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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极生悲住医院

作品名称:戴手铐的侠盗      作者:鲁励      发布时间:2017-04-27 13:25:11      字数:5450

  在这个少雪的冬季不知不觉掩埋了平淡的日子,凛冽的寒风依然肆虐呼啸,清晨,明媚的阳光,晴朗的天空,白而柔软的云,如被水冲洗过的一样纯白。翘首东望,时光隧道中正姗姗走来一个晶亮晶亮的日子,2013年正月初一悄悄迎面扑来,洪洲市城里四处张灯结彩,大、小商店琳琅满目的商品应有尽有;在乡村市场农民种植有益于健康长寿绿色食品彰显着无穷的魅力;在影剧院、电视台、电台的各个频道还有丰富多彩的贴近生活的文艺大餐,在公园、游乐场、广场,张灯结彩,就连行道树上也挂满了彩灯,还有一饱眼福的民间文娱活动,给人们提供节日期间的精神食粮。歌声如潮,欢声如海,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男女老少的笑脸贴在一处,胜过高悬在苍穹那五彩缤纷的彩虹。“欢度春节”这些标语在电视机广告上经常可以见到,也正是这些标语为春节添上了欢喜的气氛。所有人都在春节上街购物,买件新衣服,新鞋。听说这意味着新的一年能换然一新,来一个好运。传统、文化、历史、习俗原是人为的产物,是中国人的祖先制定了它,一代一代人不停地拷贝翻版,演化发挥使其辉煌灿烂,春节,可以说是一面最为清晰的镜子,每个人都能看到,担当家庭重担的男人如此疲惫消极的脸孔,记忆过滤了每个人心底的阴影和悲伤,剩下的或许就是可以称之为美丽的东西吧,那怕就是万贯家财也买不到一个太阳不落山,流逝的又是一个平静而忙碌的一年。老年人向着衰老逼近,让人猛然意识到年龄为之衰老、关注着子孙成长重大责任的关口;婴儿朝着儿童进军;少年挤进青年的队伍,在鞭炮、烟花、压岁钱和憧憬中又长了一岁;中年人感慨今昔,畅想未来,抑制那份期望和躁动,在吃喝说笑、探亲访友的程序中获得一些不易觉察的满足,年青人更多的是畅想未来,那些就要完成的事业,即将到来的机遇和美好的前景,正在前方隐约招手,以神秘的梦幻和无尽的快乐“诱惑”着他们。孩子时代积攒的或多或少的好印象随之趋淡,不再是见识又多了一成,与其说春节是个最快乐的时候,不如说是个泛泛地祝贺一下,说几句辞旧迎新的吉利话,写一点闹春怀旧的文章,早就没了那份雅兴,于是,心里又燃起了信心和希望,顾不得疲惫和伤痛,又要义无反顾地风雨兼程了。总之,在春节,每个人留下奋斗、进取、成功、失败,欢笑和失落.迷茫和困惑,都成了无比美好的记忆。
  洪洲市区文化路13号1幢1单元502室,这套住房面积是120个平方米,有三间卧室,一间客厅,一间饭厅,厨房和卫生间都是单独设立的。穿着节日盛装的鲁玉山心花怒放、精神抖擞地为儿子布置新房,他是一个氮肥厂普通退休工人,心里特别高兴,今天是双喜临门,儿子鲁政清是市刑警大队的侦察员,儿媳妇许秀苹是山东人,她是儿子鲁政清的师妹,在传媒大学毕业后考入洪洲日报社当记者,几年前他们租房子住,国庆后,他把家里积蓄的钱全部拿出来买了这套洪洲日报社的集资房,第一喜是在新房子里过春节,第二喜是今天虽然是儿子鲁政清和许秀苹结婚的大喜日子,亲家许平华,亲家母淡素娟和两个年青人一起,一早就到院坝里晨练去了,妻子倪功碧在厨房煮早饭,只有自己亲自到新房去看挂在屋子里的彩色气球,花环,是否摆设合理,再看请的客人请到没有,准备的烟、糖、水果准备充分没有。
  倪功碧在厨房招呼老伴:“鲁玉山,你在屋子里转啥子,我把稀饭都煮好了,你还不到外面去买点馒头回来,亲家和亲家母又是儿子的师傅师娘,他们喜欢吃面食,又是练武的人,食量大,别人只有一个女儿,他们难得来一回,千万不能待慢了客人。”
