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家里家外 1妻子流产 2学厨艺
作品名称:我的自传——上部 作者:大智若愚玉 发布时间:2016-10-29 19:43:57 字数:3142
1妻子流产
说起妻子的流产,直到现在我一寻思还后怕,那几乎是让我的妻子丧命的事。
那是我们结婚第二年的夏天。我们刚起床,妻子就和我说:“今天我不能上生产队干活了,我浑身不得劲,下身怎么流血了?”我一听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只好去问村里的一个小赤脚医生。小医生来给打一针黄体酮说:“是先兆性流产,我治不了,要不你们上市里吧。”说完他就走了。
打完针后,妻子的流血还是没有止住,我只好决定上市里。佳木斯和我们屯是一江之隔,江心是一个柳树岛。那时的交通很不方便,人们上佳木斯都是自己搬小搬浆子(小木船),从家搬到佳木斯,由于是逆水,一般得一个半小时。我们村离江沿还有一里多地,我扶着我爱人一步一步往江沿走,走两步歇一歇,就这一里多地我们足足走了有一个多小时(其实根本不应该动)。
好不容易来到江沿,这时我父亲已经把小船借好,我把妻子费了很大的劲才弄到小船上,然后我和我父亲把小船推出岸边,我们俩挂起两副桨,准备开船。这时只听我爱人尖叫一声,躺在了船上,嘴里喊道:“我不去了,我不去了!”我和我父亲只得把船停了下来划到岸边。前来送我们的我大舅妈急忙上船去看我爱人,问到底是咋回事。我大舅妈到跟前一看大声喊道:“去啥去,孩子都掉到裤兜子里了,快回来吧!”我一听大吃一惊!我们也太糊涂了,啥也不懂啊,这要是船走到一半,在大江里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爱人还有好啊,流血也要了她的命了,幸好没走!这时我老姨也来了,我和我老姨和我大舅妈用一块木板把我爱人抬到我老姨家(我老姨家在前屯江边)。到我老姨家,我老姨找一个接生婆,给小孩断了脐带,小孩不到七个月,也没活。我爱人在我老姨家呆了七天我才把她接回家。幸好老天爷保佑,我爱人还没落下啥毛病。
这件事的发生,说明我们太年轻无知了,事后我非常后怕,反思了很多,我开始觉得应该学习卫生保健知识。于是我上我大舅哥那(在集贤县住,是村里的赤脚医生)拿一本《农村赤脚医生手册》又拿来一些医疗小器械,像注射器、酒精、脱子棉、镊子等,自己做了一个卫生箱,我开始学习这方面的知识。转年妻子第二次怀孕到六个月时又出现了流产征兆,我这次没有上次的无知和盲动,我没让妻子活动,自己骑自行车上莲江口把妇产科李大夫接来,但是尽管李大夫想尽了一切办法,孩子还是没有保住。李大夫告诉我们说:“第二个孩子没有保住,你的妻子已经是属于习惯性流产了,第三个孩子更不好保了。你们要采取中西医联合治疗,从多方面注意,千万不要再疏忽大意。”
从这以后,我便经常上江口卫生院请教妇科李大夫。李大夫这个人很平易近人,她给我们俩讲了很多妇科保健的知识。我们和她交了朋友,她上我们家,我们也上她家,我们农村没有好东西,就是有一些农副产品,像鸡蛋,小鸡,粘干粮,我都不断的给她拿。除了李大夫外,我还四处打听,听说胜利公社福隆有一个老中医治妇科病治得好,我和爱人前去就医。我们到那在我的老同学周玉华家住了一宿,在老中医那抓了十几服汤药回来吃了。
当我妻子第三次怀孕时我们又到李大夫那请教,李大夫又告诉我们说:“习惯性流产要想保住胎儿很不容易。孕妇三个月、六个月时是危险期,这时要弄不好,孕妇打个喷嚏都可能造成流产。你们一定要严加注意这两个危险期。”接着李大夫详细向我们讲了平时要注意的一些细节。最后她让我们从现在开始,要吃保胎丸,要在三个月、六个月危险期前每天开始打黄体酮,每期连续打一个月。另外在这一时期,绝对卧床休息,不许有过量活动。这回我的卫生箱用上了,我开始练习自己给我爱人打针。李大夫也经常来关注指导。就这样我爱人的第三胎维持到七个多月又出现了流产迹象,李大夫也真算够意思,她亲自住在我家想尽一切办法维护保护胎儿。李大夫说:“胎儿能在母体内能多呆一天,就能保证孩儿多一分成活率。”就这样在李大夫精心治疗和护理下,勉强躲过了七个月这一流产期。胎儿在母体内强维持八个月降生了,而且成活了!这就是我的大儿子,因为是打了两个疗期的黄体酮,为了纪念他的来之不易,我给他起名叫王体同(黄体酮谐音)。
