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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辣酸甜话高三 第七章

作品名称:苦辣酸甜话高三      作者:王凤文      发布时间:2017-04-28 20:12:30      字数:9442

  矫真章听说了万俟公索贿的事,心里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明白了什么呢?他自己又很糊涂,似乎是人应该不做坏事,似乎是人做点坏事也在所难免吧?他开始自省:当初为什么买假文凭?老爹说是犯法。可为什么没法办我?人家看在老爹的面子上啊!他思来想去,为什么咬着校领导评报市级优秀干部弄虚作假?我真的是坚持什么实事求是?鬼才知道哩!二十四班班长仇梅理是自己的内弟,自己的亲小舅子啊!我这么张牙舞爪不遗余力地扯着这事儿,归根结底,不就是自己小舅子也没给报上市级优干部吗?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话也是在理的。老爹常以为人民服务自诩,嘛啊?不为自己咋还托上级把我安排在厦华重点高中?真是地,说得好听!比唱的还好听!这个姚成吉吗,要说除了爱美女那点事,还真的挺硬气的。老小子说话落地有声,一个月后,那是一定要开除我了。下午两点多钟,他开着自己的夏利轿车,想这思那,最后还是决定找自己的老爹,咋整也得安排个单位啊!三点钟,他来到了他爹的办公室。“爹——”
  “唉——多大的人了!怎么总是办些不长头脑的事情!”
  “爹!您都知道了?”
  “姚校长早就打电话来了。没给你大处分,已经是宽容了!”
  “那我该上哪儿去工作啊?”
  “区教育中心印刷厂需要一名司机,你就去当司机吧!”
  “好的!什么时候去报到?”
  “现在就去!到那儿,好好听领导的话!不要再给领导找麻烦了!对了,你那么闹腾,你的目的,为你小舅子没评报市级优干,其实姚校长他们都一清二楚,人家没揭穿你,那是给你留足了面子——到了新单位,千万别把领导看成傻子!记住了吗?”
  “记住了!老爹您放心!吃一堑长一智。我不会再犯从前的错误了。”
  矫真章走出了他爹的办公室。他要去新单位了。“谢谢爹——”他心里想着爹的好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老话还是很灵验的。其实,矫真章上下胡折腾的目的,政教处的领导清楚,自然地,姚成吉校长更是明白。再看看吧,万俟公老师在评选市级优秀干部时,暗里向学生家长索贿,跟人家要什么运作经费,搞出这样的名堂。他原以为,这评报市级优秀干部,当班主任的只要报上去,应该得到学校认可的。让他没想到的是,学校为了提高整体一本上线率,把市级优干的高考加分转让给了普通学生。说起来,他班的折端劯钟大可那明莉三名学生,也真是很给他面子了。尤其是那明莉,带头原谅了他。更可佩服的是,人家那明莉折端劯钟大可,那什么运作经费并没退还,可人家还在校长面前说退还了。这使得万俟公的良心颇感不安。他索贿的事,是怎么让学校政教处知道的呢?是他在办事的时候,防备不严,让本班学生盖雨晴发现了。盖雨晴是班里的团支部副书记兼组织委员,当初他自己也申请了市级优秀干部候选人。万俟老师劝她说,名额有限,报上去也是陪绑,肯定要被刷下来的。就没给报名。盖雨晴很不服气,于是时刻盯着万俟老师在这件事情上的所作所为。嘿,那天钟大可母亲中午送钱,叫盖雨晴暗暗地看的那叫一个仔细。没地说,揭发检举。于是就告诉了政教处主任,于是就有了政教处的一一调查。于是姚成吉校长就知道了全部情况。
  姚成吉跟领导们商量过了,这事说大也很大,钱不管多少,索贿受贿的性质是一样的;说小也小,钱必定都给退回了,也等于没那么回事了。不管怎么说,当老师的这么干,是万万不可以的。“做检查!作深刻检查!”
  “是在全校教职工大会上吗?”焦迪迪问姚成吉。
  “没那么严重!”姚成吉说,“在高三年级组会上做个深刻认识就行了!下不为例!”
