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知时装模特王丫丫葫芦里究竟埋的是什么药？擅于心计的美人儿其计谋层出不穷，叫人难以招架。但细心的我还是看出了王丫丫的破绽：其一，王丫丫把洪豆豆丢给我们夫妻俩，因为她知道黄小芹是洪泉的嫡亲表妹，无疑是给洪泉施压，让他中止与赵琪琪的恋爱。诚然是王丫丫语录：“叫我难受，你也休想快活！”其二，王丫丫哪里在腮腺上患了肿瘤？可悲的她妈受女儿指使，撒了弥天大谎，谎称王丫丫现在上海医治。试想，上海比北京远，北京是祖国的首都，医疗技术和医生素质都比其他省城名大医院都好，一个小小的外科手术不在附近北京的医院做，偏要跑到老远的上海去做，这不是明显的存在欺骗吗？果然不出所料，王丫丫没去法国巴黎，也没去上海动手术，而是还在我们北方某城溜达，等候前夫洪泉前来处理儿子洪豆豆的抚养费问题。
　　嘿嘿，王丫丫终究还是没逃出我的法眼，就象齐天大圣终究逃不出如来佛手心一样，她的行踪被我的私家侦探跟踪。但她的一举一动，我未曾向黄小芹汇报过。自家的女人还不了解吧，她菩萨心肠准会袒护王丫丫。当我的私家侦探知道模特儿王丫丫出入在梦蝶俱乐部，她就及时向我汇报。然后，我开着奔驰马上赶到梦蝶俱乐部。
　　所谓梦蝶俱乐部，其实是名副其实的单身活动场所。老板是我大学时代的女同学李梦蝶的老公祝老板。人家夫妻恩爱，连公司的名字都要写上老婆的名字，大有夫妻恩爱秀的味道。梦蝶俱乐部的含义，还有深一层的意思：民间传说中的《梁山伯与祝英台》生前末做夫妻，死后合葬一穴，双双对对化作蝴蝶自由自然地飞翔。每逢星期一、二、三、五、日晚上开放，这里集舞会、包厢卡拉OK、歌会于一体，男士折半价票，女土免费优惠。象这样几乎公益性的典型的娱乐场所，亏本图什么？梦蝶曾对我的好奇回答说：“不图什么，我和老公搞超市挣了一点小钱。”梦蝶俱乐部位于大厦四楼，二楼三楼是大型超市，一楼是出租的商铺。四楼以上是旅社房间。我们消防安全没设施到位，消费者络绎不绝，年利润上千万元。她觉得单身簇是一个弱势群体，理应帮助他们。梦蝶俱乐部会员等级分为钻石、黄金、白银、纯铜之分，每个等级按照自己的消费可积累积分，有特别的优惠政策。北方城里的单身男士和女士都喜欢到这儿消费。
　　我获悉王丫丫到这儿来的目的，是她最近与亚太时装集团曾总裁打得火热。有传言曾总裁与一明星妻子离婚了，他现单身一人，也经常往梦蝶俱乐部跑，欲想找另一半。出入梦蝶俱乐部的单身女士大都是本市名媛，妖娆，性感，最适合曾总裁的垂钓胃口。王丫丫当初是怀着散散心的情绪来这儿的，无非是喝酒买醉。她本是时装一模特儿，与花花公子洪泉相识，纯属巧合。谁都知道洪泉玩过的美女不计其数，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洪泉确实玩不过王丫丫的阴谋诡计，你把人家处女搭进去了，又很快搞大了她的肚子，怎么要把她甩了？当王丫丫把怀孕的事跟洪泉一说，洪泉没了主意。最后，他想到自己已经三十而立，不为自己考虑，总得为天天盼孙子的慈母想一想，既然生米做成了熟饭，那么就干脆把丫丫娶回家去。王丫丫暂时告别了时装模特的舞台生涯，专心致志地在家养胎，想当一个贤妻良母型的女人。但事与原违，洪泉江山好改，本性难易，放着身边美女模特不爱，偏偏沾花惹草，家花不如野花香，金屋藏娇。王丫丫一气之下，与洪泉离婚了。最初离婚不离家。三个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她王丫丫忍了，为的是希望洪泉有悔过自新的表现。然而，王丫丫枉费心机，洪泉索性不回“家”了，听说一直呆在南方某城，与一个名叫赵琪琪的女大学生同居在一起。这很使王丫丫恼火。回归单身簇的王丫丫出入梦蝶俱乐部，成了这儿的常客。在梦蝶俱乐部，她遇到了初中同学曾明，两人一见如故，如胶似膝。他们交往的事情被我的私家侦探调查得一清二楚。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王丫丫穿着露肩的紫罗兰连衫裙，独自一人在服务台前喝闷酒。我走到她身边，见她喝光了一瓶进口葡萄酒，已有几分醉意。我对旁边的女服务员说：“来二杯咖啡。”“好的！”女服务员微笑地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就送来了二杯咖啡。我把一杯咖啡递给王丫丫说：“别喝酒了，醒醒酒吧。”王丫丫起先有点惊讶，继尔美人坯的脸蛋上露出鄙视的狂笑：哈哈！……真想不到，张锐先生，我还是逃不出你的慧眼，我们还是在这儿碰面了。找我有什么事？你尽管开口说，本宫一一解答。”
