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群英拜寿聚新盟，二子筹谋荡魔巢

　　词曰：江水东南去，名剑风流谁主？惩奸除恶岂扬威？穷途末路，方知名利苦。人间处处藏狼虎，得失何从顾？纵使荆山难渡，须将侠气留千古。
　　——调寄“青门引”。
　　一
　　欧阳长天魔术般掣出碧玉秋水剑，洞庭五杰乘机脱出圈子。五杰中除了“神拳太保”，另外四人都不太相信欧阳长天的实力，因此全都紧握着兵器，一旦欧阳长天遇险就立刻增援。
　　魏无畅等八人本也听说过欧阳长天武功盖世，但今日一见对方却只是个二十几岁的毛头小伙子，因此都不以为然。当下见欧阳长天如此托大不禁心中有气，于是急速发动起阵势。
　　八柄鹰爪铲，织成了一道道天罗地网，将欧阳长天卷入网中。刹那间丝丝之声不绝于耳。
　　欧阳长天周身上下，涌起一片白雾，叮叮当当，兵刃撞击之声此起彼伏。圈子越拉越大，魏无畅等八人已是额头见汗，却犹自猛挥兵刃奋力搏杀。
　　欧阳长天渐渐白影展现，突然高歌：
　　“翻江倒海怒涛掀，
　　一剑穿梭云水间；
　　错步连环风浪止，
　　斜身碾转韵神添。
　　翻翻滚滚无停式，
　　曲曲弯弯有险关；
　　倾泻瀑帘神鬼惧，
　　纷纷送上九重天。
　　……”
　　歌毕，剑势骤变，如万丈飞瀑直泻，如梦如幻。刹那间八柄鹰爪铲尽皆折断，魏无畅等八人竟呆若木鸡，仰卧地上，一动不动。
　　欧阳长天身形愰动间，八人穴位被刺，武功尽废。
　　魏无畅等八人如梦初醒，眼含怨毒。欧阳长天道：“姑念你们是受人指使，不取性命。但你们滥杀无辜，却不能不稍作惩戒！你们走吧！”
　　“金指雕”魏无畅道：“我们武功已经尽废，回转正义盟，同样还是死路一条，且会牵连家小。既已战败，只求速死！”言毕，已率先咬舌自尽了。
　　欧阳长天大惊，喝止已迟，急点另七人穴道。还是晚了些，“银魔手”马德岩、“草芽绝”辛务力和“木根枯”尚史桐已先后效法魏无畅，咬舌自尽了。仅阻住“铜心甲”雷惕翁、“铁爪鸭”吴厉延以及“钢套子”王品益、“石透穿”伍永朝等四人。
　　欧阳长天长叹一声道：“练武本不容易，然而恃武施暴，却是我们不该做的事。你们几个归隐了吧，我将在这掘八个坟墓以障正义盟之眼，至于营救你们的家小，包在我身上。”
　　说完，解开四人穴道。
　　四人拱手一揖，悻悻离去。
　　洞庭五杰中的鬼刀、魔剑、霸索、王环四人，这才真正服了欧阳长天，遂一齐跪倒，说道：“欧阳少侠神功盖世，侠义心肠，‘洞庭五杰’从此愿追随左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欧阳长天一一扶起：“各位前辈言重了，若得众位前辈相助，小生便决心捣毁‘正义盟’，还江湖一个太平世界！”
　　洞庭五杰一齐抱拳：“愿从少侠驱使！”
　　“二月十七日，是师叔祖曹云飞前辈的生日，近月就到了。何不趁机为师叔祖庆寿，将众前辈英雄聚结一起，结成新盟，然后便可挥师直捣‘富贵山庄’，铲除奸贼王道忠！”周福海岔言道。
　　欧阳长天道：“是的，我倒忘了，六寨（指磨盘寨、红安寨、雷霆寨、红梅寨、黑莲、云溪寨）一庄（指周家庄）联盟，昭告天下武林十门八派，控诉‘正义盟’的狼子野心，然后推选出新盟主，率众直捣贼巢！”
