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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青山暗通县长温尓礼 名扬明拒局长屈金山

作品名称:东南乡往事      作者:一代枭雄重出江湖      发布时间:2017-04-19 19:44:36      字数:6296

  上
  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柳让,马青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但这只是他复仇计划的第一步,彻底根除柳谦才是他最终的目标,相信这一天不会太久了!眼前弟兄们处境艰难,举步维艰,还是先替弟兄们着想,然后再从长计议。思忖良久,马青山决定亲自回渭北县一趟,打通官府关节。
  “马哥要回渭北老家,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忽听院中传来一阵责问声,不用问,是我们的陶漪云大小姐来了。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陶漪云小姐得知了这个消息,风风火火地赶到马公馆,脚刚一跨进门槛,就东瞅西望,然后抓起桌上一杯凉茶一饮而尽。
  望着陶漪云兴师问罪的样子,马青山眉头一皱:“我这次回老家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你瞎掺合啥哩!”
  “我哪里要掺合你的事情?我只不过想去马哥的老家看看,这难道不行吗?”陶漪云的小嘴撅得老高。
  “你看,我好多年没回家了,这次回去,家里的老老小小都要照顾,尤其是你嫂子……”马青山欲言又止,他是在暗示陶漪云自己的为难之处。
  “我知道你嫌弃我,不想让我踏进你们马家的门!”陶漪云泪眼婆娑,愤愤地说道。
  马青山生平最怕女人的眼泪了,一看陶漪云真的伤心了,心中顿生爱怜,他轻轻地将陶漪云揽入怀中,柔声地说道:“好了,不要生气了,我带你回渭北还不好吗?”
  “你真是个大坏蛋!”陶漪云粉拳乱舞,马上破涕为笑。
  马青山提前叮嘱茅延津,这次渭北之行,一是要拜访乡邻和门家中人;二是拜访东南乡诸位贤达,四巨头当然免不了的,尤其是柳谦,虽为仇家,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三是此行的核心,务必跟县长温尓礼搭上关系。茅延津按照马青山的吩咐去打前站,先行赶回渭北。马青山在缉私队挑选出七名精明能干的队员,一切准备停当,便带着陶漪云回到阔别已久的故乡。
  初夏的渭北,刚刚经历了一场雨水的洗礼,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犹如一块空灵的蓝水晶,空气格外清新,终南山清晰可辨。由于今年风调雨顺,麦子长势不错,微风拂过,麦浪翻滚,氤氲飘香。哦,眼前就是津口村了,多么熟悉的景象呀!马青山顿感心旷神怡,嘴里不由得哼起了秦腔。身边的陶漪云小姐显然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将秀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发髻,略施粉黛就已楚楚动人,粉红色旗袍搭配紫色披肩,浑身透露出一种雍容典雅,华丽高贵之气。陶漪云难得见到马哥有如此的心情,便微笑着,附和着他轻轻地哼唱。
  “哥,你终于回来了!”一个男子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我们盼你盼得好苦呀!”
  马青山定睛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二弟马蓝山。马青山下车,马蓝山扑过来紧紧地拥住哥哥,放声大哭:“哥,你怎么才回来呀,母亲想你想得心都碎了!”马青山也止不住泪流满面,不住地安慰:“母亲她老人家还好吗?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陶漪云看到他们弟兄俩抱头痛哭的样子,上前劝慰道:“两个大男人家哭鼻子,叫人看见了多不好!”
  马蓝山抹掉眼泪不解地问道:“哥,这位姑娘是……”
  “你好,很高兴见到你,我是马哥的女朋友,我叫陶漪云。”陶漪云落落大方地伸出玉手。
  “哦哦,陶小姐,欢迎欢迎!”马蓝山赶忙把手在衣服了擦了擦,同陶漪云握手,看着这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再看看哥哥那副表情,他心中似乎明白了几分。
  马青山刚到村口,老远就望见老母亲在夫人戴氏的搀扶下颤巍巍的站在门口,她老人家是在等候着儿子的归来。马青山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母亲身边,“扑通”跪倒在地,抱住母亲:“孩儿不孝,回来晚了,让您老人家受苦了!”
  老母亲抱住儿子,老泪纵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几年不见,老母亲明显衰老了许多,头发几乎全白了,额头的皱纹也深了好多。这时克勤克俭也跑过来,羞涩地拉着马青山衣襟,轻轻地叫着:“爹,爹!”嗬,几年不见,俩小子已经长成半大小伙了。马青山将两儿子拥入怀中:“爹也好想你们呀!”
