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独步天门/第八章 妙手玉灵龙,狼豹相战
作品名称:玉面剑客之江湖天下 作者:文恕 发布时间:2016-11-10 20:09:44 字数:8861
两人离开只一刻钟,杀破狼就驾马赶来。看着燃烧的树林和漫天的火星,以及地上的盗匪尸体,他大吼一声:“阿!”
这时金九醉和刀子相互搀扶走过来,望另一条路的方向指着,金九醉道:“三当家的,那剑客……他骑马向那边去了。”
“嗯?你受伤了?那好吧,留下几个人照顾他们,其他的,跟我继续追,驾!”杀破狼看了看他们,便策马向那条路追去,丝毫没有怀疑金九醉。
待他们走后,金九醉心中想:但愿他们二人能相安无事,这附近估计只有他能救那剑客了,保重。
青鸟驾马行了半日,还是只见周围的树林和群山,丝毫没有人烟的迹象。她看着背后的孤风,左脸上明显毒性发作发黑,青鸟轻拍黄骠马,抚摸他的头,轻声道:“我知道,你很累,但是我的朋友现在能否存活,只能靠你了。驾!”那黄骠马似乎能通人意,立刻昂起头继续向前奔。
穿过树林山口,眼前地形变得平坦,青鸟顺着河流驾马向前,又行了数十里路,终于看到前面小镇的牌坊了。
牌坊上刻几片祥云,上书三个字:流云镇。
此时,孤风仍是不大清醒,青鸟换了身衣服以显得自然一些。她望着身后的孤风,眼神中含几分深情。
问了问镇上的路人,青鸟骑马向流云镇东北方向走去。
青鸟刚走不过几刻钟,一行商队十几个人经过。其中一个人,背上背几副飞爪,蒙面,身披长斗篷,那人正是黑豹,奉命带人前来寻找青鸟。他走在商队最前头,路上行人看见都避让几分。
“停!”黑豹举拳示意道。“地图给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接过手下随从地图,四周看了看。“流云镇?大家也都累了,寻个客栈休息吧。”
“是。”手下应声道。
青鸟此时已走了很远,进过一片竹林,眼前便是几百台阶。上过台阶,便看到房屋,房屋牌匾上“玉庭店”。左右两边柱子上各题一行竖字“悬壶不为济世”,“金科且遵玉律”,中间牌匾下方四字“玉龙灵凤”。
青鸟解开绳子小心下马,此时孤风已有些意识,只是身子渐渐发红。青鸟背起孤风,艰难地一步又一步向台阶走去。几百台阶,走了近半个时辰。
终于到了门前,青鸟轻放下孤风,轻叩门,那门自己缓缓打开。一股清香的草药味扑来,足令人沉浸其中,再看房间,朴素自然,三面墙壁挂着书画,正中间挂着的画像,是一位女子,翩翩然起舞的画面,几分唯美。
大厅里面只有一人,在看医书,看到有人来访,仍旧继续看书,只是问道:“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青鸟扶着孤风进屋,道:“大夫,我们前来求医,求你救救我的朋友。”
“哦?竟然有人知道我会医术,不简单,那好吧。”说着左手拿书,右手在身旁的竹签筒中随意抽取一个竹签,没有看,直接扔给青鸟。青鸟接过,却觉得此人内力必定不浅,她跟他不过十步,扔竹签的时候竟没有抬头,那力度也不大不小,正好到她手中,犹如递给她一般。青鸟看了看,竹签上写着“黄金千两”。
“不知神医是何意?“
“很简单,照着那竹签上的去做,我就答应救你朋友。“
青鸟一时无奈,自己身上哪有黄金千两啊,出去看了看孤风的包裹,也不过很少的散碎银两。她无奈求着那人。
那人道:“门外匾额上写的很清楚,我悬壶不为济世,金科当遵玉律。这玉律便是照着我竹签上的做,无奈你抽到了这个,也算是天意,天意不可违。若姑娘无力,在下亦没有办法。”从青鸟进来到现在,那人一直没有抬头,只是翻书看着他手里的书。
青鸟着急却又无办法,看了看孤风,手臂和脸都已变得红色,心急如焚,想到孤风曾送给他的那块白玉,或许可以抵押一些,于是对他道:“神医,我这里有块玉,你看能否先做抵押。”
“哈哈哈,什么玉能抵上黄金千两,姑娘你还是早日寻他人救你朋友吧,先师传下的规矩,在下只能遵守。”
“那你先看看再说。”说着将那白玉佩扔过去。那人接过玉,仔细地看了看,上面赫然一行诗“风归催雨落,雨落化风浊”。
“啊,你……这玉,这白玉你从何而来,你是何人?”那人突然放下书,站起身来道,接着看着青鸟道:“此白玉甚是稀有,抵上几座城池,可谓是真的价值连城,还有,你是何人?”
