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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场虚惊一场喜

作品名称:武大郎外传      作者:田间布衣      发布时间:2017-01-13 17:18:47      字数:5999

  就在“霸王三太岁”离去之后,武秀元依然怒气难消,乃在不停地训斥着武大郎兄弟二人。
  潘柏文走上前来向武秀元劝道:“武兄,不就是小孩子家打个架嘛,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此这般的训斥他们兄弟二人,至于吗?”
  “潘兄,你有所不知,如果他们兄弟是和平常人家的孩子打架斗殴,确实没啥大不了的。可今天和他们兄弟打架的,那不是咱普通老百姓家的孩子,而是我们村里赫赫有名的大财主大恶霸‘鬼见愁’武德财的儿子。那‘鬼见愁’武德财依仗着他那在这清河县里当主薄的哥哥武德福的权势,平日在乡里那是横行霸道为所欲为,欺压鱼肉百姓搜刮钱财无恶不作,是抓个苍蝇都想榨出二两血来的主,你说今日之事他岂会善干罢休?他那三个儿子如果回去再将此事添油加醋的歪曲一下,他来了不是要拉你去见官,就是要你赔偿钱财,给你找不尽的麻烦闹个没完没了,你说我能不愁吗?像我等老实本分的庄户人家要钱没钱要势没势的,拿他你又能奈何?还不是乖乖的受他欺压宰割?唉!”武秀元说着长长的叹了口气,面露苦愁之色,先前的醉意早已跑到九霄云外。
  武秀元的担心和忧愁不是多余的。因为那清河县主薄武德福不单是横霸凶残的魔王,而且还是个上通下达手眼通天的人。在清河县当主薄这么多年他结党营私组织起了自己庞大的队伍。他们这个团伙肆意杀人越货侮辱妇女搜刮民脂民膏无恶不作,简直就是一个丧尽天良的恶魔,更加猖獗的是他家中服用的器皿衣服还竟敢公然僭越等级,违法乱制。可是,因为他财大势强手眼通天,就连那些州县的官吏也不敢横加干涉。他的弟弟武德财倚仗着他的势力气焰更是嚣张,勾结地方土豪劣绅组成了一个叫做“霸王商会”的团伙称霸一方。这伙匪徒那是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挖冢盗墓畅行无阻坏事干绝。平民百姓对这伙歹人是恨不得饮其血食其肉而后快,纷纷联名上书要求官府对其严加惩办,可那些官僚吏使怕得罪地方豪强给自己招惹麻烦,于是优柔寡断迟迟不肯下手,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武氏兄弟依然是逍遥自在的快活着。
  潘柏文在听完武秀元的话之后竟然“嘿嘿”一笑说道:“我当武兄是为何事动怒忧愁,原来是在为此烦恼。武兄你大可不必为今日之事懊恼,因为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走,我们兄弟回去继续喝酒去,我断定他武德财今日是不会来了,你放心就是。”
  听了潘柏文的话,武秀元惊愕的张大了嘴巴怔怔地看着潘柏文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正在为此事心烦意乱六神无主,没想到潘柏文竟然说出如此的话来,他真怀疑他是喝多了在说醉话。他满脸愁容的对潘柏文说道:“潘兄,我正在为此事焦头烂额六神无主,那里还有心思喝酒呢?潘兄如若有什么高见给愚兄说来听听,也让我好有个主意。”
  “武兄,你不要燥急,一切听我安排就是。走,我们回去喝酒去,今日之事保管你平安无事。”潘柏文说着拉起武秀元就走。
  武秀元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好满腹狐疑的跟着他回去。回到家之后潘柏文非要武秀元陪自己继续喝酒,对此武秀元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把此事告诉了小玉。小玉听罢之后也胆战心惊六神无主,只好劝丈夫陪他喝酒,看他如何行事再说。
  酒席间,潘柏文向武秀元夫妇讲述了他知道有关武德福兄弟二人的事情。
  几个月前,清河县新上任了一位县令叫严浩。这个严县令是个刚放强劲刚正不阿的人。他对下属官吏管束十分严格,对普通百姓则是体恤有加,是一个勤政爱民的好官。有一天,有个名叫张琦的看管官库的吏员从官库里出来,鬓角旁边粘了一枚铜钱被严县令瞧见了。严县令上前一看,那张琦鬓角上粘的是官库里的钱,按照大宋律令,凡是出入官库的吏役私自带出一钱一物者都是犯法行为。严县令便质问张琦鬓角上粘的钱是怎么一回事?他本意只是想让那张琦解释一下,自己再责备几句也就作罢了。谁知那张琦却是武德福的心腹,平日里仗着武德福的气势飞扬跋扈骄横惯了,根本就没把初来乍到模样文弱的严县令给放在眼里,他见严县令责问自己,便怒火十足的对严县令加以顶撞。那血气方刚的严县令见一个小小的库吏竟敢对自己如此放肆,官威和尊严一时受到对方的藐视,不由勃然大怒,便命令衙役将那张琦押往公堂重重杖责了二十大板以示惩戒。谁知那张琦也是个冥顽不化的硬骨头,非但没有被严县令的二十杖责的威势给吓到,反而更加猖獗的对严县令咆哮道:“不就是区区一文钱么,这算得了什么,也值得你严县令如此大惊小怪大动干戈的这么打我?你有权利打我,难道还有本事杀了我不成?”