  鲁玉山很细心地发现,红包买少了,农村来的亲友带着小娃娃来要打发压岁钱,听到妻子安排自己的事提醒她:“功碧,你炒菜要讲究点哈,他们山东人不喜欢吃辣椒,你少说点辣椒和花椒。我出去买馒头、花卷、包子,顺便还买点红包。”
  倪功碧胸有成竹地答应他:“今天是大年初一,我们三个吃圆包,亲家和媳妇他们吃稀饭和面食,不炒菜,我煮的花生米、甜香肠、熏的腊耳朵,你快去嘛,吃了饭我们还要到‘天香园’去安排中午吃饭的事。”
  鲁玉山到卧室里去拿钱包,找到一个提食品的竹篮子:“你就管家里的事,婚礼的事政清的同学晓得操办,不需要我们操心,桌席的事,儿子向单位打了请示报告的,今天中午只有15桌,除了我们的亲戚,就是他和秀苹的同事,没有别人。”
  倪功碧不理解地埋怨:“我们是平民老百姓,娶儿媳妇办好多桌也有人管,简直是怪事。要不是今年在馆子里吃饭的单位减少,向我们这点桌席,这么便宜的价格,没有饭店愿意接。”
  鲁玉山走到门边招呼妻子:“你是个农村妇女不懂国家的政策,这件事你就莫发牢骚说怪话,要是按照过去的说法,像你这么说就是猫儿抓糍粑,脱不到爪爪,政清和秀苹都是公职人员,他们必须按政策办。听说单位在搞群众路线,还在打苍蝇和老虎。”
  倪功碧招呼他:“我是在屋里说,又没有到外面去说。哎,玉山,未必单位上的人不上班,成天拿起苍蝇拍子和枪去打蚊子和老虎啊?”
  鲁玉山毕竟当个工人,比妻子这纯农村妇女懂得多,正准备开门,指责妻子:“你看电视时没听说啊,电视里说的打苍蝇和老虎是指打击大、小贪官。”
  倪功碧埋怨:“鲁玉山,你说话要讲良心,前些年,我一天在屋里煮饭、洗衣、喂猪,下地栽秧、种粮,那有时间学这些东西,搬到新房子进城才几天,等到他们两口子日子过顺了,我们还是回老家去,我有时间看电视没有,来看电视都是看电视剧,打广告。”
  鲁玉山看她理解错误,便解释:“功碧,你莫生气,我只是说这些政治上的事我们不懂尽量少说,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不说了,我要买东西去了。”他提着竹篮出门便把防盗门关上,朝楼下走去。他走到坝子里看到儿子他们四个人,在一台小山羊录音机播放的音乐声中练武功,便招呼儿子:“政清,我去买包子、馒头回来你们就跟着一起回去吃饭。秀苹,你爸爸他们如果饿了就早点回去,你妈把稀饭都煮熟了。”
  鲁政清接近1.75米高的身材,身材高挑,理个矮平头,穿着一身蓝色的练功服,正在和许秀苹、师傅、师娘他们一起练八卦拳,看到父亲提着竹篮去买食品,爽快答应:“爸,外面车多,过马路一定要走人行道,注意安全哦。”
  鲁玉山看到亲家他们朝自己笑,便给他们打招呼:“我好歹也当了几十年的工人,晓得这些规矩,亲家、亲家母,新年好。”
  许平华留着长发长须,真像一位武林高手,看到女婿的父亲跟自己打招呼,有些听不懂他的话,问女儿:“秀苹,他在说什么,我没听懂。”
  许秀苹比政清矮一个人头,她长得面如白玉,身段苗条,眉如弯月,身穿着一套粉红色的运动服,说话如银铃清脆:“爸、妈,我爸在向您和妈问新年好。”
  许平华立即高兴地挥手还礼:“亲家新年好!”他看到亲家走后,有意让两个年青人单独去练习便安排政清和女儿:“政清、秀苹,刚才你们跟我们练了是八卦拳,你们俩练轻功时一定要注意先做热身运动,不能忽略了这些细节,练习的时候不要走神,我和你妈打一下太极拳。”
  聪明的鲁政清理解老人的心意:“好的,爸、妈,您们在这里练太极拳,我们先跑步再去练轻功。“许秀苹跟着老公肩并肩地朝院子里的人行道跑去。
  鲁政清一边跑,一边轻声地道白:“站在新年这一雪白的起跑线上,向着明天,向着东方那轮冉冉升起的红日,让我们放飞心中的白鸽,以怒放的百合花般的心情,真诚地道一声:新年,你好!”