“你先救我朋友我再告诉你。”
“嗯,也好,你扶着你的朋友到那张椅子上坐好。”说完后那人右手腕一转,向孤风掷出一条红线,线段记着一小块玉以做牵引,绑在孤风左手腕上,隔着五六尺的距离以红线号脉,那人思索了一会儿,收起线,对着青鸟道:“他脉象很平稳啊,可能是劳累体力不支而昏迷,我配一药汤让他醒来便是。”
“啊?我的朋友刚才与人交手中毒了,他脸上的伤……”说到此处,青鸟略显无奈,心突然如刀插般痛了一下,接着道,“大夫,他真的没事吗?你看他的肤色,要不是中毒,怎么那么红?”
“哈哈哈,不错,他之前是中过毒,但是姑娘你莫要担心,他已经解毒了啊。他脸上的伤痕的毒已渗入他体内,他中的毒是从内向外发作的,但是在这之前就已经有解药了。那解药将那毒化作汗水排出体外了,加上我的清热药汤,他就会很快醒过来的。”那人道,说着取了几种草药,走向另一个房间。
青鸟很是纳闷,这怎么可能?自从孤风受伤了之后,自己一直在他身边,也没见他用过什么解药,而且那两个人也说没有找到解药,这……青鸟努力回忆:在百鬼林中,最后一晚,孤风与剑行前辈两人喝的最后一杯酒,那酒很是香醇,莫非……
“姑娘,怎么称呼?”那人彬彬有礼地问道。
青鸟回道:“且称呼小女子‘青鸟’吧。”
青鸟刚才只顾着孤风,现在正眼看着眼前这人,才发现他仪表堂堂,左右腰间各配碧玉,绸缎华丽却自然,长发盘起,上面一根玉龙簪。青鸟回过神来,作揖继续道:“公子就是‘玉灵龙’吧!”
“哈哈,还算有人认得我。”玉灵龙淡笑道,窝着那白玉继续对着青鸟问道,“你这玉从何而来?”
“那玉是这少侠送我的。”青鸟转头看了看昏迷着的孤风。
“哥哥,药汤好了!”从另一个房间传出一女子声音。
“嗯,灵凤,将药盛好,拿过来吧。”玉灵龙道。
一个女子掀开帘子朝玉灵龙走来,却见那女子长发披肩,发髻上雕刻着一只凤凰,生的一张俊俏的瓜子脸,一身粉红色衣装,腰佩圆形玉佩,那种美与青鸟的古朴美不同,美中带几分少女的幼稚与懵懂。
只见她两手端着盛药的木盘走来,将药递给玉灵龙。青鸟帮玉灵龙小心翼翼地将药让孤风服下,玉灵龙与青鸟一起扶着孤风去另外一个房间里休息,玉灵龙用药水清理了下孤风脸上的伤口。随后又来到大厅,玉灵龙对着青鸟道:“这是在下的妹妹,叫玉灵凤,灵凤,这位是青鸟姑娘。”
“青鸟姐姐好。”灵凤用甜美的声音道。
青鸟也站起身来微笑道:“灵凤姑娘,幸会。”
“灵凤,你没事就先出去采药吧,我有事与青鸟姑娘说。”
“是,哥哥。”说完玉灵凤便一人独自出去了。
青鸟淡笑:“令妹很是乖巧。”
玉灵龙微笑以对,将屋内所有窗户打开,随后继续对着青鸟道:“姑娘,你刚进来时说要我救救你的朋友,而现在又称呼那人为少侠,哈哈哈,这岂不矛盾?”
