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雁机智救桂花，梁文斌设计阻止李小虎参选

　　“李红，48号灯早就显示充好了，怎么不拔掉呢？”班长小兰叫道。
　　“对不起。我忘了。”李红忽然惊醒了，连忙拔掉电源，插上另一只矿灯。
　　“你这一段时间是怎么啦？整天魂不守舍的，是担心你那帅气又有本事的男人被人拐跑了吗？”班长是一位胖乎乎爱开玩笑的大姐。前一段时间，镇中学组织学生到煤矿参观学习，天送做为校方的领导，在职工面前出尽了风头，尤其是在她们这些女职工面前对李红表现出的那种关心、体贴和爱，让她们对李红既羡慕又嫉妒。
　　“可不是嘛，李红姐可要小心喽。”一个还未结婚的姑娘也跟着起哄。
　　“婚姻如鞋子，外人看到的只是它光鲜亮丽的外表，合脚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周桂花的话让大家都沉默了。
　　前几天，王天送频频到家找梁文斌，周桂花虽然对他们的事儿不感兴趣，但隐隐约约也知道了王天送和李红的婚姻亮起了红灯，李红带着孩子住到了娘家。梁文斌可以当着外人的面对周桂花又打又骂，王天送可不一样，他是个死要面子的男人，他宁愿守着一个貌合神离女人，也要在外人面前秀恩爱，维持着名存实亡的婚姻。
　　充电房里，李红坐在椅子上，无精打采地看着充电指示灯，耳边又响起了小兰大姐的话。
　　周桂花说的不错，婚姻幸福与否，只有当事人知道。就像她和王天送的婚姻，表面看似幸福，实际上已经让她伤透了心。她的个性嘻嘻哈哈，率直诚实，她以为王天送也和她一样，爱她，喜欢莹莹，没有想到他竟然为了能接近尚秋雁骗了她这么多年，她更没有想到这些事情尚秋雁明明知道却瞒着她，亏她一直以来对王天送这么痴情，亏她这么多年一直为尚秋雁和娘对着干。他们把她当什么，傻子吗？他们怎么能忍心欺骗她呢？真后悔当初没有听娘的话，处事多留个心眼，现在知道了，一切都已经晚了。公公说得对，祥瑞还小，她需要爸爸，也需要妈妈，更需要一个温暖的家。莹莹已经没有爸爸，她怎能忍心让祥瑞也没有爸爸呢？可是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的李红已经对王天送的虚伪和欺骗恨得咬牙切齿，又怎能和他破镜重圆呢？犹豫不决的时候，娘和大姐都劝她说，天送越爬越高，她要是放手，岂不便宜尚秋雁了？无论王天送是被逼的，还是出于真心，他已经当着全家人的面给她赔礼道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保证以后再也不去想尚秋雁了，她还要坚持离婚吗？祥瑞的一声声“爸爸”，声声撕裂着她的心。以前都是自己独断专行，这次就破天荒地听着娘和大姐的吧。她又回到了家，和王天送一块儿过起了所谓的日子。不一样的是，公公从山上搬了下来和他们住在了一起。一辈子闲不着的公公在家除了照看祥瑞之外，不是洗衣做饭，就是敲敲打打修补桌椅。公公的勤劳让李红很感动，每次她要公公闲下来歇歇的时候，公公总是说，他累点没啥，只要他们好好过日子就行。
　　“看着点，23号矿灯充好了，让班长看见了又该说你了。”周桂花走过来拍了拍李红的肩膀，然后转身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李红换好矿灯，冲着周桂花笑了笑，又继续想着心事。
　　前一段，莹莹的奶奶来信了，信上说城里的教学质量要比石佛湾的高，她想把莹莹接到身边读初中，她也能亲自看管她学习，因为出了这一档子事儿，她没有心思静下心来考虑婆婆的提议。昨天晚上，莹莹主动提出要到山东奶奶的身边上学，她知道，莹莹是想减轻她的负担。李红难受得一夜都没合眼。当初在明伟的坟前，她向他保证要好好抚养莹莹的，可是，随着祥瑞的出生，她和王天送婚姻的危机，让莹莹受到很大的影响，她不想在这个家里待下去了。莹莹告诉她，想和奶奶在一起，努力学习，力争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莹莹像明伟一样个性坚强，李红感到欣慰，同时也感到心酸。莹莹从小在她身边长大，忽然要离开到遥远的山东，她这个做娘的能不难过吗？面对天送的欺骗，她更思念明伟，莹莹是明伟和她生命的延续，莹莹不在身边，她能不想念吗？她想对莹莹说“娘不让你离开，娘舍不得你”，可她又不能辜负婆婆的一片心意，毁了女儿的前途。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李红，麻烦你帮我看一下矿灯，再有十分钟就下班了，我有点急事想早走一会儿，可以吗？”周桂花的话打断了李红思绪，她说了声“去吧”，站起身来在两排充电机前来回走动着。　　