  戴氏在一旁也哭成了泪人儿,陶漪云见状安慰道:“马哥平安归来,嫂子应该高兴才是!”戴氏拭去泪水,却见眼前站着一位美若天仙的姑娘,她微微一惊:“这位姑娘是……”
  “嫂子,你好,我叫陶漪云!”陶漪云十分地谦恭。
  “哦,陶小姐,快请坐!”戴氏招呼道,“我们哭哭啼啼的让你见笑了!”戴氏打量着眼前这位女子,想起老爷几次在信中隐晦地提起过一个女子,莫非就是眼前的这位?
  夜深人静,卧房里烛光跳动,马青山将戴氏拥入怀中,深情地望着她,轻轻拂拭去眼角的泪痕:“我走这些年,一大家子的重担都落在你一人肩上,让你受累了!”
  “我受点累没什么,只要你平安归来比什么都好!”戴氏温存地低语道。
  “几年没见,克勤和克俭都长这么高了!”马青山无限感慨。
  “是呀,有个苗苗不愁长。”戴氏忽然想到了什么,“那位陶小姐年轻貌美,对老爷可是一往情深呀!”
  “嗯,这——”马青山一时语塞,“我在信上给你提起过的……”
  “老爷这几年在外奔波,身边没个女人也不行。”戴氏喃喃说道。戴氏知书达礼,心胸如此开阔,马青山感动的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将戴氏搂得更紧了。
  翌日早晨,用过早饭,马青山带着早已备好的礼当亲自逐个拜访家门中人、街坊邻居以及东南乡四巨头。至于柳谦,马青山派人送去礼物,意表问候。听送礼回来的伙计说,柳谦的表情很复杂,并捎回一封言辞恳切的回信。马青山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到:青山老弟,闻听青山弟荣归故里,甚为高兴。青山弟心胸旷达,有宰相之腹,不计前嫌,给柳某送来厚礼,不胜感激。往日柳某得罪之处,还望青山弟海涵!柳谦,民国三十二年四月四日。看罢,马青山脸上浮起一丝笑意:柳谦,等着吧,好戏还在后头!
  忙了一天,马青山感觉累了,用热水洗过脚后准备上床就寝,这时茅延津急匆匆赶来了。进门后,茅延津兴冲冲地低语道:“三爷,你交我的任务完成啦,温县长今晚就要见你!”
  “今晚?”马青山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就是今晚,温县长说今晚就要见你!”茅延津重复了一遍。
  马青山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吩咐道:“嗯,事不宜迟,备好礼物,通知秃恒恒、牛寻武和叶六,一起出发!”
  马青山带着秃恒恒、牛寻武和叶六三员虎将,以及贴身秘书茅延津,趁着夜色匆匆赶往渭北县城。
  且说这位渭北县长温尓礼,在得知省厅缉私队队长马青山有意拜访自己时,真是喜出望外。为什么温县长如此高兴?因为他有自己的小算盘。一来通过马青山可以直接跟嵇厅长这个大红人挂上钩,二来渭北的诸多事情还要依仗马青山出面调理。正想着,就有秘书报告,省厅马队长前来拜访,温县长站起身来前去迎接。
  “温县长,马某深夜拜访,打扰了!”
  “哪里哪里,马队长大名如雷贯耳,幸会幸会!”
  寒暄客套之后,分宾主落座。马青山手一挥,茅延津给温尓礼献上大礼——一千块现大洋。“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望温县长笑纳!”
  温尓礼望着红纸封的二十锭现大洋,两眼放光,拱手道:“马队长如此厚礼,温某消受不起!”
  马青山微微一笑:“温县长见外了!温县长是渭北老百姓的衣食父母,马某人孝敬衣食父母,理所应当!”
  温县长拍手道:“马队长,爽快!咱明人不说暗话,马队长今夜造访温某,必有要事,但说无妨!”
  “好,咱都是爽快人,那我就直说了。”马青山指了指跟前的三员虎将,“这三人都是我的拜把弟兄,这位是秃恒恒、这位是叶六、这位是牛寻武,想必温县长也早有耳闻。他们天天都在刀尖上过日子,所以今夜特恳请温县长能网开一面,给弟兄们一条生路。”
  温县长面露难色:“渭北县的时局,我想马队长应该很清楚,马国兴营长主抓治安,他是一个难顽的主。”
  马青山依然保持着脸上的微笑:“温县长不必担忧,在马某看来,马营长不足为惧。”
  “哦,看来马队长成竹在胸,定有锦囊妙计,还望不吝赐教!”温尓礼一惊,想不到眼前之人虽然一副书生相,竟然如此镇定自若,心里不由得暗暗佩服。
  “温县长严重了!”马青山拱手道,“正所谓精诚所加,金石为开。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在渭北就没有温县长办不了的事。”
  温尓礼拊掌道:“有马队长鼎力支持,定当一帆风顺!张秘书,安排酒席,我要宴请马队长!”