  那严县令闻听张琦此言气的是斗牛冲天,怒不可遏,抓过笔来当堂就笔走龙蛇地写了判词。他写道:“一日一文钱,千日一千钱。绳锯可断木,水滴能穿石。蚁穴虽小,能溃千里之堤。蛀虫虽小,能空百年大树。小恶不戒大恶必致。为了防微杜渐,对张琦此等恶吏务必严惩不贷,故将其打入大牢以儆效尤。”然后便把那张琦给送入了大狱之中。
  谁知那武德福在闻听此事之后,便立刻去找严县令争辩理论,要求严县令马上释放了张琦,言辞气势咄咄逼人。不料严县令对他的蛮横要求一概不予应允。那武德福恼羞成怒对严县令横加指责大肆辱骂。严县令勃然大怒,当即就命令衙役把武德福给锁了起来,而且还给他上了枷。那武德福在这清河地界是何等人物?简直就是横行一世一手遮天的天王老子,几时受过此等贱辱?他不相信这严县令会为了这一点小事就会对他大动干戈,而且量他也不敢!因此他对严县令高声狂叫道:“姓严的,有种你就把我给杀了!不杀我你就他娘的不是人,是孙子!”他只知道自己在这清河手眼通天,却不清楚这严县令也是个刚正不阿而任性妄为的人,还以为会像以前那些县令新官上任三把火,走走过程做做样子瞒瞒百姓的眼睛而已,自己这么一硬便会把他给吓到,恕不料他的想法错了。他这种桀骜不驯狂妄自大的嚣张气焰,更加激怒了严县令心中那股不畏权势专捏硬骨头的秉性。于是严县令不说分由便把那武德福也给打入了大牢,然后他开始着手查阅以往宗卷,见其中有许多案件都和这武德福有牵连,经过多方的明察暗访,严县令获得了许多武德福犯法的铁证。面对那许多血粼粼的事实,严县令愤怒无比,便将那武德福诉诸于州郡,可那州郡里的官员平时得到了武德福的不少好处,又忌惮于他在地方上的权势不敢审理。严县令不甘心就此罢休,又多次上表揭发武德福的贪残凶暴,目无国法的种种恶迹。可那些表章都被武德福平时收买的各级官吏给扣押了,如泥牛入海始终不能上达,可严县令并不灰心,他以不屈不挠为民除害的坚强意志和决心,通过各种途径和机会举劾武德福的罪行。另一方面他访拿武德福的爪牙二十余人,经过审讯录取口供,然后将他们全部发配远方。这一重大举措,斩断了武德福的许多眼线,大大的打击了他们团伙的嚣张气焰。
  一日,淄州通判韩立赴京出任“监左藏库”时路径清河,严县令请韩立帮忙把自己的表章携带上面呈皇上。皇上终于见到了严县令的表章大为震惊。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这小小的清河县里,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他震怒之余马上命令大理寺和刑部联手彻底严查此事。如今那武德福已经被解押京城家中财产也被全数没收。余党爪牙正在被全面通缉,那告示张贴的到处都是。树倒猢狲散,那武德财此时也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四处逃窜。他们兄弟已经今非昔比,哪里还会有时间来过问此等小事。潘柏文说着端起了酒杯向武秀元问道:“此等大事难道武兄竟一点也不知晓么?”
  武秀元摇了摇头反问道:“潘兄咋会对此事知晓的如此详细?”
