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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作品名称:荒谬传      作者:紫衫佛      发布时间:2017-04-23 15:13:03      字数:4102

  且说我吩咐了巡夜的家仆谨慎巡夜,就与鹿翔元在县内庄里闲行。
  至用午膳之时,我与鹿翔元便进了天瑞酒楼。店内的掌柜姜贽连忙笑脸迎了上来,说道:“少主来了!快请!快请!”我道:“不必多话。”就与鹿翔元至一个洁净之处坐了。姜贽问道:“少主要吃些什么?”我道:“不必多言,取一壶葡萄酒来。”姜贽又问道:“可要什么下酒菜?”我道:“白菜炖蘑菇、盐豆炒鸡蛋、炒山药、香椿拌豆腐就行。”姜贽道了一声“是”,就去吩咐了厨房。也不多时,酒菜皆已上桌。
  我与鹿翔元先吃着酒菜,却听到坐在不远处的胭脂铺掌柜秦孝祷问铁匠铺汤元升道:“汤兄知不知凌啸庄有了什么可贺的事么?”汤元升说道:“我却不知,请秦兄赐教。”秦孝祷说道:“听闻昨日凌啸庄的少主赵坤奇在艾山兜率寺山门前闹事,遇到去寺中上香的圣安庄少公爷常震天。少公爷一拳打伤了赵坤奇。今日凌啸庄庄主赵景瑞便往圣安庄去了,出来之时,却是一身冷汗,颤颤巍巍的,险些跌倒。而后赵景瑞又着人向圣安庄贡了些重礼。你说这事可贺不可贺?”汤元升说道:“真是可贺之事。”鹿翔元小声笑道:“此事传的真快。”我亦笑道:“只是酒足饭饱之后,说的闲话罢了。”又闻秦孝祷说道:“只是那赵景瑞怎生就这般认怂服软了。”汤元升道:“若是换了另一个人,赵景瑞定然是硬气。而这次是圣安庄,赵景瑞就是极硬的铁,也是软了。”秦孝祷道:“也是一个欺软惧硬的货。”鹿翔元吐了吐舌头,也不说话。
  且说我与鹿翔元用罢了午膳,唤姜贽且记在帐上,便至恒益堂中。此时,恒益堂中却无来瞧病的。主管徐辉与他两个儿子徐来礼、徐来祥来见。我就到柜台内随手翻看了恒益堂的账簿。
  想着同鹿翔元回圣安庄时,宏影庄的家仆搀着少庄主曹庆若进了恒益堂。我见曹庆若哼哼唧唧的,就问道:“怎么了这是?”宏影庄家仆说道:“少公爷不知,我家少庄主午膳时因贪嘴,多吃了些糯米饭团,因而不适。还请少公爷出手相救。”我说道:“这个好弄。”便谓徐辉道:“徐主管去弄一碗酸梅汤来与曹少庄主缓一缓。”徐辉道了一声“是,就去了。不多时,便弄来一碗酸梅汤,喂曹庆若喝了。我又嘱咐宏影庄家仆道:“曹少庄主就是黏食吃多了。也不用抓什么药,我只教你们一个法子就是了。曹少庄主既然是糯米饭团吃出的事,你们就取糯米饭团一个,放在瓦片上炙成焦灰,研成粉末,和水进服,两天便可把积滞消化净尽了。”宏影庄家仆道了一声“是”,就扶曹庆若回去了。
  我与鹿翔元在恒益堂坐至近用晚膳时,便回至庄内,与娘一同用了晚膳。娘吃罢晚膳,便回了房中。我与鹿翔元至藏书阁内,对面而坐。我道:“在此坐着,不如弈棋寻趣。”鹿翔元道了一声“是”。我就取出棋盘与棋子,摆在桌子上。鹿翔元便手执黑棋,我则手执白棋,一同弈棋。