　　大街上，黄建国和周桂花一前一后走着。
　　“找我有啥事？”周桂花问前边的黄建国。
　　“你不是要参加函授考试吗？书店里新来了一本书，对你的考试帮助很大。”黄建国说着把一本复习资料递到周桂花面前。
　　“我的基础太差，考试能行吗？”
　　“行，只要你肯努力，一定行。”
　　“我有好多都不会呢。”
　　“这不是现成的老师吗？”黄建国说着拍拍自己的胸脯，他的样子让周桂花开心地笑了。
　　认识黄建国之后，周桂花的人生观有了巨大的改变，看书学习也让她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充实。她之所以这么努力给自己充电，除了打发无聊的时间之外，更主要的是想让黄建国改变对她的看法。现在，黄建国隔三差五地会来找她，她知道，黄建国也渐渐地喜欢上她了。只是她还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她怕梁文斌发现了，自己身受皮肉之苦事小，梁文斌要是不放过黄建国那就麻烦了。
　　“周桂花同学，你有什么不会的难题，本老师一定会耐心地给你讲解，直到你听明白为止。”黄建国诙谐的话语让周桂花忍不住笑了起来，惹得大街上过往的行人都在驻足观看。
　　“阿姨，阿姨。”正要离开时，蓓蓓从人群里挤了进来。
　　“蓓蓓，找阿姨有事吗？”周桂花弯下腰问道。
　　“我妈妈让我告诉你，赶快离开！”
　　蓓蓓的话让周桂花吃了一惊，她转身向旁边秋雁的美发店望去，发现梁文斌和尚秋雁在拉扯，隐隐约约地，她好像看到尚秋雁在向她摆手，示意她快走。顿时，她明白了，对黄建国说了声“快走”便匆匆忙忙离开了。
　　傍晚，周桂花惴惴不安回到家里，发现梁文斌躺在床上酩酊大醉，她的心终于放下来。转身要离开时，却传来了梁文斌的吼声：“臭娘……们，下午去……干啥啦？老实……交代。”
　　“我能去干啥？上班呀。不信你可以去问李红。”周桂花的心扑通、扑通直跳。
　　“你……敢说……你没有上街吗？”
　　“没……没有。”周桂花结巴地说着。
　　“刚才……在街上……看到一个和你……和一个男的在……他妈的……调情，我要过去，被尚秋雁叫住了，她说我眼花了，说那绝对不是你。”
　　“你喝醉了，哪能看得清呀，一定是看错了。”周桂花生出了一丝的感激，她后悔以前不该屡屡伤害尚秋雁。
　　“我想……也是。尚秋雁多恨你呀，她咋可能帮着你说话呢？”
　　“就是呀，她恨不得你天天打我她才高兴呢。”
　　“我们男人……可以在外面……寻欢找乐子，你们……女人可不中。老子……警告你，你给我……老实点，要是让我……发现你在外面……勾引男人，我不仅把你……捏死，也把那个男人……给宰了。”
　　周桂花害怕极了：幸亏有惊无险。以后可得注意点，千万不能让梁文斌这个混蛋发现了。　　
　　一九九三年三月，星期天，村委会会议室的墙上，一条“石佛湾村首届党支部委员选举大会”的横幅挂在主席台的正中间，全村党员们坐在主席台下面交头接耳，商量着如何利用他们手中的权力，为石佛湾村的发展选出真正能为群众谋福利的带头人。
　　“党员同志们，大家都静一静。”村支书梁文斌坐在主席台上，向县委派来的代表和镇党委贺书记谦卑地点了点头，拿着腔调一本正经地主持大会：“随着改革开放步伐的加快，经济开放政策的进一步落实，我们石佛湾村积极响应党中央和县委的号召，实行首届选举大会。希望大家珍惜手中的权利和使命，为选出带领我们村的发展和建设的领头人投上自己神圣的一票。下面就请镇党委王书记，给大家做选举动员报告，大家鼓掌欢迎。”
　　县代表和镇党委书记率先鼓掌了欢迎，人群里也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
　　“党支部首届选举是行政体制改革中的一件大事……”镇党委王书记坐在主席台上开讲了。
