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双侠嫁妹7)
作品名称:侠义青天 作者:燕脂楼 发布时间:2017-03-18 04:41:09 字数:3519
蒋平无计可施,用足丹田之气,大声嚷道:“你们还记不记得上一次我们陷空岛与丁家庄的那次小冲突是怎么来的吗?啊?我真的几乎已经忘了,你们谁能告诉我?”
韩彰、徐庆一听恍然大悟,齐声道:“对呀,上次,上次那不是老五……”他们两个人看到白玉堂冷冷地坐在那里,就不敢往下说了。
白玉堂被揭了短,便不再叫嚷,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起先还有些不好意思,过了一会儿就理直气壮起来:“对,没错!上次是因为我!可是上上上次,是因为那个丁兆惠!这次还是因为他!一次归一次,我们凭什么要弱人一头?啊?你们甘心吗?甘心吗?”
“五弟!”蒋平用几乎哀求的声音说,“那上上上上上上次不还是因为你吗?这要真算起来算得清吗?为什么你们非得生点儿事端才甘心呢?大哥,老大,你管管行吗?”
卢方突然醒悟过来,厉声道:“老四说得对!谁也别再说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谁也不许再提!更不许到丁家庄去!听到没有!不然的话,你们就别认我这个老大!”
韩彰、徐庆见卢方发了言,互看几眼,马上满口称是,赞卢方英雄气概、宰相肚里能撑船。
“你们!你们!”白玉堂挨着指了指四位哥哥,没好气地叹了口气,“好,你们都是宰相,我是斤斤计较的小人,行了吧?算了就算了,难道以后还怕没较量的机会?又不是只指望这一次!”
韩彰、徐庆假装没听到。卢方无奈地看着蒋平,蒋平则用手抚着额头,恨不得把头缩到地底下。
“好了,你们聊吧,我不奉陪了!我练剑去了!”白玉堂甩了甩手里的剑就往外走去,可还没走到门口就被蒋平给拉了回来、狠狠按在椅子上。
“四哥,你这是做什么?”白玉堂不知所以。
蒋平点点头,指着白玉堂,一边慢慢往后退,一边说:“你,听四哥慢慢跟你说。老五哇,五弟,四哥呢,问你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听到没有?四哥的问题呢,就是,皇帝老儿的玉玺,没了,失窃了,被人偷走了,是不是你干的?”
蒋平此言一出,卢方、韩彰、徐庆先是震惊,然后一起骂蒋平:“老四你干什么?我们五弟是那种偷鸡摸狗的人吗?他皇帝老儿丢了什么要不得的东西,非赖我们老五身上,太不像话了!你不帮老五澄清就算了,还这么帮腔,你到底是谁的老四!”
“哎呦喂,三位好哥哥啊,那位偷玉玺的人还留下了一张字条,你们知道字条上写的是什么吗?你们听我慢慢说啊,字条上写得是‘锦毛鼠白玉堂’的大名!”
“啊?”卢方、韩彰、徐庆一起看向白玉堂。白玉堂清清嗓子,若无其事地说道:“没错,是我偷的!”他话音刚落,卢方、韩彰、徐庆都从椅子上滚了下来,期中,徐庆还嚷道:“你,你什么时候去偷的?我天天看着你,你根本就没离开过陷空岛啊?不可能啊!”
蒋平大叹了一口气,道:“哎,我就知道,你老三啊,根本就看不住老五,他随便使个小伎俩就能把你蒙骗过去!我真是失策啊!”其实就算换了他蒋平也未必真能看住白玉堂。
接下来,卢方、韩彰、徐庆、蒋平四人瞬间就产生了默契,他们一个接着一个走到白玉堂的面前,苦口婆心地劝着,希望白玉堂知道厉害,把玉玺交还回去。他们一圈绕着一圈地劝,可白玉堂竟全当没听见,你在左,他头扭到右,你右耳说进去,他左耳吐出来。直到他们四人都累得说不动的时候,白玉堂才正襟危坐,朗声道:“你们说让我交还回去?行,我听你们的,那你们就等着我的脑袋搬家吧!偷盗玉玺,可是杀头的重罪?!”
“对呀,我怎么没想起这个?”卢方对着蒋平道,“老四,听到没有?决不能还回去,我们决不能害了五弟,我们五个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决不能把五弟交出去!老二,老三,你们听到没有?都给我记住了!”
“是,老大,我们听您的!”韩彰、徐庆齐声应道,白玉堂诡异地笑了一下。蒋平还是在卢方面前磨着,卢方不厌其烦,直接回了房间,可蒋平仍是一路“大哥、老大”的不停地喊着跟着。
“老四,你有完没完?”卢方忍无可忍,拍着桌子道。
“老大呀,你糊涂了吧?”蒋平哭丧着脸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们不交还就能保住五弟了吗?玉玺被盗,那是多大的事,就好比皇帝老儿的半个头,他能善罢甘休吗?万一他举兵来讨,千军万马,我们一个小小陷空岛,能挡得住吗?”
“啊?”蒋平一提醒,卢方回过味来,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可是,那你说怎么办?这么大的事,这么重的罪,把五弟交出去了,皇帝老儿能放了五弟吗?交也不行,不交也不行,你有什么好办法?”
