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兄弟难为

　　弘皙成婚不久四阿哥履行诺言向皇上举荐弘皙为储君，在经历一番风雨坎坷之后弘皙将皇权斗争看更平淡，他毅然的拒绝了这个人人都想要争夺的储位，选择做一个贝子过平静的日子。弘皙放弃了轻而易举得到的半壁江山使储位再读空缺，康熙皇帝担心长期的储位空缺会造成宫廷斗争的蔓延，为了皇宫内部的斗争得以缓解，政局稳定，康熙四十八年三月，被废的皇太子胤礽再次被复立。为不让其他皇子心中不平，冲突再起，又分封诸子，皇三子胤祉、皇四子胤禛、皇五子胤祺、晋封亲王，皇七子胤祐、皇十子胤䄉晋封为郡王，九子胤禟、十二子胤裪、十四子胤禵封为贝子，八阿哥恢复贝勒之位，风雨潇潇的宫廷斗争就像这走过冬季的季节又归于它原来的样子。
　　三月初春，和煦的春风吹散冬的雪白，万物复苏、草长莺飞、山花摇曳。两匹棕色的骏马奔驰在广阔的围场中，马蹄翻腾、长鬃飞扬、两匹马同步前进。左侧的是四阿哥，右侧的是年薇，他们两人都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握着风筝的线轴，两只燕子的风筝，随风飞扬着。等风筝升到天空后他们将马停下，年薇翻身下马握着线轴望着蓝天。
　　四阿哥见她心情愉悦也微微一笑说：“夕瑶，还真有你的，骑马放风筝古今也就只有你一个人吧。”
　　“你没听过马踏飞燕吗？”年薇问。
　　“马踏飞燕是以燕子衬马，让奔腾的骏马踏上凌空飞翔的燕子，你这意境像是反过来了呢？”四阿哥说。
　　“你欣赏的是马踏飞燕，我欣赏的是飞燕与马齐飞的速度。”年薇说。
　　“马踏飞燕也好，飞燕踏马也好，都不重要，夕瑶我很久都没有看见过你这样开心了。”四阿哥望着她说眼里充满了柔情。
　　“我一直都是很快乐的但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最快乐。”年薇笑着说眉梢眼角都带着柔情。
　　“夕瑶，感谢你是那样善良，那样的包容一切，感谢你为我所承受的一切，感谢你陪在我的身边。”四阿哥感激地说，眼波里充满了爱溺之情。
　　“我善良是因为你同样的善良，同样的包容一切，我去承受一切是因为我知道我承受的都是值得的，我在你身边是因为只有在你的身边时我最幸福。”年薇温润柔情地说。
　　年薇的一番真情告白深深的打动着四阿哥的心，两个人深情凝望，年薇明亮清澈的眼眸如湖水里荡漾地波光柔柔的。四阿哥将她抱在怀里很感激地说：“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就不要说，有些事是不需要说太多的。”年薇抬起双臂抱住了四阿哥的腰。
　　“夕瑶。”
　　“嗯。”年薇将头伏在他的胸前柔声地应着。
　　“过几日我要下江南巡查河道想让你与我同去。”
　　“我曾说过要和你一同携手江南沿河看柳赏人间三月天，现在你办的是正事，你带上我那与你同去的官员会怎样看呢？”
　　“只有十三弟、飞雁、你、我、我们四个人。”
　　“飞雁也去？”
　　“飞雁一听说我和十三弟要去江南开心的不得了，心心念念的要与之同往，我和十三弟两个大男人带着她多少不方便，若是你也同去你们还有个伴不是很好。”
　　“原来你是在替飞雁找伴呀。”年薇离开四阿哥的怀抱走到一边假意生气的说。
　　“不是的，我是真心希望你与之同往，你刚刚说你不去我一时情急不知怎样说。”四阿哥走过去拉着年薇的手说。
　　“你瞧你，我怎么会吃我好姐妹的醋呢？没想到堂堂的雍亲王也会有说不清话的可爱时候。”年薇冲着嫣然一笑说。
　　四阿哥紧张失措的面容慢慢露出了笑容，眼睛里闪着灼灼情意，四阿哥低下头将唇贴到年薇的唇上。此刻，年薇的大脑一片空白，她闭上眼睛，忘了思考，忘了一切，只是本能的抱住四阿哥。温暖和煦的阳光照在这一对恋人身上。
　　在去江南之前收拾一些衣物必要的，年薇一面对江南充满着向往，一面开心的整理着要带的衣物。
　　“小姐，你就带我去江南吗？人家小姐去哪都带着丫鬟，您却总将我丢在家里那您要我做什么呢？”青梅说。
　　“你啊，真是个傻丫头。”年薇一面叠衣服一面对青梅说。
　　“小姐，这一路上不比家里一定会很辛苦，您就让我去吧！我会保护您的。”青梅恳求着。
　　“好了，好了，我带你去。”年薇说。
　　“谢谢小姐。”青梅开心地说。