　　“哈，看来你也是一个爽快的人。好，长话短说，我问你：把洪豆豆丢给我们居心何在？”
　　“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我没把洪豆豆丢给你们，只不过暂时由小芹妹妹帮忙照看几日。”王丫丫不傀是见过世面的女人，一副伶牙俐齿，无可挑剔。我说：“那你叫孩子姥姥谎称自己在上海医院看病动手术，说得那么危言耸听干吗？”王丫丫一时语塞，涨红了脸说：“是我妈搞错了，我患的是子宫肌瘤，不是腮腺瘤。”我说：“鬼才相信你到底有没有患子宫肌瘤？那瘤生长在你的子宫里，我没看到。”
　　王丫丫冷笑了一声：“早就听说张家大公子张勇是个色鬼，你二公子也是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果然也是一个色鬼。”王丫丫放低了声音，说话具有严重的挑衅性：“喂，张锐公子，你若要看我的子宫肌瘤，请随我到包厢来吧。只不过，今天本宫没有时间奉陪，改日吧，一定叫你亲眼之见。”她还不知道我和张勇的关系，误以为我和张勇是孪生兄弟，她对张勇生性好色了解一些，所以如此这般地贬低我。我气愤地说：“你好自为之吧，别用这种下三烂的言语中伤我。我什么都不怕，倒要听听你合理的解释。”过了一会儿，她猛地喝下一杯法国原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十分委屈地对我说：“小虎，我的所作所为，其实都是你结拜兄弟洪泉造成的。如果当初他不出轨，能有我今天这么伤心吗？如果现在他离婚后不与那个叫赵琪琪的女大学生在一起，儿子洪豆豆每天嚷着要见爸爸，能有我今天这样心如刀割丢下儿子不管吗？”
　　我把餐巾纸递给王丫丫，让她擦擦眼泪。等她缓了缓神情，我委捥地说：“当初你们离婚太草率了，你们离婚时不想想自己，也该考虑考虑儿子吧。”王丫丫说：“我看不见得草率吧，要说草率，是洪泉一人所为。他跟我草率地离婚，现在马上又草率地对另一美人动心了。好色是洪泉的本性，我一个妇道人家，一个弱女子没办法，居然改变不了他冷酷的心，我只好郑重地向他提出离婚了。”王丫丫终于说到重点了，可以看得出来，她对洪泉余情未了。洪泉与赵琪琪的恋爱，深深地刺痛王丫丫的心。她想挽回自己作为一个时尚模特美女的自尊心。
　　“我想跟洪泉复婚！”
　　一语惊人。我看到王丫丫粉嫩的脸蛋上，有点惬意的微笑。
　　“丫丫小姐，我没听错吧。”半天我回过神来，对她很认真负责地说：“别开玩笑了，这是不可能的。你们离婚以后，洪泉对自己的婚姻有自由选择权，你也有自由选择权，但你们不可能再走到一起了。”
　　“为什么？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你应该祝福我们才对！我们还有一个儿子洪豆豆作为感情钮带，我原谅了洪泉，有了两人复合的契机。洪泉对自己婚姻自由选择的应该是我王丫丫。”
　　王丫丫说着，醉醺醺的，说了声：“告辞”，准备离开座位走出梦蝶俱乐部大门。我赶忙追了上去，说：“我送你回家。然后搀扶着她上了奔驰。”黄小芹以前打听到的消息有误，王丫丫的别墅和公寓其实是租给别人的，她和妈妈住在一起。爸爸是法国金融巨头，不在中国。王丫丫不知嘟嚷了几句什么话，闭上眼晴睡着了。到了王丫丫居住的小区，我扶着王丫丫走上五楼。王丫丫把钥匙交给我，开了门，只见她妈妈不在家。我正想起身回家，王丫丫却一把抱住了我，喘吁吁地说：“小虎，我妈回法国了，今晚只有我俩。你留下来吧，你要陪我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