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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节

作品名称:玩笑      作者:满天飞雪      发布时间:2016-09-23 18:53:16      字数:6068

  我们回到屋里,妈妈把一件棉衣拿给我穿.这棉衣我记得,在右边口袋里有一个破洞。是我故意拆烂的.因为每次有人分糖果给我们,哥哥们总会很快吃完又问我要,所以我总是把钱、粮果等从破洞里放进去,然后把它们往里面塞过去一点。当哥哥问我要的时候,我就把口袋翻过来骗他们说没有了。哈哈!我还一度为我的聪明而沾沾自喜呢。我摸摸口袋,破洞依然在,大小一样,哈哈!
  妈妈嘱咐我坐在大厅里不要到处去,说我身体弱,不要在外面吹那么久的北风。同时叫他们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我静静地坐着,不停的思索着。我在脑海里搜索着经年的记忆,我琢磨着大哥是不是去忙着看他的医书了呢?二哥是否又在菜地里,侍弄他那些农作物了呢?哈哈!他闲着没事就会做些无聊的试验。弟妹很显然就是去做些家务,爸爸一定又在叔叔家和叔叔一起编织那些永远织不完的竹制品,编织好晒干后拿去卖点钱,这是从小看到大的。他们每天都在编织,没完没了的。无可否认,妈妈这个时候也应该只是做些菜地里的工夫和照顾那些猪鸡鸭牛之类的动物。
  我走到门口看看。我看到的不再是我背着吊床上山前,经常一个人回来住一段时间的,哥哥俩的那座高大的钢筋混凝土建筑的房子了。而是一些泥砖瓦房。是做在村子的后面比较高一点的位置。房子正中间是一个大厅,门口向东。从大厅两边进去左右各一间大房,左边的一间是爸妈的睡房,右边是大哥二哥小弟的睡房,里面两张床。大厅门口是水泥地板。两边分别有两个横屋南北并排对齐,门口对着门口,北边的其中里面的一间是我们俩姐妹的睡房,外面的一间是客房。这两间小屋背的后面还有三间并排的更小一点的小屋子。一间是厕所,在最里面,一间是猪栏,在中间,晚上鸡也关在猪栏那里,还有一间是牛栏。位于南边的两间的外面的一间是厨房和冲凉房,里面的一间是饭厅。
  大厅门口对开有一道围墙,围墙下面是像悬崖似的高坎,高坎前面就是一排一排的村屋了。围墙两边在南北横屋的位置都有一个门口,北边的门口可经过牛栏屋边,一直往下走就可以到下面的村子里。南边的门口可通往山上,又可以通往山下的小溪,也可以通往村子下面。房子的屋后背是一块大菜地。
  那个时候,比我们高的还有一户人家,在我们家的右边,只比我们高那么一米多,也是新做的。其他的都在我们新房门口对着的下面位置。下面有七排房屋,有三排是最旧的泥砖瓦房屋,四排是新做没几年的,也是泥砖瓦房,屋前就是一个又宽又大的大地堂,也叫做晒谷场。晒谷场的中间位置有一条小路下去小溪,小路两边是一层一层的梯形的水田,快到小溪那里有另一条路可通往对面乡道。我们吃的水就是从这小溪挑上去的。小溪对面的左边是一层一层的梯形的山地,中间是村屋,右边往上就是长满芒肌草的大山,
  下面的大晒谷场总是很热闹,白天,大人们在那里晒谷、木薯、花生等等的农作物,晚上或者在冬天没什么晒的时候,小孩子们都在那里玩耍追逐。在耕作不是太忙的季节,闲暇时候,三姑六婆总是会三三两两的聚集一起说是道非。
  此刻,我正看见了有几堆人在向我们家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忽然,有人看见了我,不知说了句什么,其他人都看上来。然后,看到她们陆陆续续的从左边的小路往我们家走,很快,我就看到三姑六婆扭着大大小小的腰板,穿得像果蒸粽似的身影儿,走在牛栏屋边的路上。路上的坑洼土墩把她们的身子摆弄得左右倾斜,一群摇摇晃晃的身子差不多到牛栏屋的位置时,我急忙走进屋里想着应该怎么办。我不一定全部记得她们的样貌名字的啊,我也不知道我应该跟他们说些什么话。我听到她们上到围墙的门口,我听到在清洗猪栏的妈妈走出来跟她们说话。