　　    
　　二
　　二月十七日，再过两天就是清明时节了。这一天，盘龙寨张灯结彩大摆酒宴，给拳剑双绝曹云飞庆贺寿辰呢。
　　这天是曹云飞六十八岁寿诞。
　　请柬不但发到了周家庄、红安寨，以及五霸岗的红梅、黑莲、雷霆和云溪，也远发到河南湖北等地，邀请南北少林、武当、峨嵋、华山、崆峒、昆仑、南海等门派的朋友，一起参加这次寿辰。
　　曹云飞当年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因此请柬发出，不几天，果然来了不少武林朋友，一来是拜寿，二来也借机游览一下这些绝地风光。
　　曹云飞一听周福海的想法不错，也同意了这一举措。一来可以借机揭发王道忠的伪面具，二来可以组织新盟，以对付邪恶组织。
　　外省来的武林朋友中，有老相识，也有不相识的。如少林悟通长老、武当齐真子、峨嵋静云师、崆峒、昆仑来的，都是后一辈的高手。
　　不多久，庄谨平率“洞庭五杰”、卫昌华率刘飞与孙翔、程一虎率丁福翁、徐世英、夏洪端、夏洪彦等，陆续到来。
　　随后，章进杰亦率三个儿子赶到。临近午时，霍天东率幽灵四魔、柳凤灵、赵永山、赵永瑶全部赶至。一时间，群英聚会，热闹非凡。
　　……
　　酒过三巡，周福海起身道：“我有一言，借师叔祖的寿辰，向各位前辈、师兄弟道来。”
　　群雄一齐静了下来，把目光投向周福海。
　　周福海道：“近年来，‘义薄云天’王道忠沽名钓誉，建立‘正义盟’，以‘千日断肠红’荼毒江湖，迫使诸多正义之士为其所用。更是滥杀无辜，无所不用其极……”
　　南少林俗家弟子董大路插口道：“周大少爷说这些，可有实证？‘正义盟’虽然良秀不齐，但当中的多数人，都是昔日江湖上的正义之士，你这种说法，大家很难苟同啊！”
　　周福海微微一笑，道：“现有正义盟‘三十六骑士’中的人在场，鄙人是否信口开河，一问便知。”
　　丁福翁、徐世英以及夏氏兄弟，一起站了起来，道：“我们便是‘三十六骑士’中人。”
　　“尊驾是……”
　　“‘铁棍擎天’夏洪端！”
　　“‘金棍猴王’夏洪彦！”
　　董大路一抱拳道：“原来是北少林的夏氏兄弟，失敬失敬！”
　　“鄙人‘弯刀追魂’丁福翁！”
　　“阿弥陀佛！呵呵，原来是崆峒派‘风雷子’蒋史横的高徒！老纳失敬了。”少林悟通大师道。
　　“前辈言重了！”丁福翁还礼坐下。
　　“在下‘五钩神枪’徐世英！”徐世英自我报名道。
　　“罗家枪的外姓弟子，当年在饿虎沟一枪镇八魔的徐世英！”武当齐真子问道。
　　“齐道长谬赞了，正是区区。”徐世英抱拳道。
　　董大路道：“四位师兄，有何话说？”
　　徐世英道：“我们四人，正是被‘千日断肠红’所制，派到五霸沟，一面监视程一斧，一面训练八棍、五刀、七枪阵法。”
　　程一虎道：“老夫也是被迫服下‘千日断肠红’而受制的。幸而欧阳少侠得‘鬼手神医’奇术，化解了此毒。”
　　少林悟通大师道：“尊驾可是程氏天罡斧传人，三斧开山程一虎？”
　　“正是老夫！”
　　“听说本派叛徒‘圆心’贼秃也是‘正义盟’之人，但不知真假，这些年一直没他下落。”悟通讪讪道。
　　“‘圆心贼秃’是正义盟左护法，已然伏诛在师兄秋水剑下。”周福海接道。
　　“啊！”悟通一声惊呼：“圆心行为败坏，可武功仅在少林藏经阁四大长老之下。你师兄……”
