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满夷当官第八十七章
作品名称:凰满夷当官 作者:王凤文 发布时间:2017-07-16 08:21:48 字数:4431
章程路跟鸿部长袒露心扉酒后吐真言:“要说管元民,确实为凤凰县的百姓谋过那么一些福利。可他的丑行恶行,远远大于他的功劳!贪色是他的老病!贪财是他最近几年新添的病症。实际,作为老同志,你我都曾侧面地规劝过。没用啊!你我的错误,在于没有像凰满夷同志那样的揭露他告发他!这是什么问题?实际是咱们也就是你我,包庇纵容了管元民!我现在是要做深刻反思深刻检讨了。”
鸿部长听着章程路的话,觉得章副县长还没喝得很高。头脑还是很清醒思维也还是很清晰的!说的倒都是真话!他说:“作为组织部部长,我更是要深刻反思深刻检讨了。在管元民、舂青奎、希探财报复打击凰满夷的问题上,我严重的丧失了立场,不敢坚持原则,以至于使凰满夷遭到了他们的迫害。这些,等吧!等省委再来人,我都要跟省委来的同志交代清楚的。”
鸿、章副县长,说了很长时间的知心话实话贴心话,之后,也都睡觉了——
一觉醒来。又是一天。章副县长、鸿部长们都洗漱完毕。
希探财招呼着县委来的同志们用早餐。
在一号小餐厅里,始终没见到管元民的影子。
章副县长跟鸿部长说:“管书记怎么还没来啊?”
鸿部长说:“肯定是睡得太晚了。一定是疲劳过度了。”
希探财说:“没错的!一定是劳累过度了。”希探财看了看手表,七点三十分了。他说,“你们吃着,我去看看管书记。要是起来了,就喊他来吃早饭。”
希探财很快地从食堂走到了镇府大院里。他直接走到管元民的房间。先用耳朵听了听,里边没有任何动静。希探财大着胆子的问道:“管书记!醒了吗?管书记!”希探财把耳朵紧紧地贴在门板上,还是没听到什么动静。他想,这是怎么回事啊,这马上就八点了。对了,老镇长书记昨天让他干女儿鹤俊红陪管书记睡觉的。这一定是玩鸳鸯戏水玩得太累了。得了,睡吧睡吧——希探财不喊也不叫了。
希探财又回到了食堂。舂青奎来了。舂青奎见到了希探财,问道:“怎么没见管书记来吃早饭?”
希探财笑着说:“这你还用问我啊?都是你安排的啊。那什么,我刚从管书记门口回来。他们还睡着呢。累了!肯定是太累了!俊红伺候招待那是一流啊!我没喊醒他们,让他们睡吧!”
“得了得了!”舂青奎说,“你少说几句吧!你看看都八点了!管书记要给咱们开会呢。你把餐盘端上,咱们给他送饭去!走啊——”
希探财端着餐盘,跟在舂青奎的后面,重又来到管元民房间的门前。
舂青奎不敲门也不喊话,把门使劲地一拉。门开了,舂青奎跟希探财说:“你先进去!我来关门。”
希探财端着餐盘进了房间,把餐盘放在了桌子上。
舂青奎紧跟紧地就进来了。
舂青奎、希探财两个人看着大床上,只有一个人,就是管元民。鹤俊红已经没了踪影了。
管元民仰躺在大床的左边,盖着被子,似乎还没睡醒。
希探财坐在桌子边,掏出根恒大牌过滤嘴香烟,点着,抽了起来。
舂青奎慢步轻声地走到管元民大床的左侧,弯下腰来,那意思是想轻轻地把管元民叫醒。他把嘴贴近了管元民的右耳朵,低声细语地喊道:“管书记!八点多了!该吃早饭了啊——”
管元民一动不动,一声不吭——于是他放大了音量,喊道:“管书记!管书记!八点多了!快起来吃早饭!吃完早饭,你还得给我们作指示呢!管书记——”
舂青奎颇有些犯上的感觉,竟然用手使劲地拍了拍管元民的右侧的肩头:“管书记!快醒醒!快醒醒——”
管元民依旧是一点回应也没有。
舂青奎有点发毛了,他大着胆子的把自己的右手反过来,用食指中指并列着放在了管元民的鼻孔处,试了试,又试了试,他大惊地喊道:“不好了!管书记没气了!没气了——”
希探财吃惊不小,嘴里叼着的烟卷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他不捡烟卷了,跑到舂青奎的身边,也用手指试了试管元民的鼻孔:“完了!没气了!”