  为表现冲刺高考的紧迫感,各班正面墙壁的右上方,都挂着特制的倒计时显示历。今天显示的:距高考还有59天。就在这一天的大课间(间操时间),由高三年级主任焦迪迪在教学楼七楼709室(数学教研室)召开会议,由万俟公老师做检查。学校领导也都参加了会议。
  焦迪迪说:“老师们,今天咱们全组教师在这里召开一个简短的会议。会议时间不长,由万俟公老师给老师们给学校领导们谈谈,咱们高三年级评报市级优秀干部的体会。大家鼓掌!欢迎万俟老师给大家讲话——”
  别说,大家还真的鼓掌!
  万俟公满脸臊得通红。他从后排的座位上站起来,不太好意思地走到讲台前。他开始讲话:“领导们,老师们!刚才年级组焦主任,说是让我谈谈咱们学校高三组评报市级优干的体会,说让我发表讲话。同志们啊老师们啊!我无地自容无地自容!领导这么人性化地处理我,我讲什么啊?我,一个高级教师,一个老教师,竟然在评报市级优干部的工作中,向学生家长索要钱财!实际是犯罪!挖挖根源,实际上,我这样做,就是腐败!大家知道,有很多高官,也有很多不是高官,但手里有着某种权利的人,吃拿卡要索贿受贿已成了风气。我心想,我这么干比起那些贪官污吏来,又能算得了什么呢?现在想来,我的思想是多么幼稚啊!又是多么肮脏啊!我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对不起在座的领导!对不起在座的同事!我一定要痛改前非!把全部精力投入到辅导学生高考中去……”
  万俟公声泪俱下。
  万俟公抽打自己!
  兰婷婷和高三教师熊燃拉住了万俟公的胳膊,制止住了万俟公的自残!
  散会了。领导们各自干各自的事去了。教师们也都各自回到各自的办公室,有课的准备进课堂;没课的,写教案做卷子……
  万俟公回到了办公室,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三个信封,信封里装的是钱。下节就是他的课。他要当着六十多名学生的面,把这赃款退还给折端劯钟大可那明莉,当众向学生谢罪!
  
  进到了教室,万俟公没言语,连连向全班学生鞠了三个躬。万俟公站到讲台上,用自悔的目光,扫视了全班学生。“同学们!我是你们的班主任。班主任工作,我没做好。我很失职,很不称职!有很多同学都知道了,在评选市级优秀干部中,我犯了极为严重的错误,我向咱们班的折端劯钟大可那明莉三名同学索贿。我错了!在此,我把索贿的钱如数地退还给这三位同学,并向这三位同学认罪!”万俟公先走到折端劯桌边,把一个信封规规矩矩地递到了折端劯的手上,之后,给折端劯深深地鞠了一个躬:“我错了!请你原谅!”他又走到钟大可的桌边,钟大可赶忙站起来,顺势拉住正要鞠躬的万俟公:“万俟老师,您不要这样——我们理解您!错误在我们身上!”
  万俟公紧紧地握住钟大可的手:“谢谢原谅!谢谢理解!”他把钱郑重地放在了钟大可的课桌上。最后走到了那明莉桌前。那明莉抢先给万俟公行了个礼:“万俟老师,我们很理解您!你放心吧!我们早就原谅您了!实际,错误根源在我们身上!你千万千万别这样责怪自己责备自己了!”
  万俟公如卸重负,身体精神顿感轻松。他挺直了胸膛站到了讲台上。折端劯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讲台上。“同学们!我敢说!万俟老师是坦荡的!我们喜欢万俟老师!”
  全班的掌声响起来了。
  开始讲课。万俟老师给同学们讲解“地理高考仿真试卷之十六”。讲的好!同学们都说:“万俟老师这堂地理高考辅导课上的精彩!”