  “恭敬不如从命,让温县长破费啦!”马青山谦让道。
  “酒席之上我们从长计议,走,上醉仙楼走!”温县长不由分说,拉起马青山去了渭北县第一酒楼——醉仙楼。
  下
  黄名扬采用卑劣的手段得到了渭北车站前面的那块一亩三分地,他志得意满,准备来一个大手笔,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又发生了:商业局局长屈金山从中斜插了一杠子。
  其实屈金山也早已经觊觎着这块享尽地利之地,但他是个悭吝鬼,不想下血本,还想将地皮轻易搞到手。早先他派人前去打听过保长李富,只是闭口不提钱的事情,李富一口咬定主人家无意出让。屈金山一看李富不松口,也就不再提起这事,他想暂时缓一缓,从长计议。但是让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一夜之间,这块地皮竟然姓黄了!他妈的,这让一个堂堂的商业局长颜面何在?不行,得把这块地皮夺过来,否则,岂不让人耻笑?
  屈金山叫来自己的心腹——办公室主任弓尹成,先将自己的想法简要叙说了一遍,然后问道:“弓主任,你看这事如何办才好?”
  弓尹成四十出头,瘦高个,颧骨高凸,一身制服穿在身上感觉好像挂在衣服架子上,中间空荡荡的。这是一个十足的马屁精,正儿八经的业务水平没多高,依靠高超的拍马屁技术,获得了屈金山局长的欢心,一路高升,做到了商业局办公室主任的位子。听完屈局长的叙说,弓主任思索了一会儿,吞吞吐吐地说道:“哦,这是一个问题,黄名扬捷足先登,我们再想从他手中弄过来,确实很难。不过,办法倒是有,就怕局长您……”
  “怕我?怕我怎么样?”屈金山追问道。
  “依我看,局长要想从黄名扬手里得到那块地,这次非得下血本不可,就怕局长您舍不得银子啊!”弓主任眨了眨小眼睛。
  “嗯……”屈局长沉吟半晌,摸出香烟,抽出一根,弓主任掏出火柴给屈局长点燃,屈局长狠狠地抽了两口,徐徐吐出一阵烟雾,他眯缝着眼睛问道:“弓主任说说看,要弄到这块地,得多少银子?”
  弓主任伸出右手,叉开指头晃了晃:“我看至少得这个数!”
  “什么?”屈局长口张得圆哈哈的,“不就一块荒地吗,能要这么多?”
  “别看现在是荒地,以后可是寸土寸金哟。”弓主任斩钉截铁地说道。
  “好!”屈局长扔掉烟蒂,狠狠地踩了一脚,下定了决心,“就按你说的这个数,你去告诉黄名扬,就说我屈金山要买他的这块地皮!”
  弓主任立刻领命,备好五百大洋,带领三个科员匆匆赶往东南乡。
  却说黄名扬正躺在太师椅上,沏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一边品茶,一边思考如何规划这一亩三分地。他的初步打算是,临街盖五间三层木楼,做饭店之用,一层做大堂,二三层做雅间;后面再盖五间二层木楼,做客房之用,一楼做普通客房,二楼做豪华套间;院中东西各辟五间厢房,做厨房、储藏、帐房及管家伙计生活之用。想到这里,黄名扬不禁为自己天才构想而惊奇,他得意地翘起二郎腿,嘴里哼起了秦腔。
  “老爷!”管家黄权急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县商业局办公室弓主任来拜访老爷!”
  “县商业局办公室弓主任?”黄名扬忽地坐起,“我不认识他呀,他来什么事?”
  “我也不清楚呀,不过看见他好像带着礼物。”黄权也是满脸的狐疑。
  “快快有请!”黄名扬一摆手,“你先招呼着,我马上就来。”
  “呀呀,弓主任呀,不知贵客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黄名扬伸出双手,热情地同弓尹成握手,“快坐快坐,黄权,快给客人看茶!”
  弓主任礼貌地深鞠一躬道:“今天冒昧造访黄爷,打扰了!”
  分宾主落座后,弓主任接过黄权递上的碧螺春,呷了一口,赞叹道:“好茶好茶,清香扑鼻,上好的碧螺春!”
  黄名扬微微一笑:“看来弓主任对茶颇有研究哟!”
  “班门弄斧,岂敢岂敢!”弓主任放下茶杯,“黄爷,我今天是代表我们屈金山局长来拜访黄爷的。”
  “哦,屈局长?”黄名扬有些惊诧,“我跟屈局长素昧平生,不知屈局长找在下有何贵干?”
