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48、良宵一刻是阴谋
　　月底的一个晚上，下班后林雪找江雨辰坐坐，可电话一直关机，问方坤，回答说有事加班了。加什么班？方坤说指导XX企业的员工大合唱呢！其实方坤撒了谎，他怕说了实情会引起林雪的误会，事实是，江雨辰去XX企业现场指导了。过两天，XX企业有一场晚会就要演出了。
　　晚上，江雨辰给XX企业指导了一场大合唱，接着又是给潘婷婷和刘文玲排练演出歌曲的唱法和技巧。期间，刘文玲因为头晕不得不停止排练，潘婷婷说她有贫血症。刘文玲走后，活动室只剩江雨辰和潘婷婷，外面还有几个值班的同事。江雨辰一词一句，耐心地给潘婷婷指导这首歌的唱法，偌大的屋子里，充满了两个人的欢声笑语。
　　没把握好时间，墙上的闹钟已经指向十点了，江雨辰这才想起赶紧回去，林雪一定是等急了。电话也关机了，江雨辰要借潘婷婷的手机用用，女孩说手机欠费了。没辙，他准备打车赶紧回去，这时，潘婷婷说能不能送我一程？江雨辰没有多想满口答应了。
　　走出公司的大门，天已经黑了，有点阴，没有星星，出来才觉得浑身一阵发冷。这里是郊区，不像繁华闹市，路灯也寥寥无几，昏昏欲睡，拉客的车也很少。等了半晌，终于等到一辆出租车，江雨辰和潘婷婷坐上车直奔宿舍。
　　原来潘婷婷的住处，离S大学还有一段路程。夜这么深，一个女孩子多少有点不安全，他也问了她，一个人行不行，潘婷婷吞吞吐吐，说，这是第一次加班这么晚，未免有点紧张。江雨辰听得出她的胆小，答应把她送到宿舍去。
　　路上，也许是累了困了，潘婷婷居然睡着了，她的身子倾靠在江雨辰的一侧，头耷拉在他的肩上。透过夜灯，江雨辰看了她一眼，黑黑的头发带着油腻，灯光下有些反光，睫毛很长，嘴唇抹了淡淡的粉色口红……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夜灯下的潘婷婷，不得不承认，此刻她是美丽的。他的担心不是多余的，一个女孩子，这么黑的天，而且还睡着了，她应该庆幸今晚有他吧，江雨辰想。
　　到了地方，江雨辰准备搭原车去学校，潘婷婷说前面还有一条巷子，能不能再送送她？江雨辰愣了一下，好吧，好人做到底，也不差这一程。出租车开走了，江雨辰走在前面，潘婷婷跑上前主动挽起他的胳膊，路实在有点不好走。
　　回到宿舍，开了灯，潘婷婷说了感谢，赶紧叫江雨辰坐下喝杯水，江雨辰拒绝说：“不了，我得赶紧走了，天这么黑了，影响你同事休息。”
　　“同事？我一个人住的，”潘婷婷说，“不用着急的，你先坐下喝点水，我外面给你买瓶饮料，免得犯困。”江雨辰说不用了，潘婷婷说什么也不答应，拗不过只好去了，好在小商店就在楼下。
　　谁会想到，这一切都是潘婷婷的计划。她的手机根本没有停机，她是担心如果江雨辰给女友打了电话，这么长时间再不回去，女友肯定会再三询问，或者找过来；在车上睡着纯属以那样的方式接近他，买饮料是为了留住她，鬼才知道，潘婷婷在饮料里竟然下了迷药！
　　潘婷婷的眼里，江雨辰注定是她的男人了，这些天里，她深深地爱上了他，无法自拔。
　　饮料买来了，喝一口才觉得渴了，不过瘾，一口气下肚，感觉精神许多。潘婷婷去了单间，不一会拿出了她的笔记本电脑，说：“江老师麻烦你帮我修一下可以吗？这几天可把人熬死了！”江雨辰接过电脑，心想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可鼓捣了一会，才发现问题还不是那么简单，需要重新做一下系统。潘婷婷说光盘没有，江雨辰只好在电脑上下载了一部系统重装软件。
　　潘婷婷去了洗浴室。半个小时过去了，系统还在备份，越等越困，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睡过去了，等潘婷婷出来的时候，江雨辰已经打呼了。一切搞定。
　　潘婷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江雨辰抱到床上，也许是药下得多了，这么折腾竟然没有醒过来！看着熟睡的江雨辰，潘婷婷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狂野，退去了江雨辰的衣服，关了灯……
　　这一夜，潘婷婷得到了他朝思暮想的江雨辰。她在想，管他是谁的男人呢，在没有结婚之前，先下手为强。潘婷婷就是这么看似一个随便的女人，但是认定了的东西，一定要得到，谁也拉不回来。