  下课了。同学们目送着万俟老师愉快地走出教室。
  熊燃同学刚走出教室,他把手机打开,铃声就响起来了。“爸爸!您好!好好!我这就下楼!”熊燃赶紧往楼下跑去。熊燃同学是学校从山西招来的。他爸爸今天从山西赶来看望他。熊燃经保安允许,出了学校大门。
  “爸爸!”
  “熊燃,学习紧张吧?累吗?”
  “不算累。紧张有点儿。”
  “是这样的。”熊燃父亲熊开来指着自己的宝马车说,“我给你们姚校长带来了几箱子汾酒,我得给他送进校长室啊!”
  “爸爸您又送礼!”
  “这是礼节!应该的应该的!”他领着儿子到校门里边,跟保安讲明了情况。保安把大门打开,熊燃坐进了车里,熊开来开着车进了学校。他把车停在了办公楼大门口前厅前。熊燃赶紧上楼,见校长正在。“姚校长,我爸来了!”因熊燃在此就读三年了,姚成吉对其父熊开来也早就熟悉了,早就成了老朋友了。姚成吉听说老朋友来了,赶紧下楼迎接。“老熊大哥!你好你好!”
  “姚校长!你好你好!”一同寒暄。熊开来说:“我给你带来四箱汾酒,请你笑纳!”
  “收下收下!”姚成吉笑呵呵地。“谢谢老哥啊!谢谢老哥!”
  正有三名高三组的青年教师凌寒白冷山峰沐川鎏往食堂方向走着。姚成吉叫住他们:“凌寒白!你们三位过来!”
  三位青年教师很快地来到了跟前。姚成吉吩咐道:“你们三位受累,熊燃父亲送来了四箱汾酒,你们受累,把酒抬到食堂,先放在那里!”
  “遵命!”三位青年教师,再加上熊燃,一人扛着一箱子汾酒,就走进了食堂。
  “走吧!我做东!咱哥俩去鸿起顺!”姚成吉说,“我就不开车了,坐你的车。”
  熊开来说:“请请请!”
  上了车,熊开来说:“今天高三教师能腾出功夫来吗?如能。把高三全体老师请来,好好犒劳犒劳他们!”
  “你忙回山西吗?”
  “我在这里要待一周,和第三热电厂谈一笔煤炭买卖。”
  “那就好了。这周周日中午或晚上都行!”
  “说好了!周日中午,我今天就安排,咱们去海鲜城!”熊开来决定要犒劳高三全员教师。
  “酒水自带!说好了,我自带五粮液,教师们自带,你带来的四箱汾酒!”
  “有你的!”熊开来了解姚成吉。这位校长,从来不贪占。有送礼的,不客气,照单全收,之后,便全部消化在教师们的身上。酒水食品是这样,有送钱的,他就把会计出纳叫来,当着送钱人的面,请送钱的人写一张自愿交赞助费多少钱多少的便条,以此为证,让会计出纳照章入账。“姚校长!你这样的领导应该是凤毛麟角了!”
  “不可能!都一样都一样!”车上,姚成吉显得很无奈,“怎么办?自己贪下,毁掉了清白,丢掉了骨气,葬送了人格,很不值得!装正拒收,你们又不愿意!何苦呢!唉——”
  鸿起顺到了。姚成吉熊开来进了饭店。
  ……
  各班的倒计时显示牌上显示:距离高考还有58天。
  这一天的上午,特二班的学生上完了第一大节语文复习课,就都去操场做课间操了。颜秀秀刚要出教室,被语文老师且是什么特级教师的宣守根叫住了:“颜秀秀,你留下来,我给你讲讲现代散文阅读。”
  颜秀秀站住了。同学们都下楼到操场去做课间操了。“走!到我办公室去!咱们一块温习!”