青鸟一想,是啊,跟孤风不过萍水相逢,自己只是在客栈用笛子救了他一回,而他与那个使长枪的拔剑搏击又救了她,一起走出了传言中“雁不回头”的百鬼林,他为她挨了一剑,中了毒,跟他的故事就这些,青鸟也不清楚自己配不配成为这个昔日独行剑客的朋友,虽然她心里是想的。
“哈哈哈。”玉灵龙笑了起来,“姑娘,不必多想,我并无恶意,我玉灵龙救人向来是看你天意的,既然实现了竹签上所说的,我自然会救。”
玉灵龙站起身来,手里依旧窝着那玉佩:“但是青鸟姑娘,这次我也没有多少功劳,即使没有那药汤,他自己也会好起来的,所以这玉佩还是还你吧。”然后玉灵龙转身将玉佩扔给青鸟,青鸟接住不解,
玉灵龙道:“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么?”
“但说无妨。”
“你说此玉是那个少侠送你的,那他又是何人,难不成也是当年剑门的?”说着玉灵龙变得很严肃。
青鸟听到“剑门”二字,立刻想起与九剑鬼前辈在百鬼林喝茶时跟她提起过的,二十年前,江湖的一个很神秘的剑派——剑门。剑门中的人彼此佩戴面具,互不相识,但只有剑门门主和三个高徒才有资格佩戴玉面具,但是当年神剑大会一战,便销声匿迹。
“公子,这我确实不知道。”
玉灵龙背对着青鸟继续道:“实不相瞒,家师当年曾是剑门的医药师,你的那块白玉家师也有,只不过是只有很小的一块。听家师说过,只有剑门杰出的人才配拥有此白玉,而且玉越大说明此人技艺越高深。”
说着他指着青鸟手里的白玉道:“你的那块玉估计是所有得到白玉的人中最大的了。家师临终前托付给我的话不是什么要我悬壶济世,而是尽量找到剑门的人,尤其是拥有此白玉的人。当时剑门被各剑派抢劫一空,所以这种白玉也都散落到江湖各地,而我每年春天都会四处寻找这白玉,甚至花大价钱去买,所以才有竹签上的‘黄金千两’,我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来赚取银两。刚才多有冒犯,不知姑娘是高人,还请见谅。”玉灵龙作揖以赔罪。
青鸟上前道:“玉公子不必多礼,小女子我还要多谢你,可是你们在这里这么多年,难道一个剑门之人也没找到?”
“唉,没有,我和我妹妹随家师来到这流云镇已有十年了,来到时候我妹妹还是个小丫头呢,如今一晃,真是十年如一日啊……”玉灵龙看着门外随风摇曳的竹林叹道
“为了给家师个交待,现在我花很多时间去研究玉,嗯……姑娘,你随我来。”
玉灵龙走到那幅女子画前,用手打开机关,只见左面墙壁翻转,出现一个暗道:“青鸟姑娘,你跟着我。”随后来到了一个房间,青鸟只看到满屋子的玉器,碧玉、白玉、和田玉等等,并且都是精雕细刻,刻得大部分都是龙凤之类的。
“这些都是你雕刻的吗?”
“没错,正是在下,只有自己亲自雕刻玉,才能真正的懂玉。”
“那这个是什么?”青鸟指着那桌子上的几片不规则的玉。
“哦,那是我自己雕刻的玉面具。”
“玉面具?”
“对啊,戴上它应该有种不同于常人的气质吧,家师在世时,曾一心想要佩戴上剑门的玉面具,成为上乘人物,可惜心愿一直未了。”
“啊?尊师已经……”
“嗯,师父他老人家已过世三年了,可惜这三年来,我玉灵龙平庸如常人,碌碌无为,愧对师父啊,只能做这些玉面具,哈哈哈我真是可笑。”
“你做的这些面具都很精美呢,很不错,我能看出你是个心灵手巧之人,你似乎很看重自己的手。”
“那是当然,不论是行医人还是玉匠,手自然是最为重要的。还有个问题,我随家师身在这流云镇,已隐姓埋名多年,敢问姑娘如何得知我在此处?”
“是一个长发使长枪的人,腰间别个酒葫芦,我和那位少侠曾与他交过手,但是他好像跟其他人不一样。”青鸟毕竟还是心存疑虑,没有说出是天狼山的盗匪,而是用其他人来代替。
“哦?”玉灵龙想了想,对着青鸟道,“姑娘,有一事我得跟你说。你的朋友,也就是那少侠脸上可能会永远都有那道疤了,你们来这里太晚了,虽然他的毒被他化解了,但是那伤痕是皮外伤,而且伤痕很深,我的药也无能为力。”
青鸟听闻后,呆住了一会,不错,孤风为了救她才挨了那一刀,如今却要在孤风那张脸上留下永久的疤痕,感到很愧疚。许久,对着玉灵龙道:“玉大夫,能送我一个玉面具吗?”