　　“师兄欧阳长天，坠崖后失去记忆，却得‘鬼手神医’皇甫余生与‘玉剑尊者’梁中洲真传，因而……”周福海道。
　　“阿弥陀佛！老纳倒想见识一下这位少年英雄。”悟通道。
　　“前辈谬赞，晚辈愧不敢当！”说话间，欧阳长天起身抱拳道。
　　悟通寻声望去，见是一个二十几岁的俊美少年，不觉怔住。在他的臆想中，周福海的师兄，最少也得三十多岁，哪知竟是一个毛头小伙子。
　　稍顿了一会，说道：“小哥就是欧阳长天？”
　　“正是晚辈！”
　　“老纳有礼！”悟通踱了过去，临近三尺，合手一礼。欧阳长天正欲还礼，忽觉一股大力袭来。原来悟通所使，正是密宗般若掌（因为他实在不相信，这个文文秀秀的少年，竟然被传得神乎其神，所以才出手相试）。
　　欧阳长天运起六通神功，抱拳一礼，顺势收手右侧，便将对方的暗劲消于无形。笑道：“前辈不必多礼，晚辈岂敢？”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这悟通大师的武功，原不在曹云飞之下，这一试，就已经证实周福海并非夸口。于是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老纳信了。”事实上，悟通武功虽高，比较起圆心贼秃，却又差了一些。
　　武当齐真子、峨嵋静云师太和丐帮邋遢长老，都已看出欧阳长天技高一筹，因而含笑不语。只有昆仑、崆峒、华山、九华、南海诸派中年好手，却有些跃跃欲试。
　　曹云飞密语传音，暗谓欧阳长天道：“天儿，为了争取更大助力，今天切不可太过谦慎，当随机应变。”
　　
　　三
　　南少林董大路，练的是铁桥蔡李佛，和红安寨铁桥手陆毅是同门。只因陆毅出师早了几年，故不相识。当下说道：“不知欧阳少侠是否可以指点在下几招？”
　　欧阳长天讪讪道：“前辈言重了，能得前辈教诲，不胜荣幸！”
　　移步到董大路面前，躬身一礼。董大路正要说“哪里哪里”，谁知道话未出口，背后好像被大力一推，身不由己栽向欧阳长天。欧阳长天一把扶住，道：“前辈当心！”
　　董大路站稳脚，回头怒道：“是哪个王八蛋，背后偷袭算什么好汉？”
　　敢情，他还不知道，这是欧阳长天发的回旋劲。欧阳长天哭笑不得，尴尬道：“得罪得罪，前辈担待，是晚辈一时忘怀……”
　　“你……怎么可能？你分明在前面。”董大路怔住。
　　“董老弟，欧阳少侠这是梁中洲当年纵横江湖时，那招‘天地回环’功夫。欧阳少侠竟练成这项神功，放眼江湖，能予匹敌的恐已无几了！”悟通大师笑道。
　　董大路羞得面红耳赤，对欧阳长天一揖到地：“鄙人无知，倒叫少侠见笑了。得罪之处尚望海涵。”
　　“哪里哪里，小生班门弄斧，请前辈别放心上。”欧阳长天裣袵还礼……
　　一时之间，欧阳长天便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
　　周福海眼见水到渠成，便大声说道：“正好今日诸位武林同道在场，不如大家结成同盟，以维护江湖太平。”
　　“结成同盟，咱们共同推选出一个德才兼备的人做盟主，领导大伙对抗‘正义盟’！”程一虎插话道。
　　“好！”
　　“好！”
　　众人齐声鼓掌。
　　欧阳长天道：“悟通大师为少林高僧，可否屈尊降贵来领导咱们？”