　　多数党员提议让李小虎参选，梁文斌就阻止过，个别党员暗地里把情况反映到了镇政府，梁文斌不得不把李小虎的名字写在六个候选人名单里，张贴在村里的十字街口。明着，他表示支持，暗地里，他又到上面说李小虎的户口已不在石佛湾，没有权利参加竞选。上级领导考虑到李小虎原本就是石佛湾的村民，况且群众对他的信誉度也极高，民意难违，就没有把他的名字刷下来。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梁文斌又动用了老战友的关系，找到了他在县委的一个亲戚，又是请客又是送礼，人家给了答复：你放心吧，李小虎只不过是挂个名，是个配饰，到时候他会想办法让梁文斌稳坐村支书位子的。他的话让梁文斌心里少了一些担心。他知道，这次的候选人除了上一任支委班子两个成员之外，又新增了两个和梁文斌关系很近的人。原来的两个人都已经被他的一顿酒席给收买了。这么多年的共事，他们也都知道，这些年梁文斌之所以敢挪用公款，全是仗着他的英雄勋章和战友关系。他倒卖石佛文物，气死了老红军李大爷，谁也不能把他怎么样，这次谁又能把他从村支书的位置上拉下来呢？他们只能明哲保身，在领导班子里做个小兵小卒混日子的好。
　　距离候选的日子越来越近，梁文斌的心里却越来越忐忑不安，他就怕一根筋的李小虎。年前不断到上面告他，搅得他心神不安，好容易用尚秋雁做交换逼他撤销了诉状，他却又提出要村务公开。他只好让村会计的女儿到他煤窑上班，也好让村会计为村里的支出和收入做假账，可好景不长，又得到了上面下达的换届选举的通知。他害怕李小虎进村党委班子，更怕在以后在党员大会上，李小虎替代了他村支书的位子，他本想通过关系不让他参加候选，可却没能阻止得了。
　　“……下面由村支书梁文斌同志给大家宣布选举注意事项。”镇党委王书记结束了他的讲话。
　　话筒里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梁文斌的思绪，他站起来接过话筒，对着台下的党员看了一会，台下坐着的这些人好多都在他的厂子里干过，心里生出一些后悔来，谁知道会有选举这一新的改革政策呢？早知道就不会拖欠机械厂工人工资了，害的村里有一部分人对他有意见，给自己的选举造成障碍。尽管心里想着，但他还是极力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告诉党员：“接下来，就开始发选票，上面有候选人的名字，你同意谁就在谁的名字前面画上对号。当然可以选候选人之外的人，希望大家认真考虑，想想这几年村里煤窑和造纸厂给大家解决了多少劳动力，创造了多少财富，争取选出你们心目中真正的领路人。”
　　台下的党员们拿起笔认真思考的样子，让梁文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他明白，卖掉机械厂的事情让一部分党员对他有意见，好多村民也怨声载道，但是仍还有一部分人在他的造纸厂和煤窑上干活，谅他们也不敢不选他，更何况李小虎也不在大会现场，就更不用担心他来闹事了。支委成员确定了，也就等于党支部书记这把交椅坐稳了，村长的职位就更容易了。这几年支部书记和村长的双重身份，让他如鱼得水，失去任何一职，他都不甘心。
　　一大早，穿着干净整齐的衣服李小虎就往村部走。爷爷的忽然去世、一个共产党员的责任和使命让他决心参加这次选举。走到街口时，听到前面的梁黑妞和她闺女议论：“苦命呦，男人死了不说，又被婆婆赶出了家门。现在儿子又得了病，一个女人带着俩娃本来日子就难过，这娃儿一病，她可咋顾得过来呀？”
　　李小虎对女人们之间的闲话本来不感兴趣，可听到梁黑妞的话，他却停下了。没有男人、被婆婆赶出家门的不就是秋雁吗，难道蕾蕾病了？他正要上前问，却听到了梁黑妞的闺女说：“秋雁是能干，可就是命太苦了。平时李红还帮着她，现在李红也不理她了，只能一个人带着娃儿去镇上看病了。”
　　梁姓母女的话让李小虎焦急了，这几天忙着整地点种了，蕾蕾病了都不知道。秋雁直接到镇医院去看病，可见蕾蕾病得不轻。他不敢再想下去了，撒腿往镇医院跑去。
　　“请问，有一个叫……叫李蕾蕾的患者在哪里看病？”气喘吁吁地来到急诊室，李小虎急忙问里面的护士。
　　“李蕾蕾？没有这个病患呀。”护士查了病历，摇了摇头，接着又说，“他多大年龄？”
　　“十岁了。”
　　“你应该去儿科看看。”
　　李小虎急急忙忙跑到儿科，一个科室一个科室挨着找，没有见到他们母子，又挨着病房寻找，还是没找到。难道他们已经走了吗？想到这，李小虎又拔腿往回走，一路上竟然没有见到秋雁母子的身影。
　　“她爹，你上哪儿去了？到处找也找不到。”经过老骥的药铺时，刚好和正出门的秀敏撞个满怀。
　　“你这是上哪儿去了？得胜哥说选举大会已经接近尾声，大伙都盼着你到场呢。”秀敏关心地问道。
　　“我听说秋雁带着蕾蕾到镇上看病了，不放心，就随后追去了，却没有见到他们。”
　　“你听谁说蕾蕾病了？蓓蓓、蕾蕾和青青在店里写作业呢。听说你没参加会议，我和秋雁满世界找你，”秀敏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的男人。