孤风在昏迷中做梦,他梦到自己三年行江湖之期已满,重回幽行谷见到师父,而此时剑行持剑杀了过来,依旧是那招“星斗转,日月移”,那一剑直冲着师父喉咙而去,随后孤风噩梦醒来。
此时玉灵凤已采药归来,放好东西后看到起床的孤风道:“哎,你醒啦?”
“嗯,你是谁?我,我这是在何处?”孤风四周看看。
随后玉灵龙进来道:“哈哈,少侠你醒了?”
孤风穿好鞋子,站起身道:“敢问阁下是?”
“孤风,这位是玉灵龙玉神医,旁边的这位是他妹妹玉灵凤,是他们救了你。”
“哎,青鸟姑娘言重了,神医不敢当,少侠能醒来一是你自身恢复的快,二便是青鸟姑娘的一路照顾啊!”
“青鸟?一路?”孤风回想道自己毒性刚发作时便晕倒了,此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原来是青鸟驾马一路把自己送到此处,心里顿觉感激不尽。
青鸟介绍完后便低下头,想起孤风脸上的疤痕,感到心里很不是滋味。
孤风对着玉灵龙兄妹二人作揖道:“幸会,多谢你二人,但是我们还急着赶路,大夫之恩,孤风来日再报。”
青鸟也向他们辞别道:“玉公子,我们有要事在身,要赶回京城,就不多留了。另外,多谢你的礼物。”
“江湖之大,相逢便是缘分,举手之劳,不用道谢。但是两位既然要远去京城,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请两位答应。”
孤风道:“公子请说。”
随后玉灵龙转过身望着那画像,孤风与青鸟也看着那画像,而玉灵凤忍住不流泪走了出去。
玉灵龙说,多年前,他与一妙龄女子相爱,两人情意相投,用常人话说“天造地设之合”。但是世事难料,在一个雨夜,她留下一封信便走了,就这样离开了玉灵龙。信上只说让玉灵龙放下她,重新开始。而并未说她去了何处,所以玉灵龙对于每个来此处的高人都以此相依托,以便能得到她的消息。
青鸟看着那画像,感觉似曾相识,仔细想想,却又毫无头绪,只能默默记下。
“我愧对家师对我的用心良苦,直到现在我还没有放下她,我不求她还喜欢我,我只求能与她见上一面,两位要去京城,京城地广人多,说不定会有她的踪影,所以还请二位帮忙。”玉灵龙作揖道。
“想不到玉公子如此深情,小女子定当尽力,若有消息,我会再次来流云镇告诉你的。”
“那我玉灵龙就多谢两位了。”玉灵龙作揖道。
玉灵凤此时回来了道:“青鸟姐姐,你们的马已备好,我哥哥送你们一匹枣红马以助你们早日回京城。”
孤风道:“多谢玉兄美意,只是……”
“哎,孤风兄客气了,你我既然都是剑门有缘之人,不必客气。”
孤风听后心想:剑门?难道这个玉灵龙跟剑门也有瓜葛?算了,此地不宜久留,待三年之期已满,我亲自去问问师父。
孤风与青鸟各骑一匹马,道别了玉灵龙兄妹二人,两人驾马北去。
“哥,他们二人是什么来历,你平时不都是不给常人看病的吗?”
“灵凤,他们可不是常人。”玉灵龙在想那剑客是怎么解的毒,那解药竟然能把毒逼出来。
“嗯?哥,想什么呢?”
“没什么,走,回去了。”
黑豹一行人在流云镇客栈休息了一日,第二天便带着那商队十几人离开流云镇沿着那路向南。
杀破狼让手下带人分头寻找,他也带一路人马从大路追击。一日杀破狼骑着马,带着十几个弟兄,都打扮成百姓模样,也来到流云镇,看到那牌坊。
黑豹看见前面有一人也骑着马,带着眼罩,但是很是眼熟,跟手下使了个眼色,道:“前面那队人看样子来者不善,一会儿见机行事。”手下纷纷警觉起来,手里按着刀,手伸到车里藏的弓箭上。
杀破狼也感觉不对,两队人已经相迎面走过。
此时路旁一个白衣人和一个黑衣人在远处树上看着。黑衣人先道:“想不到我们把他引到这里了,也不知那二人走到哪里了。”
“流云镇离京城有些距离,但是这附近很多村庄,很多条路,想找个人甚是难找,想必天狼山的人不会追到这里了。”
“哎,你看那里,那两支商队的人怎么回事?”