  这个颜秀秀同学,很单纯,也很固执。她对宣守根的所谓学问,真的很佩服,佩服得五体投地。还有,她啊,看着宣守根那高大魁伟的身材,就觉得宣老师是一副英雄的形象,看着宣老师,她认为,同学们(女同学)平日里所谈的具有阳刚之气的男子,那就是宣守根老师。这个女同学,早就暗暗地把宣守根当做了自己心中的偶像。那宣老师的讲课语调,就如同磁石般紧紧地吸引了她!她的父亲颜武仕是解放军某武警部队的副政委,那个雄壮威武的劲头,那副响亮酣畅的喉音,就和宣守根老师一样一样的啊!为此,颜秀秀在平日里特别敬重这个宣老师,常常把他当做父亲来尊重。她百分之百地相信宣老师,宣老师要给她辅导辅导现代散文阅读,那是百分之百错不了的。颜秀秀乐滋滋地:“真的太谢谢您了!真的太谢谢您了——”颜秀秀跟着宣守根来到了宣守根的单间办公室。宣守根放下教案,便坐在老板椅上,前后地晃悠了那么几个回合。“秀秀,秀秀,你过来。你喜欢谁的散文啊?”
  “朱自清的《荷塘月色》,还有郁达夫的《故都的秋》。”颜秀秀脱口而答。
  “嗯!美美——很美的——”宣守根开始抚摸颜秀秀的柔软蓬松的头发。“真美真美——”
  颜秀秀自以为是父亲抚爱女儿。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的开着的,有羞涩的打着朵儿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宣守根把大大的右手伸进了颜秀秀的腹部(颜秀秀穿的是筒裙)。
  “啊?!宣老师!您这是——”
  宣守根毫不示弱,沿着颜秀秀的肚脐儿一下子伸到了——
  “你——”颜秀秀挣脱着:“宣老师——您怎么会是这样——我把您当成父亲啊——呜呜呜——”颜秀秀跑出了宣守根的单间办公室,直接跑到了学校办公楼的政教处。政教处的人都到操场做课间操了。她等着等着——
  间操散了。颜秀秀擦干了眼泪,怎么跟学校领导说呢?她见到了政教处的领导,只是打了声招呼,不知为什么,她离开了政教处,去找年级主任兰婷婷了。到了兰婷婷办公室,颜秀秀把兰婷婷叫了出来,到了楼道一端的僻静处,轻声地把事情跟兰婷婷说了一遍。兰婷婷听后,很是气愤。“颜秀秀同学,你先回教室上课,这事我来处理。”
  颜秀秀回教室上课去了。兰婷婷叫上焦迪迪一道进了校长办公室,把宣守根在办公室对颜秀秀性骚扰的事报告给了姚成吉。姚成吉这下可恼火了。“这简直就是畜生啊!”
  “姚校长啊,这个宣守根已经是惯犯了。”兰婷婷从兜里掏出了三张纸条,递给了姚成吉。“您看,这是我上午收到的,都是揭发宣守根性骚扰的。”三张纸条上分别写着:大流氓宣守根在办公室摸我臀部,坚决要求严肃处理这个老流氓;(特二班学生某某)主任,向您告知,宣守根老师在办公室用舌头舔我的眉毛……太下流了;(特一班学生某某)宣老师在办公室摸我的胸,坚决要求学校严肃处理这个人面兽心的禽兽教师!(特二班学生某某)
  姚成吉看罢纸条,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这还了得了!严肃处理!缺了大德了!缺了大德了!”
  “咱们报案吧!”焦迪迪说:“这不是小事!这些学生还没告诉家长,要是让这些学生的家长们知道了,那问题可就要闹得更大了!”
  “报案?向公安局报案?”姚成吉原地转了一个圈。“一旦立案,咱们学校的各种荣誉牌匾那就全被摘掉了!”
  “那您说怎么办?”焦迪迪说,“来个内部处分,这个人没了脸皮,没了师德,保不齐还要发展到什么程度呢?一旦闹出什么强行之事,那可就不是摘牌了!那后果,谁还敢想象啊?”
  兰婷婷也说:“还是让公安局来处理吧,该关就关,该判就判!咱们不能再姑息养奸了!”
  姚成吉又原地打了一个圈:“这样吧,咱们不报公安局,咱们内部严肃处理,把他从一线教师队伍里清除,让他看车棚去!”
  “谁来顶他的课?”