  不多时,我与他难见上下,却忽听得外面喧嚣之声不绝。鹿翔元抬起头来,问道:“却是出了何事?如此喧嚣!”我心中已知是如何了,双唇便有笑意,说道:“贤弟不必一心二用!且弈棋罢。”鹿翔元微微一愣,继而说道:“依哥哥之言便是了。”遂同我弈棋。钟管家入内说道:“启禀少庄主,老奴己和巡夜的家仆将拿下了刺客。”我点点头,说道:“我也想看看是哪个胆大的好汉。”遂与鹿翔元、钟管家出藏书阁。先看到手执棍棒铁掀之物的众家仆,次而看到一个绑着的人。那人高一些,浓眉大目,阔嘴短须,头上裹着黑头巾,一身夜行衣。我看了看他,就问钟管家道:“可在他身上找到凶器了么?”钟管家递上一把砍刀,说道:“少庄主,这把刀就是此人所用的凶器。”我拿在手中看了看,但见这砍刀乃玄铁打造,端的是肩宽背厚刃飞薄,杀人不见血光毫,紫巍巍,蓝哇哇,破胆晃目。遂点了点头,又递此刀与钟管家,说道:“堵上他的嘴,扔进柴房。唤人仔细看着,不可叫他走了,亦不可叫他死了。这刀就送与钟管家了。”钟管家道了一声“是”,就着三个可靠的家仆押他入柴房关着,小心看守。
  我又唉钟管家去烟云堂与娘说了此事,就同鹿翔元进了藏书阁。鹿翔元问道:“钟管家既已带家仆捉住了刺客,如何不押他到大邳县县衙,听知县的处置?”我道:“不只是贤弟想知为什么,还有人想知为什么哩。”鹿翔元闻听此话,先是一愣,而问道:“有谁?”我微微一笑,说道:“楼上的,出来罢,我知你早就到了。”话音一落,便有人从二楼踏着楼梯至一楼,行至我与鹿翔元面前,问道:“你怎生知我到了?”
  我与鹿翔元看时,但见来者穿了一身的墨绿色桃花罗袍,脸上蒙着一块黑布。我说道:“从你一踏入我这藏书阁之时我便知了。怨也怨你有些不谨慎。”来者说道:“愿闻其详。”我说道:“你的轻功还算可以,若是换一个人,恐是不知了。可你身上薄荷气味混着血腥味却是告诉我,你在楼上。”来者点了点头,却不说话。我问道:“赵景瑞花了多少银子,而在大兴城请了你来?”来者大惊,问我道:“你如何知我是赵景瑞在大兴城请来的?”我道:“我若是不曾看走眼的话,你头上的碧玉梅花簪子,身上的墨绿桃花纹袍子,脚上的嵌绿厚底黑靴子,皆是大兴城近三个月有的款式。”来者仰面长叹了一声“罢了”,说道:“我栗景彬真不如他啊!”我道:“既然如此,请你扯下黑布,我二人想见一见尊颜是什么模样?”栗景彬便扯下了蒙在脸上的黑布。
  我与鹿翔元细看时,便见他生得是剑眉星目,鼻若悬胆,面色微黑,年纪不大,约是十七岁上下。鹿翔元问道:“昨日赵坤奇出了事,今早赵景瑞也来过,为什么你今夜便来了?为什么如此快速?”栗景彬微微一笑,说道:“三日前我便从大兴城来至大邳县中,住在了赵景瑞家里。今日是他出了五十锭银子,请我前来行刺。”话音一落,鹿翔元便眼皮一翻,骨酥筋软,倒于地上,动也不动。我道:“此时惟有我二人可知,你也勿说瞎话,如实说了罢。”栗景彬看着我,却是不语。我说道:“你身上的气味虽与薄荷极近,却多了一些酸辛。若我没说差了,应是银息草。此草乃是异种,极是罕见,少有人知。气味与薄荷极似,不知的皆认作是薄荷。其经炮制后,若不是有防范,不然,可麻翻人于无形之中。若非是我家开的是药店,酒楼门揽天下客,奇闻异事,听了不少,不然,便恐难知识此物。你虽有身上还有血腥味,也没能逃过我的鼻子。”言罢,我看着他,又说道:“天下谁家有银息草,我皆知。共是三家:存量最多的是我圣安庄,存量最少的是太医院,余下的一家,便是在大兴城辅政的越国公杨素家了。你也不是太医院差来的罢?”栗景彬咬着唇说道:“你说的不差,我是从越国公府里逃出来的。”说话之时,便褪下了上衣。我细看时,但见其身上有棒伤与刀伤,似新不旧的,已是结了痂了。我问道:“你身上还有多少银息草?”栗景彬答道:“昨日就没了。”我闻之,说道:“也罢。”就去二楼取了药箱,为其敷了药膏。栗景彬道了一声“谢”。我道:“幸而你躲到我这里来,不然必缚了,送至越国公府讨赏了!”又递与他一个小瓷瓶,说道:“这里有十二个丹药,唤作愈合丹,内服的,可助外伤愈合,一天三粒,三餐后各服下一个。”