蒋平吞吞吐吐道:“我,我还没想出两全之策……”
卢方勃然大怒:“你没想出办法你嚷嚷个什么劲儿!快去想办法去,反正,不能让五弟有事,陷空岛也不能有事,谁都不能有事!”
“是,我马上去想办法!”蒋平耷拉着脸,悻悻地走了出去。
第二天,展昭就来丁家庄拜访。当下人报告给丁兆惠的时候,丁兆惠简直喜出望外,忙蹦蹦跳跳地出外迎接:“哎呀,真是稀客呀。想不到你真的会来呀。我可真是等了你好久,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展昭一见到丁兆惠就不禁喜笑颜开,道:“你丁二爷相请,展昭怎敢推辞?”
丁兆惠不等展昭把话说完就把他直接拉到会客厅,丁兆兰正欲外出迎接,见了二人就忙请展昭入内,三人很是寒暄互赞了一阵子。展昭发现果如江湖传言所述,这丁兆兰生得与丁兆惠是一模一样,分毫不差,只是性子却是天差地别,丁兆惠动如脱兔,丁兆兰却静如处子,丁兆惠聪明机灵,丁兆兰却憨厚老实。展昭真是感叹,这对儿兄弟真是奇人!
不过,到底还是丁兆兰和展昭二人都是稳重宽厚之人,相比之下自然更相谈得来。只是美中不足的是,他们二人都带着几分礼节和拘束,倒不是生分,全是性格使然,他们没觉得有什么,但丁兆惠是最喜自由的,时间一长就待不下去了,索性就离了座出去透气。丁兆兰和展昭也素知他脾性,只任由他去。
谁知丁兆惠东拐西拐竟拐到了丁月华的房中。
“哎呀,妹子呀,外面可来了一个大大的侠客,我最好最好的朋友,你不出去瞧瞧?”丁兆惠故意引逗丁月华。
丁月华“哼”了一声:“我才不去呢!你的朋友多半跟你一样游手好闲,我才不上你当!”
“谁说的?”丁兆惠很是委屈地说,“是,我承认我的朋友确实大多跟我一样游手好闲,可这个不同啊,真的不同啊,你知道是谁吗?二哥告诉你,他是……”丁兆惠本来想调一下丁月华的胃口,谁知丁月华不为所动,转过身不理他,反跟丫鬟们说说笑笑。他感到一阵挫败感,不甘心地坐在椅子上大声自言自语道:“他就是,他,就是,鼎鼎大名的南侠展昭!”
“南侠展昭?你居然真的跟他有交情?他居然会跟你交朋友?”丁月华难以置信。
丁兆惠反驳道:“什么叫居然会跟我交朋友?跟我相交怎么了?很掉价吗?”
“那倒不至于,就是眼睛瞎了那么一点点儿吧。”丁月华还用拇指和食指比作一个圆,挡在右眼前面,做了一个瞎眼的姿势。
丁兆惠吐了吐舌头,故意用轻蔑地语气道:“是,你说的没错。那个展昭啊,就是个猪头,不仅笨,还固执地像头牛!一点儿变通都不懂,简直是——笨得就不该生在这个世上!”
“你少贬低人家!”丁月华竟破天荒地为展昭辩解,“南侠的事我可听过不少,能为了替一个贫苦人家讨回公道,竟追查了三年之久,只要撞上不义之事,定要一查到底,不达目的不放手,这哪儿是笨,是持之以恒,哪儿是固执,是坚守正义!哪儿像你,整天吊儿郎当的不务正业,就想着怎么逗趣!”
“我那叫生活乐趣!”丁兆惠凑到丁月华面前,难以置信地道,“月华啊,真想不到,那个南侠展昭在你心里的形象还是这么这么的高大啊!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可是,你既然那么钦佩他,上次我说要你们……你怎么还那么不乐意?我真委屈!”
“哼,你委屈什么!”丁月华嗔骂道,“你明明是想利用他那个御猫的称号来跟对面的那五只老鼠较劲儿,我才不要做你们的跳板呢!再说,他好又如何,难道他好我就该赶着鸭子上架,非贴上去不成?男儿志在四方,难道我们女儿家就该那般没尊严吗?人好的有的是,又不是只有他一个。”
“可你要想清楚了,你要是不抓紧,可就让别人抢走了哦?”丁兆惠故意担忧道。
谁知丁月华仍不以为意:“那就让别人抢好了!凭什么你们男儿就上天入地,什么都能做,我们女儿就只有拼个头破血流去争个男人才叫有价值,不公平!就算我们女儿家不能像你们男儿一样干一番事业,那也不能把目光就拘束在闺阁之内!天地大的很,有的是事情要忙!谁爱抢便抢,于我何干?”
丁兆惠无言以对,愣了一会儿,只好言不由衷道:“好,我的妹子有志气!以后展昭要是再在我面前贬低女人,我可一定得好好教训教训他,告诉他女人也是能独当一面的,才不是他嘴里的什么‘不中用’!”
“什么‘不中用’?谁说的?怎么说的?凭什么这么说!”丁兆惠假装往外走,可丁月华突然挡到他的面前,厉声道。
“月华,我的好妹子,别那么不懂事,不就是外人的一些闲言碎语吗?又不是说你,何况来者是客,你就消消气,权当没听到,不然万一让他以为我们丁家庄不懂待客之道,传扬了出去,我们可怎么立足啊,你说是不是?”丁兆惠假装安慰道,可其实却把丁月华心中的怒气又提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