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穿越大峡谷

　　过了半晌，胡蝶兰因他始终没有回话，不禁放开他，抬头望他一眼。他这才梢梢推开她，语气平稳地说道：“密斯胡，你喝多了。”
　　“不，我没有喝多，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在美国受训时，你始终对我若即若离。”她低下头，低低地叹了口气。
　　她拥有曼妙的身材与姣好的脸蛋，再加上她燕京大学的学历，她可以说是美丽与智慧兼具的综合体，在台湾时不知有多少人等着她青睐一眼，但偏偏这个男人就是对她不冷不热。
　　“我没有对你不理不睬，我现在也不能跟你到山里去，因为我现在的任务主要在恩施城里。”他简单扼要地答。此时的谈科奇对胡蝶兰又有了另一种不同的感觉，谈科奇男人体内的生理起了微妙的变化，他不是对胡蝶兰不喜欢，以前主要是有哪个扬州姑娘拴住了他的心，后来那扬州姑娘在一次的意外事故中死亡，他也少了一份留念。看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香艳女人，不免开始春心萌动。说实在的，胡蝶兰确实是天生的美人坯子，谈科奇更是在风月场上闯荡了多年的美男子！何况今晚两人，都是沉浸在初次见面的兴奋状态。先是女特务胡蝶兰向谈科奇送去秋波，主动扑进他的怀里，紧接着则是谈科奇会意地抓住胡蝶兰的纤手，激动地狂吻。
　　风雨过后，她甚至将自己的一张穿旗袍的生活照送给谈科奇作为信物，渴望将来能有一天自己能与廖宏举成为真正的夫妻，一同到美国去共享幸福生活。对于这些，谈科奇也是欣然接受。
　　两人尽情欢娱以后，仍然没有忘记他们来恩施的使命。胡蝶兰对谈科奇说：“你打算以后怎么行动？来对付共党。”谈科奇说：“我已做好了下一部的行动方案，一是先把被共军破坏的电台再秘密建立起来，保持与各山头的联系。二是尽快与103见上面，上峰指示我们今后在恩施城里的一切行动都听从103的号令，不得擅自行动，否则军法处置。三是要赶快网络我们潜伏在城里的人员，一起行动给共党一点颜色瞧瞧。”胡蝶兰也很赞成他这些方案，此时又问道：“谁是103？你见过吗！”谈科奇说：“103是神龙见头不见尾，只是个影子在你面前出现，几次要求和他见面都被他回绝了，说是还没到见面的时候。”胡蝶兰问：“那怎么和他联系呢？”谈科奇说：“有什么指示他会通过秘密方法来告诉我们的。”胡蝶兰不由感叹地说：“看来103真是只狐狸啊！”
　　“对，他经常用狐狸的签名给我发指示，今日他还给我送了一个指示，指示我电告天池山的马司令，解放军就要到三岔乡押粮，叫他们在风水河中扯起拦河大网和竹排，拦住押粮船队。”胡蝶兰一听就说：“那你还不赶快发报。”谈科奇说：“我马上就发。”说着架起了无线电台，随之滴滴答答地发起报来。谈科奇发完了电报胡蝶兰又坐下来与云盘岭上的土匪巢穴里联系……谈科奇在旁静静地看着她发报。突然他看见胡蝶兰的脸色突变，口中念道：“阿爹！阿爹完了。”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谈科奇忙问：“怎么了？特派员。”胡蝶兰摘下耳机沮丧地说：“不好了，云盘岭被共军占领了，刚才山上的谍报员发来了紧急电报。”
　　“啊！”谈科奇一听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话说前去侦察探路的李文龙和田忠义回到盘龙寨连部。他们给周吉山报告了他们前去侦察的一些情况……
　　李文龙接受了侦察任务后就由田忠义带路，一行十人前去侦察。田忠义给每人削了一个竹棍，还要预备好治蛇毒的药，它们都是防蛇必备的好工具。
　　田忠义说：“用大峡谷的竹棍开路，就不会被峡谷中的蛇袭击。如果被蛇咬伤，就用竹筒对准被咬部位将蛇毒拔出。”