  “备用老师,教研室的丁顶鼎啊!丁老师特级语文教师,咱们不就是为了一旦高三语文把关教师出点嘛事,用来应急的吗!”
  丁顶鼎五十七岁,特级语文教师,为人和善,身体不太好,好像是肾有了问题,他自个保密,可他每周二都要去医院检查,几乎人家都知道的,实际去做什么透析治疗,人们猜得到,丁老师得的是尿毒症。丁顶鼎老师最擅长于古诗文的教学工作,是遍地市教学研究中心兼职教研员。一提到丁顶鼎老师,兰婷婷焦迪迪可高兴了。“太好了!丁老师,名符其实的特级教师!就按您说的办!内部处理宣守根!”
  办事要讲求高效率!姚成吉布置:“吃完中午饭,利用中午休息时间,全校教职员工大会:处理宣守根!谁说情也不行!”
  真麻利!姚校长办事那叫一个快刀斩乱麻,干净利落快!他给学校教研室打电话:“丁老师吗?你马上去宣守根老师那儿,跟他讲,就说我告诉你的,你跟他办个交接,特一班特二班的语文课,你来接手。办完后,叫他到我这来!”姚成吉放下了电话。
  丁顶鼎老师马骝地到了宣守根办公室:“宣老师,姚校长让我跟您办个交接,您的课由我来上了——”
  宣守根没有一点吃惊的表现:“好吧!已经做到高考仿真试卷第十八套了。”宣守根像是早有准本的样子,把桌面上的高三辅导材料一股脑地摆放在一起。“就这些,你是拿走回你那儿,还是在这儿。你自己说了算了。”
  “我还是回教研室吧。”丁顶鼎抱起一大摞子材料。“我回去了。对了,把课程表给我。”
  宣守根把压在办公桌玻璃底下的课程表抽出来,递给了丁顶鼎。丁顶鼎接过来。又说:“差点没忘了,姚校长让您马上去他那儿。”
  “好的!我就去。”宣守根就是宣守根,特点是皮厚心宽!他和丁顶鼎一道离开了办公室。丁顶鼎回教研室了;宣守根进了校长室。
  “老宣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我问你!颜秀秀讲的是不是事实?特二班学生甄华华反映的问题是不是真的?特二班皮莉儛反应的是事实吗?特一班庄丽敏反映的又是什么问题?”姚成吉把三张纸条灌在了宣守根的脸上。“你还是老师吗?啊?!你给教师脸上抹黑啊!”
  “我——我那不是习惯吗——我就那点爱好——跟你爱喝五粮液一样啊!”
  “不嫌害臊!”姚成吉真想啐这个没皮没脸的宣守根一脸唾沫。他忍住了:“行了!中午就开会,处理你!你回办公室等着吧!中午到报告厅开大会!回去吧!”
  吃完了中午饭,教职员工们很迅速地到了学校的大报告厅。大会开始了。直奔大会主题。姚成吉怒火中烧:“同志们老师们,耽误大家一会休息时间。今天我们开会,主要是宣布对高三年级组语文特级教师宣守根的处理决定。宣守根,严重违背教师道德标准,多次在办公室对女同学进行性骚扰。基于他的严重错误,作出如下处理决定:从一线教师队伍里开除出去!永不再上课堂!给他出路,从现在开始,到学生自行车棚看车;工资待遇,从下月开始,等同高级工人。好了散会。”
  这会真叫简短,毫不拖泥带水。
  教师们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宣守根。宣守根面不改色,依旧笑容满面。走出会场之后,他就直接去了学生的自行车存车处。嘿!还哼起了歌曲:“你来到了我身边,带来微笑,也带来了我的烦恼。我的心中早已有个她,呕——她比你先到——”
  “什么玩意啊——”一名叫罗锦华的年轻清洁女工心里骂着宣守根,她正要进报告厅清扫厕所,听见了姚校长讲的决定。她也很恨宣守根的,三周前的一天下午,她在清扫特级教师办公室楼道公厕时,宣守根冲着她摆弄那玩意。“这个老流氓!活该!”罗锦华拍手称快!“你嘛咋不死了呢?!看车子,太便宜他了!老流氓!”
