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众生 众生相（二）

　　“看这帮人不像是跑单帮的呀，完全就是个严密的组织嘛！”王阳说道。嗯嗯，店老板在旁边点点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到人群中那双充满煞气的眼睛，心一紧，不敢多说什么。赵小薇终于缓过神来：“这些小孩子可怜呀！你看那个头皮都被揭掉一半儿，还有那个手脚都变形了，还有那个鼻子都没了。”说着逐一指了指那些伤残的小孩子。
　　“走吧，回家后再做打算了。”王阳不由分说，拉着赵小薇的手就走。
　　“哎，我说兄弟，这事儿既然管了管道底呗，就这么走了？”人群里有个吊儿郎当的小地痞边说边去抓王阳的肩膀。王阳看也不看，起脚就踢，只听那小地痞哎哟一声捂着肚子趴在了地上。有一个同样打扮的赶紧上去把他搀扶起来，又有几个人就跟着起哄：“打了人就这么走了？天理何在呀？把他们抓起来送衙门里去。”说着就有六七人成合围之势将赵小薇二人困在中央。其他看热闹的一看可能有殃及池鱼的风险，都远远躲开。
　　“本来想让你们多活些时候的，这么着急送死？”王阳冷声说道。“癞蛤蟆打喷嚏，口气不小，兄弟们拿下这对儿狗男女。”
　　王阳一抖手中的钢枪，先是一记横扫千军迫退面前的三个人，一扬手，那三个人肩膀上都被扎上了一把飞刀。身形一晃就扼住了还未来得及出手的那个地痞的喉咙。那个地痞求饶不断，嘴里不停嗯嗯但是喉咙被拿，脸蛋憋的通红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王阳大拇指一紧，这货脑袋一歪就晕了过去。身后的赵小薇也很麻利地放翻了剩下的三个地痞。
　　“想让你们老大活命，到我家里来领人。超过三天人死了，概不负责。”王阳招呼一声赵小薇，拎着那个地痞展开身形就回家了。几个地痞忍痛爬起来，看了看王阳离开的方向，冲着那群吓傻的孩子嚷嚷：“妈的赶紧跟我们回堂口，仔细回去剥了你们的皮。”那群小孩儿有机灵的赶紧过去搀扶着几个伤的较重的地痞回驻地堂口。
　　且说王阳回到家里，把那地痞往地上一扔，在后背提上一脚。那地痞呕的一下喘了口气儿，见自己没被绑，也没被点穴，胆气一壮：“我说小子，赶紧把我给放了，要是我们堂主来了，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你老大是谁呀？口气这么大，是武林盟主还是修道盟的元首呀？”赵小薇看这个阶下囚都这么横，有心挫挫他的锐气。“修道盟？没听过，不过我们中元省的武林盟主跟本堂的堂主关系可是很不一般，识相的赶紧放了我，并赔偿十万两的白银作为精神损失费。这事儿呢就了了。”
　　王阳摇摇头，正要施展些手段。赵小薇狞笑道：“你靠边儿，这样的粗活儿你干不来，还是边儿上凉快去。待我剥了这小子的皮做花灯，咱们就不用再去为做灯的材料费心了。”那个地痞是个色厉内荏的主儿，一听这话小脸儿刷地就白了，猛地起身就要跑。结果还没站稳脚下一空，然后就感到脚踝像被榔头敲了一下，整个人又是一头栽到地上。敢情人家没点住自己的穴道不是仁慈，而是自己这点儿三脚猫的功夫根本就逃不掉，可惜自己醒悟的晚了点儿，要不然也不至于又摔这一下。王阳就笑盈盈地看着赵小薇施为，顺便还搬来个躺椅儿，边晃悠着边说道：“别搞得太血腥了。收拾起来费劲。”
　　赵小薇打了个OK的手势，悠然地问道：“姓名，性别，年龄，工作，那些小孩子，负责人，从实说来。有一句谎话剁掉一根指头。”那个地痞整备摔的七荤八素的，闻言一个激灵，“小人叫麻六，今年刚好18岁。是这个村子孤儿院的安保人员。”正待继续说下去，忽然就睁大眼睛，眼角淌下两溜血，紧接着鼻孔也开始冒血，四肢抽搐了几下就魂归地府。
　　正在此时，敲门声响起。“嘭，嘭嘭”一长两短。赵小薇骂了声晦气，回身一道掌风震开门锁。就见到10几个身着警服的警员鱼贯而入。“证件？”赵小薇伸出白嫩的右手。领头的队长很是诧异，刚要掏证件猛然觉得就这么把证件拿出来似乎没了威风，眼睛一眯：“我们接到报案，你们非法禁锢滥用私刑，特来查探。”说着把证件拿出来跟赵小薇眼前一晃。有个警员看了看七窍流血的麻六：“队长，麻六已经死了。”那个队长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保护现场，拍照，取证。这位女士，您涉嫌故意杀人，滥用私刑，跟我回去录个口供吧。”
　　说着拿出一副手铐就要给赵小薇戴上，赵小薇那么彪悍的性格哪里那么容易就范，更何况自己就是修道盟的执法，论职位也不是一个小小的村级执法可以说逮捕逮捕的。在手铐落到手腕上的时候，双手往下一勾，往前一送，手铐就落在队长的手腕上，双手往手铐上一抓，“咔”队长就被自己的手铐给锁了。“操，胆大包天呀，居然还敢拘捕袭警。”其他的几个装模作样取证的小兵一看老大吃了亏了，纷纷往腰间摸去。“你们是在找这个吗？”王阳拿出12把警局标配的五四式手枪，还都用手铐联在一起。
