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喝咖啡

　　转眼就到了元月份，单位准备放假了，我给陈虹打了个电话，说：“陈虹，过年回家吗？”
　　陈虹在电话里说：“我们也准备放假了，我想回家过年。”
　　我说：“我不准备回家了，回家也没什么事，竟在路上折腾了！”
　　陈虹说：“我想回家，一年不见父母了，心里挺想的！”
　　我说：“那你回去吧，你回去时给我打个电话，我去送你！”
　　陈虹说：“我想叫你跟我一块回去？”
　　我说：“陈虹，我不能回去，厂里还有一些事情，回不去！”
　　陈虹说：“你要是真有事，那我只好一个人回去了！”她说这话的时候，有些不高兴。”
　　我打完电话，总感觉陈虹心里有些不快。其实我留在这里也是想利用这段时间多挣一些钱，回家不但不挣钱，还得花钱。
　　这天我来到了办公室，办公室里的人出奇的都在，于峥闷闷不乐地和李建坐在木沙发上，严部长坐在他的办公桌前抽着烟，刘丽在她的电脑上玩着扑克牌。我看了一眼于峥，于峥也看了看我，我们都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我也闷不做声地坐在严部长身旁的椅子上。一会儿，严部长开会了，他说：“我们就要放假了，今年我们销售工作做得不怎么好，新客户开发少，产品在社会上的占有份额不理想。一些后起的防火门厂已经打进了主要市场，我们要看到我们存在的劣势。”严部长说到这里，他把抽剩下的烟头灭掉，又重新从烟盒里抽出一支，叼在嘴上，用打火机点着，狠狠地抽了一口，继续说：“过去的一年就这样了，好赖不提了！但是，新的一年，我们一定要把握好，要开阔思路，奋力进取，不能落在同行的后边！今年厂里的销售计划已经制定了出来了，我们要围绕销售目标，展开竞赛，再不能像过去那样被动了。我们必须打开新局面，创出新业绩，我们每个人都要好好检查一下自己，要比一比，赛一赛，能干啊就留下，不行你就另找门路吧！”说完，严部长又抽了一口烟，说：“我这个部长当得也够怂蛋了！也够窝囊了！我不能让厂长指着鼻子骂！”
　　我看着大家都低着头，谁也不说话，然后严部长又说：“去年我们虽然销售额低，但是大家都没有少拿钱。你们也该好好想想了，那是厂里给的销售政策好，但今年销售政策不可能有这么好了，就靠我们脚踏实地地干！”说完，他问，“大家都发表一下意见吧？”
　　于峥还是闷着头不说话，李建在一旁抽着烟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刘丽说：“严部长，也不能光埋怨大家，市场竞争太激烈了，谁不想多谈单啊？”
　　严部长看了看刘丽，又看看大家，看大家都没有发言的意思，说：“会就开到这里，散吧！”
　　散了会，于峥和李建出去了，严部长和刘丽笑着说：“刘丽，你的业绩还不错！”
　　刘丽看看我，说：“那还不都是严部长的功劳，谢谢了！”然后刘丽看着我又说：“东贵在我们这儿干得时间也不短了，严部长，你今年也得给东贵些机会啊！”
　　严部长看看我，说：“嗯，东贵表现的还不错，人也挺实诚，等过罢年我们开了工再说！”
　　我赶紧说：“谢谢严部长，我会努力的！”
　　严部长看着刘丽笑笑，说：“东贵，你要跟着刘丽好好学，我会给你机会的。”
　　我听严部长这么一说，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我说：“严部长放心吧，我一定跟刘丽姐好好学，把销售工作做好！”
　　严部长听我这么说，“嗯”了一声就和刘丽出去了。
　　说话间厂里就开会准备放假了，有很多工人都在准备东西回家过年。厂里一放假，厂就要关门不让工人再在厂里住了。这时，厂里准备留两个人看厂，看厂期间有工资，一天五十块钱。我一听有这等好事，就赶紧到孙部长那里报了名。谁知我报名的时候，杜哥也报了名，他说：“反正我家就在这里住，回去过年也没什么事，还不如看厂还能挣点钱。”
　　我说：“杜哥，那我们正好在一起！”我心想，要不是能看厂，我还得到外边去租房，这样既不用花钱租房，我还能挣钱，真是天大的好事。
　　这样，孙部长就安排我和杜哥两人看厂了。我和杜哥分了工，一人白天，一人黑夜，我们可以互相调换，只要厂里有人看厂就行了。这天我正在和杜哥检查厂里的一些窗户和不安全因素，陈虹给我打来了电话，她说：“东贵，我准备明天回家。”
　　我说：“你还没买票吧？”
　　她说：“还没有。”
