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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星火燎原

作品名称:天朝第一枪      作者:小白菜      发布时间:2016-07-05 19:55:41      字数:6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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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十八夜袭大寮之后,浩浩荡荡地扛着战利品返回莲塘。守候在莲塘的人突然跪倒在地,向天而拜。有人说:“我们打败官军,留得性命,都是得到上帝在天上保佑,全靠上帝之力!”
  凌十八吩咐准备庆喜筵席,安排论功行赏。整个莲塘士气高涨,热闹非凡。有人送来几个麻雀,用绳子缚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凌十八亲自给受伤的勇士烧烤麻雀。
  刚好王晚来到,沉下脸来问:“凌弟,你比得过宫步霄么?”
  凌十八说:“我不如他。”
  王晚说:“我们的人没受过训练,比得过官兵么?官兵迟早会杀来,怎么抵挡?”
  “我也正为这些事发愁,未得良策。”
  王晚说:“你看你,居然理会麻雀这么小的事,我们还会有葬身之地吗?”
  凌十八把那些麻雀丢到地上:“我差点误了大事。”
  王晚说:“宫步霄虽然败了一阵,但并没伤及元气,必然引大军卷土重来,不踏平莲塘不会罢休。”
  “对!我们得招募多些人,教练武功……”
  王晚摇头,说:“来不及了。莲塘这小地方,危在旦夕,但我有一计,可保平安。”
  凌十八便把王晚拉到一边:“官兵分兵四营,把莲塘围得像铁桶一样,一步一步收窄,我们只有跟他们拼命了,你有什么计谋破敌?”
  王晚笑了笑,说:“我看到官兵有一个破绽,就是他们认为我们坚守莲塘,与他们拼命,可是我们偏偏不在这儿,给他们摆个‘空城计’。”便向前对凌十八耳边说了一番。
  凌十八便暗暗传下号令,让大家都在屋子里烧起柴火,然后铺上生柴,让烟飘起来,远远看到便以为是炒烟,而凌十八领着所有人从小道出村,绕过官军营地,到官兵后面去埋伏,各自依计等候到天黑。
  凌十八在林中和王晚商议进攻梅子岭。王晚说:“探子回报,余士桢营里松松垮垮,一点也想不到我们会来进攻。”
  凌十八说:“余士桢心高气傲,必然不把我们放到眼里,我们把官兵引到有利地形,再收拾他们。”
  王晚想了一会,说:“余士桢驻扎得离我们最远地方,没有救应,若逼得太急,必然死战,我们先把他拖累,然后再战。”
  凌十八深谋远虑地说:“梅子岭余士桢这儿打起来,大岭岗孔传东那儿没有不来救的道理,他们两人合在一处,必定很难对付,不可不防。”
  王晚说:“我们在路上伏击,正好打掉来救援的官兵。”
  凌十八听了,立刻安排兵马到山高林密处埋伏,专打敌人的援兵。
  不觉到了傍晚,雾很大。
  余士桢在营中巡视,忽然闻到一阵酒香。他吸着鼻子,嗅着那若隐若现的酒味儿走,最后看到马三与一群人在喝酒。
  马三喝得半醉,说:“今天有人捉了几只毛鸡,我又带了几瓶酒来,大家聚到一起,喝上一杯。”
  余士桢脸色发黑,原来他为人霸道,自视甚高,喜欢别人膜拜,心里怪罪马三擅自聚饮,不让他先品尝,简直目无长官,他不由大怒:“大敌当前,今晚禁酒,你怎么偷藏酒水,私下会饮?”
  马三面红耳赤地分辨说:“余大人,我们还没听说过今天晚上禁酒,哪来的禁酒令呀?”
  余士桢性格粗暴,听到人顶嘴,便骂:“我说的话你们敢不听?我的话就是禁酒令!”
  马三说:“一到晚上,山里阴凉,湿气重,不喝点酒,我们手动使不了力,不好打仗。”
  余士桢从来说一不二的,要下级低眉垂首听命,没人敢说个“不”字,此时肺都气炸了,骂:“莫非你们与敌人勾结?阴谋削弱我军战斗力?推出去,给我斩了!”
  大家一听,呆若木鸡,继而都跪到地上求情。
  余士桢看到他们慌乱的样子,心满意足了,却踢着他们的屁股,变本加厉地骂:“怕了么?知道死了么?这么怕死怎么打仗呀。”
  有人说:“余大人,喝两杯酒都被砍脑袋,你喝醉酒了吧?“
  余士桢不由笑了起来,但仍不肯放过马三,说:“喝酒犯我军令,军令如山倒,就要斩头,今天看在你们面上,打三十鞭!”
