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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群魔乱舞

作品名称:父辈的战争:1949恩施剿匪记      作者:殷海      发布时间:2016-07-10 12:25:18      字数:4659

  这老天爷的脸更是说变就变,本来是晴朗的天气,瞬时会变得天昏地暗,飓风骤至,雨暴雷霆。老辈人还传说,沟里有貅和狴犴等怪兽出没。貅,似虎似豹头生独角,奔跑快似流星,专用独角豁开人兽腹部,吞噬五脏。狴犴乃貅所生,虎头蛇身,通身鳞甲,四爪锋利异常,惯吐瘴气害人。早年间,有狩猎、挖药材的人冒险进去,可是只见有人进不见有人出。据说,曾有一个艺高胆大的药师进沟采集灵芝等珍贵药材,在密林中迷失方向,这三天中,他转来绕去地,如同遇到“鬼打墙”一般,就是绕不出去。后来,顺着一条山溪,才侥幸脱险。据他事后回忆,石磨沟里山险林茂,遮天蔽日,峰峦叠嶂,沟谷相通,进去后辨不清方向,分不出时辰,经常是转悠半天,又回到原来的地方。而且沟中多有蟒蛇虎豹出没,极其的凶险。
  这些传闻对几于决心去剿灭云盘岭上的土匪的解放军战士们来说,不但没有起到阻吓的作用,反倒激起了他们“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决心。一会他们就登到云盘岭下,直堵住登上云盘岭的唯一通道千步梯,封住了敌人从正面下山的道路。
  周吉山率牛柱、张飞和另外几十名战士,在田忠义的引导下,一直向正西攀登上磨盘山顶峰。准备跨过山涧,顺着山下的道路前进,从热云洞的后山洞中打进去,切断土匪逃跑的退路。
  俯视脚下的磨盘山,黑洞洞万丈深谷,巨石吊悬,阴风飒飒,刮肉透骨。磨盘山顶的参天大树,此刻只在大家的脚下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喳喳乱响。因为林梢的摆动,映射得好像所有的山都在摇晃。让人有些头晕目眩,站立不住,紧张得手握两把汗水。
  云盘岭的匪巢热云洞里,妇女主任向春花自从被掳上山以来,就被囚禁在阴暗潮湿的囚室里,疤瘌眼几次都欲于强暴她,要她做土匪的老婆,都在她强烈的反抗下没有得逞。疤瘌眼气坏了,不停地用各种方法折磨她,口中叫道:“你这个死共党婆娘,有你求饶的一天的。”向春花登着一双喷火的眼睛,盯着他道:“疤瘌眼,你这个作恶多端的土匪,共产党解放军是不会饶了你的!”说完“噗”的一下,啐了一口吐沫在疤瘌眼的脸上,刚好沾在他的眼睛上,使得他的眼睛更加疤瘌了。疤瘌眼气急败坏的挥舞起手中的皮鞭,就对向春花一阵乱打,直到她昏死过去,然后把她关进这阴暗潮湿的囚室里。
  这日,她正在从昏睡醒来,忽然一送饭的人走了进来,她抬眼一看原来此人是她娘家寨子里的人,名叫王二贵。二贵也是个穷苦人出身,前一阵被土匪强迫拉上为匪。他见王春花被疤瘌眼整天折磨,很是同情,多次对王春花特别照顾。
  向春花看见二贵进来了,轻声叫了一声:“二贵兄弟,你过来一下我有事给你说。”二贵走到向春花的身边问道:“什么事?春花姐。”向春花说:“你母亲在家里整天想你,眼睛都快哭瞎了,叫我万一遇到你以后给你说共产党解放军是穷人的队伍,再也不要在山上做土匪了,好好回家种田。”王二贵说:“我听你的,春花姐,你说现在怎么办吧。”向春花说:“你想办法帮我从云盘岭逃出去,去报告解放军。”二贵说:“好,找机会我与你一起逃出去。”说着两人在一起悄声地商量着怎样伺机逃出热云洞……
  此时,匪首胡先荣和他的大老婆大金牙正在热云洞里面的另一个洞子里躺在床上吸大烟,他们一口接一口的吐出阵阵烟雾,把个洞穴搞的污烟瘴气的。
  在离他们不远的隔壁洞子里,许多土匪正在疤瘌眼的带领下,围着一桌酒菜在欢庆碰杯,此时全场一片沸腾。一边此起彼落地喊起了口号:“谁跟共产党走,就杀谁的头!”“穷鬼们闹翻身,决没有好下场!”一边狼吞虎咽地大吃大喝了起来。正当这群魔鬼吃得兴浓,一位在悬崖上放哨的小喽罗,慌慌急急地跑进来,大喊一声:“报告!不好了……”疤瘌眼一听,以为解放军杀上山来了。随手将酒碗“噼”地一声抛出老远,大声吼叫:“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大家立即跟我出去,务必挡住进山的共军!打退他们的进攻”
  这时小喽罗着急地说:“不是……不是……解放军来了,是到山下搞粮食的人回来了。”疤瘌眼一听怒斥道:“不是解放军来了,你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小喽罗说:“是到山下搞粮食的兄弟,只回来了一个。”疤瘌眼说:“快把他叫进来。”
  “是!”一会洞外进来了一个瘦猴土匪,只见他,尖嘴猴腮,三根径挑着一个小脑袋,刚从千步梯爬上来,累得气喘呼呼,龇牙咧嘴地来到疤瘌眼跟前:“报告团长,我回来了。”
  疤瘌眼问:“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其他人呢?”