希探财好像很在行,从被窝里拽出管元民的右胳膊,假模假式地摸了摸脉:“完了!心跳也停止了!完了!死了!管书记真的死了!”
“这这这——”舂青奎很有些傻眼。撩开管元民的被子,看见管元民一丝不挂啊!他跟希探财说:“你赶紧给我去找鹤俊红!快去!把她叫到我的办公室!我要问她事的!记住!管书记死了的事,现在不要告诉县委来的人!快去叫鹤俊红!去她家!直接的去她家!直接带到我的办公室——”
希探财骑车直奔鹤俊红的家——
舂青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等着希探财快快地把鹤俊红喊来——
八点二十了。王昶友、章程路、鸿部长三个人商量,是不是把管元民喊起来。
鸿部长说:“必须把他喊起来!遇难的六位同志的尸体到底运不运出来。运出来,放在镇里还是运回县城。他得发话啊!”
章程路也说:“不能让他就这么睡下去了。这还像个书记的样子吗?忒不像话了!”
王昶友说:“书记整天操劳县里的大事,多睡一会又怎么了!我是县长!我说了算!就让书记再多睡一会!咱们也再多休息一会嘛!劳逸结合、休息是为了更好的工作。不要再争了!管书记什么时候睡醒,咱们什么时候开会就是了——”
鸿部长、章副县长不再坚持。
鸿部长说:“那就等吧!”
章副县长也说:“等吧等吧——”
县委的同志们都在各自的房间里,或说闲话,或打扑克,或看报纸,都在等着管书记快快睡醒,好开会啊——
希探财到了鹤俊红家里。不知为什么,鹤俊红正在哭泣。鹤俊红的父母都出去了。哥哥嫂子弟弟妹妹也都出去了。这家里就剩下鹤俊红一个人了。
希探财跟鹤俊红说:“走吧!舂镇张书记,你的干爹,请你呢!快跟我走吧——”
鹤俊红擦着眼泪,跟着希探财,出了家门。
路上,希探财问鹤俊红:“你哭什么啊?”
鹤俊红很宁,说:“你管我哭什么呢!”
希探财知道这个丫头不好惹,是舂青奎的干女儿、姘头。于是希探财不再言语。一会,希探财便把鹤俊红领进了舂青奎的办公室。说:“镇长书记,没我的事了,我回派出所了——”希探财走了——
“你坐那儿!”看着鹤俊红一副慌神的样子,舂青奎很和蔼地说,“俊红啊,跟我说个实在话,管元民什么时候死的?”
鹤俊红看着舂青奎的脸色,觉察出,舂青奎并没有恶意。便振作起精神回答说:“昨晚上十二点钟多一点吧。”
舂青奎笑了,问道:“怎么死的啊?慢慢说,这屋子里没有外人的。不要怕的。没任何事情的。有什么事都有干爹给你罩着啊!你放心好了。”
鹤俊红心里托底了。她说:“管书记是累死在我身上的。干爹啊!干爹!我说实话啊,一开始我在管书记的茶里一下子搅合了三包壮阳药,等整完了一回,管书记还要接着整啊。于是我又给管书记的茶杯里搅合了三包壮阳药。结果啊,肯定是那壮阳药过量了!管书记疯狂了,那家伙,那叫一个凶猛,不是我说干爹你啊,跟管书记比,那可差一百倍上千倍了!你太温柔了!当然,你吃药吃的太少了!这也是客观原因的。我心里知道,你不愿意多吃壮阳药的。当然,管书记可能知道,可能不知道吧。我给他茶杯里搅合了那么多的壮阳药。哎呀妈呀!你可没看见,管书记那简直就是要把我给干死了。干啊干啊的,这一把他就干了四十多分钟,干到末了了,他的那个东西连白的带红的就全喷出来了!我知道啊,红的是血白的是怂!哩哩啦啦地喷了我一腿根子。哎呀妈呀,都吓死我了。他那个家把式一喷完浆液,就见他打了个寒颤,仰在床上就死了——我心想,这下子惹祸了啊。于是我就用枕巾把管书记喷出的红白之物擦巴干净,把他的身体摆正了,盖上一床被子,我就跑回家了。我很害怕的啊!干爹,你说管书记那样死,赖我吗?我有责任吗?干爹啊,你可得给我做主啊!干爹!我不能有事啊——”
“没事的!”舂青奎问道,“俊红啊,这事你没跟别人说过吧?”