  大家又求饶。最后,仍然被打了二十鞭。
  那些喝酒的官兵心里不舒服,不由怨声载道起来。马三摸着身上的伤痕,说:“如果不是你们求情,真要被砍头了!”
  有人压低嗓门说:“这个姓余的,他只知道自己喝酒,就不给我们酒喝,把我们看得太贱,不如一粒蚁。”又有说:“跟着这种人去打生打死,始终是死路一条,哪会有什么天日?”还有说:“他这样无情无义,我们今晚就走。”
  这些人商议定了,便溜了出去。到了外面,他们不急于上路,而是躲在芒草里看动静。他们看到风吹的芒草深处有动静,以为是野兽出没,但最后从那儿出来的是一队人。这些官兵吓得酒醒了,慌忙从原路溜回去找余士桢报告。
  余士桢正在帐里喝酒。他皱着眉头骂:“你看你看,你们喝的是好酒,我喝的比猫尿还不如……”
  马三插口说:“余大人,外面来了敌人,想偷袭……”余士桢瞪他:“你怎么知道?”马三撒谎说:“我们喝多了,到外面撒尿,看到敌人摸了过来。”余士桢过去,啪地给他一巴掌:“我才打你几下,你便怀恨在心是不是?居然敢谎报军情!你想想,我们离莲塘最远,那群贼寇顾自己都顾不了呢?敢跑到我这儿来?不可能!”马三坚持说:“我们亲眼所见……”
  余士桢打断他的话,武断地说:“那些山贼孤陋寡闻,从没读过兵书,夜里哪敢轻易出动?他们就是来,我们安心坐守险处,以逸击劳,可保没事,放心喝酒行了,哈哈,哈哈哈......”
  马三左右环顾,看着那些喝酒的伙伴,不敢说话了。他们都怀疑自己是喝酒多了,喝得花了眼。
  余士桢看着他们无事生非,又感到不顺眼了,便大叫:“来人,拖出去,每人打十鞭,让他们清醒清醒,不敢再谎报军情,延误战机!”
  余士桢叫了几次,没人应答。他出到帐外,不由大吃一惊,原来门口守卫的官兵,已经砍倒在地。余士桢还没清醒过来,已经有人向他扑过去,几把刀直取他的脑袋。
  余士桢退后几步,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从墙上抓过一把剑,一连砍倒了进来的两个人,大声吆喝,声如洪钟:“老子有宝剑,削铁如泥,谁敢近我!”
  果然,那些来袭击的人被镇住,料敌他不过,转身退去。
  余士桢立刻会集所有人马,分一半作前队,自己亲自带领,其余官兵随后,作为后应,倾巢出动追杀义军。
  正值夜晚,山风有一阵,没也一阵,慢慢吹起。官兵人马一路前行,忽然听到前面有声音叫喊:“快跑,官兵来了。”
  余士桢握刀在手,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旁边有人答:“已经出了梅子岭十多里。”
  余士桢遥望远处,月色朦胧,山山岭岭隐约可见。余士桢忽然大笑。旁边有问:“将军笑什么?”余士桢豪气满怀地说:“我笑这些贼寇不自量力,你看他们逃跑的样子,要多快就有多快,这些孤魂野鬼,不敢再露面了。”
  说完,改后队为前队回营。刚走几步,斜剌里冲出一队人来。
  余士桢将人马一一摆开,从容应敌。
  两队人马一交战,义军便敌不住官兵的火枪和弓箭,四散而逃。余士桢不知是诈败而走,从后急起直追,一路赶着跑。
  刚走五六里,又有一队义军杀出,一交战又败了下去。
  余士桢继续追赶。
  有人说:“前面山高林密,恐有埋伏。”
  余士桢哼了一声,不可一世地说:“这些乌合之众,就是十面埋伏,也不足畏惧!”便又一路追赶,逢人便杀。那些官兵个个杀气腾腾,杀红了眼,找不到人,便把路边的杂树当人乱砍。
  忽然一声炮响,又杀出一支人马来。
  余士桢笑:“果然有伏兵,这就是伏兵!还不是送羊入虎口?”
  旁边忽然有人说:“这人就是凌十八。”
  余士桢看到了一个抓着勾刀的人,就站在那些义军最前头,便说:“今晚不捉住这匪首,誓不罢兵!”挥刀便向前冲去。
  凌十八退后便走。
  山风渐大。
  官兵越追越急,赶杀到狭窄处,两边都是芒草。余士桢停住脚,大声叫道:“后军慢行!”
  旁边有士兵问:“眼看就要追上凌十八了,怎么要停下来?”