2学厨艺
我说的说学厨艺,不是我上烹饪学校,而是我自学的,这里面还有点过程,先从我小时候说起。
我家人口少,十几岁的时候家里就三口人,我母亲身体不太好,所以家里有一些零活母亲老好指使我。像烧火了,摘菜了,打个土豆皮了……一来二去我对锅台灶脑便产生了兴趣。有时我就学着切菜、炒菜,农村那时也没啥整的,也就是炒个土豆丝,土豆片,炖个茄子豆角啥的。那时我最会炒土豆丝,我切土豆丝切得很细,要知道这也是练出来的。我母亲好喝一点小酒,每当我炒土豆丝,我母亲都会拿出两毛钱,让我到我家后院的供销社打二两白酒。我把酒给我母亲烫热,放上小炕桌,端上我亲手炒的土豆丝,然后把酒倒在小酒盅里。我母亲捏起酒盅,“吱”的一小口,把酒含在嘴里,缓缓咽下。这时我母亲的脸上一点一点泛起了红晕,话也多了起来,我知道这是我母亲最幸福的时候。我在旁边一边吃着饭,一边陪我母亲唠嗑,看到母亲幸福的表情,我心里也感到美滋滋的。
在我刚回乡劳动和教学时,有一段时间大队把伙食点(招待公社下乡干部吃饭的地方)安排在我家了。原因是我们家干净,人口轻,不乱,我父亲还会做菜,又是小队会计,有时间,这可是我学习炒菜的好机会。我父亲不会做名菜,只是简单的平常菜,但他做得还是有滋有味的。上边一来人,大队就花钱买肉、买蛋、买菜,我父亲就调样给炒几个菜,招待上边来的领导。这时只要我在家,我便帮着忙乎。时间一长,我便由下手上升到主勺了。
这是我锻炼炒菜的绝好机会,因为大队拿东西,我来实践,我这可是如鱼得水了!我突破了我父亲的老模式,尽量想搞点花样,可是炒菜也不是像我想的那么简单,结果屡遭失败。我在王老师那借了一本《大众菜谱》,自己照着菜谱书学着做;我又多次上佳木斯饭店偷艺,我的脸皮厚,站在后厨门口像个傻子似的瞅人家厨师的操作过程,站时间一长人家就把我撵了出来。这家把我撵出来了,我又上那家了,可我这厚脸皮造,就这样还是不行。虽然自己懂点路子,可还是皮毛,做不太好。
也赶上我走运,我们村下放来一个老姜头叫姜录,他在市里饭店上过灶。大队知道他会炒菜后,上边一来高贵一点的人就把他找来,让他做几样拿手好菜。这回我可遇到名师了,我虚心的给他打下手,向他学习。老头看我喜欢厨艺,自然高兴,非常乐意教我,于是我便成了他的徒弟。那时村里各家办红白喜事,都找他去上灶,老头便把我带着,给他当下手,我自然非常愿往。说起农村办喜事这顿招待饭,还是很讲究的,乡下人把它叫“酒席”。头两三天主人就把上灶的厨师请去,先让他做几道好菜,先招待厨师一顿。酒后,师傅要根据主人的酒席标准,给定出菜单,要拉出用料明细,然后主人第二天好派人上佳木斯去买。正日子头一天,上灶师傅和“捞忙的”(厨师班)便都上来了。大家要忙活一天和半宿,提前做好上灶前的准备工作。村里不管谁家有红白喜事都是找姜师傅和我们几个。我当时很乐意跟着姜师傅做这份活,一来是闹个油嘴,二来我可以通过实践学学,锻炼锻炼。随着老人家年岁越来越大,他气管不好,姜师傅一点一点的就让我主勺了,他在旁边指挥。再后来他就不去了,完全让给我了。
我在江口中学教学的时候,有一些老师的孩子办喜事有时也找我去上灶。中学校长佟路孩子当兵,特意找我去做菜。他感到我做的菜挺好,所以县教育局来我们中学检查工作,他让我到食堂给做菜。因为食堂的刘师傅只会做大锅饭菜,好一点的菜做不好。
我必须得说明,我毕竟不是烹饪学校毕业,所以我当时做的菜也只是那时候极一般的溜炒,太好的我也不会。当时在那个年代,在我们农村还凑乎,实在不能叫会上灶,只算个农村做大锅菜的。我的这个业余职业,一直到我改行以后才洗手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