　　“去收拾行装吧。”
　　“是。”青梅笑着说。
　　”夕瑶。”八阿哥站在门外说。
　　“八阿哥。”
　　“给八阿哥请安。”青梅福了福后向门外走去。
　　“要出门吗？”八阿哥看着一摞收拾好的衣服问。
　　“是啊，我要去江南一段日子。”年薇淡淡地说。
　　“我只是知道四哥要去江南，没想到你竟会与他同去。”八阿哥失落落地说。
　　“我是随四阿哥办正事的，再说我的阿玛额娘都在江南我也该回去看看。”年薇看到八阿哥失落的神情不忍伤害他找借口说道。
　　“是吗？”八阿哥期盼的望着她问。
　　“嗯。”
　　“你不过是要安慰我罢了，即便你的阿妈额娘不在江南你也会去江南是吗？”
　　“八阿哥……”
　　还没等年薇开口八阿哥就打断她的话问：“不要再说了，能不能答应我不去？”
　　“都约定了不去会不好的。”
　　“你一个女孩子和一个男人走那么远不是很不方便吗？”
　　“我是光明正大的去办事有什么不便的？同往的也不是我一个人，飞雁和十三阿哥都去的。”
　　“十三弟和飞雁是夫妻，而你和四哥尚未婚配，你不怕你的名誉受损吗？”八阿哥问。
　　“我清清白白堂堂正正的有什么。”年薇回答。
　　“其实去哪都是你的自由，我都没有理由也不能以怎样的身份不让你去，可是我怕……我怕……你会爱上四哥。”八阿哥眼里充满担忧。
　　“就是因为这些吗？”年薇问
　　“嗯。”
　　看着八阿哥痴情地望着自己年薇的心里泛上一丝内疚之情，若不是怕伤害八阿哥，怕兄弟阋墙，她早就将自己爱上四阿哥的事告诉八阿哥了，她一直都在等八阿哥自己看开感情的事，可是八阿哥他什么时候能看清猜透不再执迷呢？八阿哥，我不是不想告知你我的情感所属，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能因为我让你和四爷之间兄弟难为，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骗你，希望我回来时你能将后知后觉看开一切，年薇只能做你的朋友给不了你儿女情长。年薇想过一番后对八阿哥说：“世事借由缘份而定，若是有缘自然会相爱，若是无缘也是不能勉强的，四爷他胸怀天下不会在意儿女情长的。”
　　“他带你去江南不是儿女情长吗？”八阿哥问。
　　“那不关他的事，是我要随他去的。”
　　“真的就非去不可吗？”
　　“有些事既然约定就不能违反约定，人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也很想去看看。”
　　看着年薇对江南的心向往之，八阿哥不忍心败坏她的兴致便说：“办完事就回来，一路上多保重。”
　　“嗯，谢谢你八阿哥。”年薇微笑着说。
　　八阿哥转身向屋外走去，阳光下那个渐行渐远地背影是落寞、迷失、令人不忍的，可是爱情就是这样当一颗真心给了一个人就不能再给予任何人，对于八阿哥年薇能做的只有在心里说声对不起。
　　“夕瑶。”端静走进来，年羹尧也随着走进来。
　　“你们怎么来了。”年薇问。
　　“听说你要下江南我来看看你。”端静握着年薇的手走到椅子前坐下说。
　　“谢谢。”
　　“怎么了，心情不好？”端静见年薇愁眉双锁问着。
　　“我很好啊！我对江南一直充满了向往，现在能亲自去开心的不得了，哪有心情不好。”年薇将心事掩藏在心里扬起嘴角笑着说。
　　“出这么远的门总会有些不舍事情之所在，我一个经常外出办差的人在离家时都有些情绪。夕瑶，第一次出门心情不好是正常的，四爷他很在意你，把你交给四爷我很放心。”年羹尧对年薇说。
　　“嗯。”年薇对着年夕瑶点头。
　　“是啊，四哥既然带你去，就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端静说。
　　“我相信他。”年薇说。”
　　“人在江湖不比在家里，哥哥把这柄宝剑送你，做防身之用。”年羹尧将腰间斜挎的宝剑解下来递到年薇的面前说。
　　“这柄宝剑长三尺，宽两指，插于用皮革制成的酒红色的雕工精细的剑鞘中。
　　年薇来自现代，宝剑这种兵器也只在武侠剧中看见过那些侠客侠女们手执宝剑闯荡江湖的样子，更别说用了。年羹尧将随身宝剑赠与年夕瑶，足矣看出她是很疼这个妹妹的，总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年薇接过宝剑说：“哥，这是你最珍爱的宝物。”