  余士桢拍一下他的脑袋,得意地说:“这儿道路路狭,两边逼近,树木丛杂,要是用火攻,你不成烧猪了?”
  大家猛然省悟,果然看到有人在前面传递干柴,准备放火。
  余士桢哈哈大笑,立刻回马绕道,专门走空阔的地方。
  山风越来越大。
  突然有人叫了起来:“风沙太大了。”
  一言未了,只听到前方许多沙尘呼呼吹过来。一霎时,四面八方,全部是灰尘,此时正值风大,那风来势凶猛,早把异物吹进了官兵的眼睛。许多人擦起了眼睛,接着有人咳嗽,才知道那是石灰。
  凌十八看到官兵睁不开眼睛,大喝一声,埋伏多时的义军一齐从各处杀出来。官兵知道中计,狼狈逃窜,自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
  马三见官兵大势已去,找到几个喝酒被余士桢责罚的同伙,说:“余士桢为人毒辣,不如捉住献给凌十八。”
  几个人便一拥而上,捉手的捉手,抱腿的抱腿。余士桢虽然高大,但被众人束缚,缩成了一个猴子似的。然而,余士桢练过内功,臂力非常人可比,他大喝一声,一发力,竟然把几个人丢到一边,从旁边抢过一把刀,到处乱砍,一时,砍得尸体遍地,血流成河。
  余士桢砍得累了,便丢了刀,跑到旁边的小溪去用清水洗眼睛。忽然,远处义军呐喊着冲了过来。
  余士桢的眼睛仍然看不到东西,便高声叫:“谁来救我!”
  只见一个人从水底钻出来,跳到余士桢面前,口里说:“余大人,我来救你性命。”
  余士桢听了,便向那人冲过去,好像在危难中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那人近前,却一手揪往余士桢的衣领,一手从腰间掏出刀子,喝一声:“狗东西,你也有今日?!”把刀子贴着余士桢的胸口,连插几刀,扑通地丢到水里去。
  那人便是凌十八的弟弟凌二十,就蹲在水里等着用清水洗眼睛的官兵。
  却说宫步霄通宵达旦守候在大岭岗大营。夜里,他听到从梅子岭方向传来打杀声,又见到烽火燃红了半边天,不知是计,便派孔传东
  带兵去袭击,待到天色微微发亮,宫步霄踌躇满志地吩咐下人:功劳簿伺候。又派人杀猪宰牛,犒劳夜战的兵勇。
  有人疑惑不定。
  宫步霄却说:“几个绳头小贼,算得了什么?官兵一到,立刻打下九层地狱,永不得翻身。”
  然而,夜袭的官兵并没有凯旋归来,而且迟迟没有消息。宫步霄按捺不住,便引兵簇拥着前去打探情况,行了十多里,见到两边的芒草长得比人头还高。一阵风吹过,沙沙地响过不停。在风声之中,有人报告:“宫大人,似有人声叫唤你。”
  正说间,从芒草里钻出几个人来。那几个人满身沙泥,脚步蹒跚地到了宫步霄面前。走在前面的竟然是孔传东。
  宫步霄瞪大眼睛:“你是谁?怎么会在这儿?”
  孔传东一屁股坐到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宫大人,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呢,我如果走得慢一点,早不在这儿了。”
  宫步霄不相信似的问:“你的兵呢?都冲杀散了?”
  孔传东哭得更伤心了,抽泣着说:“就、就只剩下我们这几个了。”
  身边的士兵,也跟着嚎哭了起来。
  孔传东说:“凌十八用诡计,破了梅子岭营地,然后点烽火引我军上钩,他在山谷里扎了个‘口袋’,等到我们钻进去,就从山上扔下石头擂木……”
  宫步霄听说梅子岭大营也被攻破,浑身一震,双腿发软,坐在地上久久说不出话来。孔传东过去扶他。宫步霄突然把火都发到了他身上。他打了孔传东一巴掌,骂:“你读兵书滚瓜烂熟,岂不知山谷绝壁处要防‘关门打狗’?”
