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海伦的身世（4）

　　丽达闭上眼睛靠在树上任由孩子们在自己身上糊弄地乱玩，她只感觉自己身上痒咝咝地，那是乳水在流进小鹅们的小嘴里，她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着了就要有梦，写小说是这样，现实生活也是这样，年青女子更加是这样。　　
　　丽达梦见自己在结婚，新郎是一只鹅。丽达在梦中又气得哭了，现实生活中是鹅，做梦也是鹅，老公是鹅，生的崽也是鹅。　　
　　但是，这梦中的鹅不是完全是鹅，它只看到了鹅脚，鹅头被一块大红布盖上了。丽达这是梦见在自己的家里，她哭着去寻找妈妈，她要退婚。她要告诉妈妈当时是自己看走眼了，因为是晚上，黑古农冬地，根本就看不清是人还是鹅。　　
　　“妈妈，妈妈！”丽达在黑暗中寻找妈妈，她要悔婚，但她什么也看不见，妈妈不知到哪里去了，她在想，妈妈好像已经死了多年了，家里人都好像已经死光了，现在只剩下自己孤苦伶仃一个人。　　
　　“妈妈，妈妈！你哪里去了呀，我不要嫁鹅了，那鹅又不是男人，他又不会跟我干傻事，以后我怎么生孩子呀？妈妈，妈妈！你在哪里呀？”丽达哭得好伤心，一只鹅就在大门口站着，头上盖了一块大红布，只能让人看到两只鹅的脚，说不定上面还不是鹅，或者比鹅还可怕的东西，比如狗，还有或者蛇之类的，比鹅要怕好多的别的怪物，丽达想。　　
　　一开始丽达是被妈妈锁在房间里，还点了一个小灯，穿上了绣花鞋，妈妈就在自己身边陪着。后来不知过了多久妈妈就不见了，也不见有人来催自己快点嫁给一只鹅。来帮忙嫁自己的客人也不知一时都到哪里去了，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个，爱嫁不嫁的。　　
　　被锁着的门也早已经是敞开的了，一切都变了模样，不久前还是热闹的场面，现在已经变得死气沉沉，自己仿佛是在坟墓之间，丽达越想越感到可怕。　　
　　丽达想到自己今天要嫁人，忽然扬眼看向门口，出鬼，那只鹅不见了踪影，那地方换成一块石头了。再仔细一看，原来那不是一块石头，而是一只乌龟。再仔细一看，还是一只鹅。　　
　　丽达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看，却变成了一半是鹅一半是乌龟。再仔细一想，就是那次自己因为来了大姨妈，在清水河洗澡时遇到的那只鹅。又一次再一想，那次去清水河洗大姨妈，好像并不是鹅，也是一只大乌龟。　　
　　丽达又更加伤心地哭了，现在还鹅都不是了，她走过去用脚一踢，可又连乌龟都不是了，真的是一块石头。　　
　　“妈妈，妈妈！”丽达一边叫喊着妈妈一边在向厨房走去，她饿了，看看妈妈在厨房里是否放了一点吃的。　　
　　“来，我的孩子，妈妈在这儿。”　　
　　丽达听到这好像不是妈妈的声音，可又想，妈妈好早就已经死了，现在声音变得不一样，也许是应该的，不然这屋子里还会有别的人吗？　　
　　丽达在黑暗中接过妈妈递过来的吃食，她放进嘴巴里一嚼，原来是一块洗碗布。　　
　　“妈妈，妈妈，妈妈！”丽达接过妈妈递过来的吃食，原来是一块洗碗布，这样一来她更加感到自己好饿了。　　
　　因为饿，丽达的两条腿开始发软了，于是她就地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已经饿得连坐都坐不住了，她就这样，一半躺下，也一半是倒下，她又睡着了。　　
　　（狗昨，睡着了不又要做梦吗？是也。）　　