  潘柏文笑道:“这段时间找我写状纸告那武氏兄弟的人络绎不绝,我咋能不知晓呢?”他一席话说得压在武秀元夫妇心头的那团愁云顷刻之间烟消云散,一时不由心花怒放。
  武秀元一改刚才的苦愁相,满脸笑容的对小玉说道:“小玉,你赶紧去做饭。今天中午我们要好好庆祝一番!”然后又对潘柏文说道:“我说这一段时间这官道上怎么会每天都有许多官差奔波来往呢?原来是武德福那个大恶魔被铲除了,真是大快人心。这严县令简直就是当朝又一个包青天。说来惭愧的很,这段我只顾忙于手头上的活,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进过县城了,因此对此事孤陋寡闻。再一个我这个人有一个坏毛病,那就是不爱打听身外之事。今日这事多亏了有潘兄在,只是让我虚惊了一场,如若不然的话我和内人还不知道愁成啥样子哩!如此看来,这人不识字还真的不行。今日我就把大郎托付给潘兄了。潘兄可一定要对他严加管教,督促他努力博取一个功名,将来也做一个像严县令这样的好官,替我们老百姓办事撑腰!来,我敬潘兄一杯。”
  潘柏文端起面前的酒杯和武秀元轻轻碰了一下,而后二人一饮而尽。
  武秀元继续说道:“经过今日之事,看来我得改一改这不爱关心它事的毛病了,以后还真得好好听听问问这世间之事才行,那样以后为人处事才会做到心中有谱是不?”
  潘柏文闻言“呵呵”而笑。二人继续饮酒,直喝至小玉把饭菜端上桌来才作罢。吃罢饭之后,潘柏文醉眼朦胧的打着酒嗝向武秀元夫妇作别。临走时他一再叮嘱道:“武兄,明天一大早你可一定要把大郎送到学馆里去。记住,是清河街‘柏文学馆’,切切不可忘记。”然后领着潘金莲脚步踉跄的离开了武家。
  潘家父女走后,武秀元吩咐小玉让她去为大郎准备东西,明日好带他去学馆自己则向铁铺走去准备干活。可他刚刚走出没多远,便觉得头重脚轻眩晕的厉害,心中一股酒气翻江倒海的直往上涌,赶紧停下脚步弯腰张嘴“哇哇”的呕吐起来。
  小玉一看丈夫呕吐,慌忙过去扶住他道:“相公你喝多了,这活就不要干了。我扶你回屋去,给你熬碗醒酒汤,你喝过之后好好睡一觉。”说着扶丈夫回到屋里为他熬了醒酒汤看着他喝下之后安置他睡去。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小玉早早起了床,洗漱之后把早饭做好。武秀元和大郎兄弟二人起床之后吃罢早饭,武秀元便拿着小玉昨夜准备好的东西,领着大郎进城去拜见潘柏文。
  自从大郎去学馆念书之后,武松一人没了玩伴更加觉得寂寞无聊。父母每日里只顾着忙自己的事情,除了让他吃饱穿暖之外,也就无暇顾及了,他只好一人整天在院子里耍弄棍棒。晚上哥哥从学馆里放学回来,会教他一些在学馆里所认之字。可那读书识字对他来说无异于一种惩罚,简直就是活受罪。他一看到那些横来竖去弯弯曲曲的字就觉得头都是大的,所以他不愿意跟哥哥读书识字。他的愿望是有一天能拜得一位世外高人或大侠客,学得一身超强的功夫,做一个行侠仗义的大侠去杀尽那恶官土豪,能替老百姓除暴安良,那是何等的逍遥惬意啊!
  说来也巧,一日清河县的武举人外出办事回来,路径武秀元家门前时,隔着那篱笆墙刚好看到正在院子里自行耍棒的武松,他坐在马上看到武松的棒一招一式舞的是有板有眼像模像样的,不由自主下马站在篱笆墙外静静观看武松耍棒。他发现这孩子简直天生就是一块习武的料,只是缺少名师的指点教导而已。如果要是有人给他加以正确的教导和点拨,此子将来必成大器,驰骋沙场建功立业拜将封侯也未可知。想到此处,胡德彪心中不由对武松甚是喜爱,有意将其收在自己门下为徒。于是胡德彪将坐骑在篱笆桩上拴好,转身来到大门前推开柴门来到了院子里。赶巧碰上了武秀元从屋里出来,一副要出门的模样。胡德彪赶紧上前几步,抱拳冲武秀元施了一礼问道:“请问大哥,院子里这个耍棒的孩子可是你的?”