　　沿着山中的羊肠小道他们们向山里进发，开始还能看到几户农家，他们都是独居，房屋零零星星的散落在半山腰间。再往里走就没有人家也没有路了，遍地野草丛生，野草长有1米多。田忠义已有许多年没有走这条路了，望着遍地野草丛生的道路，也一时迷失了方向，好在他经验丰富就前面当开路。他手持竹棍，一路横扫前方的野草并大跨步的前行，杨大军和战士们跟在后面向前行进。
　　田忠义说：“如果看到蛇，一定要保持冷静，不要喊叫并站在原地不要动。这样一般是不会遭到蛇的攻击。”
　　无意间，他们看到了一只既像老鼠又非老鼠的怪物。说它像老鼠是因为它的外表和老鼠极像，但它还有翅膀。李文龙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小动物，不知何物。
　　在这幽深的大峡谷里，在这密不露地皮的烂草丛中，像旷野里找针一样，寻遍了周围所有的山头，所有的小沟，可是几天中毫无所获。
　　“没啥希望了！还是另找别的线索吧！”田忠义十分疲倦地要求李文龙。
　　“不！老田。”李文龙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一摸胡须：“我们必须找到一条最近的上到云盘岭的道路。”
　　这天傍晚，他们登上一个陡立的山头。刚一喘息，忽然看见脚下的山洼里有一缕炊烟。李文龙立时忘了疲倦，张大了眼睛向炊烟看去，影影绰绰发现了几所小木屋。
　　已好长时间没外人来过了。山洼里的村落分得很散，只有同族的人才住在一起，山外的人一年也很难来几次。这时突然来了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人，都感到很吃惊
　　乍一看像似为土匪又进村了，村民这时显得有些紧张，站得远远的观察他们的行动。他们上前问路，有位老人在村里算是有见识的，大着胆子小心翼翼地问：“你们是干什么的？是怎么走进来的？”完了，是把他们当成云盘岭上的土匪了。
　　他们笑着说：“我们是解放军侦察队的，为了侦察土匪的行踪从云龙河源头徒步走过来的，今晚想在你们这里安营扎寨，不会打扰你们的。”
　　“哦，原来你们不是土匪……”
　　得知他们是解放军侦察队，整个小山村都沸腾了，几乎所有的村民都来到他们的宿营地，当然小村子只有6、7户人家。
　　李文龙一看来的都是妇女小孩和老人，一问才知道青壮年力都被云盘岭上的土匪抓上山了。人本来也不多，但都热情地张罗着。有的帮忙拿凳子要他们坐，有的帮他们打扫院子，有的帮他们烧开水，更多的人围在旁边看稀奇；战士们也拿出随身带的东西，分给围观的小孩吃。
　　坐下后，李文龙就和这里的村民攀谈起来。那位在村里算是有见识的老人说：“云盘岭上的土匪原来还经常下山来祸害百姓，最近由于解放军的剿匪部队对他们追的紧，都躲在云盘岭上了。”李文龙问：“您上云盘岭去过吗？”老人答：“我对去云盘岭的道路不熟，但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人，他知道去云盘岭的道。”李文龙问：“那人是谁呀？”老人说：“就是在大峡谷一带打猎的猎户覃大勇。他住在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叫老鹰嘴的山崖下。”听老人这么一说，李文龙想到连队不就住扎在老鹰嘴一带吗？于是他就和田忠义带着战士们连夜赶回来报告。
　　周吉山听了他俩的报告，马上喊来了覃大勇父女俩来与自己和连队的干部一起商量着前去剿灭云盘岭上的土匪计划……
