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集（3）

　　刘景东：我是马锅头，要粮要物要骡马，都好商量，千万不要伤害赶马人。你们是什么人？
　　头目：不要问，把骡马物资都搬到路边，架好驮子。所有人都向后转，走远去。谁不走开就打死谁！
　　刘景东：（赶马人无力也不敢抗拒，试图讨价还价），给我留下一半粮食，一半骡马吧。
　　头目：别想！勘察队的人都应该饿死！谁叫你们急急忙忙定边界？你们是卖国贼！宁赠友邦，不予自家人！你们就是想急急忙忙定下边界，好说老子们侵占缅甸领土！
　　刘景东：我听出门道了，你们就是败军的“游击队”吧？而且，还多少有点文化，懂得“宁赠友邦，不予家奴”这句名言。你不愿用“家奴”一词，改称“自家人”。
　　头目：少啰嗦！谁趴你们是自家人？
　　刘景东：你们抢几袋粮食，抢就抢。讲边界问题，你没有资格讲。你们在美国干爸爸支持下，钻边界未定的空子，搞“国中之国”，反攻大陆，搞不起来。老百姓叫你们败军，不叫你们土匪，算客气了。
　　头目：你再啰嗦，老子开枪了！
　　刘景东：听我讲完再开枪吧。你们，堂堂美式装备的国军，成了丧家之犬，弃暗投明，认输也罢。为什么要干这些拦路抢刼、杀人越货、专害平民百姓的勾当？
　　头目：老子也学共匪，打游击，怎么的？
　　刘景东：八路军打游击，打的是日本鬼子，端炮楼，袭击飞机场，直捣他妈的皇军司令部。你们这算什么游击战？你们既害国家，又害友邦！你们不服输，有本事，有胆量，跟解放军打去，边防团团部就设在沧源县城！
　　劫匪头目端起冲锋枪哒哒哒横扫一梭子，人惊马跳。
　　刘景东：（隐蔽在树后，接着痛斥）你们赖在中缅未定边界区内不走，把这里当作你们的“边区”。前几年，缅甸政府把你们告上了联合国，说你们侵犯缅甸领土、主权，你们为什么不理直至壮地申辩，说你们是堂堂正正地站在中国国土上。你们那时屁也不放，只好乖乖地撤去台湾，而又偷偷摸摸留下你们这一小撮，干着偷鸡摸狗的勾当！
　　劫匪头目朝刘景东隐身的大树打了两枪，一声令下：走！
　　劫匪们把所有骡马牵走。有一匹马不走，被刼匪一枪击倒。
　　刘景东己无气力指挥、讲话。
　　马锅头：（喊）来了，来人了！你们看火把光！
　　
　　30--19：山路上夜、外
　　方兴国率领的战士们在山路上迅跑。
　　
　　30--20：马帮营地夜、外
　　火光照亮营地。方兴国带兵出现在马帮面前。
　　几个赶马人丢下骡马，隐入林子里。
　　刘景东松一口气，又倒在地上。
　　方兴国：刘副主任，我是方兴国，我们来迎接马帮！
　　马锅头把方兴国拉到一旁讲话。
　　战士们警觉地四面观望。
　　方兴囯：（命令）注意警戒！
　　刘景东躺在地上，气息奄奄。
　　方兴国听完马锅头报告，指令：先救人、保护赶马大哥们！
　　劫匪早已逃入丛林。骡马都被遗弃。
　　方兴国和战士们朝老林里猛扫射，扔了几个手榴弹，只得收兵。
　　马锅头：还好，骡马都还在，只有一匹骡子中弹倒地。
　　一位赶马大哥遭劫匪枪击已死，一袋大米压在他身上。
　　方兴国回头看刘景东，他站不起来了，没力气讲话了。
　　方兴国：马锅头，再清点人数！
　　方兴国蹲到刘景东身边，喂水，放他躺好歇着。
　　方兴国：（站起，喊）躲起来的赶马大哥们，都出来吧！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边防部队班勐哨所连长方兴国！我们是来迎马帮的，你们肚饿，受苦了，不怪罪你们！
　　躲藏的赶马大哥们没有反应。
　　方兴国：我们任务紧急，马帮要继续前进。骡马、驮子我们都带走。给你们六个人一人留下一个鸡蛋。你们出来吃了，愿意的，就追我们；不愿的，自己回家去，路上小心！
　　方兴国从刘景东的背篓里取出六个鸡蛋，摆放在火堆边。
　　方兴国：（指挥战士）你，你……你们四个，牵马送刘副主任回县里！路上要快，小心！你们两个照顾受伤的骡子，派人进寨，请佤族老乡出来，把骡子抬回寨里治疗。其他同志，跟我，随马帮立即启程。走！
　　方兴国背上背篓，喊：加油！回哨所会餐！
　　六个赶马人表示实在没力气走路了，反正解放军来接上了，他们想回家去。方兴国的战士，跟他，随马帮启程，护卫着马帮在山路上摸索夜行。
　　
　　30--21：山路上夜、外
　　马帮行进着，背后，点点火光随他们移动。
　　战士：报告连长，有人尾随！
　　方兴国：你们四个，埋伏掩护。通通抓活的！马帮，加速前进！