“嗯?”两人静静地看着。
黑豹与杀破狼迎面走过之后,杀破狼示意停,从胸前刀鞘中慢慢抽出短刀,黑豹也停下脚步,露出手中铁爪。
“弟兄们,给我杀!”杀破狼两手抽出短刀,转身从马上跃起。
“上!给我放箭!”黑豹也从马上跃起,抛出铁爪,对面两人倒下,身边的人拿出弓箭,向对面射去。
两队人在路上大战,黑豹与杀破狼交手,两刀对双爪,只一刻钟,杀破狼与黑豹对掌,两人推开,对视。
杀破狼恶狠狠地看着黑豹,双刀在阳光下发亮,冲上前去。黑豹身为天门四大高手之一,武艺绝非泛泛之辈,手持双爪迎击。
“啊,狼战四方!”杀破狼双刀凝聚气息,向黑豹砍去。
黑豹吃力地咬牙接下,却被击出好远,铁爪在地面留下痕迹,抬头,运功,跃起:“飞天舞爪!”
黑豹触动身上机关,身后十几个飞爪同时飞出,手中双爪顺势飞出,抓住杀破狼的双肩护甲,身后飞爪咬住杀破狼的短刀,随后拉近,用双脚猛击杀破狼。
杀破狼无奈,放下短刀,用拳对他的脚,大吼一声:“呀啊!”用手抓住那双爪系上的铁线,那飞爪带着黑豹原地转了几圈,随后狠狠地将黑豹扔出去,落到地上。
杀破狼左手抓起掉落在地上的短刀杀过去:“啊!”
“嗖嗖”此时两把剑飞过来,随后很多剑朝杀破狼飞过来,杀破狼闪躲。
刚才那黑衣剑客踏着飞剑而来,与杀破狼交手,而白衣人将受伤的黑豹背起,驾轻功离去。
杀破狼用尽全身之力对那黑衣人对掌:“你是谁?”
“打架就打架,啰嗦!”说完用力推出杀破狼,杀破狼力战到底,拾起短刀,而那黑衣人手中并无剑,只是身后悬挂着三柄剑,挑衅道:“来啊。”
“啊!”与那黑衣人交手不到几招,杀破狼身上便七八处伤口,见势不妙,挥手两个爆弹,随后消失了。黑衣人已没有去追,收起剑,背起那大盒子离去。
待黑豹醒来,道:“多谢二位搭救。”
白衣人回道:“不必言谢,我们二人也只是路过。不过看你的样子,应该不是商人,更不是镖师吧?”
黑豹不应,那白衣人继续道:“我只想告诉你,他们二人已经回京城去了,你不必再去找了。”
“嗯?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人?”
“哈哈哈,你看这是你怀中的画像,刚才把你背回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什么呢。”白衣人道。
黑衣人上前:“看着那画像中的人,我们也什么都明白了,我只说两个字想必你就会相信了——青鸟。”
“啊?你们到底是谁,青鸟她怎么样了?咳咳……”黑豹刚刚受了杀破狼那一击,声音低沉咳嗽道。
“都跟你说了,他们两人已经往京城去了,你就别再白费功夫去找了,看你好像并无大碍。好了,黑煞,我们也该走了。”
“嗯!”
“等等……”黑豹还未说完,那二人已远去。黑豹心想:他们一黑一白究竟是什么人?黑煞?我怎么从未听说过,看那二人的样子,如世外高人,不像是骗他的样子,算了,先回京城再说。
而那一黑一白两人在路上道,黑煞道:“那小子不是中毒了吗?怎么就自己好了呢。”
白刹道:“哈哈,天机不可泄露。”
“是你?”
“哈哈哈,别啰嗦了,他们是四条腿,我们可要赶上啊。走,黑煞,赶路要紧!”
孤风与青鸟骑马,两人走了七八日,离京城越来越近了。接近傍晚时分,青鸟看着远处山上有座小亭子,便邀孤风一起前去。孤风淡笑,想到反正已甩掉了那些匪徒,借此机会看看这里的景色也不错,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再来此地了。
两人栓好马后,向那山亭中走去。到了亭中,二人一起看着山下的景色,落日伴迟暮,漫山红叶铺,山间立独亭,一抹残阳舞。晚风起,微冷,孤风的长发随风飘逸,眼神看着远方。
青鸟看着孤风,看着那伤疤,道:“孤风少侠,你的脸。”
孤风转头看着她:“我的脸怎么了?”