　　有三个人扑向赵小薇，赵小薇起腿就是一脚踹在冲的最前面那人的胸口上，那人不由自主地飞出去，将后边冲过来的两个也撞飞出去。而被自己的铐锁着的队长也被一个扫肘击中太阳穴，昏迷过去。冲向王阳的人也在瞬间被王阳一片棍影点中要穴，或者是捂着肚子，或者是揉着屁股，还有躺在地上的，都哎哟直叫唤。
　　将这十数人都点了穴道，往院子里一扔。赵小薇也没兴趣再问了，王阳打了一桶凉水，里面还混合着冰块儿，把昏迷的三个泼醒，又搬了个躺椅，在赵小薇身边坐下来，手里不停把玩着自己的飞刀。“你们反了啊，连警察都敢抓，赶紧把我们放了。”刚开始声嘶力竭地吼着，看到王阳冷冷地目光，手里越转越快的飞刀，声音逐渐小了起来，然后就默不作声了。
　　“继续喊呀，继续呀！”赵小薇很是鄙夷道。“说我想听的，要不然就别打扰我晒太阳。”王阳抬头看看天空，嘿嘿笑了笑，眼看都晚上了，太阳的余晖都消散了，还晒太阳。在王阳的胳膊上掐了一下，赵小薇嘴巴撇了撇。
　　王阳眼看大家伙儿谁都没开口聊天的意思。到厨房里煮了两碗元宵，递给赵小薇一碗儿，自己很是优哉游哉地慢慢品味，似乎在他的眼里只有这碗元宵。赵小薇吃了两口元宵，猛然发现似乎太安静了，就转过脸看到王阳安静地，很优雅地把元宵送到口里，慢慢品味，眼神寂静甚至空洞她有一种错觉，王阳正在离她远去，心里陡然升起了一股惶恐。她伸出手碰了碰王阳，原来我可以碰到他，他就在我身边。而王阳的眼神眼神刹那间又变得灵动充满生命的热度，看了看赵小薇，很是抱歉地笑了笑：“刚才走神了。”赵小薇很少见地轻抚了下胸口，苦笑道：“你吓我一跳。”然后指了指院里的十来个人，“他们怎么处理呢，我有点儿发愁了。”
　　“没关系，先饿几天再说。很快就不用我们操心了。我去把他们绑起来，扔到地窖里去。”王阳满不在乎地说。
　　院落里的十几个一听，都变成苦瓜脸了。没饭吃，还要关地窖里，会死人的。正在这帮人提心吊胆的时候，又是一阵敲门声，“请问这里是王阳少侠的住处吗？”不待王阳这个主家回应，门吱咛就打开了。一个约摸二十四五岁的青年，戴着定黑色圆边礼帽，手里拄着一根文明杖，黑色礼服，黑色裤子，黑色皮鞋，红色的披风，黑边全框眼镜，一副倒三角的身材既不显得单薄也没有一点儿肥胖的感觉。王阳站起身，很是阳光地笑了笑：“敢问阁下是？”“鄙人冷秋，是这座村子福利社，哦，也就是孤儿院的院长，在下失职御下不严，滋扰少侠清修了，在此说声对不起。”然后一指院落里那十几个鼻青脸肿的家伙，“先放这几个碍眼的家伙离开吧，您心里的疑惑我可以解答，他们只会浪费您的时间而已。”这番话说的是不卑不亢，语气平和谦逊。
　　王阳看了看赵小薇，赵小薇点点头。“冷先生，屋里谈吧。”随手抓起一把晒干的黄豆，撒出去，打在穴道被封的众人身上。那几人顿时感到气血顺畅，恢复了气力。看了一眼冷秋，冷秋淡淡地说道：“戴上麻六的尸身，回去吧。”那些穿警服的如蒙大赦，抬起麻六，二话不说慌里慌张离去，最后一个人竟然还不忘把大门关上。
　　三人坐定，王阳拿出三个杯子，烧上热水。“冷秋先生，那些人都是孤儿院的，那些在外乞讨的孩子也是孤儿院的？”赵小薇率先问出心里的疑问。
　　“的确是的。那些孩子在外乞讨我是知道的。而且那些安保人员素质低，人品差，拉帮结派抢地盘，这些我都知道。我不想让他们那样做，可是咱村的这个孤儿院已经断了资金来源，没有捐款，工作人员没工资，但是他们也要养家糊口，甚至还有很多上有老下有小的，处境堪忧呀。所以他们为了活下去，只能偶尔收收保护费了。有些小孩子实在饿的没办法才会去偷人家的包子吃，据我所知少侠与孤儿院的纷争也就是因为这个吧？”
　　听了这些，王阳、赵小薇也是觉得无可奈何，当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是是非非也真的很难理得顺。既然对方都这么放低姿态了，如果再纠缠下去对双方也没啥好处。冷秋的意思就这么算了。王阳想了想也只好就这么算了。
　　送走了冷秋，赵小薇和王阳在院子里又在院子里过招练功。王阳若有所思地说道：“你觉得冷秋说的话合不合理？照冷秋所说他们的行为也是无奈之举，而咱们也并不是不讲理的人呀，麻六有自杀的必要吗？”“跟我过招还敢分神，看招！”赵小薇提醒了王阳一句，然后继续道：“那货说的话有真有假，孤儿院的经济情况是真的，但是麻六还有假扮警察的那几个绝对不会是为了生存不得已才组织小孩子乞讨。他们肯定有更重要的目的。不过冷秋既然不说，那应该是说不得，我们需要探一探虚实。”“今晚？”王阳问道。“今晚估计是不行，今天有这么一桩事儿，肯定会加强防备了。再等等吧！”赵小薇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