说：“你好啊！侯主任！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啊？”侯喜来说：“郑副校长啊，我是来负荆请罪的！请问，汪奉闻老师在吗？麻烦您，给通报一声，把汪老师找来，我要向他当面赔礼道歉！”郑德义说：“你向汪老师道的什么歉啊？”显然，郑德义是明知故问了。侯喜来嘿嘿嘿地呲着牙：“我诬告了汪老师，犯了诬告罪。我今天是特意来找汪老师赔礼道歉的。”郑德义说：“不巧啊，汪老师不在学校。他去批统考试卷了。等一周后，你再来吧！”侯喜来嘬了一下牙花子：“哎呀呀，那可就晚了。我是想跟他提前道歉，求得他的谅解，以此免除公安部门追究我刑事责任了。这可怎么办啊，要是不谅解我，我是要进监狱的。”
　　郑德义看着平时傲气十足的侯喜来现而今变得如此猥琐低贱，不免心里好笑起来：“你也知道有法律了？你干的违法的事情还少吗？恐怕你道歉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的。你还不如去政府机关好好把你做的那些违法的事情全部说说清楚，或许还能免除牢狱之灾。也不尽然。”侯喜来一听这话，心里不免“咯噔”一下，又悬了起来。别是我们学校的事情都让他给捅出去了吧？不然，公安局刑侦科柴科长他们怎么会全都知道啊？做贼者永远心虚不稳。他心思，肯定是郑德义到司法部门揭发的。得了，津河市高级中学的那些丑事都让他给抖落出去了。他想着，态度啊再也硬不起来了，就连身子骨也像被电击了一般，软绵到不能站直的地步了：“怎么？郑副校长，原来都是你告发的啊？我算知道了，你这个人够狠的了，你把我们全卖出去了。怨不得，柴科长他们给我戴上手铐审讯我呢。也好，我是全部坦白了。坦白从宽啊。你这下可立了大功了——”郑德义不解：“侯主任，你说什么啊？谁告发你们了？你们是谁们啊？”侯喜来低下头来：“嗨，你承不承认都是那么回事了。我们买官卖官的事，钱校长收受贿赂的事，公安局全知道了。柴科长领着两名公安干部严密的盘问了我，我都交代了。柴科长嘱咐我不让往外说。我心思，你不该是外人的。因为你应该是知情人的。”
　　其实，侯喜来、左顺恩等干部花钱从钱程远那里买官的事，郑德义只是隐隐约约的耳闻，他不相信，他以为还没有到了那么严重的地步。至于钱程远收受贿赂的事，他是知道的。苦于没有直接证据，他始终还没有向市委纪律检查委员会反映。这会，听侯喜来这么一说，才知道买官卖官是实情了。“原来你们买官卖官是真的啊！那钱程远钱校长收受老师们的贿赂也一定是真的了？”侯喜来嘿嘿嘿地苦笑道：“郑副校长啊，还是你老深沉，净装不知道。其实什么都知道。那当然是真的了！”郑德义不禁问道：“刚放寒假时，钱校长不是都给退回去了吗？”侯喜来又是嘿嘿嘿地一笑：“那是假象而已罢了！退回去的是一小部分而已罢了。大部分他还是没退的。退了的，一开学，老师们又都还给了钱程远校长了，有的还增加了不少。钱程远真的是大富翁了——”郑德义叹了一口气：“唉——原来是这样的啊！侯主任，柴科长对你没怎么样吧？”侯喜来嘿嘿嘿的笑着：“我都彻底坦白了。本来给我戴了手铐要押回公安局的。我这么一全面交代，他们打开了我的手铐，让我自由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任何事情了。只是叮嘱我，不让我说这事情。嗨——嗨嗨嗨——瞧我这张讲惯了课的嘴啊，我怎么稀里糊涂的跟你把这事讲出来了？！郑副校长，你可不能再跟别人讲啊！要了亲命了！我把柴科长的话给忘了！那什么，等汪奉闻回来，你就跟他说一声，就说我老侯，大肚量，我来跟他赔过礼道过谦了啊！不再打扰了！我回去了回去了——”侯喜来迷迷瞪瞪地离开了第九中学。郑德义在办公室里想，津河市高级中学贪腐盖子有可能被揭开了……这应该说是一件好事。钱程远，不会有什么大的前程了，前程没多远了……
　　温克寒来找郑德义：“老郑啊，下一届高三教师应该提前安排了。这事交给你，得抓紧办了。放假前，必须全面落实。高三人事安排妥当了，其他年级就好办了。”郑德义说：“我已经做了初步安排。”温克寒说：“年级组长，你选好了吗？”郑德义说：“让汪奉闻来担任，你看行吗？”温克寒乐了：“咱们想到一块了。汪老师有能力有魄力，让他当年级组长，咱们是一百个放心。来年高考，必然又会给咱们创个新高！咱们申报市重点中学，就更有把握了！”郑德义说：“没错！争取进入重点校行列！只要咱们创造出了成绩，我想，教委会主动把重点校的牌子挂到咱们学校来的！”
　　温克寒这就要出屋。郑德义说：“温校长，刚才津河市高级中学教务处主任侯喜来来了。”温克寒问道：“他来这里干什么？”郑德义说：“他说来向汪奉闻老师道歉。求得汪老师的谅解，想以此免除法律对他的制裁！”温克寒笑道：“这个人，岁数不小了，阅历也不少了，怎么净做些小儿科的事情！”郑德义说：“温校长，你还不知道，津河市高级中学面临着极大的危险了。钱程远校长收受贿赂的事情暴露出来了，津河市高级中学买官卖官的丑恶行径也暴露出来了。刚才，那个侯喜来跟我说，说是我揭发检举的。他还真敢高抬我。我当初真相揭发检举，可是苦于没有一手的材料没有直接的证据。这下好了，说不定市纪委已经立案了！温校长，津河市高级中学一流重点校的牌子肯定摘牌了！恐怕都难以继续办下去了。一个最最关键的因素，应当是师资！津河市高级中学的老师没有能胜任高中教学的，几乎全是用金钱贿赂，走上津河市高级中学的讲台上的！咱们以咱们的实力，争取把市重点中学的牌子挂到咱们学校的大门上……”温克寒也很有信心。这可不是趁人之危。津河市高级中学走向灭亡，完全是人为的。至于什么时候，钱程远能受到法律制裁，那还要拭目以待！那也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温克寒说：“郑副校长，等汪奉闻批卷回来，咱们就宣布高三年级组教师名单。趁热打铁，立即开会，抓紧高三高考工作！”郑德义说：“绝不能耽误！高三工作要做在全校所有工作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