  武秀元看着胡德彪见不认识,不知他问这话是何用意,便一脸疑惑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于是胡德彪向武秀元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武秀元听完胡德彪的叙说之后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谢谢兄台的好意,只是我们一向是安分守己的庄户人家,只想平平安安的过日子。我们可不想让儿子将来过那种整天打打杀杀的日子,让我和他娘跟着他整日担惊受怕提心吊胆的。”他知道武松这孩子是热衷于习武,整日耍枪舞棒惹事生非没让人省过心。如今这世道是尚文抑武,他打心眼里不喜欢武松学武。可这孩子就是不爱读书,所以他寻思着再过个一年半载的,让这孩子跟自己学打铁的手艺,将来也是个一辈子吃饭的门路。
  胡德彪一听武秀元不愿让武松跟他学武,心中不免有些起急。要知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向他这样视武学如生命之人,能遇到一个资质俱佳的习武奇才谈何容易,他门下的弟子也有百十号人,可是却没有一个是他中意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日能遇上这孩子,说啥也不能错过了。于是,胡德彪急忙向武秀元说道:“大哥,说实话我可是打心眼里特别的喜欢这孩子。这孩子天生就是块习武的好料,如果你不让他习武的话,那简直就是对人才的浪费,无异于暴殄天物。今日,只要你答应让这孩子跟我习武,我保证不收他分文的钱,而且还管他吃住。想我胡德彪的‘大德武馆’门下的弟子少说也有上百人,可像这样的待遇,这孩子是第一人。”
  “这,这样也不行。说实话胡大官人,我真的不想让这孩子习武。”武秀元说着面露为难之色。
  站在一旁听爹爹和胡德彪谈话的武松一听爹爹坚持不让他习武不由急了。他哭闹着冲爹爹叫嚷道:“凭啥哥哥就可以认义父去学馆念书,而我就不能习武啦?你偏心,偏心!我就要学武,就要学。”其实自从胡德彪进到这院子里武松就停止了耍棒。他静静地站在一旁想看看这个人是来干啥的,当他听到胡德彪的话时心中甚是欢喜。想到自己终于可以在师父的教诲下习武了,高兴得几乎要欢呼雀跃起来,可当他听到爹爹的话时就不乐意了。此时小玉刚好从屋子里出来。武松一见到母亲,便哭着跑过去扑进了她的怀里嚷嚷道:“娘,爹爹他偏心,让哥哥去读书却不让我去习武,你去替我给爹爹说说嘛!”
  刚从屋里出来的小玉一时闹不清楚是咋回事,只好轻轻拍了拍怀里的武松安慰道:“好啦,松儿是个小小男子汉,咋还哭呢?不哭啦!我这就去问你爹去。”小玉说着拉起武松来到了丈夫和胡德彪跟前,在问清了事情的原委之后对丈夫说道:“相公,你看如今这世道也不太平,像我们这样的庄户人家到处是受人压榨欺辱。前段时间他们兄弟和那‘霸王三太岁’打架,你我都吓成啥样了?幸好那武家双兄弟被绳之以法了,如若不然你说我们能有太平安静的日子吗?难得松儿如此痴迷于武学,今又有胡师傅对他喜爱有加,愿无偿收他为徒传他武功管他吃住,此等好事你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呀!你如若再执意不允,不但会伤害了孩子的心,而且还会拂了胡师傅的一番好意,倒显得我们小家子气不懂事理不近人情,反让胡师傅耻笑我们冥顽不灵。再说了,将来松儿如果学得一身好武艺,和他哥哥一文一武相得益彰,说不定咱们武家还就此真得被他们兄弟给发扬光大哩!”
  “是啊,大哥,你看嫂夫人多明事理,说的多好。这件事对你们来说,那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你又何乐而不为呢?”胡德彪见小玉如此说,心中十分高兴,便旁敲侧击的向武秀元打边鼓。
  武秀元见眼前的形势,自己如若再不应允的话,势必会成为众矢之敌,恐怕连武松这孩子也会因此记恨自己一辈子的,无奈之下只好将此事应允了下来。
  武松见爹爹答应让自己跟胡德彪习武,一时兴奋得手舞足蹈,抱住母亲是亲了又亲,简直有点儿得意忘形,叫嚷着马上就要跟胡德彪走。
  武秀元见武松情绪如此高涨,自己正好又要进城办事,顺路将他送过去也好。于是吩咐小玉去为武松简单的准备了一些衣物之后,便领着他同胡德彪一同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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