　　而这一夜，江雨辰不会想到，林雪为此睡得一塌糊涂，她有一个不好的预感，江雨辰是不是背叛了自己？
　　次日，方坤给江雨辰打电话，依然关机，问林雪人来了没有？林雪说：“我正要问你呢，怎么，还没来吗？”方坤说：“没有，可能太晚了留在团里了吧！不过林老师你放心，昨晚团长和值班员都在的，不会有事。”林雪这才松了一口气。
　　早上，潘婷婷叫醒了江雨辰。起来一看自己光着身子，潘婷婷穿着睡衣坐在床前，他大吓一跳！一拍脑袋，坏事了！他盯着潘婷婷质问：“你昨晚是不是做啥事了？”潘婷婷闭上眼睛仰起头，一行眼泪顺势而下，那么容易。
　　“江老师，我知道你有女友，是方坤告诉我的。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做，但江老师，我真的很爱你，见你的第一眼我就下定决心追你，虽然相处的日子不长，但你没有察觉到我那么喜欢你吗……”
　　江雨辰骂了一声混蛋！赶紧叫她出去，潘婷婷没有理会。江雨辰不再管什么，动作很快穿上了衣服。他走到潘婷婷面前，一手捏住她的脖子：“你这是胡闹！”潘婷婷眼泪不听使唤，簌簌而下。“你觉得怎样处理你才满意，我无话可说，就算死你手里我也心甘！”
　　看得出来，潘婷婷的确是爱着他的，方坤也提醒过，都怪自己大意。孤男寡女的，深更半夜修他娘的什么电脑！他恨自己太多管闲事，如今闹出这乱子该如何收场？万一这事传到林雪的耳朵里，他不敢往下再想。
　　看看墙上的闹钟，离上班还有一个小时，时间还早，潘婷婷的事有必要好好谈谈。
　　潘婷婷出去买了早餐，江雨辰气得一口都没吃，女孩也没有吃。江雨辰叫她药店买点药，潘婷婷心里明白，说：“不会那么感应的。”江雨辰没有心思开玩笑：“你别胡扯，照我说的做就行了！”潘婷婷点点头。“还有，这件事就此过去了，不许跟任何人提起，我说掏心的话，咱们是不可能的，你也别一厢情愿了，明白没？”潘婷婷哭了，追问道：“你的女友有那么好吗？我哪一点不好我改可以吗？求你不要这么狠心行不行！”
　　江雨辰发怒了：“这不是谁好不好的问题，也不是狠心不狠心的问题。告诉你，这是在一起有没有感觉的问题！你在我眼里，充其量就是个妹妹，你明知道我有女友，你还横插一脚，你安的什么心？”
　　潘婷婷不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哭。江雨辰没见过眼泪这么多的女孩子，也许是她情到深处了吧！骂解决不了问题，为了不迟到，江雨辰开始心平气和地给她讲个中的道理，不管讲了多少，结果是，潘婷婷一句没听进。按她的思维，什么伦理道德，一分钱都不值！只要能和相爱的人厮守在一起，这才是硬道理！
　　江雨辰看出来了，这是个榆木脑袋，不对！应该是，恋爱里女人的智商归零了！没辙，这事暂缓一缓，上班要紧。
　　明天潘婷婷就要回公司了，今天是他和她在文工团相处的最后一天了。一夜未归，为了不引起方坤的怀疑，江雨辰没有和潘婷婷走在一起。江雨辰是先到的，潘婷婷紧跟其后。去的时候，方坤早到了，一见面，方坤就问昨晚哪儿鬼混去了，没精打采的。江雨辰不耐烦地说：“能哪去，昨晚太晚了，XX公司的主任给我安排了宿舍，过夜了。”方坤将信将疑：“真是这样？”江雨辰不耐其烦：“那你什么意思？我去青楼你才满意！”方坤觉得有点不对劲，明明江雨辰的话语里带着浓浓的火药味的，在他看来，江雨辰昨晚一定没干正经事！
　　没几分钟，潘婷婷来了。方坤特意看了一眼，一样，也是满脸的惆怅。他心里设想了一个情景：潘婷婷告白，两人闹翻？不该啊，不行就拉倒，翻什么脸啊？
　　今天有点反常，往日的潘婷婷缠着江雨辰不放，而今天她却闷闷不乐，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发愁。按理说，明天这两个女生就要走了，不该这样说再见吧！而江雨辰一样，没有去找她，也是暗自伤神。种种迹象表明，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
　　中午时分，江雨辰回到学校，林雪生气地问他昨晚怎么回事，江雨辰说昨晚团里加排，深夜了就没回来。问怎么睡的，说在办公室床上。和谁？说我一个人啊！团长可以作证。想想方坤早上说的话，看来没什么问题。
　　昨夜的风花雪月，只有潘婷婷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