“那道疤……”
“不碍事,行于江湖中,谁还能不受点伤,不要紧。”
“都是因为我,早知如此,我当初不应……”
“姑娘哪里话,青鸟你救了我,还治好了我的伤,这么大的恩情,孤风只能靠自己护送你回京城来偿还。”
“那少侠回京城之后又有何打算?”青鸟试探地问道。
孤风望着远处,看了好久回道:“继续浪迹天涯,待到期限已满,我便去寻我的师父。”
“你的师父?”
“嗯,我是个孤儿,师父一人将我抚养成人,并传授我剑术。二十年了,如今,师父让我独行于江湖,待到三年之后,再去找他。如今一年已过,待到两年之后桃花开时,我便去寻我师父。”
“嗯,有个师父真好。”青鸟从怀中掏出玉灵龙送的玉面具,递给孤风,“孤风少侠,这个面具送你吧。”
“这……这是玉面具?”
“嗯,行走江湖,若遇到强敌,用面具也算是一种救命方式。”
孤风接过那玉面具,想到剑行前辈跟他说过的,只有剑门上乘剑客,才有资格佩戴玉面具。而他手中的玉面具与剑行的外形做工几乎相同,只是感觉手中的这个玉面具有些沉,看来材料不同,而且那面具只是一半的形状,恰好只能遮住人的左脸庞。
“那好,面具我先收下了。”孤风淡笑道。
“哎,你竟然会笑哎。”
“剑客也是人,我自然会笑了,只是能让我笑的事情太少了,师父也告诉我,要时刻保持严肃,这样才不会放松,不会让敌人有机可趁。”
“难怪你看别人的眼神都是冰冷的。”青鸟还想说“那你看我用什么眼神”,但是终究没有说出口,不觉脸上泛起红晕。
“这夕阳好美。”孤风淡淡地说道。
青鸟抬起头看着,低声回道:“嗯,这大好河山真的很美。”
“青鸟姑娘,你呢,你的名字就是青鸟么?”
青鸟转身背着孤风道:“其实,我也没有名字,青鸟这个名字的来源估计跟你的也差不多,我也是个孤儿。”
孤风看了她一眼,青鸟继续道:“我也不清楚我的身世。”
青鸟望着远处的漫山红叶,说:“我记得那时候我好像还很小,我跟着舅舅在街边靠卖馄饨为生,听舅舅说我父母都死于灾年,是饿死的。后来来了一群官兵跟舅舅说收什么税,要十两银子,我们那时候哪有那么多钱,后来他们就抓走了我舅舅。我舅舅一去就再也没回来……”青鸟说道此处声音有些呜咽。
“那后来只剩你一人是怎么度过的?”孤风轻声问道。
“后来,我一个人在大街上,因为太饿了,去偷路边东西吃。因为手笨,第一次去拿别人蒸的馒头被烫到手了。那人不依不饶追我,我就捂着手跑,那人要打我。这时有个少年出来三拳两脚就把那人打倒在地。后来,那人爬起来趁那个少年不注意,抄起一根竹竿打过来,那少年下意识用左手挡住那一击,便带着我跑了。”
青鸟停顿了一下,看着远处继续道,“他带我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他用自己采的药为我包扎了烫伤的右手。包扎时他才看到自己左手手腕流血了,把血擦掉,一道‘人字状’的伤口就留在他的左手腕上。他临走时,给我留下几块散碎银两,就消失了,我跟他一句话也没有说。他走后的几日,我便遇到了郡主,是她把我收留了。郡主身在王府,跟我一起玩耍,后来我们一起习武,如今一晃多少年过去了。”
“提到姑娘的伤心往事了,抱歉。”
青鸟深呼吸了一口气道:“这没什么,但有时真的很感激那位少年,很想与他再见一面,只可惜他什么也没有留下就走了。”说着青鸟看着自己的右手。
孤风沉思了一会往事,看着天色已晚,道:“我去找些衣物,今晚就在这亭中歇息吧。”
“嗯,也好。”
而孤风左手腕处,那个淡淡的人字形的伤疤,也被夜色悄悄地掩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