  我赶紧往厨房走去,妹妹正在往一个大锅炉里放柴草烧热水,这些热水是用来我们一家人洗澡的。我问老妹要烧火棍说:“细丫,让我来烧水吧,你去做其他的什么事也好。”
  “姐,你没事吧?还是我来吧,免得妈妈要骂我啦!”妹妹长长的眼睫毛下面的黑眼珠好像还在闪着泪光的看着我说。
  “没事的,我已经好很多了,头也不晕了,你放心吧,烧火还暖和一点呢。”我肯定的跟她说。
  “那,那好吧。说得也是,烧火确实也暖和一点,那么你烧水,我去烧火煮鸡,等下让妈跟你一起拜神。”妹妹说着走到过去一点的小灶那里开火。
  “妈妈呢?那里去了啦!”我像是无话可说的问。
  “就在那边,好像在清洗猪栏。”老妹说:“怎么那么多人呢?我去看看。”说完她就到外面去了。然后,我听到那些三姑六婆的在跟我妈问长问短。不一会儿,妹妹回来说:“这些人真爱打听。”
  “两位大哥呢?”我问妹妹。
  老妹眨巴着她那美丽的大眼睛看着我,没有马上回答,显然是觉得我说话古怪了,我马上说:“哦,我是问大哥和二哥他们去那里了?细丫,你放心吧,我没事呢,不会烧坏脑子的。也不会变白痴,更不会中邪,明白吗?你不要害怕。”
  “哦哦,可是,你醒来之后真的有点不同,说话的神态都不同,总之是有点怪。”老妹充满怀疑的眼神看着我说:“大哥可能是去了堂哥那里看医书了,他在发着医生梦。二哥在后面的地里搞他们的农作物试验呢。哦哦,对啦,叫他准备洗澡啦!”冬天都比较早点洗澡,五点不到就洗澡。说着就跑到门口大叫:“二哥,你准备洗澡啦!水热啦!”
  “那,爸呢?”
  “爸在叔叔家里啊。”妹又看着我说。她那漂亮的脸蛋上,感到有点陌生而又害怕的表情。
  我不再问,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我静静的拉长耳朵听外面的三姑六婆叽叽喳喳,我很佩服妈妈的耐性,她正在有问必答,唯唯诺诺。那些三姑六婆装成专家模样,胡乱猜测,说什么中邪了,去问问神婆子吧。乱出主意。说什么是被什么鬼缠上了,去找找鬼婆吧。我感到很是好笑,换了以前我不会感到好笑,虽然我以前也不相信鬼神之说。
  妹妹也在听,她嘟哝着说:“这些人,天天说这样的话,烦不烦呢?现在人都醒啦!还这样说,简直放屁。”
  “哦?他们天天说吗?那么有趣?”我看着妹妹笑着问。
  “对啊!妈妈是相信的,真想去请什么鬼婆神婆的,爸不愿意,大哥也骂,所以就没有去请。”老妹看着我轻声而又神秘的说:“其实我也有点相信的,因为你总是醒不过来,我还求妈妈去请呢,不过妈妈怕爸爸骂,总是不敢去。”
  我望着我善良的妹妹傻傻的笑着,没有说话,我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好,我的傻脑袋瓜里搜索不到一句适合的语句能在此刻可以用得上。
  “妈妈,鸡煮好啦,你不是说要拜神吗?五点啦!”妹妹走出门口稍为大声地叫着。
  “哦,知道了。”妈妈在大厅大声答应着。那些长着长长的嘴巴的三姑六婆只好陆续回去,
  “二哥,还不回来洗澡。”妹妹又稍为大声的叫着。
  我傻傻的看着我这个才十二岁的妹妹那漂亮的稚嫩的脸蛋,她好像很疲惫不堪的样子很令人心疼。看着小小年纪的她手脚麻利地做着家务,像是很懂事、很善良、很可爱的样子。想到她在我那个似梦非梦的背着吊床上山前的时候,是一个在行业叱咤风云的经理。经常有好几个的大学本科生跟在她这个只有小学文化的尾巴做事,拍她的马屁……,想到这些,我感到很是有趣,情不自禁的看着她傻哩傻气的笑。心想:“老妹,你还真行。”
  “姐,你真的没事吧?你总是盯着我看,你还要盯着我笑干嘛啦?”妹妹疑惑的、恐慌的黑眼珠子望着我,像是感到大祸临头的恐怖。
  糟糕!我自知失态,马上掩饰着说:“哦,没干嘛,我只是觉得你长大了一定会很漂亮很聪明的。哈哈!”