　　我说：“你等我，我去你们厂找你。”说完，我和杜哥说了声，打了一个车就到了她们厂。
　　一下车陈虹正在厂门口等我，我让司机等我一下，快步走到陈虹跟前，说：“陈虹，我们去市里给家买些东西吧？”
　　陈虹想了想，说：“好。”说罢，我和陈虹坐上车就到了市里。到了市里我看天还早，我说：“陈虹，我们去喝一回咖啡吧？”
　　陈虹有些惊讶地说：“喝咖啡？”
　　我说：“对，喝咖啡！我早就想请你喝咖啡了，就是一直没时间。”说着我就领陈虹进了一个名字叫罗兰的咖啡屋，咖啡屋不大，但很温馨，每个桌子上还摆着一盆鲜花，咖啡屋里还播放着轻音乐，给人一种温馨、高雅、浪漫的感觉。我让服务员上了咖啡和甜点，陈虹看着这一切有些讽刺地说：“娘啊，张东贵你疯了吧？来这么高调的地方，你真浪漫！”
　　我说：“陈虹，我们也要学会享受生活，我觉得你没有喝过咖啡，才特意带你来喝一回！”
　　陈虹笑笑说：“谢谢你，是够享受的！”
　　我说：“万一哪天咱发了，就天天喝咖啡！”
　　陈虹说：“切，还发了，发霉了吧！看臭美的你！”说完她喝了一口咖啡，咧着嘴问：“这咖啡不是坏了吧？怎么这么苦？”
　　我笑着说：“老外了不是？咖啡入口就是苦苦的、涩涩的，但是你越喝它就越香，越品它越甜！”我装着很老练地说，其实，我也是跟李太太那次才第一次喝咖啡。
　　陈虹说：“东贵啊，你是不是天天来这种场合消费啊？看你挺在行？”
　　我说：“什么啊？要不是请你，我才不舍得来这种地方呢！”
　　陈虹咯咯咯地笑着说：“我就说吗，你不会这么奢侈吧？”
　　我说：“不会，不会，咱挣得都是血汗钱，自己咋舍得这样造啊！”
　　我们喝了咖啡，吃了甜点，从咖啡屋出来，感觉很爽！我说：“陈虹，给你们家买点啥？”
　　陈虹说：“我也不知道。”
　　我说：“那咱去商场逛逛吧？”
　　陈虹说：“好。”
　　我们到了商场，转来转去也不知道买什么好，快到中午的时候，我说：“咱们买一些吃的东西吧？”
　　陈虹说：“对，买些能放的，别人到家了，东西也坏了！”
　　我说：“嗯。”我们买了西湖酥鱼、万隆酱鸭、楼外楼卤牛肉、西湖莼菜、东坡酥糕点、龙井茶酥、西湖藕粉、五香麻花等吃的东西，每样都买了两份。我说：“陈虹，你能不能代我看看俺的爹娘，你就看看他们身体好不好就行？”
　　陈虹说：“你这每样东西都买了两份，我能不送去吗？”
　　我笑着说：“陈虹你真好！”
　　陈虹用眼瞪了我一眼，又用嘴撇了一下，笑着说：“切，我去你们家算怎么回事啊？”
　　我说：“我的对象啊！”
　　陈虹抿着嘴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我还想再买些别的，陈虹说：“够了，是个意思就行了！”
　　中午我们又找了个好点的饭店吃了饭，一直到下午两点多，我才打车把陈虹送回到厂里，我拿出两千块钱说：“陈虹，给你这两千块钱，到家给你父母再置办些年货吧？钱不多，是我对他们的一点心意！”
　　陈虹不要，说：“我自己有钱！”
　　我说：“你可别嫌少！”说罢，我硬把钱塞到了她的口袋里。
　　然后我就坐上车走了，车子走了很远，我从后视镜里看到陈虹还站在那里。
　　回到了厂里，杜哥正坐在厂门口抽烟，他说：“东贵，给陈虹都安排好了？”
　　我说：“嗯，安排好了，我给她父母买了些杭州特产，又给了她两千块钱，让她到家里再买些年货。”
　　杜哥说：“嗯，男人嘛，就应该这么做！”
　　安排好了陈虹回家的事情，我心里感觉踏实多了，顺便又给娘打了一个电话，我跟娘说今年过年不回去了，厂里安排我看厂。娘说：“不回来就别回来了，来回跑怪折腾钱的！”
　　我说：“娘，我买了一些这里的特产，让咱村的陈虹给你们捎回去，她代我去看你们，你们要对人家好一些啊？”
　　娘一听是陈虹，高兴得什么似得，说：“臭小子，陈虹也在那里啊？”
　　我说：“嗯，也在这里。”
　　娘说：“陈虹可是个好姑娘，娘是看着她长大的，你们在处对象吗？”
　　我说：“娘，看你急的，一提陈虹你就想叫我跟人家处对象，人家的条件咱能配上？”
　　娘听我这么一说，马上就有些失望了，说：“也是，咱们家怎么能配得上人家啊！”
　　我说：“娘，你不要着急，儿子一定会让你有个像陈虹那样的媳妇！”
　　娘说：“嗯，娘就是盼着你能搞个好对象！”
　　我说：“娘，不说了，你跟爹要注意身体啊！”
　　娘说：“好。”说完我就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