  下午刚上完第一节课(正常的45分钟一节),门口值班保安给姚校长打电话,说是来了二十几位学生家长,要见姚校长,要求学校严惩流氓禽兽教师宣守根!
  怎么回事呢?原来,中午放学时,几名受害的学生一一地都给家长打了电话。得,这不是,都来找宣守根算账来了吗!
  姚校长赶紧打电话给兰婷婷,让兰婷婷和焦迪迪到门口接待处理一下。兰婷婷焦迪迪接到了指示,二话没说,下楼就到了学校大门口,特别热情的把十二位家长接到了家长接待室。兰婷婷焦迪迪用特别感人的话,抚慰着这些家长。并代表百忙当中抽不出身来的校长向家长们道歉,诚恳地承认,学校对教师宣守根教育不到位。之后,把学校已经做出的并且实施了的决定,告诉了家长们。
  颜秀秀的父亲颜武仕代表受害学生家长发表了意见:“很好!学校能及时把这样的禽兽教师清除教师队伍!处理得很及时……”
  有几位家长要大闹,强烈要求公安机关出面,法办了宣守根。颜武仕紧密配合兰婷婷的说服工作,劝解着,劝解着……
  好一会,总算是风平浪静了。兰婷婷焦迪迪把家长们送出了学校。一场原准备大闹学校痛打宣守根的风波,被兰婷婷焦迪迪给平定了。实际上,没有长期以来在部队做政治思想工作的颜武仕,光凭兰婷婷焦迪迪的温柔话语,那是拦不住家长们的……
  
  本日下午四点半,更炫花回到了自己的家。
  更炫花是宣守根的妻子,四十八岁,人长得一般,身体特瘦,个子比一般女子高那么一些。在市里花园小学教音乐。她和老宣生了一个孩子,是个男孩,叫宣宣,今年二十一岁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个男孩先天性智障,傻呵呵的,对家里的事情,似懂非懂。读了几年小学,四年级那会,因在教室里,把一个小女孩的裤子扒下来了,丢尽了更炫花的脸面。从那时起,更炫花和老宣商量,就没再让宣宣上学了。
  一会儿,宣守根回来了,这让一贯按正点下班的更炫花很是纳闷儿。更炫花知道,按常日,今天宣守根应该值一晚晚自习的班儿,她就从厨房里出来,问道:“守根,今天不值班了?”
  宣守根嘿嘿一笑:“值嘛班?课都不让上了!”
  更炫花大为吃惊:“为什么?”
  宣守根的老脸略有点泛红,他想干脆说实话。“还是——”正在这时,半精不傻的宣宣喊了一句:“爸爸他和女生亲嘴了!”
  宣守根推了一把宣宣。宣宣就势坐在了沙发上。
  不用言明,更炫花知道了,丈夫宣守根又犯了老毛病,犯的还不轻,一准是让学校给处分了!“哼!老不正经的家伙,又沾花惹草了是不是?跟你讲过多少遍了,不但教师不能那么干,就是普通的男人也不能那么干啊!”更炫花真急了!
  “那点老毛病算个啥啊!姚校长小题大做。我不过就是摸索摸索女孩的头发罢了,又没把她们怎么样!真是的!”
  更炫花知道,早就知道,他的这个爱寻花问柳的男人,不算什么好东西,在学校里,猥亵调戏女同学女教师,可不是一次两次了,可以说是屡教不改了。宣守根那就是个大色狼!全区教育界,几乎是人人皆知了。更炫花为这事早就要和他离婚了,可每次提出,这个宣守根每次都是憨皮赖脸死缠硬顶,就是不答应,再加上这么一个智障儿子,出于无奈,便凑合着过着日子。这回,她知道,厦华中学是动了真格的了,是把他开除教师队伍了。她一咬牙一跺脚,狠了狠心:“我跟你丢不起人啊!咱么彻底离婚吧!”说着,更炫花拉起宣宣,就往门外走,“我给你三天时间,你必须在协议书上签字!走!咱们回姥姥家!”