　　丽达梦见自己在和厨妈种地回家，看见鸟巢中的蛋蛋中有一个从里面伸出一个鹅头来，当她走近时，那蛋蛋依然没有一个是已经破壳了，这一奇怪的现象让她感到不能理解。她再仔细地看，是不是这鹅崽子在蛋蛋壳上搞了一个小门儿，见妈妈来了就赶快又躲藏在里面去了，这么小就学会了和妈妈玩捉迷藏？　　
　　出鬼，明明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鸟巢中，有一个鹅蛋里面伸出了一个鹅头，现在为什么就是找不到这个已经破壳了的蛋蛋儿了呀。　　
　　于是丽达干脆把蛋拿在手中在太阳下照着看，果然同在月亮下照着看是一样的效果。出鬼的是，记得以前在月光下照着看时里面是小人儿，可现在里面是一只龟。是龟崽子。　　
　　“对呀，”丽达小有回想地在心里说。　　
　　刚才从外面进来时，视觉被常规误导了，以为从鹅蛋里面伸出来的就是鹅头，而排除了非常性，还可以是别的什么鬼头也可以从这里面伸出来的可能性。　　
　　丽达在更加仔细一想中，越发觉得刚才进来时看到的就是龟x头（狗昨，莫又说爷写黄了。）　　
　　这一特殊现象的出现，又使丽达在重新回忆那次在清水河洗大姨妈的场面。她真的已经记不清当时是一只鹅还是一只龟，就这样把自己糊弄了。　　
　　丽达一个心思在想当时是什么东西弄了自己，害得自己生出两个蛋，而蛋里面又是龟子，说来也有逻辑，乌龟不是哺乳动物，当时可能就是被乌龟搞了。　　
　　丽达想得走神了，把手中的蛋掉在了地上。　　
　　这一走神失控把蛋掉在地上让丽达突然打了一个冷颤，把她吓得心都快要蹦出来了。低头一看，一只小鸟飞走了，一只小乌龟突然变成了蛇。它在地上慢慢走动，过了一秒钟它又大了好多，又过一秒钟它又大了好多。　　
　　只见这蛇把头开始钻进土里，让尾巴变成一只大树，树上爬满了蛇和小雀子还有小乌龟。　　
　　以此同时又都在往下掉，掉在一个地方，那就是丽达的头上。　　
　　小雀子为什么会是砖块？把丽达打得头痛。其次是蛇也开始往下掉，同样还是变成了砖头，又同样还是落在丽达的头上。由乌龟变成的砖块又特别大些，这回不只是让丽达感到头痛，而是让丽达流血了。　　
　　丽达在用手抚着头，可是迟了，头已经在开始血流不止了。鲜血在从丽达的手指缝中流出，丽达心里只会毫无意义地叨唠着：这条命只怕就是死在乌龟手里……　　
　　丽达在哭，又痛又饿，忽然感觉有好多蛇在咬吃自己身上的肉。她在睁开眼睛看，可是头上流下来的血液把丽达的眼睛给遮挡住了，她只能看清楚大概是蛇，如果是老虎在咬吃自己，那自己已经是在老虎的肚子里了，这感觉肯定会让人喘不上气来，除些之外还有什么东西会吃人？丽达在想。　　
　　“廷达瑞奥斯！”丽达仿佛看清了一个人的样子，那是自己的**，或者说老公也可以，因为实际上也是在一起过上了夫妻生活，丽达在求救地叫喊着。　　
　　“叫什么鬼东西呀，我一直在你的身边，我在吃你身上的肉。”丽达认为是自己的老公的人在回答丽达说。　　
　　好命苦呀，丽达在想。就是那次在河中洗澡，被那莫名的乌龟害得，在娘家时自己也算得上是一个出众的美女，家庭也还算是上中等，丽达因为好伤心不得不又想起当时被鬼害的，带来无尽苦难开始的丑恶之事。　　
　　“妈妈，妈妈！”丽达记得曾经妈妈就告诉过自己，女孩子家不要一个人下河去洗澡，一是怕水深把人溺死。二是怕怪兽变成人样子来搞人，有时还会变成一个小鱼往那地方钻……　　
　　看来真的要听妈妈的话，丽达回想当年妈妈是那样的漂亮，那样的美貌绝伦，自己长大之后也常听有人说自己长得比妈妈还要美貌绝伦。　　