栗景彬又是道了一声“谢”。我又说道:“我虽给了你丹药,却问你为什么如此?”栗景彬说道:“我乃宿豫县人,是越国公府上专掌人事往来的主管。晋王杨广因与太子杨勇不睦已久,意欲取而代之,进而以谋取帝位,遂结交了越国公。越国公欲图权势,与之私交往来已久。因我知的太多了,以致越国公起了杀心。三个月之前,越国公污蔑我偷窃财物。而我不认,越国公遂遣家仆于我施以私刑,关入府内牢中。我气愤不过,趁府中家仆不备,开了牢门,逃了出来。昼不敢显身,皆是入夜走路。昨夜,我到了大邳县内。因腹中饥饿,遂入凌啸庄内找寻饭吃。岂知在一个屋外听到屋内有二人说话。一个说道:‘圣安庄少庄主伤了咱少爷,又强拿凌啸庄钱财。庄主大怒,因遣我来吩咐你翌夜进入圣安庄,杀了圣安庄少庄主。且不可留下祸患。我这有一锭银子赠你。事成之后,庄主赏你五十锭银子。’另一个说道:‘请巴管家安心。我公冶奎是一个什么人!赵庄主既遣我去杀,我必可杀了。’我因以之为奇,便暗中跟着公冶奎来瞧瞧,不想你却知了。”
  我静静听罢,叹了一句:“人心竟是如此险恶!”便又问道:“不知你今想往何处去?”栗景彬叹道:“天下之大,怎无不能容身之处!随缘罢了。”我说道:“如此也不是长久之法,你不如就留在我家,也好于乱走。”栗景彬道:“好是好,只恐事发后,反连累了你一家。”我说道:“无妨,我家有金书铁券护持,可保一家平安。钟管家乃官兵出身,众家仆也是有筋骨的,故此明暗皆不必多虑。鹿贤弟正好要进京赶考,我两个不如左右护持。一来保他路上无虞,二来到大兴城之后,我陪你去见越国公,劝解一二,除你祸事。”栗景彬道了一声“谢”。
  我先送鹿翔元回至客房之中,安置其躺在榻上,明早便可醒了。又留栗景彬在藏书阁内与我一处歇了。
  翌日,我至烟云堂内见娘。娘又问起昨夜之事。我道:“娘请安心,有孩儿在,此事已妥了。”娘点了点头,便也不多问。我则出了烟云堂,回至藏书阁内,吩咐钟管家带家仆去将关押在柴房内的刺客打一顿,勿打死打残了,扔回凌啸庄,告诉赵景瑞,叫他自已掂量着来。钟管家道了一声“是”,便去了。
  我又唤栗景彬同至客房之中见鹿翔元。此时鹿翔元洗漱已毕。因见我与栗景彬到了,鹿翔元便问道:“我记得昨夜正与二位说话,怎不知如何回此处上榻了?”我与栗景彬皆笑不语。我道:“贤弟既是醒了,一同去用早膳罢。”鹿翔元道了一声“是”,同我并栗景彬去用了早膳。及用罢了早膳,鹿翔元说道:“小弟已扰了哥哥一些时日,翌日便往大兴城去了。”我道:“贤弟既是去大兴城,我也不敢多留。我与栗景彬也有心至大兴城走。我三个也好为伴。”鹿翔元道:“哥哥陪小弟至大兴城,极好。有哥哥陪着,路上也可说话。”
  说话之时,钟管家来禀道:“少庄主,老奴已扔那人回凌啸庄了,庄主赵景瑞当时便昏了。老奴等因见凌啸庄内大乱,便回来禀告。”我说道:“有劳了钟管家。他且乱去。”又吩咐钟管家道:“明日我与栗景彬、鹿翔元往大兴城走一遭,劳烦钟管家为我三人备马与钱物。”钟管家又问翌日何时动身。我看了看鹿翔元,鹿翔元点了点头,说道:“翌日穿戴洗漱,见伯母告辞,用早膳。用罢了早膳便行。”钟管家道:“且请少庄主与二位安心,有老奴在,此事必妥了。翌日老奴便在庄门前俟候着就是了。”我道了一声“谢”,便民与栗景彬、鹿翔元出了圣安庄,在县里缓步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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