　　“悟通老禅师虽德才兼备，但远在河南，恐有不便吧！”庄谨平道。
　　悟通大师道：“庄施主说得是，老纳的确有不便之处，不过如有什么为难之事，事关武林安危，我少林寺当不会置身事外。老纳不揣冒昧，推举一人。”
　　“谁？”
　　“拳剑双绝曹云飞！”
　　“曹老英雄固然德才兼备，然已矢志归隐，恐不愿重蹈江湖。”卫昌华道。
　　“还用选吗？欧阳少侠便是最佳人选。”庄谨平道。
　　欧阳长天道：“前辈谬赞，我年轻识浅，怎当得如此重任？我倒认为，师叔霍天东，谁都知道，他老人家侠骨肝胆，正气浩然。如由他主持，绝不至偏袒殉私！”
　　此言一出，幽灵四魔与霍天东一干弟子，全都拍手赞同。
　　楚云龙道：“金臂哪吒为人，在下也很佩服。只是这盟主，不仅要德高望众，也要技压群雄方能服人。”
　　事实上，如论武功与人品，楚云龙与霍天东，当属一时喻亮。单以武功而论，庄谨平、章进杰、程一虎、卫昌华等，与霍天东相较也是半斤八两。因此，如推举霍天东为盟主，显然难以服众。
　　“大家不用推举了，就老夫吧！”话音甫落，一个面目狰狞的白发老人步入场中。不用说，此人是戴着面具的，白发也是假的。
　　此人身高马大，看来极其威猛。
　　“尊驾是谁？”楚云龙大声道。
　　“老夫是来竟选新盟主的，你管我是谁！”怪人冷冷道。
　　“凭什么？”
　　“不是在讨论武技嘛？老夫就凭这。”怪人淡淡地说。
　　“好，鄙人就试试，尊驾有什么惊人的绝技，看招！”楚云龙是个急性子，说打就打，“猛虎推山”击向对方双肩。怪人一侧身，随手一挥，楚云龙象断线的风筝，飞出老远，一口鲜血喷出，显然受了严重内伤！
　　“掏心手！阿弥陀佛，施主出手，未免歹毒。老纳领教。”悟通大师一合手，密宗般若掌力直撞对方。那怪人打了个旋子，右手一挥，冷风刺骨，左手一展，热力如火，直奔悟通大师。悟通移形换位，也给大力带动，几乎摔倒。身后墙上，出现了两个血红的掌印，深陷寸许。不禁大惊道：“迷宗阴阳大手印！你是三绝神君？”
　　五十年前，西域一代魔头“三绝神君”来到中原，凭仗迷宗阴阳大手印威振江南。但此人心术不正，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由于掌力、轻功、下毒，当时无出其右，故称“三绝神君”。
　　数年后，遇到“玉剑尊者”梁中洲，激战了几个时辰，最后被梁中洲打败，逐出中原。
　　没料到今日突然出现，看来是来者不善啦！
　　静云师太、齐真子各掣出宝剑，邋遢长老亮出青竹棍，一齐向前，道：“三绝老怪，我们在此，岂容你横行？”
　　那怪人冷笑道：“原来，你们所谓艺压群雄，那是粘鸡毛凑扇子，以多为胜了！”
　　悟通运功几转，身上所中热毒与寒气已除，上前道：“阿弥陀佛！施主如是正大光明，为何戴上鬼面具？”
　　那怪人嗤道：“有人胜了老夫自然亮相，哼！或者你们自知不是对手，让老夫座上盟主宝座，老夫也会让你们明白……”
　　楚云龙与悟通大师先后败阵，二人在武林中的声望却不太低。一时之间，多数豪杰面面相觑。
　　严大勇一跃向前，三个弟弟随后跟上。严大勇道：“幽灵四魔，一向是共同进退。你是武林前辈，咱们是后辈，以四敌一，不算倚多为胜吧？”
　　怪人瞟了四人一眼，见四人相貌凶恶、形象彪悍，冷笑道：“四个草包，不值一笑！”