  “不啦,全村的人都说你长得又漂亮又聪明呢,你又不是没听过。”妹妹好像对我这样的掩饰非常怀疑。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心事重重的在拨弄着柴火。对,我没有说错,她就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你也许没有看过十二岁的女孩子心事重重的样子,真的让人看了又好笑又心疼又难受的。我不敢再说话,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其实我很想跟她说我背吊床上山前的事。可是如果真的说了,她准会以为我已经烧伤了脑袋瓜,变成了疯子。那不把老妈和老妹吓得真的疯掉才怪。
  吃饭的时候,妈妈还是像个监督员一样监察我的两个哥哥,我的两个哥哥也总是想夹过对面挑好吃的来吃,也总是还没夹到就给妈妈一筷子敲得他马上缩回筷子,老妹夹到好吃的总往我碗里放,说:“姐,你吃多点吧,你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可是我确实吃不下,我只是吃了少许饭,喝了些鸡汤,吃了点青菜。我呆呆的看着他们吃饭。大哥看到老妹夹到我碗里的鸡腿肉鸡翅肉我一块都没吃,想要夹过去吃。被老妹一把抢过去倒在妈妈的碗里。大哥伸了伸吞头,缩回筷子。我低声傻傻的哈哈笑着,其实我很想大声笑,我却要极力控制住。我想起我在那个似梦非梦的世界里时,我背着背包上山前的那几年,每逢过年过节,几兄妹一起吃饭时,都总是会聊起小时候的类似像这样的大小事情,每次聊着聊着,也就笑得泪流满面的。
  “笑什么呀你,发烧把你烧傻了吗?”大哥看看我,用他那转变为成年人没几年的磁性的男中音笑着骂。可是他的话还没讲完,妈妈的筷子头已经敲在了他的脑袋瓜上面了。哈哈!老妹捏了一下她那高高的像外国人一样的鼻子(她高兴时就爱做这个动作),哈哈的笑着说:“活该打呢,乱说,你就傻,哈哈!”
  “就是嘛!怎么看大丫也还是那么聪明伶俐的,那里可能就会傻了呢?你就傻,整天发大医生梦。”我帅气的二哥也在跟着起哄。
  此刻,我又想起了一件事,那是一件在我背着吊床上山前两姐妹经常说起的一件小事,这小事对你们来说一定不会觉得好笑,只是我们每次说起来都笑得眼角湿润。
  那时候,我才十二岁不到,妹妹也就是十岁还没到,妈妈叫我们去对面“禁山”割草,(“禁山”就是:属于我们村的一座山里,划分给每一户的芒肌草山,是按照人口每户多少米宽,从山顶到山脚为止,每户人家都只能在属于自己的“禁山”上割草。那些不是“禁山”的芒肌草,每个人都随时可以去割)。
  妈妈在我们家的围墙那里指着对面山很高的那一座山顶上面说:“你们看着,那里啊,看到没?差不多上到最高那里的山脊上面是不是有一棵大松树?看到了吗?”
  我们凑过来顺着妈妈的手指看过去,确实看到一棵大松树,所以两姐妹都点头说:“看见了。”
  妈妈继续说:“从这棵大松树转个弯儿过去就是对面村的‘禁山’,再转过去到山中间位置,那里,看到吗?有三棵松树品字形的,那里开始就是我们村的,数过去第五幅山就是我们家的了。每一幅山都在路上有一条小土沟划分界线的。明白吗?”我们俩都说明白,老妈又补上一句:“别割错了别人的啊,骂死你啊。”
  “嗯嗯,知道。”那时候我们确实明白,我们就像看到一幅画一样,画上轮廓清晰,线条分明。我们拿起草枪、镰刀,(噢!也许你们不明白我所以说的“草枪”是什么混账的鬼玩意吧?那就是一根大约两米长的,一般直径为5-7厘米宽的老竹,把两头削得尖尖的。我们把草捆绑成两把,然后就用这样的“草枪”的两头分别插上一把,就这样把草挑回家里去。有时候,如果草太重了点,去的山头又远了点,那混账的草枪会把我的脖子压得生疼,会把我的腰压得弯曲成弓状。)
  然后又去竹林削了几条细长的竹青用来绑草,然后,我们开开心心地出发。有时候我们去割草也会开心的,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和邻居家姐妹一大帮人去的时候更是很开心愉快的。我们一边走一边聊天,聊些读书的事,说些邻居的事,很快就到了山脊上。