鹤俊红道:“干爹啊!你这话是怎么说的啊!这事我怎么可以跟别人说啊!你是我干爹!也就跟你说说!你要不是我的干爹,那就连你我也不能说的!”
“好好好!”舂青奎说,“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管书记是自己找倒霉的!不怨你的!没有你的事的!你该干什么就还干什么。不要惊慌,不要没事找事就行了!”
“我什么事都听干爹的!”鹤俊红说,“干爹放心好了!我走了——”鹤俊红离开了镇长书记书记办公室,回镇府招待所经理办公室办公去了——
我的那个妈呀!这都快十点了!舂青奎敲响了县长王昶友的房间屋门:“王县长啊!在吗?都在吗?章副县长!鸿部长?”
王昶友仰躺在床上,一下子坐了起来。回答道:“我们都在,舂镇长书记。请进来吧!”
舂青奎拉门进了房间。毕恭毕敬地跟王昶友说:“王县长,你看这都十点了!管书记还歇着呢。你看看,是不是该喊管书记起床了啊?这上午,不是还要开会吗?我都通知我们镇府的干部了。干部们都集聚在了小礼堂了。王县长,你看——”
章副县长、鸿部长瞪眼看着王昶友县长。只听王昶友说:“你说的也是。那就辛苦舂镇长书记一趟。你就把管书记叫起来吧!我们就在这房间里等他就是了。”
“也好也好!”舂青奎扭身走出房间,刚迈出左脚,右脚还停在门里边。他站住了,回过头来,说道:“王县长,我是这里的镇长书记。你说说,我凭什么去喊县委书记起床啊。不妥不妥的!还是你们县委领导,出面去喊吧——”
王县长看了看舂青奎,又看了看鸿部长、章副县长。笑道:“舂镇长书记说的也对。那你就忙你的去吧。章副县长,就劳你大驾,把咱们的管书记喊起来吧——”
章程路答应道:“好吧!我这就去喊管书记!你们等着吧——”
舂青奎回小礼堂了。
章程路来到管元民住的房间门口。干部啊!当官的!来呼喊上级领导!那可有礼貌了。章程路敲了敲门,喊道:“管书记!管书记!我是老章啊!起来了吗?”
也许是声音太小吧,管书记还睡着呢,听不见吧?章程路出于礼节,还是没敢直接拽开门进屋叫人的。他加重了敲门的力度。接着,加大了喊话的音量:“管书记!管书记!该开会了!都十点多了!同志们都等着你啊——”
章程路自觉自己的声音不小了,可屋内就是没个回音!他没办法了,心想,这管书记还真是很疲劳了,睡得还真实沉啊!得了,他不再斯文了,试着拉了拉屋门,一拉还就开了。章程路走进了管元民的房间。他素来很尊敬管元民的。这会他进了管元民的房间,还不敢造次地到床边呼喊管元民管书记。他稳稳地轻轻地站在屋内写字台的边上,轻轻地喊道:“管书记!醒醒啊!该开会了——”
嗨!管元民仰躺在被窝里,一动不动啊!万不得已,他移步到了管元民的床前,呼喊道:“管书记!管书记!该起床了!十点多了——”没一点动静啊!
于是章程路豁出去了,大不敬地用手扒拉扒拉管元民的脑袋,也许真是大不敬了,用了点力气了吧,可管元民依旧是一动不动,没一点儿回音:“管书记!老管!管书记!管书记——”章程路还是没得到管元民的回音。“嗨呀!这睡得也太深沉了吧?”
章程路弯下腰来,把嘴对准了管元民的右耳朵,喊道:“管书记!老管啊!该开会了!起来吧——”
管元民两眼紧闭,根本不搭理他!
嗨嗨!这真是的!喊不起来了啊!此时的章程路有点着急,下意识地把右手伸进了管元民的被窝里,拽着管元民的右手,使劲地晃了又晃,说:“管书记,睡足了吧?老管——”
章程路这时才感到了事情的大大的不妙了!凉了!管元民的手冰凉冰凉了!他放下了管元民的右手,又用右手食指中指试了试管元民鼻孔的呼吸:“我的天啊!没气了!没有呼吸了!这管元民怎么死在这儿了啊——”
章程路扭身出了房间,浑身颤抖着跑回到了鸿部长、王县长他们几个人住的房间,进屋就喊:“王县长!鸿部长!管书记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在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