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夜另一院中凌、飞、冷月轩门人若干、君山弟子若干]
　　院子里已经厮杀成了一团。
　　凌霜和飞雪双双从楼上跳了下来。
　　凌霜：“妈的，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
　　飞雪：“一定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凌霜踌躇片刻：“不管了，先撤出去再说。等冷先生的指示，到时再慢慢地跟凌风阁算这笔账。”
　　飞雪随即招呼一声：“快撤！”带领众人迅速撤离。
　　
[清晨破庙鲍、飞、凌、云、冷月轩门人若干、帮众若干]
　　清晨，众人撤到了破庙。
　　鲍天龙：“他妈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凌风阁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不会是你们冷月轩故意在阴我们吧？”
　　飞雪上前瞪他一眼：“放你个狗屁！”
　　凌霜喝道：“还吵，这都什么时候了。”转冲身旁，“赶紧去看一下云帮主和金堂主撤出来没有！”
　　门人甲：“是，堂主！”当即转身而去。
　　鲍天龙忿忿地：“好，这口气老夫暂时先忍了。等三娘他们回来，我再跟你们好好掰扯！”
　　不一会儿，云三娘带人狼狈地走了进来。
　　鲍天龙起身迎上：“三娘，你没事吧？……欸，怎么没有看见金老哥？”
　　云三娘叹息地：“哎，老鲍啊，你是不知道。连我都是好不容易才撤出来的。金兄他已经被凌风阁的人给杀了！”
　　鲍天龙：“妈的！这叫什么事啊！”转冲飞雪：“老子不管，今天这事，你们冷月轩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飞雪怒道：“你发什么神经，我还怀疑是不是你的人走漏了风声，还敢问我们要什么交代！”
　　鲍天龙：“你个臭丫头，看老夫今天不好好教训你！”
　　飞雪：“我还怕你不成！”
　　眼见双方剑拔弩张，凌霜斥道：“够了！都这个时候了，难道你们还要窝里反吗？”
　　云三娘：“老鲍，我看算了，发生这种事也怪我们倒霉，都是底下人警惕性不够，才会让凌风阁的人钻了空子。”随即转冲凌霜，“凌霜，那你看今天这事怎么办吧？”
　　凌霜：“还能怎么办！这一仗，他们旗开得胜，士气正旺。我们只能暂避锋芒。你们先回各自的分舵吧！等我禀明先生，再行定夺！”
　　云三娘：“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日君山乐、风庭父女、连岳父子、柳、顾、君山弟子若干、群雄若干]
　　柳寻佚得胜归来，众人有说有笑。
　　孤月迎面走来：“师兄，你们这是？”
　　少游笑道：“秋师妹，你错过了一场好戏噢，昨晚我们袭击了镇上的有朋客栈。冷月轩的那伙人，被我们打得屁滚尿流！”
　　孤月震惊地：“师兄，这么大的行动，为什么不通知我一起去？”
　　柳寻佚：“噢，师妹，你别误会。我是觉得，你前一段时间受的伤还没好，万一再有什么闪失，我跟师父也没法交代！”
　　风庭笑道：“柳少侠这可真是体贴入微啊！”
　　少游调侃道：“风掌门，您还不知道吧！我师父已经将秋师妹许配给了我大师兄，我师兄他这只是在关心自家人！”
　　柳寻佚转冲少游：“我说你的这张嘴真应该拿针缝起来！”
　　孤月心中又羞又恼，却又不敢发作，当即逃离。
　　柳寻佚：“欸，师妹！——”
　　乐奇笑着劝解道：“哎呀，大师兄，没事的，女孩子家害羞而已。你别大惊小怪的！”
　　
　　[日燕云山庄某屋内冷、飞、凌]
　　幽泉侧坐在宝座上，面罩严霜。
　　凌霜讷讷地：“整个事情的经过大致就是这样！”
　　幽泉随手摔掉了一个杯子：“一群废物！好好的一个计划，就因为你们的无能而付之东流，你们还有脸回来！”
　　飞雪：“先生息怒，这次的确是我们疏于防范，才会让敌人有机可乘。不过，还请先生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让我们戴罪立功！”
　　幽泉大袖一挥：“都给我滚出去！”
　　凌、飞：“是！”二人讪讪而退。
　　
　　[日林中冷、孤]
　　幽泉背剪双手，已在等候。
　　孤月姗姗来迟。
　　幽泉：“你从来都没有迟到过！”
　　孤月低着头：“若华无能，还请先生降罪！”
　　幽泉转脸，冷笑地：“你还知道自己有罪啊？”
　　孤月：“先生息怒，这次是属下一时失察，才让柳寻佚有机可乘，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幽泉厉声道：“你还敢说，都过了这么久了。本座让你杀了他，你为什么还没有动手？”
　　孤月急忙辩解道：“先生恕罪，柳寻佚为人机警，属下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所以才……”
　　幽泉疑惑地：“你不会是对他动情了吧？”
　　孤月慌忙地：“不！请先生明察，属下绝对不会背叛冷月轩，更不会背叛先生！”