  到了山上,我们首先要找到那棵大松树。可是我们都蒙了,很多的大松树啊,而且一路上都有很多的小土沟分界线,从哪一条数起第五条?并没有刚才看到的那三棵品字形的松树啊!那时,我们就像是一粒微尘跌落一幅山水画里面一样。
  我估计只有那些在场划分“禁山”的人才能分辨得出来。我们实在无法分辨,又不敢乱割,只怕割了也是白割,割到的草被别人没收掉了,还要挨骂呢。唯有挑着空空的草枪,打道回府了。
  我比老妹大两岁半,比较清楚老妈肯定会火冒三丈的,也知道邻居们会耻笑我们没用。当我们挑着两头空空的一条草也没有的草枪,路过我们的村道时一定也会看到一些邻居们。经过村庄时也一定会看见很多的邻居们。我一想到要被邻居们问来问去,耻笑议论的,我就感到腻烦。于是,我就哄老妹,我叫她先帮我把草枪、镰刀一起拿回家去,我说我要去对面的小卖部买东西。刚好我口袋里有两毛钱,我把两毛钱拿出来说,说这两毛钱是买蚕豆是给她吃的喔。我善良的妹妹也就很乐意的帮我,她把两条草枪一起放在肩膀上,一只手搭在肩膀上扶住草枪,另一只手拿着两把镰刀,闷闷不乐的往家里走。我也真的去买了蚕豆回家来吃。
  妈妈回来后,看到我们没有割到一条草回来,真的就很生气,使劲的骂我们,我们说根本无法分辨得出那一幅山是我们的,也找不到有品字形的三棵树,妈妈就叫我们过去,再次伸长手指指向对面山上说:
  “这么简单都分辨不出,笨死啦你们俩,那里啊(又用手指向山上),上到山脊那里不是有一棵大松树吗?大松树转过去之后,不是有三棵品字形的大松树吗?三棵大松树这边就是对面村的,转过去那边就是我们村的,第五个小土沟就是我们家的啦,看到吗?”我善良的老妹凑过去,挨着老妈的身边,脑袋瓜里根本就没有想过老妈会打她。还点着头说“哦哦,那里吗?是啊!现在是看得很清楚。”
  老妈又噼里啪啦的说:“就是嘛!这么简单都找不到,真的是笨死了啦,居然一条草也没有割回来,邻居看到都丑死了啦!”老妈越说越生气,简直有点真的火冒三丈了呢。老妹还不懂得走开点。“嘎”的一声,老妈的右手的四个中间指节弯曲着,用指节敲在老妹的头上。老妹顿时用手捧着脑袋瓜“哎哟”的叫着痛。她后来每次说起这件事情都说:“哗!我当时马上就能看得见很多的‘金星’、‘金月亮’的在眼前闪呀闪的…...!”
  我呆呆地想着,傻傻的笑着,忽然,我的嘴巴张开定格成鹅蛋形。我眼睛碌碌的扫视着那几对定神望向我的眼睛。我感到我必须要有非常有力的证据证明我并非疯子才行,我急忙搜索词句表达说:“我想起了老妈经常用手指节敲打老妹的头的事情,想起了那次去对面山没有割到草回来的事情,感到很好笑才笑的,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啊,真的,绝对没事。”
  “老妈?老妹?”全部人一起问,像合唱队员表演时那么整齐的节奏。
  “哈哈!就是妈妈、妹妹,电视有这样叫的,你们没听过电视有这样叫的吗?”
  “没有听过,而且你为什么笑得那么神秘、阴森、恐怖呢?”大哥夸张的问。
  “我想起妹妹经常挨妈妈的这样(我用手势学着妈妈用手指节敲打我们脑袋瓜的动作)哈哈!”
  “那还不是差不多都因为你,你总是跑得远远的,妈妈打不到你就打我了,等她能打到你的时候她的火气过了就不会打你了,还笑呢!”妹妹装作很委屈的说。
  妈妈也呵呵的笑着。大哥二哥取笑老妹,说她笨蛋,明知妈妈已经气得头顶着火了还凑近去,简直就是申请妈妈敲打的样子。说我脑袋瓜比较灵活,懂得走开,要不给妈妈敲打得变成笨猪了。
  老爸一直板着脸阴沉的扫视着我们一会儿,然后咯吧咯吧的嚼着鸡软骨头。
  也许是因为我还记得这些小事,还说得出这些小事的缘故吧,他们也就不再怀疑我的神经线的问题了。
  我再次用力的捏了一下我的大腿,噢!好痛!好真实,现在不太像是个梦。我有点确定那沉睡的七天才真的是一个梦。那梦也太长,太真实了吧?好像在梦中我过了二十几年了,就像是真实地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一样啊!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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