  许秀苹也跟着感叹:“让我们轻轻向他招手:新年,你好!在逝去的三百六十五个充满风霜雨雪、烈日酷暑的日子里,我们正如普希金的诗中所说:“而那过去的,都会染上莫名的相思。”不是吗?新年是时光的起点,那无数的诗情画意等待着我们去感受,洒满阳光的湖畔早晨,落满花瓣的小径黄昏,还有江南巷青石小路上的烟雨蒙蒙,北国和熙春风里一碧万顷的麦田,但为了心中那曾经对自己许下的诺言,为了那不灭的希冀和美丽的憧憬,我要和你向前,向前,一个走到胡须白,一个走到牙齿落,永不回头。”
  鲁政清向即将结婚的妻子提出了一个问题:“秀苹,你认为群众路线打苍蝇和老虎是喊口号呢还是动真格?”
  许秀苹甜蜜地笑道:“政清,我们恋爱几年了,今天是结婚的日子,怎么提这么严肃的问题呢?”
  鲁政清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对你的爱已经用行动表明,对国家的爱也不能降温,平常我只是办案,对政治上有些东西不是很懂,俗话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我向你这位林牌记者请教啊,你可别谦虚。”
  许秀苹知道,他如果提出什么问题你不正面回答,他是一个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人,收起脸上的笑容:“政清,你提这个问题的确很严肃,这么给你说嘛,打苍蝇和老虎是口号呢还是行动,要看中央的决心,中国政府面临生死存亡应该是三个方面的问题,一是信仰问题,国家经济搞上去了,信仰危机四伏;二是民生问题,现在分均不公也是一个重要问题;三是腐败问题,就是要打苍蝇和老虎才能打击一些腐败分子,治根还是规范制度。“
  鲁政清和许秀苹跑到居住人少的人行道,便开始练轻功,练完功回家的途中,许秀苹看到政清脸上显示出很郁闷的表情,便追究原因:“政清,今天是我们在新房子进入新的一年,还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你为什么不开心?”他低声在秀苹的耳边说了一些不让外人知道的话题,秀苹立即摇头,紧紧地拥抱着衣服,口里连珠炮地拖了一串话:“不、不、不、不……你把这件事看得太简单,我们只是普通老百姓,只想过恩爱平静的日子,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没有必要承担这么大的风险。”
  鲁政清继续在他耳边低声解释,许秀苹眼角挤出悲怆的泪珠子,知道他是深思熟虑做的决定,苦恼地叹惜道:“政清,你把有些事看得太简单,太单纯。”
  鲁政清轻轻地给她擦眼角的泪珠,深情厚谊地向秀苹承诺:“此生有善良的父母养育之恩,能认识师傅和你,功夫得到师傅的真传十分荣幸,得到你的真爱我一定会像珍惜自己的生命一样珍惜这份宝贵的情谊。”
  许秀苹只好夫唱妻随:“大浪淘沙,风雨同舟,我此生,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鲁政清肝胆相照:“自从接受你的感情起,我就把人和心都交给你,无论是当兵、自考法律、公务员、刑警,每一步都有你作我的精神支柱,这些路走得踏实,今天、明天,只要有生命就不会放弃,如果有来生,仍然会与你牵手并进,无论是贫穷与富贵,无论是健康与疾病,你是我心里的一盏明灯,永不熄灭的明灯。”