　　“值不值一笑，有种外面场坝见真章！”严大勇淡淡地说。随后便带着三个弟弟，各执兵刃，走出大厅。
　　幽灵四魔刚到场坝站定，那怪人便“雄鹰展翅”飞落。不待四人亮势，便施展龙爪功，硬夺严大勇的月牙铲。严大勇百忙中“懒驴打滚”避开一抓，严大猛烽火鸳鸯轮风车般卷向怪人，不待怪人出手立刻闪开。
　　这时严大勇已鲤鱼打挺起身，舞动月牙铲，抢占南方一角……严大猛、严大刚、严大强会意，各站一方。突然一变，严大猛与严大刚交错斜穿，严大勇和严大强从缝隙中冲出，刀斩头颈，铲戳双足……四象阵终于拉开。
　　那怪人一看四周上下皆是劲风刀气，大吃一惊。双手怪抡，劈出几道极阴寒的劲气，阻住四魔的攻势。
　　四魔四下散开，迅急又合拢，忽而齐攻，忽而双守。怪招迭出每变不同。饶是那怪人神功盖世，却是无从发挥。
　　场中越斗越急，看得众人眼花袅乱。曹云飞、悟通大师、齐真子、静云师太和邋遢长老这几个绝顶高手都看得心悸。暗暗道：“也就是三绝老怪，换了我去与幽灵四魔这阵法相对，恐怕早已支离破碎啦！”
　　那怪人深深后悔自己托大，眼见对方招式层出不穷，斗了半晌也找不出半点破绽。但事已致此，也只得硬撑下去。其实，怪人固然心惊，幽灵四魔心中更慌。眼看招势将尽，却伤不着对方一个衣角，斗到最后余力不继时，让对方反攻过来，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越斗感觉压力越大，严大勇等四人已现恐慌之色。
　　欧阳长天突然高歌：
　　“一鹤冲天现太阳，
　　双龙过步水中藏；
　　银钩挂起苍凉月，
　　烽火连天救驾忙。
　　春泛轻舟思桂子，
　　秋来雁字写倪裳；
　　何当重见伊人面，
　　缱绻终身去远航。”
　　众人莫名其妙。原来这正是四象阵的精华暗语。四魔因见对方功力强大，不敢施为。此时一听，立刻醒悟，于是招式大变。如雷之厉、如风之飘、如雨之密、如电之疾……顿将怪人面具、假发划破，露出本来面目。
　　正是那“义薄云天”王道忠！
　　那怪人，不，应该说是王道忠大吃一惊，百忙中奋力一跃，脱出圈子，狼狈逃匿。
　　“王道忠！”霍天东一声大喝，却也知追之不及，故没再动。
　　王道忠声音传来：“正是老夫，你们这些杂碎，不也是仗着人多势众吗？哈哈哈哈哈哈！”
　　声音渐行渐远，刹那间就已消失不见。
　　
　　四
　　王道忠武功如此之高，这大出众人意料。大家都知道，王道忠是关外刀客李辰风的徒弟，武功固然不弱，但也最多和曹云飞等人在伯仲之间，更不知何时竟然学得“三绝神君”的绝世武功？
　　“要组织成那么庞大的‘正义盟’，手段固然重要，本身如无强大实力，也是不行的。王道忠那奸贼有如此武功，想来也不奇怪！”
　　霍天东不以为然。
　　“可是奇怪之极，李辰风的武功，出自华山派，乃是名门正派的正宗功法，而王道忠所使‘三绝神君’的阴阳大手印，乃是邪道武功，功法是背道而驰的。如果王道忠同练这两种武功，必然互相冲突、劳而无功，如果强行修炼，必引火焚身、走火入魔。刚才看王道忠功力之深、收发之纯，没有二十年功力绝难办到。”悟通大师喃喃道。
　　“那也不奇，也许王道忠二十年前就放弃了师门之学，暗自改师于三绝神君呢！”霍天东道。