　　“真的吗？难道是我听错了？”
　　看着气喘吁吁的李小虎，秀敏心里酸酸的，她知道小虎有多在乎这次的选举，一句蕾蕾病了就能让他放弃选举，可见秋雁在他的心中有多重要。正要转身回药店时，抬头看到秋雁和三个孩子正朝这边走来。
　　“不信你可以自己看。”
　　李小虎顺着秀敏手指的方向望去，秋雁满脸通红向着他走来，身后蓓蓓、蕾蕾一人拉着青青的一只胳膊在玩耍。李小虎顿生疑惑：“这对儿母女，平白无故咋能诅咒蕾蕾得病呢？真可恶。”
　　“他叔，你这是去哪儿了，快去开会吧，晚了就来不及了。”李小虎猛然醒悟，顾不上青青的喊叫，急忙往村部走去。
　　“小虎，你当选为支委领导班子成员了。”李小虎刚坐下来，旁边的一个人就争着向他报告好消息。
　　“真的吗？”李小虎嘴上说着，眼睛却回想着刚刚的蹊跷。
　　还没等那人回答，只听得广播里传来了梁文斌的声音：“感谢广大群众对我以前工作的肯定，也感谢你们对我的支持和鼓励。我代表领导班子成员向大家保证，一定要尽心尽力为村民做好事、做实事，让大家的日子越过越红火。”
　　台上县委代表带头的掌声让下面的一部分群众也跟着鼓起了掌。
　　“李小虎，李小虎来了吗？”镇上王书记对着话筒向台下叫喊着，一边的梁文斌对着王书记的耳朵悄悄说道：“李小虎很自傲，他仗着自己的爷爷是老红军，把谁也不放在眼里，就连这次选举，他都没到场。真不知道个别群众是咋想的，竟然选他进支委领导班子。”
　　“李小虎没来吗？如果连这样的会议都不参加，这样的人能不能胜任支委委员当就值得考虑了。”
　　“愣啥呢？上面领导点名找你呢。”旁边的人提醒道。
　　李小虎醒悟过来了，忙答应道：“在这儿哩，我在这儿哩。”
　　看着走上台的李小虎，梁文斌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表情，但这个表情很快被他脸上堆满虚伪的笑容给掩饰了。
　　“老同学，欢迎你加入我们党支部领导班子，有你的加入，我们会更有干劲，我们村子的发展步伐会越来越快。”
　　“大学生脑子灵活，思路新颖，一定能为石佛湾的发展起到带头作用的。李小虎，还是来给大家讲几句话吧。”贺书记把话筒递给了李小虎。
　　“我从小没了爹娘，是大婶大娘的奶把我喂饱，清河水把我养大，我忘不了村民们对我的恩情，我会用一个真正共产党员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无私无畏，竭尽全力为群众谋福利。请大家相信我。”
　　李小虎这几句简单实在的话语让台下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李小虎走上台的那一刻，梁文斌就在心里埋怨着县委找的亲戚，不是安排好的吗？不是说李小虎只是个配饰吗？他咋又当选为党支部班子成员了？虽然党委成员属他这个党支部书记管，但只要李小虎在他就碍眼，他就不得提防。不是安排梁姓母女支开李小虎了吗？他咋又出现在这里了？一连串的问号让梁文斌心里充满了恨，恨李小虎，恨县委的战友亲戚、恨梁姓母女，恨那些选举李小虎的党员……
　　“清河水越来越浑浊，里面还散发着刺鼻难闻的气味，你能让清河水变回原来的样子吗？”一个党员在下面冲着李小虎高声问道。
　　“清河水污染是周边的工厂企业所造成的，要改变它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是，请你们相信我，我会尽快让清河水和原来一样清澈见底的，我会尽快让鱼虾在清河里畅游的，我也会尽快让蛙声再在清河里响起的。”
　　台下再次响起的热列掌声让李小虎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当他再次抬头的时候，瞥见窗外的院子里站着女儿青青、蓓蓓和蕾蕾，还有对着这边翘首张望的秋雁，他觉得心里暖暖的。
　　李小虎的话更让梁文斌心里恨的直痒痒：说啥工厂污染，这不明明针对他的造纸厂吗？这还没咋着呢，就和老子对着干了，以后还能有安生日子过吗？李小虎，老子还是村里一把手，你还是老子手下的兵，老子给你安排啥你就得干啥，别仗着你是大学生，可老子是战场上的英雄，老子有一帮肝胆相照的战友，老子就不信斗不过你。哼，老子已经摸准了你的软肋，走着瞧，你不是老子的对手。
　　梁文斌在心里骂着，盯着身边的李小虎，当他顺着李小虎的目光追寻到尚秋雁和三个孩子时，眼里透出了一种不易察觉的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