　　“有什么能比我的妹妹更值得珍爱的呢，哥不能在身边保护你，就让这宝剑保你一路平安。”年羹尧宠爱地说。
　　“谢谢哥。”年薇感激地对年羹尧说。
　　“夕瑶你要走很久是吗？”端静问。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会想你的。”年薇对端静说。
　　“你走了我更无聊。”端静说。
　　“有我哥陪着你还无聊？”年薇说。
　　“那不一样，你是我的姐妹。”
　　“你若是想我就跟着我一起去呗。”年薇说。
　　“我又不是你，四哥不会同意的，再说我和你哥也打算成亲所以不能那么自由了。”
　　“你们要成亲了！什么时候？”年薇心喜的问。
　　“我们只是有这样的打算，皇上还没有赐婚，得等你回来。”
　　“那我尽快回来参加你们的婚礼。”
　　“好的。”
　　次日，年薇早早起床准备程，不放心的年羹尧一面送她到门外一面嘱咐身边的青梅：“青梅要好好的照顾小姐。”
　　“是，少爷请放心，我会的。”青梅忠诚地说着。
　　“哥，我会好好的你放心。”年薇说。
　　“你出这么远的门总是让人不放心，到江南后写封信回来报平安。”
　　“一到江南我就给你写信。”年薇说。
　　“到江南离老家就进了，有时间去看看阿玛额娘。”
　　“嗯，我会的。”
　　“哥我也有一件事与你说。”
　　“什么事？”
　　“我不回来你不许成亲，我要亲自迎接我的姐妹嫂嫂进门。”
　　“姐妹嫂嫂？”年羹尧不解地问。
　　“好不好。”
　　“等你回来我再成亲。”年羹尧宠爱地说。
　　年羹尧送到年薇到门口，推开朱红色的大门，一辆马车停在门前，四阿哥和十三阿哥都牵着马站在马车旁边等候。四阿哥看见年薇站在大门内微微一笑，年薇也会心地笑起来。
　　年羹尧请安道：“臣给雍王爷，十三爷请安。”
　　“起来吧，我是来接夕瑶的，想着你们兄妹要话别便没进去。”胤禛对年羹尧说。
　　“臣谢王爷体恤。”年羹尧起身道。
　　“年羹尧，你将妹妹交与我可放心？”四阿哥问。
　　“王爷对舍妹疼爱有加臣自然放心，只是舍妹有时任性爱使小性子还请王爷您见谅。”年羹尧说。
　　“年羹尧请放心，我会把年夕瑶好好的给你送回来的。”四阿哥诚恳地说。
　　“谢王爷。”
　　“你我不必如此客气，你还是叫我四爷吧。”四阿哥说。
　　“是。”
　　“你们还没话别完吗？该走了。”飞雁在马车里掀开车帘子说。
　　“飞雁就你急。”十三阿哥看了一眼飞雁说。
　　飞雁可能是心情太好并没有理会十三阿哥，向着年薇挥手说：“夕瑶，快来。”
　　年薇看着飞雁点头说：“就来了。”对着年羹尧说：“哥，我走了。”
　　“保重。”
　　年薇向马车走去，上了马车，胤禛十三阿哥随后骑上骏马，马车上的小太监扬起马鞭，喊道：“驾。”马随着小太监的喊声和在空中“啪”地响声音中慢慢地向城外驶去。
　　离别是最使人心旌摇撼的，那凄凄分别之情只有八阿哥能体会到吧。八阿哥没有出面送年薇，他来到高大雄伟的城门楼上，因为那里视野宽阔，能眺望更远，他要在这里送年薇。年薇的马车穿过城门渐渐地远去，那一份牵挂，那一份不舍地心像是硬生生被割走一样。
　　“八哥别太难过，夕瑶还回来呢。”十四阿哥说。
　　“他的心再也不会回来了。”八阿哥茫然地说。
　　“八哥，在你娶兰裳时就已经舍弃了年夕瑶，过去的为何不让它过去？”
　　“娶了兰裳就等于坐上了权力的顶点，可现在呢，又怎么样？我被撤职又复职。四哥呢是王爷，为什么我选择权利舍弃的是爱情，而四哥却能爱情和权利同时拥有？”八阿哥不满地问。
　　“八哥，爱情也好，权利也罢，每个人的努力不一样得到结果也不一样。你被良妃所逼不得已娶兰裳伤害了夕瑶，而四哥在夕瑶最痛苦时给了她安慰，他们在危难困苦时相互扶持，所以他们深爱对方。四哥铁面无私，行事果决，在很多大事上能当机立断，所以皇阿玛器重他。我说这些话不是因为我是他同母兄弟，而是希望八哥该有所取舍，扬长避短，真正的胜过四哥，证明你并不比他差，八哥放弃儿女情长吧。”十四阿哥劝说道。
　　“兰裳爱四哥，夕瑶爱四哥，我守着两个同时爱着一个男人的女人，我是这世上最可笑的人不是吗？”八阿哥问。
　　“兰裳他爱的是你，在你被撤职时她是真心去求过四哥和夕瑶的。”是十四阿哥说。
　　“他去求四哥不过是怕她娘家的势力衰败罢了。”八阿哥冷冷地说。
　　“我不会再这样下去了，我要真正的与四哥较量一番，胤禛我不会让你赢的。”八阿哥狠狠地说，眼神里充满恨意。