　　幽泉：“哼，谅你也不敢！不过，本座要提醒你，柳寻佚这个人可不简单，他或许已经开始怀疑你了，你要早做准备！”
　　孤月：“先生放心，属下会处理好的。”
　　幽泉：“那就好！……先不说这些了。欣儿呢，她还是不肯离开岛上吗？”
　　孤月点点头：“嗯，属下正好要向先生禀报此事。”
　　幽泉：“欣儿她怎么了？”
　　孤月：“据属下的观察，少主她似乎……似乎已经喜欢上了柳寻佚。”
　　幽泉：“嗯？……你确定吗？”
　　孤月：“属下不敢欺瞒先生！”
　　
[日院中]
　　慕欣刚刚回到院中，忽然听见鹰隼的鸣声。随即抬头望天，发现空中有一只鹰隼在盘旋。
　　慕欣一惊：“傲儿！”急忙跟了过去。
　　
　　[日外冷、慕]
　　幽泉撑着一把油纸伞，已在等候慕欣。
　　慕欣：“你怎么还敢来这里！”
　　幽泉转身，冷冷一笑：“区区一个凌风阁，怎么能够挡得住我！倒是你，欣儿，为什么不肯听我的劝告。”
　　慕欣转脸：“我说了，我的事不用你管。等我做完了该做的事，自然会离开，但绝对不是现在。”
　　幽泉：“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殷不凡知道你的身份，你会有危险的。”
　　慕欣：“这也是我留在这里的原因之一？”
　　幽泉：“可你不是他的对手！”
　　慕欣：“这是我慕家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等我手刃了仇人，你也就没有必要恪守自己的诺言了，把冷月轩的门人都遣散了吧！”
　　幽泉：“你……真的想要报仇吗？”
　　慕欣：“难道我是说着玩儿的吗？”
　　幽泉：“好，那我让你杀了柳寻佚。”
　　慕欣一怔：“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害我父母的人又不是他！”
　　幽泉冷然道：“需要我提醒你吗？柳寻佚是殷不凡的嫡传弟子，迟早是这凌风阁的接班人。难道他会眼睁睁地看你杀他师父而无动于衷吗？”
　　慕欣迟疑片刻，摇了摇头：“不！我不能这么做！”
　　幽泉：“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慕欣直视幽泉：“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幽泉：“看来是这样。”转身欲走。
　　慕欣紧张地：“等等，你要干什么去？……如果你杀了他，我便死在你的面前。”说罢便拔出佩剑，横在自己的颈项上。
　　幽泉止步，转过身来，惊诧地：“你疯了吗？”
　　慕欣：“他救过我的命，这是我欠他的。”
　　幽泉无奈地：“好，我答应你，我可以不杀他。不过，你要尽快离开这岛上，这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慕欣：“这是条件吗？”
　　幽泉：“是的，这是我对老师的承诺。”
　　慕欣无可奈何：“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你得再给我几天时间。”
　　幽泉：“可以。”
　　
　　[夜燕云山庄内冷、凌、飞]
　　幽泉：“明晨一早，连岳和风庭等人就会离开君山。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凌霜：“先生放心，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明天一早，我们的人会在渡口迎接他们。只要他们上了船，就必死无疑。”
　　幽泉：“好，那就让他们去洞庭湖里喂鱼鳖吧！”
　　飞雪：“先生说的是，这些人居然敢联合凌风阁跟我们冷月轩作对，简直是死有余辜！”
　　
　　[日君山柳、风庭父女、连岳父子、群雄若干]
　　柳寻佚：“这次真是有劳二位掌门了。”
　　风庭笑道：“柳少侠客气了。秉持正道公义，风某义不容辞。更何况这还是对付冷月轩这种邪道组织。”
　　连岳：“多谢柳少侠这两日来的款待。我们告辞了，请代我二人向令师致意！”
　　柳寻佚：“二位掌门慢走！我送送你们。”
　　连岳：“大师兄，不用了。你快回去吧！我知道你还有很多事要忙，这事就由我和风师妹代劳吧！”
　　柳寻佚点点头：“嗯，这样也好！”
　　
[日湖上连岳父子、风庭父女、群雄若干、船家]
　　连靖和风琪在渡口送别。
　　风庭和连岳率弟子登船远去。船到湖中，船家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枚雷火弹，掷入船舱之中。
　　连岳：“不好，中计了。”急忙跃入湖中。
　　这时，船家早已跃入湖中。两条船上的人，除了个别机警的，其余的全都连船带人沉入了湖底。
　　
[日湖上凌、飞、弓弩手若干、风庭、群众若干]
　　不一会儿，前方不远处即驶来几艘快船。凌霜和飞雪傲立船头，正对着落入湖里的风庭等人。
　　飞雪笑道：“凌霜，你看！这群不会游泳的鸭子，可不可笑啊！你说他们能不能游到岸边呢？”
　　凌霜：“我看他们是没有那个机会了。”转冲左近，“放箭！”
　　随着凌霜一声令下，数百支弩箭纷纷射入湖中，顿时激起一片惨叫之声。风庭等人的尸体很快便漂浮在了湖面上。