　　后边有人喊：方连长，我们回来了！
　　六个赶马人落入四个战士的埋伏圈。
　　火光中，枪口、刺刀指向他们。
　　赶马人甲：不要开枪，我们回来了，要跟方连长走。
　　赶马人乙：我们错了！我们都没人吃鸡蛋，一个不少送到勘察队吧！
　　方兴国踅回来，接收了六个鸡蛋。
　　方兴国：欢迎赶马大哥们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入列吧！到了勘察队，我请你们吃一顿大肉。
　　马帮在火把亮光中继续前进。
　　
　　30--22：操场上夜、外
　　操场中心燃起篝火，举行军民联欢晚会。寨子里来了几百名群众，男女老少都换上了节日盛装。长刀队、歌舞队都准备上场表演。
　　顾长茂及随行人员早早来到了观众席位上。
　　顾长茂：指导员，方兴园还没回来，今晚，刺刀操还能拿出来吗？
　　指导员：能！我指挥。刚会了餐，大家也有劲。
　　顾长茂：行，我看。
　　指导员：还是请勘察队来吧？
　　顾长茂：不请。中方人员愿意来就来。
　　晚会第一个节目，是寨子里16位男女青年表演的迎客舞，原生态的。伴着象脚鼓、铜铓、芦笙的伴奏，喜庆，欢快。（此舞可在寨里找人表演）
　　顾长茂热烈鼓掌，左右顾盼，不见高雅出面。
　　接着，连队挑选出的36位战士肩扛上了刺刀的步枪，寒光闪闪，迈着正步入场，变成方阵。整齐的阵容，威武的气势，令全场起立欢呼，人群向方阵挤近。（此舞由专业人员编导）
　　刺刀操正在精采表演，方兴国和战士们接回马帮进了大门。
　　顾长茂起身走出晚会现场，陪同的干部紧随。
　　方兴国：报告团长同志，方兴国奉命接来了勘察队的骡马运输队。马帮遭遇劫匪，一位赶马人中弹死亡，一匹骡子受伤。刘副主任病重送回县里。此外，全部人马、所有物资都安全运到。请指示。
　　顾长茂：刘副主任怎么了？
　　方兴囯：刘副主任病情加重，气力不够，晕倒在途中。我派了四个战士、两匹好马，连夜护送他返回县城，送医院治疗。报告完毕。
　　顾长茂：你们休息吧，补补会餐。
　　方兴国：是！
　　方兴国带领马帮直奔勘察队住处。
　　顾长茂返回晚会现场。晚会继续进行。
　　
　　30--23：办公室日、内
　　方兴国和他的战士们在办公室补会餐。方兴边、指导员来陪同、敬酒、“炊哥”上菜。
　　方兴囯：同志们！连队晚餐聚过了，现在给我们补聚。
　　指导员：我没吃，专等你们回来。我已经很馋了！
　　方兴国：慢！“炊哥”，我已经答应送肉给马帮的赶马大哥们。赶紧派人送去吧，十五斤！
　　“炊哥”：十五斤？连长，你乱弹琴！伙食归我管，是不是你讲的？他们替勘察队运输，凭什么送肉给他们吃？
　　方兴囯：送吧，应该的。
　　指导员：杀了一头肥猪，一顿吃不完，不好放。
　　“炊哥”：那就送吧。不过，顶多送八斤，熟肉！
　　方兴国：八斤不够！那些人好长时间不见肉，都想割块马肉开荤了。十五斤！你没去接他们，屁也不知道。十五斤不能少！
　　“炊哥”：连长，不是要跟你较劲。你说了叫我管管伙食，我不同意送那么多，最多，只送八斤！
　　方兴国：那我们不会餐了，都端给赶马大哥们吃去！
　　方兴国和战士们端盆菜要走。
　　指导员：“炊哥”，你怎么这样跟连长较劲？
　　“炊哥”：是连长讲的，副连长牺牲后，干部少。要我管理连队生活！
　　方兴囯：我还没来得及跟你通气。都坐下，好好吃，喝。
　　大家坐下来。
　　方兴囯：我先敬大家一杯。这次，不仅把勘察队的物资全押运回来了，连一个鸡蛋也没少。更重要的，我们救了刘副主任一条命。谢谢你们，大喝一口！
　　指导员：我也敬大家一杯！
　　“炊哥”：我也来敬一杯，刚才我和连长较死劲，错了！喝了酒，我给赶马大哥们送肉去，十斤熟内，比十五斤生肉多，超过了连长定的标准！
　　大家一齐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兴高采烈。
　　
　　30--24：泉水边日、外
　　“炊哥”打着手电筒，带着方兴国摸到了箐沟山泉边。一股泉水从石缝里涌出，汇成溪流。竹筒把泉水引进寨里。“炊哥”叫方兴国等着，摸进一个“水濓洞”，一会儿，用芭蕉叶包着两大块熟猪肉出来。
　　“炊哥”：连长，十斤只多不少。
　　方兴国：你真会藏！
　　“炊哥”：“水濂洞”温度低，能存放。你要我管生活，我得学会管好，管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