  宣宣用右手二拇指刮着自己的脸皮,冲着宣守根喊着:“丢丢丢……”
  家里凉了!老婆孩子回姥姥家了。宣守根搓了搓手,心想:不行!得找姚成吉谈谈,我还要上课!不行给我调到别的学校上课也行啊!他想着想着,就给姚成吉打手机,不错,还真通了:“姚校长啊!我宣守根,我想和您推心置腹地聊聊!我要说说心里话——”
  学校校长办公室。姚成吉:“说什么心里话,你就说吧!”
  “电话里说不清楚的。这样吧,我家还有一瓶茅台一瓶五粮液,我带上,您赏个脸,到大丰收酒家,咱们喝喝,说说,好吧?”
  “那也行!那我就听你说说!”
  大丰收酒家,一个单间里,宣守根姚成吉边喝边说着。说到痛心处,宣守根声泪俱下。姚成吉一开始那是一个劲儿地训斥训斥再训斥,严肃地指责批评宣守根的不良行为。宣守根也连连点头,连连称是。可饮了一会儿,宣守根就揭上短了:“姚校长,你别装蒜!就你那花柳之事儿,可也不少吧?啊?!远的不说,暑假,暑假在金凤凰度假村,你把兰婷婷焦迪迪花莹莹都给睡了!你说高三老师谁不知道?说实在的,你我都一样。可你有大权,把我给开了,我跟您比,我那就是冤大头啊!只不过过过手瘾,过过眼瘾罢了,我没动真的啊!你说我冤也不冤!”
  姚成吉恨透了这个直揭伤疤的人:“你少扯别的!你下手的对象是学生!那是法律不容许的!我承认,我搞了那么几个女老师。我们那是两厢情愿!既没违规,也不犯法。说到哪儿,也没什么问题!这和你的性质完全是两码事!”
  “也是也是!”宣守根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地说,“我读古书,古人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话很对!你看看咱们这个社会,看看泛滥着的拜金主义,看看官员们的腐败,看看现行的人际关系,都是每个人骨子里的私心所造成的。您看看,我们恨贪官,那些所谓有才华的人,又拚命报考公务员;我们骂垄断,又削尖脑袋往高薪单位钻;我们讥讽不正之风,自己办事却忙找关系。总之,我们愤怒,不是因为觉得不公平,而是觉得自己处在不公平中的不利位置,我们不是想消灭这种不公平,而是想让自己处在不公平中的有利位置。这种骨子里的自私,才是我们真正应该反思的。基于此,我所犯的所谓性骚扰,那是我敢如实地表达出来我的爱慕!我不虚不假!怎么的?我真实!怎么的?姚校长,你睡女教师,我很嫉妒,我想睡,人家不乐意,我总不能去犯强奸罪啊!女教师愿意跟您上床,那是图你手中校长的权力不是——”
  “别往下说了!别别别往下说了!”宣守根的一番“宏论”彻底把姚成吉闹蒙了!“不管你怎么说,在厦华,你是上不了课堂了!这是铁板钉钉!”
  “我可以调出吗?”
  “调哪儿?哪儿要你?”
  “天生我材必有用!大不了,我到另一个单位,把那份思想真实掩盖起来就是了!这样吧!我自己联系联系,您也受累帮我联系联系,咱总不能把我这个党培养多年的知识分子,一个大学生,一个特级教师给废了吧?我还是要教学的,要上课堂的,我的业务水平在全市那是出类拔萃的——”
  “好了好了。”姚成吉不愿意再听宣守根瞎咧咧了。“那好!你就自己联系着。到时候,我放人就是了!”
  夜色茫茫。灯光朦胧。宣守根好像挺清醒,姚成吉倒是变得懵懵懂懂了。他打了辆出租车,回家了。宣守根在夜色中一步一晃地也回家了。“我要上课堂……”一路上,他没住嘴地唠叨着唠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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