　　飞雪：“凌霜，接下来怎么办？”
　　凌霜：“回去！等凌风阁的人给他们收尸吧！”
　
　[日岸边柳、顾、君山弟子若干、风庭、风琪、连岳父子、群雄若干、尸体四五具]
　　柳寻佚带人匆匆赶到渡口。
　　这时，风庭等人的尸体已经被捞上了岸边。连岳靠着一棵大树瘫坐着，他的儿子连靖正在照看他。
　　少游正在一旁检视尸体。
　　风琪抱着风庭的尸体，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爹！您不能死啊——”。
　　柳寻佚：“连庄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连岳吃力地：“我们的船被人引爆了。”
　　连靖：“是的，刚才我爹和风掌门上船不久，我就听见湖上传来一阵冲天巨响。当时我和风师妹就在岸边，看得清清楚楚的。所幸，我爹随身带了一枚避水珠，这才侥幸逃得一命。”
　　柳寻佚：“那怎么只有这些人的尸体？”
　　连靖沉痛地：“其他人大概都已经沉到湖底了。”
　　柳寻佚：“怎么会这样？”
　　连靖：“他们可能是早有准备，事先派人化装成摆渡的船家。等到我爹和风掌门上船之后，他们就悄悄地引爆船上的炸药。”
　　柳寻佚：“哎，是我太疏忽了，没有防备敌人这一招。”
　　少游走来：“师兄，这不能怪你，我们刚刚给了他们一次沉重的打击。谁能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能组织反扑！”
　　柳寻佚凝重地：“是我们低估了对手。”
　　少游皱眉道：“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派人去其他门派请求增援！”
　　柳寻佚：“增援就算了。”转冲风琪，“风琪师妹，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先将令尊的遗体送回白鹤门，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你的家人要紧。等到事情结束之后，我必定会亲自登门谢罪。”
　　风琪抱着风庭的尸体悲恸不已。
　　
[日内飞、冷、凌、天放]
　　飞雪：“先生，这回我们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幽泉：“被人打了，当然要还手！但是这一手，还不足以令敌人屈服。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我们要尽快恢复元气。”
　　凌霜：“先生放心，我们已经派人去各地招募人手了，应该很快就能扭转局面！”
　　幽泉点点头：“嗯，很好。”
　　飞雪：“先生，那您准备什么时候再攻打君山？”
　　幽泉：“还要再等一等！这两天，本座仔细研究了一下敌我双方的态势，觉得还缺少一个时机！”
　　凌霜：“时机？什么时机？”
　　幽泉：“一个足以给敌人致命一击的时机！”
　　飞雪：“可是先生，有个事情您可能还不知道。鲍天龙那些人已经等不及了，他们这几天一直在嚷嚷着要找凌风阁算账！”
　　幽泉：“哼！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你去告诉他们，如果他们想送死，就让他们去。反正我们做的事情，也不是靠他们。”
　　说话间，天放走了进来：“启禀先生，鲍天龙和云三娘他们来了。他们说要见您！”
　　凌霜：“先生，看来是来讨要说法的！”
　　幽泉：“哼，本座可没空理他们！……天放，你去把他们打发了，让他们该干嘛干嘛！”
　　天放：“是，先生！”转身而去。
　　
　　[日燕云山庄外天放、云、鲍、门人若干]
　　天放走了出来：“实在是很抱歉，二位当家的。我家先生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实在抽不出时间见两位！”
　　鲍天龙怒道：“什么！当初是他找我们来的，现在出事情了，他倒把自己给撇得一干二净！”
　　天放：“对于金堂主的事情，我家先生也感到非常难过。我家先生说了，一旦时机成熟，会立刻带人杀上君山，替金堂主报仇！”
　　云三娘冷笑：“漂亮的话谁不会说！可我们要的是实际行动。攻打凌风阁，你家先生为什么不能给出一个明确的时间！”
　　天放：“我家先生已经开始行动了。风庭等人不是已经完蛋了吗？你们应该早就收到了消息才对啊！”
　　鲍天龙：“我们要的是殷不凡的脑袋！”
　　天放：“凌风阁成立已有百年。难道你们以为它是纸糊的吗？朝夕之间就能够将它铲平？……你们要是真有这个能耐，大可以自己去。”说罢便返回庄内，命人将庄门给关上了。
　　鲍天龙：“好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敢教训起老子来了。看我今天不收拾你！”说罢便要冲上前去。
　　云三娘一把拽住：“算了，老鲍。我们不要跟他一般见识，还是先回去吧！”
　　鲍天龙无奈，只得答应。二人随即率领门人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