  “我只想剿灭贼人,不曾想到敌人用计,悔之不及,没脸见江东父老了。”说着,从旁边抽来一把剑,架在脖子上,要自杀谢罪。
  旁边的士兵见状,一齐上前夺剑。
  宫步霄却喝住士兵,说:“既然你想死,你就死吧,这么多人都死掉了,不在乎死多你一个。”
  孔传东听了,愣了一会,丢了剑,跪到地上,铿锵地说:“宫大人,我本来想一死了之,但那些贼人还在,我死不瞑目。那些贼人一日还在,我一日不能死,要替那些死去的弟兄报血海深仇,血仇要用血来报……”
  宫步霄冷漠地看着他,等他说完了,才说:“凌十八如此猖狂,真的已是朝庭的心腹大患,不可不急除。”
  孔传东挺胸昂首说:“我现在立刻带人马去,扫平贼寇。”
  宫步霄破口大骂:“你也别在这儿信口开河了,现在我们在贼寇的地盘上,连凌十八的面还没见到,就损失了这么多人马。他们熟悉地形,出入如无人之境,神出鬼没,游刃有余……”
  孔传东拍胸口说:“宫大人,你也别长敌人威风,灭自己的志气,你给我五百兵马,凌十八保证手到擒来!”
  宫步霄冷笑:“哼,败军之将,你还敢夸海口?摸摸你的脑袋吧,都不知道过没过得今天晚上呢。”
  孔传东被抢白几句,涨红了脸,说:“宫大人,不是我们无能,是凌十八太狡猾了。”
  宫步霄说:“因为敌人太狡猾,我们不能轻敌了。”说完便传令回大岭岗大营。
  大岭岗大营里人欢马叫,早已摆好了筵席,直等宫步霄回来痛饮。宫步霄见状,不由火起,扫了两桌酒席,怒不可遏地骂:“都这个时候了,朝不保夕,还有心思吃得香,喝得下?快,把黄楼河和方田坳两个营的人给我叫回来。”
  黄楼河和方田坳两个营的头目战战兢兢地来到,一进门便被宫步霄打了个耳光。宫步霄冷冷一笑,问:“昨天晚上你们两个睡得好好的吧?梅子岭被贼军攻破,你们居然见死不救?”
  两个头目哭丧着脸,说:“那些山贼在山岭上到处扮鬼叫,吓得我们那些兵勇不敢踏出门口,搞得我们也晕头转向……”
  宫步霄听了哭笑不得:“我还没听说过,带兵打仗还会怕鬼的。这世界上真的会有鬼吗?浑蛋,再不小心对付,今天晚上你们就会变成鬼了。”
  梁国安说:“对,这些贼人擅长打夜战,今晚又会来偷袭的。”
  宫步霄寻思良久,忽然双眼一亮,说:“我们不跟这些人打夜战,我们打日战。这些贼人昨晚得胜,必然疏于防范,我们立刻起兵,打他个措手不及。”
  孔传东讨好说:“宫大人妙计!”宫步霄盯着他们:“谁人带兵去战?”
  大家不说话。两个头目站到了孔传东的背后。
  孔传东忙捂着胸口,说:“我昨夜被大石所伤,胸口积血,隐隐在痛。”
  大家的目光看着梁国安。
  梁国安说:“入到山区,我水土不服,打起仗来,要到处找地方拉屎。”
  宫步霄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摇头说:“不想余士桢死于凌十八之手,便没能出阵打仗的人了。”
  在场的人脸上都现出惭愧之色。忽然梁国安叫了起来:“我保举一个人,可把这些贼寇杀得一个不剩。”
  宫步霄急切地问是何人。
  梁国安满怀信心地说:“此人姓谭,名超拔,家住罗定罗镜,是远近闻名的功夫头。”
  孔传东和梁国安向来不和,怕他抢了头功,不由冷嘲热讽起来:“量一个功夫佬有什么真实本领,不外乎是耍些花拳绣腿,走江湖混饭吃……”
  宫步霄止住孔传东的话:“自古英雄不问出处,能打胜仗就行。”又转头问梁国安,“此人和你相比怎么样?”
  “若论谋略,我比他胜一筹,但如果说到对敌的勇猛,方圆几百里,没人可比,他手握两个钉锤,人遇到人亡,鬼碰到鬼死……”
  孔传东冷笑:“鬼怎么还会死呢?未免说得太离谱了吧。”
  宫步霄心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便骂孔传东:“不说话没人当你哑的,再在这儿胡言乱语,乱棍将你打出去。”
  梁国安便得意起来:“此人生在功夫世家,祖上三代都是习武出身,有万元莫挡之勇,在本地有功夫馆,开班授徒,远近习武的人都慕名而来,前去投奔。肇庆的功夫佬不服,上去‘踩馆’,被他打得落花流水,还认他做师傅……只要请得他来,区区几个山贼,何足挂齿?”
  孔传东又插话了:“宫大人,切不可病急乱投医,靠一个功夫佬给我们朝庭打仗,必然会笑脱人的牙齿。”
  宫步霄火了:“不请外人可以,你去打头阵。”
  孔传东听了,身子一缩,再也不敢说话。
  宫步霄立刻安排重礼,让梁国安亲自走一趟,抄近道去请谭超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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