　　可是，现在自己成了什么样儿，丽达觉得自己现在可能只怕是一个鬼样子了，不然为什么连自己的老公都在咬吃自己的肉。要是好看，要是漂亮，要是美貌绝伦，老公会舍得把自己吃掉吗？　　
　　自己现在到底是怎么了呀，只能在心里想，手不能动，脚不能动，眼睛也是半瞎不瞎的。　　
　　“你是廷达瑞奥斯吗？”丽达又一次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这地方除了我还能有鬼吗，等我把你吃完我也一走了之，这里会连鬼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廷达瑞奥斯的人回答说。　　
　　出鬼，我会把自己就这样在世界上没有了自己，而且还是被自己的老公吃掉的。当时我为什么要怕妈妈驮骂？如果当时碰到了鬼之后选择回家而不是选择就躲在山里，也许就不是今天这样的结果，被老公吃掉的结果。　　
　　“唉呦！”丽达感觉廷达瑞奥斯在吃她的心，把她痛得猛然从睡梦中醒来了。　　
　　丽达醒来在想，刚才自己是在照蛋，还把一个蛋打碎在了地上，可眼前什么也没有看到呀，丽达在想。　　
　　于是丽达赶紧向鸟巢跑去，她要验证一下是否真的自己刚才打破了一个蛋。因为走得过急，她被跌倒了，又突然把她从第二个梦中醒来。　　
　　“我的鹅崽们哪里去了呀？”丽达因为从第二个梦中醒来想起了，自己是在被一群鹅崽把自己缠得毋得脱身。
　　“我的鹅崽们？”丽达开始有点儿自言自语了。　　
　　不管是人还是神还是鬼，都是一样的，放在眼前就好像碍事，一旦看不见了就又有点儿舍不得。最典型的是鲁迅和详林嫂，她的儿子被狼刁了，她就时常哭哭啼啼地叨唠着我的儿呀……　　
　　我们的丽达也学会了赶时髦，她闲得没有事也穿越到了鲁迅笔下，当起了详林嫂第二。　　
　　丽达记得很清楚刚才在睡觉前她带着一群鹅崽来着，这是自己生下的蛋中出来的呀，两个蛋换一群小鹅崽，不知是几胞胎，那就叫群胞胎吧。　　
　　“我的鹅崽子们哪里去了呀？”丽达从第三个梦中回到第二个梦中，又从第二个梦中回到了第一个梦中。　　
　　在山上的树丛中转了几圈，没有找到小鹅崽子们，丽达开始心慌了起来，于是她像疯狗付体一样开始狂奔起来，像强风吹着树叶一样飘去。此时丽达就像狂风吹起的树叶，随风乱飘着。　　
　　丽达就是这样，她为寻找失弃的小鹅崽子，就像疯狗一样到处乱跑，没有目标和方向，简直就是疯婆里一个。　　
　　她全忘记了在第二个梦中和第三个梦中，是那样讨厌和可怕那一群野种，甚至可怕到会危害自己的生命，怎么就全被忘记了呢？这就是女人，只要做了母亲，心态就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这就是女人的不聪明？男人当了**，吃了仙果还一走了之，让女人为他的快乐买单，到头来还得花时间去寻找这偶然而生成的后果叫爸爸！　　
　　丽达为了寻找丢失的小鹅崽子们，把自己都已经成了疯婆里。她把整个山林都寻找遍了，最后被一条河水拦住了去路。　　
　　她在看着河水发呆，她记得就是在这条河中，被一只乌龟咬了自己的那个地方，可是怎么会弄出一群鹅？丽达的思绪好混乱，乌龟同鹅是一类家族的？为什么总把乌龟和鹅放在一起混淆着？为什么就不能是一只山羊和鹅混淆在一起？或者是一只老虎……　　
　　“唉呦！”丽达想到了老虎果然老虎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并狠狠地咬了丽达的大腿中间一口。要知道，那地方可是一块活肉呀，落谁谁都会痛得叫娘。　　