  鲁政清与许秀苹的心紧紧相连。他们看到父亲把物品买回来朝家走时,陪同老人回到家里,洗漱后吃早餐。许平华毕竟是练武之人,他观察人和事物心思缜密,发现鲁政清和许秀苹的表情有些郁闷时,把女儿喊到新房追问:“女儿,今天是你们结婚的大喜日子,怎么从你表情看不到你喜庆的气色?是不是鲁政清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你不喜欢他,只要你跟我说明,今天这个婚就不结,在这关键时刻,你一定要在我面前说真话。”
  许秀苹立即向父亲承诺:“爸,我们是真心相爱,我和他之间是没有一丝瑕疵的爱情,我心里十分高兴嫁进鲁家,主要是舍不得您们,从此之后,我就成了鲁家的人,生是他家的人,死是他家的鬼,一辈子多半时间在鲁家生活,有些担心您和妈。”
  许平华始终有些怀疑:“不对,既然你们双方都是真实喜欢对方,今天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不应该是这种表情,你们一定有事瞒到我,你晓得,我的眼里沾不得半粒沙哟。”
  许秀苹还是坚定地承诺:“爸,我们的确是深深相爱,感情没有半点瑕疵,我和他是心心相映,生死与共的感情,任何事情都不能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您一定要相信自己的女儿。您注意没有,哪个姑娘出嫁时不是忧心忡忡的表情。”
  淡素娟敲门催他们:“平华,秀苹该换婚纱了,你们的事谈完没有?”
  许平华立即打开门,淡素娟便安排女儿穿婚纱。
  上午,天香园饭店门口摆放着一幅鲁政清和许秀苹拍的婚纱照,看他们笑得那么甜蜜,那么舒心,鲁玉山夫妻、许平华夫妻胸前均佩戴着红色注明父母的标志,鲁政清外面穿一套青色西装,里面穿一件白色衬衫系着领带,胸前佩戴红色新郎标志,许秀苹穿着佩戴有新娘标志的婚纱,手里端着摆放烟、糖的盘子,在伴郎袁鹏程、伴娘阳玉莲的陪同下,迎接亲朋的到来。在他们身后有一张桌子,桌前座着两个收礼金写人情簿子的亲友。
  摩肩接踵而至的亲朋来到的几乎都是相同的内容:“新年好,拜年。”及“新婚快乐,百头到老。”
  迎接回答他们的话无论是按辈份称呼的长辈还是同辈,除了称呼不同其余均是同一个内容:“谢谢,新年快乐,多喝杯酒。”接近吃午饭,鲁家和许家人都朝餐厅走去举办婚礼。
  参加婚礼的人都纷纷议论,有人赞扬他们是天生一对伉俪;有人羡慕他们天南地北能结为夫妻是苍天牵线。特别是农村来的亲友,见到许秀苹长得像天仙一样漂亮,向看稀世珍宝一样,陪伴她周围。警队的同事和报社的同事都纷至沓来,他们知道群众路线要求严,每家只派出一名代表。他们与新郎新娘简单地说了祝福的语言便跟着进入餐厅。
  婚礼主持者没有请婚庆公司,而是报社的一位记者甘清华,他比许秀苹先进报社,当许秀苹考进报社当记者时,他已经是编辑。
  为了博取她的爱,曾经多次在工作上帮助她,在生活上关心她,当他看到鲁政清从一个退伍军人考入公务员,考进刑警队时,才明白她的心里永远都珍藏一个不能忘记之人,在痛苦中挣扎后,只把这份爱珍藏在心里,今天,他自告奋勇地当这个主持人。
  婚礼仪式结束,鲁家和许家在伴郎伴娘的陪同下到每一桌敬完酒后,他们便回到主宾席去吃饭,饭后他们两家人在天香园饭店送亲朋好友,鲁政清昏厥在地上,伤痛欲绝的许秀苹立即拨打120急救车把他接到洪洲市人民医院。
  
  一年之后离奇失踪,经过半年的努力,鲁政清面临着贪官们暗中派出杀手追踪的层层险境,他多次险象环生地挖出副省长谈力这个老虎的贪赃枉法证据功成交到巡视组手里,即将揭示贪污受贿苍蝇、老虎的丑恶嘴脸。当他再次出现在刑警大队便是戴上手铐去投案自首,妻子许秀苹泪水涟涟地期待丈夫能回到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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