  “他们都叫共军给打死了,要不是我跑的快也不会见到团长您啦!”
  “你们在什么地方遇见共军的?”瘦猴土匪答道:“在老鹰嘴。”
  “他妈的!老鹰嘴离这里百十里地,你们跑那么远去干什么?”
  瘦猴土匪哭丧着脸说:“团长,现在粮食不好搞啊!近处的山民都跑光了,队长说还是走远的点才搞的到粮食。”
  疤瘌眼听了又改问道:“共军来了多少人?”瘦猴土匪说:“哎呀!不少啊,有千多人哩!”瘦猴土匪故意夸大其词的说。疤瘌眼一听不由紧张起来,就对瘦猴土匪说:“你跟我来,把你了解的共军的情况向司令仔细讲讲。”说着领着瘦猴土匪向匪首胡先荣的巢穴里走去。
  两人在匪徒们的争吵嘲骂声中向里走去,进了胡先荣的洞间,见胡先荣和他的大老婆还在烟塌上呼哧呼哧地抽的欢实,一股大烟味弥漫在整个洞间。胡先荣见疤瘌眼进来了,也不搭理,只是抬起头看了看,顺手递给了他一杆装满烟泡的烟枪,又把脑袋放下。疤瘌眼也来不及说别的,接过烟枪就凑过来把烟点燃,吧嗒吧嗒的猛吸了两口。喷出一串串烟圈,等他过足了瘾,深深地透了口气,这才对躺在床上的胡先荣说:“报告司令!”
  胡先荣抽得正起劲,一听疤瘌眼的声音,便狠狠地抽了一口,才懒洋洋地把身子一翻,仰脸朝上,微微一点头,鼻孔里冒出了两缕烟头,接着探起了躺久了的身子,挥挥手叫大金牙回避。大金牙哼了一声,扭动着屁股走了出去,这时他才问道:“什么事?是三小姐回来了吗?”胡先荣此时还记挂着胡蝶兰给他下山弄烟土的事情。
  疤瘌眼急忙凑上前来,对胡先荣说:“司令,是前几天下山搞粮食的兄弟回来了。”胡先荣一听,不由精神一振,忙问道:“搞到多少粮食?”因为前几天做饭的伙夫来报告说,粮食只能吃几天的了,要想办法弄些粮食回来。胡先荣于是叫疤瘌眼派出去土匪一个小队三十多人,专门下山去弄粮食上山。眼看快要断炊了,山上几百号人没有饭吃,不等共军来打,自己就得完蛋,因此他一听下山的人回来了就急忙问。
  疤瘌眼说:“司令,只回来一个人,其他的人都叫共军给打死了。”胡先荣一听不由气急败坏地吼道:“他奶奶的,都是一群饭桶,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把这个活着回来的给我拉出去给毙了。”旁边站着的瘦猴土匪见胡先荣发了怒,不由浑身像筛糠般的颤抖。疤瘌眼说:“司令别忙,先叫他把山下的情况给您仔细汇报了再说。”于是胡先荣冲那瘦猴土匪说道:“快把山下的情况过细地给我讲一下。”瘦猴土匪连忙把在山下见到的事情给胡先荣叙述了一遍。胡先荣听了追问一句:“果真是一千多人的解放军?你没谎报军情。”瘦猴土匪先前已扯了谎,也不敢再改口了。他此时想到,管他妈的,你们又不知道山下的情况,老子能蒙一天是一天,于是咬着牙壳子不松口。高声答道:“报告司令,确实有一千多人的共军,我看到满山遍野都是黄的。”胡先荣又追问了一句:“确实吗?”瘦猴土匪说:“是的,司令!确实,我敢用脑袋担保。”
  就在胡先荣已经开始相信了瘦猴土匪的话时,只见山上的电台发报员走进来,把一纸电文交给胡先荣手里。胡先荣接过来看了一下,突然脸色一变,命令疤瘌眼道:“把这个谎报军情、扰乱军心的家伙的脑袋给我马上剁了!”疤瘌眼抓过胡先荣手中的电文一看,只见电文上写到:“据共军内部传出的情报,大批共军还在城里集训,只有一个连的共军正在向云盘岭袭来,望胡司令务必注意!”疤瘌眼一看不由也破口大骂道:“这龟孙子的,脑袋是该被剁了,司令你就交给我吧!”瘦猴土匪连忙求饶道:“司令、团长请饶命,下次再不敢了!”疤瘌眼说:“还有下次吗?你这龟孙子的!”说着从腰间里拔出匕首,手起刀落,一刀结果了瘦猴土匪的性命。