　　天亮了。周吉山带着连队，由覃大勇父女做向导，奔向那个叫荷塘村的小村。今天太阳早早地就出来了，战士们的心情也特别好，大勇家的狗跟着他们跑前跑后，不知名的一群鸟也站在树上叽叽喳喳为他们送行，秋收后的蚂蚱也跟随他们的脚步不时地跳动着。出老鹰嘴后穿过一片玉米田来到河床，面前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堆巨大的鹅卵石，漫延数公里。这就是我们要走的路吗？我们能走过去吗？萧纪英心中想着。下午，在一片山雾朦胧中，穿过一片稻田，越过一条溪流，他们来到坐落在大峡谷中沭抚荷塘村边。
　　这山里的景色异常秀美，山沟里和两侧的山坡上树木郁郁葱葱，地上长满了许多灌木丛和叫不上名的植被及花卉，还有很多战士见到过的年轮都在千年以上的老树，这一美景深深的吸引住了萧纪英，
　　山坡上各种颜色的花卉争奇斗艳，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山里的空气令人心旷神怡。只有身临其境，才能真正感受到这如同仙境般的迷人景色。同时她又想到，这样美丽迷人的地方绝不能被土匪糟蹋了，只有尽快的消灭云盘岭上的土匪，老百姓才能过上安宁和谐的日子。
　　但是他们并没有进村，只是悄悄地从村边小路上走过，他们的脚步很轻，这么一连队伍走过去，连村里的狗都没有叫唤。
　　走了一会，前方全是山崖绝壁无路可走，如继续前行必须淌水过河沿着对岸的灌木丛，顺溪流披荆而行。于是他们来到一块宽敞的河滩上，稍作休息调整后，部队又精神抖擞地出发了。阿清在溪流的石头上跳来跳去地前行着，覃大勇和田忠义以及大军在前方探路，大队人马紧随其后。前行约有200米就到了巨石冲击河床形成的水坝，水坝突然下沉，落差大约5至6米高，坝上的积水形成了很深的水潭，坝下上游涌来的溪水形成了层层的激流，人只能从坝上的石头上跳过去。先头阿清、覃大勇、田忠义轻松而过，李文龙用木棍探着水一个石头一个石头地过着。因背负太重，在跨越石头时身体失去重心突然跌到河里。这时全体战士都紧张起来，好在李文龙比较沉着地将背负系统及时卸下，从河里爬了上来。根据现状背负系统太重想跳过去是不可能的，为了安全起见，周吉山与高德峰干脆下到水里为其他战士保护，掩护其他战士过河，但萧纪英还是因为没有掌握好身体的重心，滑落在河中。
　　眼看萧纪英就要被急流卷走，忽然一只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了她，将她抱起，走过河的对岸。放在地上，萧纪英抬眼一看，是连长周吉山。
　　这一抱使萧纪英身体一震，脸泛红晕，感到羞涩起来。她长这么大还没和其他青年男子有过肌肤接触。今天虽然被峡谷中的冰冷的河水浸泡，但此时却感到格外的暖和。她挣扎地站了起来，不好意思冲周吉山感激地一笑。周吉山对她说：“萧军医，快到那边去把湿衣服换了。”说着又喊来阿清叫她陪萧纪英去了灌木丛中。
　　稍许休息了一下，队伍继续前行。拐过130度大弯后，溪水也平静了，左边的山更高了，刚才历险的心也放下来了。阿清、覃大勇、田忠义继续在前面探路，战士们紧随其后在繁茂的荆棘中慢慢往前探行。大家还在谈论回味刚才过河惊险的场景，林中各种虫子虽然很多，但战士们不怕虫子叮咬，时而在陆上穿行，时而涉水而走。
　　他们的前进速度，用走和跑是不能形容的。他们好像汪洋大海里的一群勇敢善泳的小带鱼，冲着波涛般起伏的山浪，飞速前进。笔架山、牌山岭、石磨山……等高大的浪头，好像在向着连队相反的方向激涌，一个一个地被抛到后头去了。
　　过了七渡河，连队按周吉山的作战部署分成了两路，高德峰率李文龙和几十个战士，在覃大勇的带领下，登上天台龙门关隘，顺着二十多年前覃大勇走过的道路，进入了那条狭窄的谷底，绕到云盘岭的西南角的石磨沟。这石磨沟距离云盘岭大约有五、六里地，在当地人的心目中，一直都非常诡异神秘。这里不但山高林茂，地形十分相似，而且天气瞬息万变，反复无常，自古以来人们大多畏而远之，很少有人敢只身涉足。据当地人说，石磨沟里常年迷雾蒙蒙，尤其是夏秋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