　　丽达被老虎在那地方一咬，把丽达痛得从最先一个梦中醒来了，仔细一看，是鸟巢中的一个蛋壳破了，从里面伸出的一只小手儿正好抓住了丽达的两腿之间的头发，这能不痛吗？非也。　　
　　（鬼要你看小说呀，反正笑死人不偿命。）　　
　　这回可不是梦吧，丽达心想。她再仔细看清楚之后，便伸手把这个已经破了的蛋蛋抱了起来，哇噻，里面还有好多手和脚。这里所指的好多当然只是一个蛋中有两个小孩子了。　　
　　孩子们头上还顶着壳壳几来着，丽达伸手把孩子们头上的壳壳弄掉了，孩子们的小屁屁还坐在蛋壳中，于是丽达把他们再次放进鸟巢，让孩子们自己从蛋壳中爬了出来。“廷达瑞奥斯！”丽达忘记了廷达瑞奥斯此时正在下河打鱼去了，只在忽然之间后才想到了，这才撇开嘴儿一笑。　　
　　丽达蝉b当妈妈了，把以前的痛苦便忘得一干二净了。“厨妈！”丽达又忽然一笑，笑自己只怕是疯了不成，明知此时厨妈在下地干活儿。　　
　　这是一个春天与夏天交界的日子的下午，那时间真的够长的呀，从午睡时丽达做梦，梦见自己要嫁给一只乌龟，又梦见自己被一群小鹅崽子缠绕，又还梦见树上着满了蛇，着满了小雀子和乌龟……这么久了，现在还没有夜，等夜了廷达瑞奥斯回家看到自己有孩子了，他肯定会高兴得要死，丽达在心里琢磨着，廷这瑞奥斯看到的第一眼的情形。　　
　　丽达在回忆当时与廷达瑞奥斯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当时自己是不是在打肚来着？如果当时自己的肚子还没有明显地大了起来，也许这傻头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以前被河里的一只乌龟弄过，并且把自己弄得兜了龟崽，下了龟蛋，而且又孵出了龟孙。　　
　　不对呀，丽达在想，当时自己就已经把一个肚子翘得好高，这不是被人弄了还会是有鬼吗？一个男人还会不明白这一点？　　
　　丽达又一次如落进恶梦一般地在哭在流泪，要是这男人知道不是自己干的傻事而生下的野种，还能默认下去并且把他们养大成人，这要多好的心思呀！　　
　　丽达，因美貌绝伦惹下的祸根，此时让她哭又不是笑又不是。就在此时的刚才，丽达还像在吃蜜糖一样甜在心里，那是因为当了妈妈。反过来又想到当了妈妈的后果，问题是这不是人家廷达瑞奥斯的呀，如果他在意怎么办？如果他又如自己傻想的他不知道自己以前被别人弄了而生下的野种，我可以就这样让他背一背子黑锅吗？　　
　　看来这个世界上最为痛苦的还是美女，鬼要你长得漂亮出众呀？鬼要你长得美貌绝伦人见人爱，鬼见鬼爱神见神爱呀？丽达在心里骂自己。同时也还在骂一些写不出的名词，那当然全是方言土语，污七八糟的**词类。　　
　　“有了。”丽达突然灵感来了，她要精心把这个故事编好，这让她惊喜得叫出了声。　　
　　丽达想到这眼前不是有两个蛋蛋吗，我就说一个是别人弄得，一个是他弄的，这总可以吧！那就让别人弄的也跟着养大，作个顺搭车总可以吧。就这样你廷达瑞奥斯也亏不到哪里去。虽然你是冤枉了一点，但是你也得了一半多，我还做了你的老婆，我难道不是这一半多外的吗？　　
　　女人就是这样，没事就爱胡思乱想。事实也是如此，谁都是一样，一但出现了有后果的事情，谁都会先忙着胡思乱想一翻，好像这样仿佛能解决一些问题。正如苍蝇爬在玻璃窗上，累了就又歇一会儿，等下就又开始往外飞碰。人可以知道这是一个玻璃窗，是一个假像的外面世界，从那里永远是飞不出去的，这就是人如苍蝇，命运就是人的玻璃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