  一刀结果了瘦猴土匪的性命后,疤瘌眼问胡先荣:“司令,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胡先荣说:“共军只有一个连的人马,老子怕什么?我们守好云盘岭上的各个关卡,共军他就是长了翅膀也休想进了磨盘山,上我的热云洞里来。”疤瘌眼献媚地对胡先荣说:“那是,那是,有胡司令在,那共军就是长了三头六臂也不能奈何我们!”胡先荣躺在烟床上,得意洋洋地仰肚朝天,“噗”的一声喷出了浓浓的一口白烟,说:“共军他要是敢来,我叫他有来无回!”是的,胡先荣对他云盘岭上的防守很自信。
  部队要到云盘岭上,必须首先通过一夫当关,万夫难开的千步梯。千步梯是通上云盘岭的唯一通道,胡先荣在千步梯上面放了一个班的土匪把守着,又架了一挺重机枪封锁千步梯的道路。因此共军要想从这儿攻上来比登天还难。即使上了岭还得登上磨盘山,在磨盘山也只有一条路可以上来,周围都是悬崖峭壁,在那里他也加强了防守,用两挺重机枪封锁了道路,除非共军长了翅膀。因此他很放心地对疤瘌眼说:“曹老幺,来!我们再吸几泡烟,说着就和疤瘌眼躺在床上“吧嗒吧嗒”的吞云吐雾起来。等又过足了第二遍烟瘾,这才对疤瘌眼说道:“曹老幺,虽说我们山上的防守固如金汤,但还是不能大意,你带几个弟兄再去把云盘岭这周围的山头巡视一下,严防共军偷袭。”疤瘌眼于是应着走了出去。
  此时,在向春花被囚禁在阴暗潮湿的囚室外,深夜,突然响起沉重的脚步声。一个在囚室外站岗的哨兵,听见有人过来,连忙把枪栓拉的“哗啦哗啦”的响,然后喊道:“是谁?口令!”来人答道:“我!二贵。”哨兵不相信地说:“你到底是谁,口令!”二贵答:“安全,我来带犯人的。”当走到跟前又对哨兵说:“代银娃,你格杂的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哨兵说:“原来是二贵兄弟呀!我他妈的以为是共军来……来了呢!”这个叫代银娃的哨兵是疤瘌眼的亲信,是个死心踏地跟着胡匪跑的匪兵。那次在袭击木鱼寨时他是个急先锋,双手沾满了人民的鲜血,正因为如此疤瘌眼才派他来守着囚室。
  代银娃把手伸到二贵的面前说:“条子?”二贵把条子给到代银娃手上,代银娃接过来用电筒照着看了看,接着走到囚室的门前打开了锁。
  向春花借着手电射在墙上的反光,认出来人就是二贵。二贵把一件冰冷的东西塞给向春花,原来是一支手枪。向春花给二贵递了个眼色,二贵会意,对代银娃喊道:“你过来,把这女共党的手拷戴上!”站在门外的代银娃应声进来,刚想给向春花带上手铐。突然感觉一个冰冷的东西顶在自己的额头上,抬眼一看只见向春花拿着一支手枪正对着自己额头。正在愣神的时候,二贵已用一把匕首刺进了他的后背心,送他见了阎王。
  正在这时,突然,土匪排长端飞子踉踉跄跄地从远处走来,自言自语说:“龟儿子的,老子喝了两碗黄汤,枪也不知那里去了。”他走到囚室的门边,见门没上锁,又无人站岗,正要张嘴叫嚷,闪在一边的王二贵和向春花一人抓住端飞子的一只脚,用力一拉,端飞子头中脚轻,跌了个屁股落地脸朝天。
  两人一起把端飞子捆得紧紧的,绑在柱头上,嘴上塞上毛巾。二贵对端飞子严厉地说:“老老实实给我在这里待着。否则,叫你脑袋开花。”然后他们关上囚室门,迅速离开了匪窝,向后山跑去。在路上,二贵对向春花说:“我知道一条秘密通道,可以到达磨盘山的山顶。”向春花说:“你咋不早说?”二贵道:“我这不是说了吗!”于是两人顺着那条秘密通道来到了磨盘山顶。
  此时,东方天上挂起了一轮明月,把山顶照亮。他们走了一会儿,忽然发现不远处出现一群人来,他们连忙藏进树后隐蔽起来。只见那群人越来越近,在月光下军帽上的五角星看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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