　　“不然，八年前，王道忠为救‘伏牛三杰’，单刀闯龙门岩，大败龙门七鬼，用的却是李辰风的谪传武功。”悟通大师道，“所以，他绝不可能身具正邪两门武功的。”
　　“更奇怪的是：当年王道忠组织‘正义盟’，伏牛三杰竟然拒绝加盟，并为了表示还他当年相救之义，全都刎颈自杀了……”齐真子插嘴道。
　　……
　　周福海道：“这些迷团，只要瓦解了‘正义盟’老巢，自然解开。我觉得当务之急，应该是推出盟主，趁王道忠元气大伤，一气摧毁‘正义盟’。”
　　“说得也是！我看天儿就别推辞了，众望所归，这个新盟主，你不做，还有谁更合适？”霍天东正色道。
　　“我们拥欧阳少侠！”
　　“我们也拥欧阳公子！”
　　……
　　一时人声鼎沸，六寨众豪杰，以及幽灵四魔等，异口同声拥欧阳长天为盟主。
　　欧阳长天道：“各位师兄师妹，各位前辈，请听我一言！”
　　于是大家一齐静了下来。欧阳长天道：“我们结新盟，是为了瓦解王道忠的黑暗势力，给江湖一份平静。所以我说：第一，本盟废除号令，一切行动皆由自愿，不可借口什么‘壮举’，强令他人执行什么什么！否则，就与‘正义盟’同出一辙，使新盟毫无意义！”
　　众人齐声喝彩。悟通、齐真子、静云和邋遢长老等人也都不住点头。
　　“第二，”欧阳长天继续道：“盟主其实也不应有啥特殊身份，该出力时也与大家一样。没有尊卑之分，大家平等相对！”
　　“好！好！就是这样。不过律令总该有的，否则各自为政，又怎能组成一个严整的队伍？”周福海道：“我建议，在决战‘正义盟’这一期间，正当的号令还是要的，没有统一的计划，那其实就是乌合之众。大家认为如何？”
　　“我看这样！”程一虎扬声说道：“暂时以欧阳少侠为盟主，周大少爷为统帅。大家都看见了，欧阳少侠神功盖世，有他坐镇则人心稳定！然而从很多事不难看出，周大少爷的确是天生帅才，每一次的谋略都是非常成功的。”
　　“好！好！就这样。”
　　众人又是一阵欢呼！
　　周福海道：“多谢大家如此倚重！那么，我就将安排说出来，大家参考。
　　幽灵四侠为主坐镇周家庄，柳凤灵、赵永山、赵永瑶协助；曾老七、曹健协助师叔祖，率十对合璧剑手守护磨盘寨。
　　楚云龙、陆毅、平宾、顾永忠等四位前辈，以楚云龙为总寨主，镇守红安。程老英雄与夏洪端兄弟，镇守雷霆；庄谨平大当家可带人守红梅。因为红梅有天险，一夫当关自可无恙。
　　章进杰老前辈率三子，守黑莲，可按兵不动，如其他寨危急，即相助之。卫昌华自守云溪。
　　马胡儿、牛三各带十个家丁传递消息。余外，从各寨中拨出两百六十名强悍的兄弟，由师父（霍天东）和柳红衣、曹芳儿、刘飞、孙翔、孟山都、丁福翁、徐世英、覃世忠、卫长孝、姫知节、湛高义、白中信等各率二十人，明日一早，咱们就向富贵山庄进发！
　　至于任务分派，临时再说。
　　几位外地来的武林前辈，如没要事，请暂驻盘龙寨。如果我们出师受阻，好有个援助。”
　　众人又是一阵欢呼。悟通等人道：“本来我们已打算告辞了，既然周大少爷如此说，我们便暂时赖在贵寨几日。哈哈哈哈……”
　　众皆无异议。程一虎道：“英雄出少年，一文一武，相得益彰！以后的江湖就是他们的了。”
　　
　　正是：不从兴盟取天下，只为挥师定太平。，
　　要知后事，请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