  “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们屈局长是为渭北车站对面那一亩三分地过来的。”
  “唔,唔……”笑容在黄名扬的脸上凝固了,半天没有应声。
  弓主任一看,忙陪笑道:“我们屈局长不会让黄爷吃亏的,来,把礼物拿来。”手下拿出十锭红纸封好的现大洋,摆在黄名扬的眼前。
  黄名扬瞅了一眼这堆小山似现大洋,不悦地说道:“屈局长果然是财大气粗哟!”
  “黄爷如果对价钱不满意,我们还可以再商量。”弓主任满脸堆笑。
  “弓主任也不打听打听我们黄爷在东南乡的威望,看看我们黄爷是不是个缺钱的主?”黄权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
  “黄爷,有句话我还得提醒提醒您。”弓主任一看这招不行,另换一招。
  “哦,弓主任请讲!”
  弓主任呡了一口茶,徐徐说道:“我们屈局长在渭北县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连温尓礼县长对他也让三分。在渭北县,屈局长做事可以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没有他做不成的事。”弓主任说话声音虽低,但是句句暗藏杀机。
  “感情弓主任是在以权压人哪!”黄权也听出了话中之话,“我想弓主任也有所耳闻吧,我们黄爷虽然是一介布衣,但是黄爷的大公子黄兆轩可是个响当当的国民革命军营长呀!”
  “这个……”弓主任语塞,“我听说过的,黄公子年轻有为,风流倜傥,是党国栋梁之才!”
  黄名扬挺直了身子,意味深长地说道:“犬子年轻气盛,好冲动,做事鲁莽,动不动就嚷嚷打呀杀呀的。我常常劝他做事一定要冷静,三思而后行,可他就是不听,唉!”
  “唔,唔……”弓主任尴尬至极,脸憋得通红,无言以对。他站起来,拱手道:“既然黄爷无心出让这块地皮,那我回去复命屈局长。打扰黄爷了!”
  “不急不急,弓主任吃了饭再走嘛。”黄名扬假惺惺客套道。
  “黄爷的心意我领了,我还要去给屈局长复命呢!”弓主任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那好吧,弓主任有公事在身,我就不挽留啦,我们改日再聚。黄权,送客!”黄名扬声调抬高了八度,满脸得意洋洋的神情。
  望着弓主任一行远去的背影,黄权朝地上啐了一口,骂道:“一个十足的狗奴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敢到我们黄爷头上动土!”
  黄名扬这时却不无担心地说道:“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屈金山的心黑着呢,我们得提高警惕,提防着点。”
  “黄爷,您说怎么办?”黄权摇着尾巴问道。
  “唔,这么办。”黄名扬略一思考说道,“你赶紧给大少爷写封信,把这件事说清楚,让他想想办法。”
  “好,我这就去办。”黄权一溜烟去了帐房。
  且说弓主任一行无功而返,打道回府,向屈局长详细地汇报了经过。屈局长闻听,怒气冲天,差点拍碎了办公桌,嘴里大骂黄名扬:“妈了个巴子,给脸不要脸!老子看你是个人物,才尊重你,你他妈的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看老子怎么弄死你!”听这口气,颇有点不干倒黄名扬誓不罢休的味道。
  弓主任安慰道:“局长息怒。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黄名扬有当营长的儿子撑腰,他自然趾高气扬,不可一世。要想弄到那块地皮,我们得从长计议。”
  “那你说,还有什么好的办法?”屈局长不悦地问道。
  弓主任面露难色,吞吞吐吐地说道:“办法嘛,我暂时还没有,不过……”
  屈局长一听火了:“一群窝囊废,关键时候掉链子,滚!”
  一看屈局长发怒了,弓主任夹着尾巴溜走了。
  一个礼拜后的一天,开完政府工作会议,就要散会的时候,温县长对屈局长招手示意:“屈局长,你来一下!”
  屈局长跟着温县长进入小休息室,“老屈,你坐。”温县长单刀直入,“渭北车站对面那块一亩三分地皮的事你知道吗?”
  “唔……”屈局长一惊,没想到温县长会问及此事,“嗯,知道。”
  “东南乡的黄名扬你也敢惹!”温县长面露愠色,“他的大公子黄兆轩营长你难道没听说过?这些兵痞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你怎么敢惹他?”
  屈局长被温县长劈头盖脸地训了一顿,满脸尴尬,羞愧难当。
  “这样嘛,老屈。”温县长话锋一转,缓和了一下口气,“咱为啥非得盯着那块地皮不可,旁边的也可以嘛。你说你看上哪块,我立即给你批!”嘿嘿,这叫啥?这就叫手段!这一硬一软之中,让屈金山彻底服了,他也就顺势而下了。退而求其次,得不到那块肥肉,其他的也可以么。
  “感谢温县长,感谢感谢!”屈金山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改天在下设宴醉仙楼,恭请温县长大驾光临!”
  “好嘞,屈局长盛情邀请,温某一定赴宴,不醉不归!”温县长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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